第017章：售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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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杭，先说一说，继‘送戏下乡’之后，你为何又会做‘择邻而居’这样一个商业策划呢？”
“额，就是给人帮忙。”
“你可真坦诚。”
“要不重录，我换个官方点的说法？”
“呵呵，不用。”
河元二中，校长俞仲怀的办公室。
早自习被副校长女士找到班里拜托买房名额的事情之后，第二节课刚结束，苏杭又被喊来了校长室接受市电视台的采访。
还是‘富贵花园’。
因为最近的热度，市电视台要做一个有关‘择邻而居’的报道，苏杭这个提供方案的关键人物，当然不能错过。
苏杭知道肯定会进行后期剪辑，面对摄影机表现的很放松。
市电视台的漂亮女主持闫丽也很欣赏苏杭的这种状态，感觉一点不像个16岁的少年，甚至比很多成年人还要自如。
难怪年纪轻轻就取得那么大的成就。
双方玩笑一句，闫丽举着话筒继续道：“最近‘择邻而居’方案受到了群众的广泛关注，苏杭，能说说你是如何产生的灵感吗？”
闫丽问出这个问题，还不着痕迹地朝少年使了个眼色。
苏杭会意，这个要正经一点。
于是也就收敛起来：“主要还是来自‘孟母三迁’的典故，自古以来，咱们中国人都很重视生活环境对自身的影响，恰好，翻看一些杂志时，我还了解到，原来国外也有类似的事情……”
进入状态，苏杭开始侃侃而谈，配合地回答了闫丽好几个问题。
基本都很官方很套话。
直到最后，应付过一个对现阶段买房人建议的问题，女主持收回话筒：“苏杭，那么，最后，对于咱们国家刚刚起步的房地产行业，伱有什么看法吗？”
闫丽这个问题出口，无论是女主持自己，还是摄影师，又或者旁边的俞仲怀等几位校方陪同人员，都明显目光期待。
苏杭大致明白，周围人更多还是纯粹的好奇，想听听他这个表现出了太多卓异之处的少年作家会怎么说。
不过，苏杭还是直接摇头：“闫姐，这个问题太大了，我可不敢乱说。”
刚刚对买房人的建议，苏杭的回答是在自身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再根据需求量力而行，基本也只是套话。
眼前这个问题……
苏杭不想泄露天机，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避免无意间泄露天机，干脆就不回答。
少年如果随便说说，大家只会随便听听。
毕竟又不是某个敏感的期货话题，房地产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像高亮。
如果不是苏杭帮忙，富贵花园小区的房子再卖不出去，接下来破产都不是没可能。
再说远点。
几年前南边那一场房地产泡沫大破裂，结果也堪称惨烈。
总之，现场几人可不觉得房地产是什么好行业。
当下……
苏杭拒绝回答，周围直觉敏锐一些的，反而就瞧出了问题。
刚刚录制的素材已经足够，苏杭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闫丽也很好说话地没有继续。
不过，女主持一双漂亮眸子却是别有深意地望着少年：“苏杭，我和男朋友正在计划结婚，其实也考虑过买一套房子呢，你建议我们入手富贵花园吗？”
苏杭能感觉眼前的漂亮女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还能这么迂回地试探，笑了笑，却依旧不打算给什么干货：“闫姐，这个问题，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了，四个字，量力而行。”
对未来房地产行业发展趋势的了解，也算苏杭一个含金量很高的重生者优势，他可不打算随随便便就给谁。
说完还朝门外示意：“马上要上课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
无论是电视台还是校领导，其实都很想多和少年作家相处一会儿，正要开口，俞仲怀替自家学生解围：“回去吧，距离期末也不远了，苏杭，没大事的话，还是要准时来学校上课，别把心弄飞了。”
苏杭点头答应。
