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吸血噬魂非是魔物 教书育人岂为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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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吸血噬魂非是魔物教书育人岂为反贼
此时寨墙之上，除了李铭，再无一人。李铭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是那么的渴望生，是那么地渴望活下去。
被元气水箭穿胸而过，李铭必死无疑，时间早晚而已。
有的盔狼咬住李铭的胳膊，有的盔狼咬住李铭的腿，咔嚓咔嚓，很快李铭的胳膊和腿，筋骨都被咬断，剩一层肉皮连着。
头狼约束其它盔狼不得咬死李铭，但李铭握刀的右手，杀了太多盔狼，虽然有头狼约束，还是被多咬了好几口，断成了好几段。
以为要死了，等了半天，没有一只盔狼给李铭致命一击。
睁着眼睛等死的感觉，很不好，李铭只求速死，却求而不得。
全身上下，太疼太疼了，之前那一股勇往直前的勇气像刺破了的皮球，越来越瘪，也许下一次他就不会再这么莽撞了。
如果还忍不住莽撞。李铭发誓，下一次，一定要把自杀的力气留下。
想到自杀，李铭试了试牙齿，还能咬合，可以咬舌自尽，但决心下了几次，终归是狠不下心肠。
她的影子在眼前晃荡啊晃荡，如烟似雾，朦胧一片，还不曾和她告别，还不曾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怎么能提前退场。
不舍得死的人，努力求活。脚断、手断，胸口处一指宽的血洞，咕咕咕冒血不断。
李铭的血流了一地，和盔狼的血、其他人的血，交汇。
血流得越来越多，李铭头晕目眩。“就要死了吗？”李铭发问，无人应答。
盔狼贪婪的目光忍得很辛苦，李铭的鲜血仿佛是世间无上美味。头狼却把眼前的猎物视为独享之物，其它的盔狼碰不得。
孤独的人将要孤独地死去。好多要干的事，该干的事，还没有干，李铭不甘心。
人生艰难唯一死，却到死时最艰难。李铭明白，头狼特意留下自己，或许就是要亲自作出最后一击。然后，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大补。
人吃凶兽，大补。凶兽吃武徒，更是大补。
盔狼群特意把最后一击留给它们的首领，血肉越新鲜，味道越美味。
远处的凶兽级头狼一步一步靠近，慢腾腾，不慌不忙，似乎要给李铭留下更多的伤痛、更多的恐惧。
故意折磨猎物，让猎物在无限恐惧中煎熬死亡。将死之时，再狠狠咬断猎物的脖子。
李铭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但嗜血的欲望，却越来越强烈，他想喝血，想喝特别特别多的血。
反正要死了，不如做个饱死鬼。李铭右手边就有一具盔狼尸体，脖子处还咕嘟咕嘟往外冒血。
那些鲜血好吸引李铭，似乎尽是李铭期待的无上珍馐。
“将死之人还怕什么，还担心什么。不就是嗜血怪物吗？就是做了嗜血怪物又能如何？”
“那就放肆一回，饱饮盔狼血，做个饱死鬼。”李铭极力说服自己。
天光微微亮，朝阳即将跃出云层，鱼肚白在东方，残星隐去，人间正好，
天光将亮，旭日将出，正好送他一程。李铭使出了吃奶的劲，艰难挪动到盔狼伤口处，嘴巴贴上去，喝血，喝死前最后一顿血。
盔狼的血一下肚，李铭整个腹部都沸腾起来，像热油入锅，像石灰入水。腹部涌出一阵一阵热力，涌向全身受伤的地方。
李铭受伤的地方莫名发痒，痒得极为难受。
突然，李铭的嘴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盔狼尸体里的血像喷泉一样，往李铭的嘴里涌去。
不过三分钟时间，这一头盔狼尸体的血已经被李铭吸食一空。
伤口恢复了不少，有效果。
