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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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书林乘坐的出租车来到老宅附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下车之后，手里提着背包，望向马路对面的老宅，心绪难以平静。
通过马路，霍书林走进老宅的院子，因为这里平常也没人来，而且院子里就是平常霍书林的师兄们练功的地方。除了一些辅助道具，啥也没有。因此这里白天几乎不会锁门。
此刻霍父背对着大门，看着墙角那个孤零零矗立着的练习人偶。那是霍书林平常练功常用的道具，因为霍书林当初最小，又是霍父的亲儿子，所以这个练习人偶，算是霍书林专用的，师兄们也不会来争抢什么，一人一个都有多余的，抢什么抢。
霍父察觉到背后有人，缓缓转身，看见一个皮肤黝黑，身着迷彩服的青年站在院子里。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气息起伏。
“爸，我，我回来了。”
霍父再也忍不住，咬着牙，眼泪一颗颗的顺着脸颊往地上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完再次转身，似乎不太愿意把自己流泪的形象，让儿子看见。
“进屋里说。”屋子里，刘妈还在忙碌着擦拭各房间的灰尘。看见霍父满脸泪痕，心里很是难过，拿出纸巾递给霍父。她作为一个外人，有些话，并不方便说。不过当她看向霍父身后的人影，一眼就认出来
“这，小林，是你吗？”
“刘妈，是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霍父接过刘妈手里递过来的纸巾，在脸上擦了擦，霍父并不擅长抒发情感，他一直都以武人自居。
霍书林将背包放在一旁，来到霍父跟前，腾的一下，跪了下去。霍父并没有什么表示，他在等儿子自己说。
“爸，儿子这些年一直很混账，让您担心了。”
“好了，小林，你如今能知晓错误，还可以。”霍父此刻心绪渐渐平静下来。这大半个月来充满阴霾的心情，一扫而过。
“起来，坐下说话吧。”
刘妈知道这对父子要谈话，独自走向了厨房，她准备给二人重新泡一壶茶。还要着手准备晚餐。
“爸，这一个月，我待在部队里，我一直在逃避。”霍书林知道他在进入部队之前，他所有的信息，他爸其实都知道，因为他有跟师兄们聊天。而父亲想知道的，应该是这一个月的事情。
于是霍书林把当初录制节目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怎么到了部队，又是怎么留在部队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部队上的事情，我不了解，不过作为军队，纪律严明是放在第一位的。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短时间就能离开的？”霍父在听完霍书林的讲述之后，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霍书林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团长对我很照顾，我当初以文艺兵的身份，临时加入部队，按照团长告诉我的，他跟上面说的是我会在部队两个月。爸，这两个月的时间，是我跟之前所在娱乐公司合约到期的时间。我先前一直在逃避，所以请求团长留我在部队两个月。”
“只是到今天，也才一个多月，团长就告诉我，合约已经解除，而我也能离开。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上面放人的。”
霍书林不知道的是，赵团长的直属上司，其实也是一路提拔霍书林起来的人，而这么一个小兵的事情，对他来说也就挥挥手的事。
“既然你们团长能够做到这件事，可能他背后有人。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他为什么帮你呢？一个团一两千人呢，如果都这样，那部队的纪律还要不要了？”
“或许是因为团长的孩子吧。虽然他没有明说过，但是从前后他说道他孩子的时候，不同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跟他孩子的关系，可能前面也并不太好，或者说是他不够关心。而后来团长说道他孩子的时候，脸上都能看出笑容来。还有一点就是他对我的几次训话，都有站着一个父亲的角度说话。我想应该是这样。”
此刻的霍书林，把赵团长的表现，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霍父点了点头，刘妈给两人递上茶。
父子二人几年的冷战，到此悄无声息的结束。
晚上，正在三人吃饭的时候，老宅外边来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两个人。
“师傅，我们来了。”
霍书林一看，这是大师兄和三师兄。三师兄手里还提着一个包，看样子是药铺抓的药。
“大师兄，三师兄。”
“咦？小林，你，你回来拉？”大师兄名叫顾波，三师兄名叫孙耀辉。几人其实都是霍父同一批收进来的人，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十多年没有收过徒弟了。
“两位师兄，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霍书林起身对二位师兄说道。
“吃饭了吗？一起吃啊。”
两位师兄知道在霍书林失踪这些天，师傅心情很难过，他们今天特意去中药铺抓的补药，打算让刘妈给师傅做个药膳，补一补，免得身体垮了。
不过如今既然小林已经回来了，那师傅的身体问题，已然无虑。
“师傅，小林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可能我们这买的东西也没啥用处了。”三师兄开口道。然后看向霍书林“小林，我们二人就不留下吃饭了，家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大师兄也说他有事要处理就匆匆离去了。
霍父，霍书林，包括刘妈，其实都能看出来，这师兄弟二人，是把时间留给霍书林父子。他们知道自己小师弟无事，师傅自然也就无事了。这就算是安心了。
“爸，刘妈，我们继续吃。”
霍父正准备动筷子的时候，想了想，“小刘，去帮我拿瓶酒来。”
刘妈起身去拿酒。
“小林，这些年，你有学会喝酒吗？”
“额，爸，我能陪您喝点。”
霍父满意的点了点头，作为一个武人，酒是必不可少的。受伤了还能永这玩意消毒呢。
“小林，你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霍父突然这一问，让霍书林脑子都停了一下。“好像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今天是你24岁的生日，虽然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给你过过生日，但我却是一直都记得。你身份证上，记录的是阳历生日，但是咱一直都是记阴历的。”
霍书林这才恍然大悟，他融合记忆之后，发现从小到大，他也确实没有过过生日。以至于他都忘记了。
父子二人觥筹交错，不过两人却是都没有喝醉。按照霍书林的说法，只是有些微醺。
晚饭之后，两人再次来到院子里，因为现在的新区还没有开发，城市的光污染并没有影响到这里。
霍书林随着父亲抬头，能看见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天空。
“小林，以前学的套路，都还记得吗？跟着我打一遍。”
刘妈看着院子里的父子二人，很是欣慰，这些天来，霍父的心里肯定一直都是充满着阴霾，如今小林回来，他心里的阴霾一定跟天上的云彩一样，消失无踪，只剩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