告辞过，离开校长室，课间操已经结束。苏杭快跑着穿过校园，勉强踩着上课铃声回到三班教室。
今天注定是不消停的一天。
随后两节课刚刚结束，由班主任孟文康陪着的两张熟面孔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是《青年日报》的记者刘域和依旧与他搭档的季灵灵。
同样是为了‘富贵花园’。
闻讯而来。
两人之前往棉纺路的小院打过电话，没人接，干脆就跑来学校。因为不想打扰苏杭上课，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
其他不说，先吃饭。
赶往食堂途中，苏杭也解释几句，一家人真的暂时搬去了富贵花园，电话却还没迁过去，这才打不通。
吃过午饭，又是一次采访。
苏杭倒是更好奇两人是怎么听到消息的，结果得了季灵灵一个白眼。
这么看不起记者吗？
刘域则是笑着解释，原来，他们报社有个女记者，名叫李晓，老家就在河元这边，消息自然灵通。
还说起。
早前报道‘送戏下乡’策划并引起央视关注的那篇文章，就是李晓写的。不过，这一次……因为他们和苏杭比较熟悉，领导得了线索，还是打发了他们过来。
苏杭听到这个，也是感慨。
最近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那篇‘一举三得’的文章，他也读过，感觉却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
前些天还因此产生了一个念头，连带昨天的篆刻想法。
大家好。
我叫‘苏三得’！
与刘域两人一直谈到下午预备铃响起，其间苏杭还意识到，《青年日报》都知道了，博艺那边，应该也听到了消息。
说起来，最近虽然和钟长林通过几次电话，苏杭却一直没谈什么正事。
无论是‘择邻而居’，还是计划帮助吕元松的‘卷土重来’。
原因也不复杂，两个字。
偷懒！
然而，偷懒是不可能偷懒的。
送刘域两个去往富贵花园之前，苏杭给那边挂了个电话，让高亮接待一下，然后就从正在售楼处凑热闹的洪绫嘴里得知，钟长林上午来电话了，打到了苏杭放在家里的大哥大上。
大致就是，周末要来！
嗯……
明天周五，反正，还能偷懒一天。
不过吧。
下午又被《河元日报》找上采访一番，从早到晚，当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看着直接堵在校门口一副望眼欲穿模样的高亮，苏杭就觉得……拿今天来说……实在没有偷懒的感觉啊！
二中校门口。
苏杭身边是陶暖瓷和曹婉婉，两个妮子显然不想他今天又出去‘鬼混’，下课后还在教室就一左一右夹上来。
再看秦彩盈驾驶的桑塔纳也停在不远处，苏杭与高亮招呼过，与两个丫头一起走向桑塔纳2000。
高亮实在是想要第一时间和苏杭谈谈，待苏杭与张溢、甘欣等同学道别过，看着少年带了两个丫头坐进桑塔纳后座，不由无奈，扒着车门对护仔母鸡一样的某妮子道：“暖瓷啊，看这么紧可不好。”
陶暖瓷顿时脸红，瞪起眸子道：“高叔叔，你再说，我们就不去富贵花园了。”
“别……”高亮立刻投降：“我闭嘴，你们先走……走前面。”
说着还体贴地把车门关上。
等桑塔纳发动，陶暖瓷看向一旁少年，想起之前和婉婉一起缠着他的情形，不由有些心虚，主动道：“苏杭，我……我没要看紧你。”
苏杭刚从包里拿出贺鑫磊新完成的一个武侠短篇要见缝插针一下，见丫头忐忑模样，干脆伸手，稍微用力就把她轻盈的身子抱到怀里，笑道：“说什么傻话啊，你看紧我是应该的。”
陶暖瓷乖乖配合苏杭捧着自己朝边上挪了挪，好让两人更舒服些，闻言顿时又语带幽怨：“我可看不住你。”
“那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坏家伙。”
车厢里没外人，曹婉婉见苏杭搂着陶暖瓷，自己抢不过，只能凑过来挨紧一些，还拉过男孩一条手臂抱在怀里，一边找话道：“苏杭，早上……副校长跑来找你做什么？”
陶暖瓷顿时也露出好奇表情。
这没什么可隐瞒，苏杭道：“富贵花园那边，蒋老师要买房子，让我帮着打个招呼。”
此前周末，苏杭帮高亮继续完善‘择邻而居’营销方案时，陶暖瓷也在，还了解了一些情况。今天这一整天，她也是亲眼所见，不由道：“不是说卖不出去么，怎么突然这么热闹？”
苏杭笑道：“也不看看我是谁？”
陶暖瓷反应过来，‘嗯嗯’着，小身子又贴过来一些的曹婉婉一脸崇拜道：“我们的苏杭最厉害了。”