李铭爬向另一具盔狼尸体，爬行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被咬断的双腿似乎好了一些，被咬断的胳膊似乎能使力了。
李铭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活着总比死了好，喝点血而已，那就继续喝。
喝完了这一具盔狼尸体的血，李铭又换了另一具盔狼尸体继续喝血。
伤口越来越痒，如蚂蚁钻心，奇痒无比。忍住，一定要忍住。
为了那一丝可能活下去的可能，李铭拼命喝血，大喝特喝。
李铭的意识渐渐沉沦，滑入不可知的深渊，只剩下对血的无比渴望。两颗獠牙，从李铭嘴里长出来，如风助火势，喝血变成了吸血，如溪流淙淙进入喉咙，进入肠胃，速度又加快了很多。
还好，李铭下意识地避开了人的尸体。否则，醒来以后，李铭肯定无法原谅吸了人血的自己，那和吸血蝙蝠等畜生没有区别。
李铭越吸越快，身体恢复的也越来越快，断骨一根根被接上并且愈合，断筋一条条被连上并且愈合，伤势的愈合几乎肉眼可见。
随着李铭吸的盔狼血越来越多，随着李铭身上的伤势不断被修复，李铭的胸口竟开始颤动，仿佛关了一头魔物要从里边挣扎出来，有一种特别的威严散发，附近的盔狼吓得纷纷躲开。
如果李铭能看到自己，他此时的眼睛不光是红的，还发光发亮，妖冶深邃，如妖似魔。
凶兽级头狼感受到了，即将一跃而上寨墙的它，停了下来，在寨墙下面驻足，犹豫不定，不敢向前，又舍不得退后。
但前边仿佛有莫大的危险，随时可能吞掉它，但前面又有极为吸引它的猎物，对它更进一步极为重要。
寨门附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头狼时不时的咆哮，只听见村子内的呼救声、撕咬声……高一声低一声传来。
寨墙之上，李铭则循着本能，朝着一具又一具盔狼尸体，无意识地爬过去，吸血，再吸血。李铭的肚子好像吞天饕餮，怎么也装不满，怎么也不见胀起来。
至少吸了四具盔狼尸体的血了，李铭的肚子一点也没见变大。
随着更多盔狼血液的涌入，李铭身上的伤一点一点好转，包括被贯穿的胸部，包括被咬断的四肢……竟然连丹田内的真气也在快速恢复。
突然，李铭胸部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传出来，胸口内仿佛有一个什么东西，在萌发，在蠢蠢欲动，无意识的李铭想喝血的欲望更强烈了。
吸来的血，被李铭的胃快速分解消化吸收，其中的精华进入李铭血液中，顺着血管流入心脏。
只见李铭心脏内一颗血红色肉瘤如有生命般，大肆吞噬李铭血液中的精华，大肆吞噬破镜武徒时进入身体的天地馈赠，同时大肆吞噬李铭丹田内的真气，蜕变，再蜕变。
血红色的肉瘤内之前存了好多血红色的气，都是由之前李铭丹田内莫名消失的丹田之气凝练而来，成了李铭体内血液精华、天地馈赠以及丹田真气的锚定物，数者在此交汇融合升华，血红色的气更凝实了，更灵动了。
血修在此，定能认出，血红色的气为血修之气，乃是血修辛辛苦苦修行而来，看李铭的存量，至少相当于修行了一年。
没有修行过血修功法的李铭，心脏内不应该有血修之气，但此时却偏偏有了，还是由极为珍贵的丹田之气凝练升华而来，品质很高。
怪不得李铭的丹田之气总是莫名减少，总是找不到破镜武徒的感觉，原来原因都在这里。
如果不是死了很多的村民、盔狼，有大量魂魄供李铭吞噬；如果不是李铭极为特殊，魂力、真气、元气、血气之间在特殊情况下可以自行转换；如果不是之前李铭的丹田之气莫名消失，帮助打下基础；如果不是天地馈赠，如果不是有大量新鲜血液……，等等等等这一系列巧合，李铭还会有这等幸运吗？
李铭很可能修行了一辈子，也突破不了武徒，丹田之气总是不能满溢，如何破镜？
血修、法修、武修，这些不能说不能兼修，但兼修的人很少很少，光需要同时具备这三种资质都难如登天，何况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供他们全部修行，结果很可能是三者同修，三者皆一事无成。
