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生际遇本属无常 生死关头孰堪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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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人生际遇本属无常生死关头孰堪大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司彦斌认为，如果没有李铭，他司彦斌和刘芷峦，说不定早已经成双成对。而天意弄人，偏要不肯成全他司彦斌。
刘峰峦看到了这一切，想劝不知道该怎么劝，叹了口气，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不出格，不刀兵相向，就没有大问题，但愿刘芷峦、李铭、司彦斌三个人诸事平顺，安稳到头。
但刘峰峦的内心是向着刘芷峦的，从小看着她长大，虽是堂兄妹，却如亲父女。
刘峰峦失去了所有至亲之人，刘芷峦是沁北县刘氏他刘峰峦唯一认可的亲人。
所以，所有刘峰峦认为好的，他都想留给刘芷峦，比如之前的司彦斌，比如现在的李铭。
三年前，刘峰峦打听清楚了，在戍民营里等待分配戍民点的新戍民李铭，确实是越州毕方郡童子试第一名。
确认之后，才按照教书先生顾子詹的请求，想法设法把李铭带到了谷山村。
什么看中了李铭那把附了铭文的铁脊刀，只是刘峰峦特意放出来混淆视听的谣言罢了。
教书先生有所请，谷山村也确实需要一个接班的教书先生。郡试童子试第一，相当相当了不得了。听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别人不敢选，才给了谷山村机会。
消息都是教书先生顾子詹提供的，刘峰峦对教书先生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没有深究。
刘峰峦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他相信所谓巧合必有深意。
比如李铭，从江南到北疆，从北疆到沁州，又到沁水郡，又到沁北县，又到了谷山村，如果说中间没有什么猫腻，刘峰峦愿意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
本不认同刘芷峦和李铭的事，奈何女大不中留。
然后，在刘芷峦的请求下，顺理成章的有了帮助李铭打通任督二脉，帮助李铭修行，文武兼修，北疆之大，此中少有。
仿佛有一只好大的手，在操纵这一切。看起来没有问题，仔细想想，到处都是问题，太巧了。
包括谷山村附近极为古怪的合一塘，包括今晚突袭而来的大群盔狼，都太巧了。
甚至刘峰峦恶意地想过，是不是有些人盯上了沁北县刘氏，盯上了沁北刘氏的三等子爵爵位、万贯家财和沁水郡盘根错节的关系。
他刘峰峦的堂妹刘芷峦可是一直在招赘乘龙快婿，生下来的孩子可是有资格继承沁北刘氏的一切的。
后来，看到李铭和教书先生没有特别的关系，看到李铭人品值得信赖，才放心下来，才同意甚至推动刘芷峦和李铭的交往。
即便是一个圈套，他刘峰峦也认了。况且刘芷峦认定了李铭，况且沁北刘氏也需要李铭这样的大才。
至于司彦斌，虽然相貌不凡，但武力有余，温文尔雅不足，缺了读书人的底色。
李铭来之前没有其他选择，加上他刘峰峦有意撮合，刘芷峦碍于情面不能明着拒绝，但也从来不肯吐口。
后来，刘峰峦看出了刘芷峦对司彦斌的排斥，不再乱牵红线。如果没有李铭到来，刘芷峦或许会委屈自己，嫁给司彦斌。但如今有了李铭，不一样了。
当年，在沁北县戍民营中，刘峰峦一眼就相中了李铭，剑在匣中，待见天光，其锋其锐，隐隐可见。
这样锋芒毕露的人，怎么可能留给谷山村，但偏偏留给了谷山村。无人抢，无人争，好大一块璞玉，等着他刘峰峦来捡。
把别人当瞎子的人，自己才是最大的瞎子，而他刘峰峦可不是傻子。
当时李铭被他刘峰峦选中，那不知所措和惊喜莫名的神情，明显身在瓮中，而不自知。
刘峰峦知道刘芷峦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而李铭仿佛天生为她准备。有过顾虑重重，有过徘徊不定，却在阴差阳错中被命运做了安排。果然，刘芷峦一见钟情，不能自拔。
爱的味道如何，年龄大的人爱在回忆中咂嘴巴，正当壮年的人则在一日三餐中吃得饱饱，惟有年轻人不经雕琢，初心还在，向阳而生。
比如李铭对远方的她，比如刘芷峦对李铭，比如司彦斌对刘芷峦。爱一人，是一生，无怨无悔。
日子还要继续，活好当下是人的一生最不能选择的选择。愿命运长河里的每一朵浪花，都有惊喜，都不空坠。
对于李铭，战场是最好的学堂。李铭修行的修行法正是军中破军七杀武徒级修行法，后面还有破军七杀武师级修行法。
破军七杀修行法被诸夏一代代军人挖掘完善，在诸夏广为传播，如今已经是诸夏流传最广的基础修行法之一，自上而下，广泛普及。