两个妮子同时如此，刚刚还假装得意的苏杭顿时受不了，抵住娇小妮子身体不让她再往自己脖子里呵气，一边道：“别夸了，再夸小心我膨胀飞走。”
其实……
苏杭自己都没想到会是如此。
最初估计，按照自己的‘择邻而居’方案，先开拓城内市场，在延伸到乡镇，预计一两个月把富贵花园的所有房子卖完，就算成功。
苏杭为此还给富贵花园设计了一个月底的元旦跨年活动，计划作为第二波营销的起始。
现在，大概率是用不上了。
稍微想想，苏杭同样也能明白为何如此。
说白了，只是河元市区，‘六七万户’对‘两百多套’，如此悬殊的潜在需求与少量供应，稍微激发一下市场，肯定供不应求。
苏杭的‘择邻而居’方案，加上自己‘少年作家’的名气，这次营销显然非常成功，因此也就远不只是‘稍稍激发’这么简单。
桑塔纳2000一路开到富贵花园的售楼处。
暮色已经降临，这边还是人满为患。
苏杭一行人从侧门进入，来到二楼一间办公室，佟胜男已经等在这里。
见苏杭进门，佟胜男立刻从办公桌后起身，无视丈夫和另外两个丫头，满脸喜色道：“苏杭，你可回来了，这……你猜猜，咱们最近几天签了多少份认购意向书？”
苏杭笑着摇头：“佟婶，你直接说吧，我可懒得猜。”
苏杭不配合，佟胜男也不生气，引着大家在会客区沙发上坐下，又麻利地抱了厚厚一叠文件过来，直接塞到某个少年怀里：“看看。”
苏杭低头开始浏览，一左一右，两个妮子也好奇看来。
眼前不是销售契约，只是认购意向。
不过，需要缴纳1000元押金才能填写的认购意向书，基本也和成交差不了多少。
因为这边一旦通过审核，另一头放弃的话，1000块，可是不退的。
这年头1000块也不是小钱。
佟胜男想让少年惊喜一下，高亮却等不了，还有很多事情要谈呢，因此直接在旁开始报起数字：“苏杭，从周一算起，第一天，签了9份，第二天27份，第三天，也就是昨天，突然就是93份了，再到今天……”
高亮说着，看向妻子：“今天多少？”
“算上刚送过来的，今天是139份，”佟胜男说着，既然丈夫已经揭开谜底，又利索地补充：“总计……268份！”
说到最后，高亮和佟胜男两个，都是满满的五味杂陈。
如何能不感慨啊！
过去一年，因为小区的房子滞销，很多次，夫妻俩都以为要栽了，还是大概率爬不起来的那种大跟头。
毕竟这房子……实在是太难卖了。
然而，当某个少年出现，一切……就只是短短几天。
268份认购啊！
不说其他，过去几日，荣达只是押金就收了几十万。
再说自家楼盘。
富贵花园的房子，总计288套，之前卖出了61套，与苏杭接触过程中，因为要送少年房子，加上郑春帮忙，直接又敲定了一栋楼。
因此，‘择邻而居’方案执行之前，准确来说，小区内只剩下201套房子可售。
再看眼前的268份认购协议。
其实还不止。
因为私下不少人通过各种关系联系过来，敲定了购买意向，但并没有签署正式协议。
就像苏杭对张溢家那种。
无论如何，富贵花园……实际已经等于是……
售罄！
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卖完了！
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高亮再次开口：“小杭，就是这么个情况，接下来，你说怎么办？”
认购意向书是苏杭亲自设计的。
快速浏览着诸如认购者‘职业’或者是否能够‘全款’等关键信息，听到高亮的问题，苏杭想了下，说道：“明天再开放认购一天，毕竟268份……有点少了，咱们多一些筛选，更能契合‘择邻而居’的主旨。”
高亮下意识点头。
佟胜男却道：“苏杭，我在日报那边买了一周的广告呢，既然这样，咱们不如一直认购到周末，星期六和星期天人肯定更多？”
“过犹不及，”苏杭摇头：“三四百份认购就足够了，咱们如果弄1000份，落选比例太高，引起的怨怼也就多了，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意外。”
高亮现在对苏杭是绝对信服，闻言直接打断还要开口的妻子：“就按小杭说的，你别瞎来。”
佟胜男也没打算坚持，只是道：“那……广告怎么办，定金都付了？”
高亮想着即将到手的上千万房款，豪气道：“付了就付了，你稍后联系，添上明天最后认购的信息，再之后，就算了，咱们也不差那点定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