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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不让加入屿山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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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不让加入屿山义军

这一日,蒲良堡最好的酒楼,方不更请大家吃饭。

两层楼房,青砖碧瓦。雅间极为清幽,好像不是给他们这些俗人准备的。

“我就说不该坐这里吃,娘们才坐在这里吃。”江湖人称一刀红的卓一凡极为豪爽地说道,说完还故意看了看李铭,像个小孩子似的,似乎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大,一定要把面子挣回来。

“李公子还是可以坐的,可是比娘们还像娘们!”另一位江湖客腔调怪异,明显在没事找事,明显在表达不满。

方不更听出了不对,重重一哼。“向方村正道歉。”

“方伯,不用,不用,他们闹着玩的。”

李铭越劝,方不更仿佛越上劲,必须道歉。阴阳怪气一句话而已,方不更非要上纲上线。一顿饭,最后大家不欢而散。

一处隐秘所在,方不更和卓一凡那几个江湖亡命之徒在一起。目的已经达到,怕火拱的多了,真拱出了事。

“猎杀过十几头铁背熊的李铭,绝不是弱者,你们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方不更再次苦口婆心提醒大家,不得招惹李铭。

这几个从屿山义军寨子来的亡命之徒明显有些不服气。

卓一凡等人认为屿山所谓深处可去的,屿山所谓深处可出的,万兽退避,见了他们就跑,屿山所谓深处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好可怕,膨胀了的人,受不得别人总是指手画脚。

再加上后边和李铭闹得一些莫名其妙的不愉快,所以对李铭极不满意。

卓一凡等人也不想想,屿山之内,为什么好多凶兽看到他们就跑,怕的不是他们,是李铭,是李铭背后的那只巨龟。

发生类似酒楼那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李铭快愁死了。

之前,方不更把他是屿山义军的事告诉了李铭。但詹子顾或者顾子詹的事,两个人都没有说,都瞒着对方。

受亦师亦友顾子詹的影响,李铭对屿山义军极有好感。如今知道了方伯是屿山义军,自然李铭动了加入屿山义军的心思。

之前,方伯大为赞同,极力支持。但后来不知怎么了,方不更硬是拦着,不让他加入。

然后,就整出了一出又一出这样的事,在李铭和屿山义军之间人为制造隔阂。

方不更越把李铭捧得高,越逼着卓一凡等人尊重李铭,这些横惯了的亡命徒,怎么可能屈服,越强压,不忿和不满越多。

吃饭的时候让李铭吃好的,有危险的地方让他们先上,体力活都让他们干,李铭像个小少爷一样被照顾的舒舒服服,关键的关键是,他李铭不是小少爷。

去了一趟屿山,出了一趟屿山,卓一凡这些亡命徒之前对李铭的好感,生生被方不更变成了恶感。头脑简单的人,永远是操之于别人手中的工具。

从明面上看不出来方伯是故意的,但李铭感觉方伯就是故意的。也或许方伯是一个世态人心看的不清楚的人,所以,才好心办坏事,但这可能吗?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李铭既然发现了不对劲,自然要赶紧躲开,趁和卓一凡某些人还没有变成仇人之前。

江湖豪客梦,还未及做已经胎死腹中。李铭还想着和卓一凡等人闯闯江湖,做一番侠客,遇几个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岂不快哉。方伯全给搅黄了。李铭一再告诉自己,看在花脖子猪的面子上,不生气,不生气。

李铭多次提醒方伯不要那样,但似乎一门心思只为他李铭着想的方伯,李铭好像劝不醒,劝不动。李铭隐隐感觉,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李铭找不出来。

至于卓一凡那几个江湖客,接触越多,粗俗越多,似乎女色和钱财之外,没有别的了。初看时,豪爽。再看时,粗鲁。看清楚了,原来是贪婪。

李铭突然警醒,也许这才是方伯的本意。

至于那群看不惯李铭的江湖客一刀红卓一凡等人,李铭现在又何尝看得上他们。无非刀来刀往而已,他李铭也不是吃素的。

武师级真气武技刀杀,李铭已经由入门变为熟练,离精通不远了。杀几个武徒,和切菜一样简单。除非是那些顶级武徒,但眼前那几个明显不是。

蒲良堡外,又一次来到蒲良堡,想加入屿山义军的李铭,又一次碰了一鼻子灰,不得不离开。

看着李铭渐渐远去的背影,一位屿山来客不解地问道:“方伯,为什么不让李铭入伙?”

