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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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上次偷了我的宝玉，打算还回来了？”日向风致一副我终于逮到你的神情。
“什么宝玉……”甄钦刚想反驳，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确实从他那里顺走了一颗七彩珠子。
“额……那东西……”想起当初对方可是引发了火车大劫案，费尽心机搞到了这颗珠子，甄钦觉得不保险，不应该还回去。
“喂！你不会想赖账吧！”日向风致有些急了。
“呵呵……小疯子，这就是你说的偷走宝玉的家伙？”
这时，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众人回头看去，发现对方是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十六七岁模样，中等身材，长得极为普通。
“你是？”大冈村正首先疑惑道。他觉得对方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见过。
“我是日向光濑，这家伙的族兄。同时是新生大赛八强之一。”
黑袍少年笑了笑。
“哦——是你啊，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众人均是愕然。
同样是八强，为什么就好像没见过这个人一样？这也太魔幻了吧？
“唉，你看我这记性！当时进秘境之前给你介绍的时候都把他给忘了！”北川也是一拍脑门，苦着脸说道。
甄钦还记得他。就是他，在寝神宫阻止了银光的计划。虽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但至少应该不是居心叵测之人。
不过话说回来，自动在别人面前降低存在感这件事，真的有点魔幻。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你之前的伤……”
日向光濑看向甄钦。
“小问题小问题！估计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甄钦摆摆手，“倒是老哥你，最后是怎么个情况？出去一起吃一顿，好好讲讲？”
日向光濑点了点头。
众人都是有些惊讶，这奇幻的日向光濑与奇幻的甄钦居然认识，听这意思之前还遇见过，怎么回事？
“嗡——”
就在八卦之火就要燃起的时候，众人脑海里突然一阵嗡鸣，险些要使人失去意识。
“孩子们，你们好，我是哲尔尼亚斯。这里是我的森林。”
一道声音同时在所有人脑海里响起。
“你们经过了我的心火考验，抵达了我沉睡的躯壳处。”
众人表情不一，有惊惧，有疑惑，有惊喜，有惶恐。
“灭亡之神正在设计逃脱我的封印……他的代言人已经选出……你们能够抵御心火，同样也可以抵御亡者之念。希望你们能够阻止它的使者……作为回报，我会送你们一部分白银龙血，且日后会受到印记的滋养我不灭，则一直如此。”
白银龙血？在场众人听过这个名字的，大多心头一阵火热。
“消除邪恶是我们应该做的，那我该怎么做？”大冈村正迫不及待地问道。
“接受我的印记。当恶神使者靠近时，你们自会有感应。阻止他的一切计划……”
“那么，拥有恶神印记的使者也会感受到我吗？这似乎有一定的风险啊……”北条倒是没有着急做出承诺，而是摸着下巴嘀咕着。
这句话一出，本身已经意动的一些人顿时冷静了下来。
“没错，得到利益的同时，也会承担一些风险。天下没有白来的好处。”
哲尔尼亚斯的声音坚定而柔和，让人有种莫名的信赖感。
“不愿者，我会清除你方才的记忆。你们所有人会一起回到现世。”
听到这里，方才惊慌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请愿意成为吾使者的，上前触摸屏障。”
第一个走上去的是大冈村正，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把手按在了屏障上。
一道淡紫色光华流转，在他左小臂上留下一道淡紫色的树状印记，若只是粗略看去，却是如同一个大写的x。印记闪烁了几下，暗淡下来，逐渐隐去。
看着自己小臂上的印记消失，大冈村正点了点头，走向一旁。
剩下的众人彼此左看右看，面色一变再变，都是拿不定主意。
“唉？我说日向大哥，之前我听你的说法，好像就是为了守护哲神而来，现在却不契约一下？”
这时，甄钦看向站在一起的日向兄弟，摇着轮椅走了过去。
“小兄弟见怪了，我日向家族世代是哲尔尼亚斯大人的裔族，不能成为神使的。”
日向光濑笑了笑，解释道。