据村正刘峰峦说，李铭他们修行的破军七杀修行法是诸夏第三版破军七杀武徒级修行法，比民间流传的第二版破军七杀修行法好了不少，至少多了10%的破境可能。
相传，破军七杀修行法，既是军中武修修行法，也是军中法修修行法，至于是不是真的，李铭等人无从验证。
法修，哪怕是法师学徒，世上所存，极其稀少，他们高高在上，俯视芸芸众生，哪是李铭这样的蝼蚁可以攀附的。
李铭也就在戍民营的时候，远远看过几眼法修。那穿着，极为飘逸。那待遇，高的及天。
李铭只恨自己不能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李铭怀疑过，他丹田之气圆满，第二天又不圆满，这种情况是不是破军七杀修行法中法修一面起了作用。
难道传说是真的，破军七杀修行法真的是法武同修修行法？他李铭真的有法修资质？
老天如此眷顾的事，李铭可是从来不敢相信。世道险恶，李铭早早的被整怕了。
但据说，别的法修修行法修得都是脑袋，好有朝一日，凝聚法核；他的好像只有心脏部位有反应，没见脑袋有什么动静。
最多，在刚死去的生命附近，有一种莫名的身心愉悦。似乎越强大智慧越多，感受越强烈。但这种事情，李铭翻遍了手头的典籍，也翻不出这样的记载。妖魔鬼怪动不动被绞死的世界，李铭不想成为异端，只能埋在心里，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如果非要说修行破军七杀武徒级修行法之后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脑袋好像比以前变得聪明了点，记东西更快了一点，记得更牢固了一点，别的也没有什么。
“难道这不是随着年龄增长，都应该这样吗？”李铭百思不得其解。
李铭不死心的时候试过，法修特有的火球了，水球了，他怎么都释放不出来。关于法修，李铭从来没有无师自通或者想明白哪怕一点点。李铭郁闷极了。
凡人一个，人上人这种事恐怕这一辈子要和他绝缘了。
堵寨门洞还能走神，李铭晃晃脑袋，赶出不该有的痴心妄想。
李铭握刀而立，站在寨门洞外。半刻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盔狼还在和寨门、和寨门洞较劲，好几次好像有了大进展，又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了。
紧张不已，总以为狼来了，狼却迟迟没有来。次数一多，神情不可避免麻木。
百无聊赖的李铭又想起了以前，那些种种，幸运好多。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异常，他的脉搏砰砰在跳，心脏如一面大鼓，泵出更激烈更有力的血液，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走神。
又一次想到了三年前，村正刘峰峦看中了16岁的他，从待分配的戍民中把他李铭挑选了出来，带到了谷山村，安下家，手把手传授他破军七杀武徒级修行法。
可以自行修行之前，村正刘峰峦每个月都用他不多的真气帮助李铭打通任督二脉，并用真气引导李铭一点点熟悉小周天运行路线。
要不然李铭也不会短短一年时间就打通了任督二脉小周天，成为了武徒种子。
两年之后的现在，李铭更是隐隐将要突破武徒，也许下一刻，也许下一年，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突破。
人生际遇，多是无常。如果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又会如何！肯定不会有大家闺秀倒追他李铭，肯定不会有武徒级修行者一而再再而三帮助他李铭打通任督二脉。
命运那棵大树，不同的枝杈，结出不同的果实，半是天意，半在人为。
如果李铭没有郡士功名傍身，如果李铭没有那把附了铭文的铁脊刀护身，他会有现在的幸运吗？恐怕不见得。
郡试又叫童子试。郡试考中者称郡士，州试上榜者称州士，国试上榜者称国士，他李铭何其幸运，高中越州毕方郡头名郡士。
郡士功名是李铭寒窗苦读的结果，铁脊刀则是她送的。
那年，那个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见者已痴；那年，那个她，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犹如谪仙。
何能与她长相厮守一生，不辜负。但李铭这一个癞蛤蟆，哪怕嘴巴张得如天大，裂开了口子，流了血，也装不下那一口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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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一夕情浓，忘不掉笑容。
和时间一起疯，流年逝去多少痛。