方不更淡淡说道:“没有碰得头破血流的人,舍不得手中那点东西。热乎劲一过,就后悔了。”对不让李铭入伙,方不更解释的极为勉强。

另一位屿山来客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那我们就替他砸了那些东西。”

方不更大为发火,狠狠训斥了他们一顿,就知道强迫他人加入。

这一群屿山来客是另外一群人,文绉绉的,和出身江湖的卓不凡那几个江湖亡命客不是一类人。似乎专为考察李铭而来,毕竟,武徒不是大白菜,想买就有卖。

过了好大一会,方不更察觉到刚才不该发火,耐心给屿山来客解释,为什么不接受李铭加入屿山义军:“只有深思熟虑过后,还心甘情愿加入屿山义军的,才是真的想加入,而不是头脑一热作出的决定。凡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很可能埋下将来反目成仇的隐患。”

甭管解释的对不对,这不重要,但做了解释,就给出了理由,能堵住不少是非。

前一段时间,匪号一刀红的卓一凡带着几个江湖客回到了屿山,说了方不更和李铭不少坏话,什么贪生怕死,什么沆瀣一气,传到了某些人的耳中,所以这几个律法堂的人扮作屿山来客,来了。还好,又都顺顺当当打发走了。

夜深,方不更在写信,给屿山义军大人物詹子顾的回信:“……交代之事,皆已完成,必不让李铭成为屿山义军之一员……”

屿山深处,一处香火鼎盛的山神庙。供奉的神像,赫然是屿山山神詹子顾。

后堂,一尊灵木雕刻的神像,栩栩如生,与一位青衣公子对面而坐,旁边站了七名文士、两名武师、十几名武徒,赫然是屿山义军的军师堂。

前面取香火,办天上事。后边议屿山,理人间事。

那位文士模样的人,开口了。“我们什么时候起事?北边又催了。”

“我们要的那批东西收到了吗?”木雕张嘴说话,竟吐字清晰。

“禀军师,收到了,分散放到了我们在屿山里的各处寨子中。”旁边一位武徒做了回答。犹豫了半响,这位武徒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我们真的要做北边的走狗吗?”似乎极为不甘心。那批物资是他亲自去接受的,东西好多,丹药、武器、粮食样样不少,甚至还有封官文书、修行秘籍,山寨里很多人看着络绎不绝运回来的物资,眼睛都绿了。

这位武徒很担心,接收对方的东西多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怕是到时候再也离不开对方了。

“北边白送的东西干嘛不要,但我们永远是诸夏之人,我们永远是屿山义士,杀贪官,诛恶人,守疆土,护百姓。我们永远不是北边的走狗,这一点,永不可忘。将来谁要是真投了北边,我必取他向上人头。”

“诺。”军师堂内一群男人躬身作答,气壮山河。

惟有那个青衣公子眉头皱了皱,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出声。

但詹子顾神识何其敏锐,感应到了,直接不客气地问了出来:“顾家有什么不同想法吗?难道真像外界传的,为了那个位置,连祖宗都准备卖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紧张面孔下,赫然是那位沁水郡顾家嫡次子顾子禅,一再解释,生怕解释难了,被眼前的人杀掉。

又是赌咒,又是发誓,但军师堂内的屿山义军,自始至终好像都没有几个人相信顾家的清白。

作为诸夏顶级家族,且有志于那个位置,名声几乎臭了大街,有可能成功吗?反正詹子顾是一点也不相信。

但不可否认,顾家确实代代能人辈出,如这一代的顾祺鑫,如数日前在船上见过的顾祺鑫嫡女顾子珞,皆为一时之英杰。

恐怕整个顾家都小瞧了那位姑娘,有魄力,极有魄力,聚拢了好大一批人,且心在诸夏,愿意为诸夏赴汤蹈火,不惜与家族决绝。

有底线的顾子珞,对顾氏的一些做法极不认可,为了制止,甚至不惜与詹子顾这个造反之人合作。

都是热血未凉之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匆匆见过一面,就敢彼此相信,做下好大的事。

他们看不惯诸夏军人因为某些人的贪婪,白白死去;他们看不惯诸夏百姓因为某些人不可告人的目的,被当做血食,送给所谓的“圣族”享用……他们要制止,哪怕搭上的是他们的一条命。

这不,得到内幕消息的詹子顾,刚刚带人解救了一批血食,足足数千少男少女。某些人的丧心病狂,让詹子顾生出想把天捅破的冲动。

詹子顾动了屿山深处某位妖族大佬的奶酪,但他不管不顾,哪怕死,他也要燃起胸中那团火,明晃晃死去。

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一个锦衣玉食的贵族嫡女,哪怕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也要选择良心和正义。

不让冤魂白死,不让无辜的人送命,不忘少年郎,初心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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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冤魂死他乡,数载羁旅谁复狂?