“这样啊……那这世上，神的裔族除了你们家族，还有其他的吗？”
甄钦又问。
日向光濑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说：“这件事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聊吧。”
说完，眼神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
甄钦点了点头。
确实，这些事情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还是以后有机会私下里交流的时候再说吧。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走了上去，伸手按在了屏障上。
其人是德永辉。
在走过甄钦身边的时候，他还转头笑了笑。
看来他此前的暴虐并不是本性，而是被哲尔尼亚斯所说的心火所影响了。
眼下已经有两人获取了印记，剩下的人中，也有一部分的内心开始躁动起来，天平开始往一边倾斜。
第三人出现了，是宗礼柰。
在走过他身边时，甄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看着宗礼柰白皙的小臂上同样浮现出一个紫色的x字，甄钦面色有些复杂。
宗礼柰再次走过他身边，笑了笑，却没说话。
这笑容，在甄钦脑海里许久没有消失，他从里面看到了许多复杂的感情。
“唉，想了想，我果然还是去吧……”甄钦注意到，北川挣扎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苦笑着自语，随后走上去，领取了印记。
又过了许久，没有人再上前。
“好，你们四人，便是我的神使。代替我行走世间。你们是我的眼睛，是我的触手，是我身的一部分。”
“这是你们应得的奖赏。”
话音刚落，四滴银白色的，璀璨到无与伦比的液滴，从淡蓝色的小树中飞出，分别落在了四人面前。
四人将其轻轻拈住，收了起来。
这居然是浓缩成了固体的龙血！甄钦有些感叹。
“好了，我这就送你们出去。秘境中的其他人也如此。除了神使外，关于我的记忆，届时将会消除。”
说完，白光闪过，空地上只剩下了三个人。
日向兄弟，还有他甄钦。
看着甄钦一脸错愕，日向风致不由得笑了。
“傻了啊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说完了一起出去！”
“哦……你们之前说的有机会，原来是这么个机会？”
甄钦恍然。
“不然你以为呢？我们日向家族在外面很容易受到有心人关注的，一不小心泄露了秘密，岂不是糟糕？”
日向风致一副你是不是傻的神情，有点欠扁。
“咳咳……当日是这样的。
在你摔倒之后，你的勾魂眼掉进了龙血大鼎，随后与你身上的一块宝珠发生了共鸣，进化成了全新的形态，击杀了七夕青鸟。后来那吉兰神社的妖女自觉没有希望，便逃走了。我不方便与这里的土着居民见面，只好把你放在万宝殿门口，自行离去。”
日向光濑讲述了当日的情况。
跟小金说的差不多，甄钦点了点头。
“喂！那你呢，把宝珠还给我们吧！”
日向风致走上前来，伸出手讨要。
“那你得告诉我，这颗宝珠是干什么用的！毕竟你们可是不惜破坏公共秩序得到它。我不能把可能危害世界的东西交给你们。”甄钦摇了摇头。
笑话！到了自己手里的东西，没点说得过去的理由还想要回去？
日向风致脸色不太好看，刚想继续说什么，日向光濑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这样的。那颗珠子是大白宝玉的一个碎片，大白宝玉是非常珍贵的宝物，其中蕴含了庞大的时间能量，可以使人穿越时空。而恶神的裔族正在收集这些碎片，企图穿越到远古时期，击杀哲尔尼亚斯神。”
“哦……也就是说，这是你们收集的第一块碎片咯？”
甄钦似有所觉，试探着问道。
“不是，这是我们收集到的第七块碎片。实不相瞒，我们也想穿越回去。灭亡之神本来并非凶残暴虐，只是它以死亡为食，时代的演化中，众生之苦太多，即便强大如神只，也难免受到影响……”
日向光濑眼中透出真诚。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就不怕受到秩序之神的惩戒吗？”甄钦想到了某个细胞之神。据说当x神和Y神争斗的时候它就会出现。
“你是说基格尔德那家伙？”
这时，哲尔尼亚斯惊讶地问道。
“基格尔德？”日向兄弟皆是一愣。
甄钦点了点头。
“不必担心，我的裔族在那时还没有诞生，它感知不到这份因果，不会有问题的。”
“嗯……好吧！我把它给你们，希望你们的宏愿能够早日实现！”
甄钦也算爽快。毕竟这只是一个碎片而已，自己留着用处也不大。既然如此还不如交给他们。