血修，资质是先决条件，功法是修行必须，血管为他们的经脉，血液是他们的根本，血海则是他们的力量之源。此时的李铭还没有开辟血海，还不是血徒。
苦心人，天不负。原来所有的幸运，都是在幸运到来之前，积攒了足够多的努力，才水到渠成。一旦破镜的契机抓住了，才瓜熟蒂落。
谷山村忠烈祠，司彦斌和刘伯等人占据了最好的位置。人虽然在忠烈祠内，外面的消息一样知道的清清楚楚。刘伯等人的家人时不时冒险过来传递消息。
人太多，太挤，哪怕小声说话也可能被别人听见。
桐油灯很亮，大拇指头粗的通风口透进来一束束亮光，天光已亮。
一叠纸在司彦斌和刘伯等人之间传来传去。
“刘伯，我该怎么办？”刘峰峦没死，顾子詹没死，司彦斌慌了。
“怕什么，有我们。”刘伯等人一定要稳住司彦斌，一旦把他们供出来，不死也要被流放，而且是连坐，全家一起，一个不少。
任何事情，都有后果。而他们做的事后果大到他们承担不起。
齐大爷的两个孙子死了，大妞家被烧了，凶多吉少……
不该死的人死了，不该进来的人进来了，盼着死的人却没有死，司彦斌、刘伯他们有大麻烦了。
“我是峰峦的族叔，放心，一切有我。”刘伯还在扯大旗，画大饼。
刘伯类似于刘峰峦的管家，刘峰峦名下田地、商铺等产业都由他打理，是远近闻名的扒皮鬼、抠唆鬼。
谷山村发生的坏事恶事，刘伯一人至少占了六成，也不知是手眼通天，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刘峰峦似乎一件都不知道。
此时的刘伯很怕事情败露，但他更相信自己作为“大气运”之人，一定会像之前一样逢凶化吉。
刘伯的恰然自若，给了司彦斌等人莫大信心，对好口供，所有参与的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李铭心脏内的血红色肉瘤从刚开始的被动吞噬，变为主动吞噬，再变为主动勾连空中的神秘物质进入身体，进入心脏。
吞噬再吞噬，血红色肉瘤一会儿膨胀，一会儿缩小。突然，李铭心脏内那个血红色肉瘤猛然紧缩，外皮脱落，露出了内里流光溢彩的血红色血囊，这是血修特有的血海，成型了。
獠牙还在，狰狞人间，李铭觉醒了血族血脉，在血海生成这一刻，成为了真正的血族。
此时，李铭血海内血红色的气更红了，更黏稠了，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血气。有了血海以及血气，血修称之为血徒。血海、血气之外，如果又多了吸血獠牙，则又被称为血族。
随着李铭吸下去的血液进一步增多，肉眼可见红色血气从血海内涌出来，更好更快地缝合伤口，接好筋骨。
吸完第七具盔狼尸体的血后，李铭的胸口安静了，不再猛烈跳动。嗜血的欲望一下子消退了好多。同时，两颗獠牙缩了回去，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分分钟吸光一头盔狼的血了。
只能一口一口喝血，用喉咙吞咽，李铭的肚子很快胀了起来，再也喝不下去了。
李铭的意识慢慢回归，清醒过来的李铭看到，一地盔狼尸体皱巴巴，如风干了的猎物。
还好，人的尸体一具也没有异样，李铭松了一口气。
李铭发现，全身上下的伤都好了，连穿胸而过的必死之伤都好了，连断骨断筋这样需要卧床一百天的伤都好了。
都是刚才喝盔狼血的功劳吗？李铭想到了时间的妖魔，他李铭是妖魔吗？将来是不是要被世人喊打喊杀？
李铭数了数七具盔狼干尸，七头小牛犊大小的盔狼，该有多少血？恐怕比他李铭整个身体都要多！
“肚子怎么没有撑破？人怎么没有撑死？鲸吞的那么多盔狼血又都到哪里去了？难道全用来修补身体伤势了？”李铭百思不得其解。
李铭不知道的是，他的血族血脉觉醒了，长出了獠牙，有了血海、血气，成为了正式的血族。
血族是血修的一个大类，从先天血脉而来，而非后天修行而来。
也就是说，李铭是血族后裔，某位先人定然来自血族。可能是父亲一方，也可能是母亲一方。
谷山村一间石头房子内，刘峰峦、顾子詹对面而坐，如丧考妣。
“没救了吗？”顾子詹不死心地问道。
“没救了。元气水箭穿胸，神仙也救不了。”刘峰峦肯定地说道。