夕阳长送人北上,愿君犹是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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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只是理想,琐碎的日常依然焦头烂额。

如詹子顾,想到屿山义军,詹子顾满头都是包,头疼,头疼。詹子顾知道有些老兄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最难猜、最难控制的就是不该生出来的贪婪。

詹子顾长声一叹,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为现在活着的兄弟们。再次归来的他,只是屿山义军统领之一,有些人管不到、管不了,有些事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而大统领久不露面,近期也只是大统领一缕神识匆匆传了詹子顾阴神修行之法,再也联系不上。

随着修行日多,詹子顾有点明白大统领为什么总是不出面了。

一是修行居然容易上瘾,特别是香火道,这人来拜,那人来求,好似自己真的高高在上似的,吸收一缕意念,强大一丝。取了巧,但不是都人人可以取这份巧的,要不然这世上怎么还有死人,不都转成魂修了。

二是得了好处,结下因果,世人念头纷纷,总归还是想躺平的人居多。受的香火越多,想躺平的意念越强,而这不过是香火一道一生对抗神魂被侵蚀的开始。将来某一天,人的意识全部消失,不是魔,就是真正的阴神,但绝对不再是人。

詹子顾不想那样,在成为那样之前,他会选择真正的死亡。做人不好吗?保留七情六欲不好吗?非要成为一堆神佛,为别人的念头活着!与其如此,不如不活。

另一边,李铭在合一塘,则是日子波澜不惊,麦苗日渐青青。数月后,谷山村。

“你比我做得好。”师父刘峰峦以茶代酒敬李铭。

得到了师父的肯定,李铭特别高兴。“都是师父教得好。”

“以后别叫我师父了,在人后也不可以。”

李铭懂师父的意思,想让他娶刘芷峦,辈分乱了不好看。

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他李铭岂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人,师父必须是师父,永远是师父。

一番争执,还是无果。该叫师父的还叫师父,嚷嚷着不让叫师父的无奈落败。有欣慰,更有对刘芷峦的担心。

李铭坚持叫他师父,未尝不是一种态度。出于同情也好,出于感激也好,李铭到最后很可能会娶了刘芷峦,但刘峰峦想让这个时间提前。

变数太多,意外太多,尤其在这总是动荡的北疆。据说,数股兽人潜进北疆,大肆烧杀抢掠。据说,数日前,数百里外的一个村子被土匪攻破了,血流成河,死了将近一半的村民。

还有近一段时间,沁州时不时进行防备兽潮总动员,无不让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人心乱了,牛鬼蛇神就都跑出来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守护好村子。要不然,谷山村很可能就是下一个被攻破、被屠戮的村子。

聊了一些修行上的问题,现在则是师父刘峰峦请教徒弟居多,尤其探查出来李铭的武师级真气武技刀杀竟然进去熟练层次,了不得,相当了不得。这可以看作不是武师的武师。

刘峰峦在徒弟李铭手把手帮助之下,这么长时间了,才找对1个穴窍,除去武徒级真气武技刀杀涉及的3个穴窍,还有7个穴窍,等着确定。

修行难,难于上青天。这还是有高手,手把手教。以至于现在,不得不放弃,投入百份时间,换不来一份收获。不值得,不值得。与其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这上面,不如花费在徒弟身上。

刘芷峦快要破镜为武徒了,还在打磨心境,夯实地基。朱越泽也快了,就差临门一脚了,但这临门一脚踢了好几年了,也没见踢开。

看师父刘峰峦半响不说话,李铭以为师父在愁师兄弟们修行丹药不足的事,开口说道。“钱的事,我会尽快还给您。”李铭口袋里明明有钱,上一次屿山南麓边缘之行,李铭挣了大钱,足够还钱,但偏偏李铭看中了蒲良堡的一个铺子,想正正经经开个屠宰铺。

但蒲良堡一行,并不乐观。似乎有人故人不让他在蒲良堡开铺子,谈哪家,哪家拒绝他。哪有这么巧的事,但人微言轻钱少的李铭不得不灰溜溜回到合一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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