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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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季文卿很早就来到了大宅，葛山已经在院子里打拳，而甄钦则是打着哈欠躲在树荫底下监督阿龙进行晨练。
毕竟是物理系宝可梦，每天的训练必不可少。
季文卿眼睛死死看着正在进行肌肉力量训练的阿龙，眼中难掩惊讶之色。
以他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这只头巾混混起码是道馆级的实力，而且恐怕还不止这么简单，因为它的体型比一般的头巾混混还要更大，将近有一人高。
季文卿欣赏地点了点头。
可惜他没有为国家效力的想法。
不过以后这小子就在自己手下做事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做他的思想工作，说不定哪天就做通了。
这么好的材料拿来给那些世家蠹虫赚钱粮着实有些可惜。
大约半个小时后，葛山结束了晨练，招呼着季文卿一起吃饭。
毕竟是师徒，也不需要讲究那么多，随意就好。
阿龙的训练还没结束，甄钦也没催促，而是先去吃饭。
“你那只头巾混混不错啊。”季文卿笑着说道。
“以后会更不错的。”甄钦也没谦让什么。阿龙的素质确实优秀，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额……”虽然早知道甄钦是个直性子，季文卿还是被噎了一下。
“吃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都忘了？”
葛山摆出师长的架子，用筷子头在桌面上拄了两下。
季文卿赶紧闭嘴，抱起饭碗就着咸菜喝小米粥。
看着这一幕，甄钦脑海中不由想起了福神松。
自己离开樱花也有半个多月了，还没跟师父联系过，趁还没进研究所，待会得给师父打个电话。等今天进去了，恐怕得有一段时间不能跟外界联系。
——
富士山脚，樱树山庄。
“龙娟，你不是在北海道修行吗？怎么跑回来了？”
一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坐在小茶桌旁，手中端着茶托，轻啜茶水。
“唉！本来听人说北海道高手如林，可以好好修行一番，没想到都是群懦夫，一个个都不敢跟我打！”
少女一身与周围欧式庭院格格不入的休闲装束，眯着眼睛笑，双手轻轻搭在老妇人肩头。
“你这丫头，每次下手没个轻重，这样谁还敢跟你对战？”
老妇人宠溺地伸手抚摸着自己肩头少女的手背。
“不过正好，这位老先生你认识一下。”
老妇人看向不远处葱郁的藤架下面正在下棋的三个老头。
“老头子？”少女笑容不减，但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不耐烦。
“上次从秘境回来，你不是一直念叨那个瘸腿的臭小子吗？喏，那边那个黑头发的老头，就是他师父。”
少女再次看去，三个老头里面确实有一个头发乌黑，精神矍铄，丝毫不显老态。
“能通过他找到那个臭小子吗？这次可不能让他跑了！”
少女眯着眼睛，笑容中带着一丝期待。
“福神！”
老妇人喊了一句。
黑发老者指点了一下棋局，等旁边观战的老头上位了，才拂了一下衣襟，昂首阔步走了过来。
“这位是？”
老者看向老妇人身后明显动作亲昵的少女。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老妇人从年轻时就无比冷傲，虽说与他们几人关系不错，但从未与人如此亲近，就算家中小辈也如此。
“这是我徒弟，松本龙娟。”老妇人面色平静，缓缓介绍道。
这与方才的神态言行可有些区别。
“哦？”老头上下打量着少女，“不错不错，一表人才。”
听着老头不咸不淡的夸赞，老妇人指节稍稍发青。
这死老头，年轻时候就不着调，现在还是这样。
“福神松，听说你徒弟上个月也曾进入青森秘境？”
“你这老妖婆。怎么，我徒儿惹到你了？”
福神松满不在乎地扯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茶桌对面，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花茶。
“老鬼，别以为我老了就提不动刀了。”老妇人的语气冰寒下来。
“行行，说吧，到底咋回事。”福神松喝了口茶，伸手做投降状。
“呼——”老妇人长出了一口气。她感觉每次跟这个死老头聊天都会被气得减寿好几年。
哪天她真的早死了，绝对是被这死鬼气的。
“上次青森秘境之行，龙娟跟你家那个臭小子认识了。两人约好要对战，结果你家徒弟一出来就没影了。这不，听到你来了，小丫头眼巴巴地跑过来，想打听打听。”
老妇人眼中露出气恼之色。
自家徒弟捧在手里都怕碎了，宝贝得不得了，却对一个臭小子挂念不已，作为师父的她当然不愿如此。
“哦，小钦他毕竟行动不便，我安排了师弟送他。可能行程匆忙，给忘了？”
福神松一听不是什么大事，顿时松了口气。
“那他现在在哪？”松本龙娟抢着问道。
“那小子去龙国游历了，现在应该在……咳咳，他出门之后还没给老夫打过电话，老夫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
说到这儿，福神松也是不由得面露尴尬之色。
身为师父当然挂念徒弟，只不过每次想打电话过去，都想着自己徒弟当初说过要历练，自己要是过度关心，可能不太好。
于是到现在都还没联系过。
“龙国？如果没记错，你那小徒弟才不到是四周岁吧？你就放心让他一个人跑那么远？”
老妇人愣了一下，有些惊异地问道。
“那小子有主意，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再说，他本就是龙国人，此番回国也有亲族可以照料一二。”
福神松叹息道。他知道甄钦一家与其家族之间有所不和，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且终究是有他的祖父在，处境不会太艰难。
“原来是这样。”老妇人点了点头。既然是有亲族照料，那自然是无碍。
“师父——”松本龙娟搂住妇人的脖子。
“不行。”老妇人还没等她开口便一口回绝。她对自己这个徒弟的心思可是很清楚，现在无非是想跑去龙国找效这个臭小子。
