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野猿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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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野猿蛊
“晚晚——!”
姜晚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回过头:“爸爸!四哥!左叔叔是中蛊了,先用绳圈套住他!”
姜晚举起手上的东西,蒋方良和蒋桀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多了一捆粗麻绳。
“……蛊?”蒋方良抓住她话里的关键词,“你说的蛊是……”
那边左学友发出野猪一般凄厉的长嚎,姜晚深吸一口气,直视两人:“我一会儿再解释好吗?不能让左叔叔继续牵连无辜的人。”
蒋桀懵逼地扭头看他爸,蒋方良思索一秒后伸手接过麻绳:“好,当务之急是拦住他。”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有个工作人员被砍伤了,蒋方良把绳子交给保镖队长:“用绳圈套住他。”
“是!”保镖队长瞄准癫狂奔跑的左学友,甩动的绳圈咻地飞出去,准确地勒住了左学友。
左学友倒在地上,不断挣扎,立即有人把镰刀踢走,几个人压住他的手脚,喊来节目组的医务人员。
保镖队长看向蒋方良,等待指示,然后就看到大老板迟疑地看向了怀里的小女儿。
蒋方良:“晚晚,还要做什么?”
保镖队长:“……?”
姜晚蹬蹬腿想下地:“我要过去。”
蒋方良把她放下来,但牢牢牵着她的手:“我们远远地看好不好?医生已经在诊治了。”
话音刚落,就听医生说:“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左太太,左先生有精神病史吗?”
左妈妈惊魂未定:“……没有的。”
左学友挣扎不停,压着他的人都觉得不太妙,一个保镖不安地说:“他的力气怎么越来越大了?”
“嚎——”左学友突然仰高了脖子,面容扭曲狰狞,鬓边长出了浓密的棕褐色的毛发,看起来不像人,更像一只猿猴。
压制他的人惊慌地想逃离,村民纷纷叫喊起来:“怪物啊!”“山魃!”“妈呀快跑!”
“不能放手!”姜晚急了,她现在的体格可压制不住左学友!
她没有挣脱蒋方良的手,而是拽着惊疑不定的蒋方良往前走,蒋方良被她拽着走了几步就回过神来,“蒋桀!过来一起摁住他!”
一堆人把左学友围得密不透风,一只胳膊都要至少两个人来压制,蒋桀平时也有锻炼身体,但左学友的力气大得让他心惊,这根本不像人类拥有的力量!
“爸!晚晚、晚晚她……”蒋桀觉得不能让姜晚靠近,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蒋方良也有这样的担忧,其他人更是不解,这种关头让一个小孩子过来做什么?
跟组医生想把姜晚推开,又腾不出手来,只能高声喊道:“蒋先生快把孩子带走!”
甚至连双胞胎也跑过来了,医生气急:“都别添乱了!姜晚——”
姜晚无视所有的目光和指责,一脚踏上左学友的肚子半跪下来,用膝盖顶着左学友的胃,食指从额头、面中、颌侧,不断往下戳刺着,最后重重摁在左学友心口上,伴随着一句谁都听不懂的、诡异又复杂的咒语,左学友猛地停止了动作。
医生:“诶?……这是晕过去了?”
“……是巧合吧?”
“她刚刚好像做了什么,没看清……”
“找个屋子把他抬进去吧。”姜晚淡定地起身拍拍手。
众人不知所措,略过医生一齐看向蒋方良。
蒋方良也不做解释,只命令自家的保镖:“照晚晚说的做。”
于是左学友被抬进了蒋家借宿的那个矮房子,蒋家三人留下来,也留下了左妈妈和四名保镖,剩下的人全都打发走了。
张导在门口探头探脑,医生呢喃着不科学,蒋方良把房门关上,挡住了所有窥探的视线,他思绪复杂地看向姜晚。
姜晚捏了捏衣角,说:“他中了野猿蛊。是一种会让人发狂的蛊,中蛊的人先是会变得暴躁易怒,指甲硬化、变尖变长,犬齿也会越来越锋利,同时变得喜欢吃生肉、喝鲜血,还会浑身长出厚厚的长毛,因为发狂的样子很像发怒的野猿,所以叫做野猿蛊。”
她说完,左妈妈立刻打了个哆嗦。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周前的深夜,她在睡梦中听到一点动静,睁眼看到左学友在剪指甲,当时她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因为太困了就继续睡了,醒来后只当做是做梦,现在想来,当时左学友的指甲就是又尖又长的,仿佛什么野兽一般……
左妈妈的表情说明了姜晚不是在信口开河。
“世界上真的有蛊?不是小说和影视剧里编的?”蒋桀恍惚地想,晚晚明明说出了非常了不得的话,怎么能这么淡定呢?
原来,我妹妹是隐世高手啊……
蒋方良在片刻后就整理好了心情,他问姜晚:“晚晚刚刚是帮左叔叔把蛊除去了吗?”
见他们没有流露出一丝对自己的防备或不喜,姜晚慢慢放松下来。
“我只是暂时扼制了蛊毒的发作。一般而言,野猿蛊从种蛊到发作大概需要六个月,不过愤怒会催化野猿蛊的生长,后续发作的间隔会越来越短,左叔叔距离完全失去神智,只剩下不到一个月。”
炕上的左学友身躯一震,慌张地睁开眼:“不要!不行!你救救我,救救我!”
他清楚地记得发作时的事,当姜晚吟唱了奇怪的咒语时,他陷在炙热混沌的神智仿佛瞬间落入了空山幽谷,变得冷静清爽,心头的躁动也骤然平息,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更何况姜晚对野猿蛊如此熟悉!
他翻身下炕,敬畏地趴在姜晚脚边:“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发疯!”他知道姜晚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这两三个月他确实变得很奇怪,“——我想吃生肉、喝血,我还想打人,把人打死的那种,我太害怕了,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还有我的牙!”
他掰开自己的嘴,龇了龇已经变形了的犬牙。
蒋方良默默抱住姜晚往后退了两步。
左学友爬过去:“我看了好多医生都找不到原因,只有你不一样,求求你救救我!”
姜晚坐在父亲的臂弯里,居高临下地看他,面无表情地问:“我为什么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