“能讲讲李铭的事吗？”刘峰峦想知道关于李铭的一切，他肯定顾子詹，现在应该叫“詹子顾”，肯定知道的很多。
“想听？”
“想听。”
“不讲！”
“你……”刘峰峦气得脸红脖子粗，甚至伸出手要揍名动北疆的屿山义军军师“詹子顾”。
“有血气之勇，无为官之道。你呀，一点没变。”
“要不然怎么选中我做旗子，不就是看中这一点吗？”
“不，看中的是你对贵族贪婪、对军中不公、对世间不公，滔天的恨；看中的是你都被害成这样了，仍坚韧不拔，百死无悔，正义不失，底线还在……”顾子詹一口气说了好多，说好的讲李铭，却讲起来他刘峰峦。
知道的好多，比他刘峰峦这位当事人知道的都多。
“讲讲李铭吧！”
“你不知道的？”
“对，我不知道的。”
“人都死了。”
“你觉得我相信吗？”
“好吧，记得把李铭铁脊刀刀把上那个合卺穗找到，一定要找到。”
“为什么？”
“香火道至宝。”
刘峰峦浑身一震。
“你们可真舍得下本钱！李铭活着的时候，你们算计李铭。李铭死了，你们也不肯放过。”刘峰峦语气生硬，为李铭打抱不平。
“毕方郡郡试案首的身份比你想象的重要的多。”说完以后，顾子詹不再说，让刘峰峦细品。
没有七窍玲珑心的刘峰峦当然品不出来，却也不再追着不放。
“那个女人是谁？”
“知道了，对你，对芷峦丫头没有好处。”
“请告知。”起身，作揖，一定要知道。
“成安伯爵府嫡女周典溶，和李铭同岁，高级武徒，越州郡士。”
刘峰峦身体晃了几晃，原来谋的是富可敌国的毕方郡周氏，这些人不仅仅想要北疆，还想要整个天下。
他沁北县刘氏和毕方郡周氏相比，屁都不算，提鞋都不配。
过了一会了，詹子顾继续说道:“司彦斌你准备怎么处理？”
“祭亡魂。”
“其他人呢？”
“该杀的杀，该驱逐的驱逐，该流放的流放。”
“眼睛还是容不得沙子！”
“容得了沙子，就不是我刘峰峦了。”苦涩好多，失去好多，刘峰峦的心隐隐作痛。
“彦斌本性不坏，留他一条命吧，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也是算计吗？”
“我至于吗？”
“不至于。”
“经此一难，幡然悔悟，或成大器。”刘峰峦终究不再是当初的刘峰峦，说着眼里容不得沙子，却还是容了沙子。
“年岁越长，越狠不下心。老了，老了。”刘峰峦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
詹子顾、刘峰峦两个人聊了很多，十句有七八句关于李铭。两个人还不知道，李铭没有死，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在李铭丹田生成真气，破镜武徒境界时，身体吸收的天地间有益物质，刺激到了血族血脉，随之觉醒，之前被截留在心脏内的丹田之气发挥了巨大作用。
在之前被截留在心脏内的丹田之气以及其他巧合因素作用下，李铭直接生成了血海。
被截留的丹田之气何止帮助李铭节省了血修三、五年修行时间，更是帮助李铭觉醒了血族血脉，他的寿数直接增加了二百年。
这是血族和其他血修的不同之处之一。
凡为正式血族，至少二百年寿命打底。李铭赚大了。但是福是祸，谁又能说得清楚！
李铭心脏内的血海，价值连城，把谷山村卖了都买不起？
血海能增寿，增加活人的寿命。要不然，血族怎么会成了普通人的禁忌。要不然，又何必把血族的消息封锁得死死的！
李铭的血海生成过程中，吸收了不少天地神秘精华。别人突破武徒境界，只能吸收一点点，李铭破镜武徒，吸收的比十个人、一百个人还多。
武徒境界突破与血族血脉觉醒，几乎同时出现，相互增益，效果远远超过了一加一等于二。
血族最重要的能力就是能够从血液中汲取精华，恢复身体，帮助修行。
有血族血脉的，被称之为血族遗脉。完全觉醒了的，被称为血族。完全觉醒标志则是吸血獠牙，专门用来吸血；血海，专门存储血气。
血族血脉觉醒过程，李铭与别的血族遗脉觉醒方式一点也不一样，别的血族遗脉往往是通过修行专门的觉醒功法，进而觉醒血族血脉。少部分通过修行血修功法觉醒，像李铭这样的，凤毛麟角都不足以形容。
李铭根本不曾修行过血族觉醒功法和血修功法，就自行觉醒了血族血脉。很特殊，正说明了李铭本身的特殊。