“我叔父不是在龙国当大使嘛！我过去也没什么不妥吧？正好在那边历练一段时间！”
松本龙娟还是不肯放弃。
这一幕看得福神松只想笑。果然是一报还一报，终是有人能治住这冷仙女了。当年有多傲气，现在面对徒弟就有多低声下气。
“叮铃铃。”
福神松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示意要接个电话。
“摩西摩西？”
“摩西摩西？师父？吃早饭了吗？”
电话那头传出少年的声音。
不仅是松本龙娟，就连她师父，老妇人，都是不由得凝神听起来。
福神松显然是注意到这师徒二人的动作，默不作声把电话声音调到最大。
“你小子，樱花这边可是有时差的！这都九点多了你问我吃了没？你不会是刚起床吧？在龙国有没有耽搁训练？”
每次想起徒弟都是满腔柔情，但真当交谈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吐槽与呵责。
“师父你放心，我在这边一切都好！家族给了我不少资源，前段时间还收服了两只宝可梦，天资都很好。”
“哦？怎么不找师父商量一下？你还小，配队思路可能会出现偏差，找师父……”
（接下来就是经典的老人家啰嗦环节，此处省略一百字）
“明白了吧？”
“嗯嗯，明白了，师父。下次一定先找您老商量！”
“这还差不多。”福神松的小胡子微微翘起，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对了，师父。我最近一段时间要参加龙国的一项隐秘研究任务，是关于超级进化的。他们的项目负责人曾经救过我一命，我想借此机会报答他。”
“不过这个项目需要全程保密，估计接下来一年时间我都不能跟您联系了，提前跟您说一声，免得您担心。”
听到这里，不光是福神松，就连老妇人都是面色一变。
秘密研究？难道……
“小钦，你说的该不会是……”
“嘘——我可没说过。”甄钦打断了福神松的话，同时也相当于印证了他的猜想。
“不过不要紧，没那么容易的。您可以放心。”
甄钦在大宅外院的板凳上坐着，周围倒是没什么人，但他仍旧不敢把事情全说明白。
有关超级进化的研究没那么容易，而且就算搞成功了，也不是直接就可以普及的。毕竟有羁绊这一条硬性要求在，顶多是当做尖兵来用，可复制性太差。
“好吧。不过你要记住，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福神松嘱咐道。
他都一把年纪了，对这超进化的事情也不那么觊觎，只是怕自己的徒儿卷进这么大的漩涡不容易脱身。
万一到时候掌握了技术的龙国政府想兔死狗烹除掉甄钦呢？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没了甄钦，龙国就能高枕无忧垄断这一技术很多年。
不过此刻甄钦打包票不会出事，他也只好松口。
“嗯。……那边叫我了，我得走了。师父，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电话那头好像隐约传来有人喊甄钦名字的声音，然后甄钦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看着屏幕上显示通话已结束，福神松露出一丝笑意。
“满意了？”他转头看向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师徒二人。
“哼。”老妇人冷哼一声，没说话，只是喝了一口茶。
松本龙娟倒是有些失望。看来现在就算是去了龙国，也没法见到甄钦了。
“正好。明年我们与龙国有个优秀高中生交流会，到时候你再去，估计能见到他。”老妇人思索了一下，还是说道。毕竟她是真的疼这个小徒弟。
松本龙娟点了点头。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也就是有这么个执念，并不是真的多在乎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少年。
这么多年还没人放过她鸽子呢！见面之后一定要好好修理他。
——
“左手边的门是机房，往前走是用来进行理论实践的实验室，右手边是后勤区，平时睡觉和吃饭都在这边。”
一名戴眼镜的学者装束中年人面无表情地介绍着。他的身后是甄钦，葛山，季文卿和贾顺英四人。
这座研究所是葛山申请，直属于季文卿，在这里他俩就是直接长官。因此没有其他中间的权利过渡，便于直接管理与协调。
而这个中年人，则是这里的所长，研究人员中学术成就最高的一位，名叫黄子良。
因为研究所没有任何专门负责行政的人员，也就只好由他这个名义上的领导来接待上级了。
其他人可以推脱，他可没法推脱。
“好，没啥问题。”
在他的带领下，几人在基地转了一圈，葛山满意地点了点头。
“文卿，定期运送物资的车队一定要用可靠的人，实在不行让小吕去做。”
小吕是葛山的亲兵连连长，跟了他三十年，绝对可靠。
“不用，老师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季文卿摆摆手。
笑话。保密工作固然重要，但自己又不是什么绣花枕头，这点事情还是能做好的。不然这军委副主席是怎么混上来的？
“小钦，你觉得如何？”葛山看向甄钦。
从进入这座研究所开始，甄钦就没说过话。
“啊……不错。”
甄钦神不属思地点点头，其实根本没在听。
来的路上全程戴着眼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
这倒也就算了，关键是这座研究所是完全封闭的模式，没有任何对外的开口，包括窗户。
平日供内部人员散步消遣的则是一个内景公园，有一些绿植和人工湖。
他现在思考的问题是，将来有一天龙国会不会兔死狗烹。
毕竟真正的技术只有垄断才能价值最大化，自己的存在永远是个不确定因素。
如果自己是龙国高层，多半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本来他想的是，大不了跑路。但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真的跑不了。捂太严实了。
除了正门，平时用来运送资源的门，以及排放垃圾废水的地下道，没有任何可以出逃的办法。
但正门平时不会开，运送资源的后门肯定会严加防守，至于地下道……鬼知道会通向哪里。万一通向什么垃圾山巢穴，那岂不是更糟。
“想什么呢？”
葛山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