首先自己是人在屋檐下。虽说哲尔尼亚斯不太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折腾自己，但总归还是承了人家的情是吧？
“好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世界上到底有多少裔族？”
甄钦总算回到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上来了。
“目前不得而知。裔族在一般情况下是隐于世间的，只有在主神需要帮助，或者遇到问题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行走于世间，如我们这样。”看着甄钦一脸失望，日向光濑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已知的裔族有五个。”
“五个？这么多？”甄钦这下有点震惊了。
一般来说，同一时间只有相对立的一对一级神会苏醒活跃于世间，但现在居然有五个裔族显现出来？五尊一级神？这也太夸张了吧！
“除了我日向家族，樱花国还有一个裔族，叫绫濑川。想必你应该听说过绫濑川雪吧？她就是属于这个家族。”
“那……绫濑川家是属于哪一尊神呢？”绫濑川家是裔族这一点甄钦确实没想到。但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绫濑川雪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从始至终透出古怪。
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他们的归属。归属与什么样的神，做事风格就应该偏向这尊神。
“绫濑川家的主神是，捷克罗姆。”
“理想之神？”甄钦眉头紧皱，他在回忆捷克罗姆是什么样的风格。
“这你都知道？你也太渊博了吧！”日向风致忍不住惊叹。
按理来说，大家比较熟知的，只有带来幸运的彩虹之鸟凤王与平息风暴的大洋之鸟洛奇亚，最多再听闻一些关于丰饶之社的传闻。
可现在，眼前这家伙，不仅对哲尔尼亚斯与伊裴尔塔尔有所了解，甚至还知道他们闻所未闻的秩序之神。现在居然还知道捷克罗姆与莱希拉姆……
“好了。除了绫濑川家，还有四家。”
日向光濑继续说道。
“龙国的赵家，主神为莱希拉姆。星条国的埃文斯家族，主神为帝牙卢卡。英格兰的特劳德家族，主神为伊裴尔塔尔。还有西班牙的西兰家族，主神未知——因为这个家族行事比较低调，情报太少。”
甄钦点了点头。
“谢了，这些信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客气了。你也帮了我们良多。”
日向光濑朝他抱了抱拳。
“对了，x神，你就帮我修复一下我这身体呗？我现在都半身不遂了，你就好鹿做到底，行行好？”
解开了心底的谜团甄钦一下子恢复了本性，嬉皮笑脸地问道。
“十分抱歉，我在封印之中镇压伊裴尔塔尔，分身乏术，无法释放生机之力。但我可以帮你，把这只小家伙体内的隐疾去除掉。”
“隐疾？”甄钦皱了皱眉头。
自己的宝可梦有什么问题吗？
“她从前精神受过创伤，没有稳定的意识体系，精神实体的恢复非常缓慢，以至于精神的物质投影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砰。
铁蛋从精灵球里出来，掉在了地上。
“你是说，铁蛋它有什么问题吗？”
“通俗来讲就是，她本身并不是坚果哑铃一脉，却因为精神创伤，而变成了这样。”
看着一蹦一跳已经跑远了的铁蛋，甄钦若有所思。
“那它原本是什么，小碎钻吗？”甄钦想起铁蛋那诡异的面板。本来以为是系统出了什么错，搞了这么一出，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等隐情。
“我把她治好，具体的话，让她亲口告诉你吧。”
哲尔尼亚斯叹了口气。
这是甄钦第一次从它口中听出一丝情绪。
“那就拜托你了。”甄钦正色道。
“我帮不上什么忙，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甄钦第一次感受到，造化这个词语在脑海中会把意识压迫得无比痛苦。
空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池塘，一滴银色的液滴凭空出现，落在池塘内，随后晕散开来，把整个池塘染成了银色。
随后，一滴金色的液滴出现在半空中，如同真正的金子一般耀眼，闪烁着灼灼光华，落在了水中，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与液滴本身的璀璨相比，落入水中之后，却是有些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