还有突破武徒境界，吸收神秘天地馈赠补益自身的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出现，不是出现了都能吸收那么多。
不管怎样，此时李铭又生龙活虎如初，而且感觉更为强大了。
李铭的五感得到了大大的增强，李铭发现，似乎初级武徒境界巩固期直接被他迈过去了，丹田饱满有力，真气恢复如初。至于血气、血海什么的，李铭一概不知，一概没有察觉。
但关于喝血，李铭有了新的认识，可以恢复真气，可以恢复伤势。
随着李铭伤势痊愈，特有的威慑气息消失，带给盔狼群头狼的危险感消失了。
凶兽级头狼一阵疑惑，观察好大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不再顾虑，甩了甩脑袋，跃上寨墙，向李铭走去。
头狼竟在寨墙下面不借助盔狼尸体和石头堆砌的高台，一跃而起，稳稳落在了寨墙上。
盔狼无不低头，恭恭敬敬，头狼的四只蹄子竟然都是白色的，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但李铭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好特别的走路声，应该是是那头凶兽级头狼，李铭认定。近了，更近了。
李铭认为，靠他自己，正面肯定斗不过凶兽级头狼。李铭决定假装受伤，阴凶兽级头狼一把，哪怕不成功，战死了，也要尽可能带着这头祸害了谷山村的头狼一起死去。
雪白的蹄子悠闲踏在寨墙上面，凶残的眼睛盯紧了李铭，有些疑惑，怎么生命波动还这么强烈；有些恐惧，怎么像一头绝世凶兽在它面前。
明明眼前的猎物，浑身是血，怎么心脏还在有力跳动。而且猎物身上那些血，好有吸引力。
凶兽级头狼怒了，它觉得它作为凶兽级头狼的威严被践踏了。
凶兽级头狼为刚才的恐惧和胆怯，感到羞耻，它晃了晃脑袋，猛然向李铭的脖子咬去，它要喝血，喝最新鲜的血。
李铭等的就是这一刻，偷偷被李铭血淋淋右手握紧的铁脊刀，从隐藏的盔狼尸体下面，对准了头狼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挥出。
凶兽级头狼不曾防备，突如其来的一刀，差一点把它的脖子砍断了，一个大大的伤口出现在了凶兽级头狼的脖子上。
凶兽级头狼脖子上防御性极强的细密鳞片，在铁脊刀之下，竟然触之即破，差一点死去。
布满了鳞片的脖子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血流如注，头狼受了重伤。
凶兽级头狼害怕了，越聪明的动物，越害怕死亡。
凶兽级头狼竟然逃了，跳下寨墙，狼狈逃了。
不顾不顾，往西边逃去。一边逃跑，一边用丹田内剩余不多的元气治愈伤口。
头狼倒是想再射出一道元气水箭，可惜丹田内元气不够。
懵圈了的普通盔狼，没有了凶兽级头狼约束，野兽本能恢复，在强大至极的李铭的威慑下，一个一个如泄了气的皮球，争相跳下寨墙逃走。
李铭愣了半天，他真的成功了，站起来，仰天长啸。如虎王啸天，咆哮声好大，似天地间平地生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头狼已经被我重伤，不足为惧。杀狼，杀狼。”李铭大声提醒村民，然后毫不犹豫跳下寨墙，追杀凶兽级头狼。
村民们看到李铭还活着，听到李铭杀退了凶兽级头狼，无不欢呼雀跃。
村民们胆子壮了，胆子大了，纷纷向村子里如无头苍蝇乱窜的普通盔狼杀去。
刘峰峦师徒以及其他武徒种子冲杀在第一线，最为活跃。
没有了凶兽级头狼元气水箭的威胁，不用怕冷不丁偷袭，不用怕憋屈死掉，杀狼，杀狼。
一头盔狼被杀，两头盔狼被杀……盔狼好不容易进了谷山村，想出去，寨墙太高，难以借力，跳了好多次，跳不上去。
同时，凡是村内通往寨墙的石梯，都有武徒种子带人把守，谷山村村民发誓，一定要把进村的二百余只盔狼屠戮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