青春和我们不相逢，不念眉黛夺萱草一丈红。
和月睡清风，甩水袖唱离情别绪我们不做梦。
却吁叹悲欢离合愁苦这一生。
一生莫忘情义浓，谁的心上人不为空？
人间是一场大梦，谁清醒了白头偕老一场空！
却一个人不心痛，一个人踽踽前行。
这世界有风，发丝和我飘动，哪年的情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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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期待这次，建功立业。
盔狼的头，硬得如铁，在整个北疆都大大有名，要不然北疆戍军也不会拿出“一头盔狼一亩地”这么高的军功赏赐。
谷山村寨门前，前边的盔狼死了，后边的盔狼顶上，前赴后继，似乎都不怕死，用如铁的脑袋拼命撞门，木屑纷。
寨门咯吱咯吱乱响，撞开的寨门门洞越来越大，寨门洞里填的土石都被刨出来了一些，寨门似乎要被盔狼撞开了，村民无不惶恐不安，包括李铭。
李铭把刀握得更紧，额头上因为紧张，出得密密麻麻的汗珠，滚落的更多。
“李铭，上寨墙。”从寨墙上传来的声音，带着急迫，催促李铭赶紧上去。刘峰峦急了，这一群盔狼怎么还不退。
“师父应该要面对什么危险。”李铭赶紧通过梯子就近爬上了寨门上面的寨墙。
站在寨墙上，李铭看到，那几只头上长了犄角的变异盔狼，破坏力惊人，似乎都有了武徒种子实力，爪子锋利且有倒钩，破门刨土极快。
寨门洞里的土石被刨出来不少，甚至有盔狼用脑袋顶着石头往寨门洞外面推，寨门上被破开的洞应该更大了，要不然大石头不会被顶出来。好聪明的盔狼，好与众不同的盔狼。
放在往常，死伤如此惨重，狼群早退了，而这一群却偏偏不退。
李铭看到，师父刘峰峦神色肃穆，担忧几乎写满了整张脸，连裹头发的头巾歪了，都顾不上整理。
火光之下，师父刘峰峦暗黄色的脸，更暗更黄了，终日操劳，今日何止操劳，还有担惊受怕，还有如山重的责任，一千多条人命啊！李铭不禁为师父担心。
有些决定，刘峰峦下不了决心。比如谷山村压箱底的宝贝——铭文鉄箭，附了铭文，掺杂了容易传导真气的鉄，用真气激发，威力巨大。
但价格也贵的离谱，一支铜元，价值100支纯铁铁箭，射出去一支铭文鉄箭，就相当于丢出去一枚培元丹，如果没有杀死盔狼，也没有掉落地上，插在盔狼身上被带了，那损失大了去了。
铜元，等同一枚金元。在北疆，一条人命也卖不了一枚金元。
铭文鉄箭虽然是最便宜的铭文装备之一，但每一支都比一个普通人的命贵重。
天人交战许久，作为谷山村村正的刘峰峦下定了决心。“必须杀几头特别凶、特别强壮的变异盔狼，好给寨门减轻负担，好给村民增强信心。”摇摇欲坠的人心急需匡扶。
“说不定连续射杀那几头特别凶、特别强壮的变异盔狼，盔狼群会吓破胆，退走。如果能够射死盔狼群头狼，这场祸事自然就解了。”刘峰峦有无限的期待。
村正刘峰峦于危急时刻做出了决断，毕竟仅仅堵上寨门洞，对盔狼远远不够。
北疆人都知道，盔狼是打洞高手，靠临时堵住的寨门洞是挡不住一门心思要进村子的盔狼的。
“越泽、彦斌、李铭……护我四方。”刘峰峦大声吩咐堵寨门洞回来的李铭以及附近的大徒弟朱越泽、二徒弟司彦斌等人。
刘峰峦弯腰，抽出谷山村仅有的六支铭文鉄箭之一，搭上他的三石强弓。
刘峰峦运转丹田内真气，沿手臂上的少阴经脉、太阴经脉，同时激发真气箭技对应的三个穴窍，往附了铭文的铭文鉄箭上灌输真气，足足两分钟后，注满了真气的铭文鉄箭，一箭射出。
生死攸关时刻，刘峰峦哪还顾得上心疼铭文鉄箭的高昂价格。毕竟，谷山村一旦失守，再贵重的铭文鉄箭，也换不回村民的性命。
李铭看到了，师父刘峰峦射出去的铭文鉄箭，快如闪电，眨眼间飞出去老远，一下子就射中了变异盔狼。
铭文鉄箭穿透能力好强，竟然射穿了变异盔狼最坚硬的头，死的不能再死。
“好箭法。”李铭等人高声欢呼，李铭恨不得以身代之。
变异了的盔狼，一只至少顶两只普通盔狼，又两亩地入手。武徒挣钱也太快了。李铭极为羡慕，盼着自己早一天成为武徒。
不一会儿，又传来噗的一声，刘峰峦的第四支铭文鉄箭又射中了，又一头特别高大头上长了犄角的变异盔狼被铭文鉄箭钉在寨门前土地上，垂死挣扎，即将死去。
寨门附近最凶最强壮的四只变异盔狼全被刘峰峦用铭文鉄箭射杀了。同时，其他人连连爆发，普通盔狼也被射杀射伤了十几只。
盔狼群怕了，一只又一只盔狼夹着尾巴退走，寨门前的盔狼尸体堆成了小山，暂时吓住了周围的盔狼，寨门和寨门洞暂时完全了。
作为中级武徒的刘峰峦，才射了四支铭文鉄箭，真气就耗了七成，只剩下三成了，他不敢把真气耗尽，必须留下最后一箭，以备将来。
三石强弓上面的第五支铭文鉄箭箭头真气光芒闪耀，威慑着寨墙外面不断后退的盔狼群，但刘峰峦就是不射出去，铭文鉄箭箭头指向哪里，哪里的盔狼就加快速度后退。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四箭杀退盔狼群，寨墙上的村民们高兴坏了，无不为村正刘峰峦喝彩。
刀剑挥舞得更猛烈，士气更高昂。
谷山村无一人死伤，这一次来势汹汹的盔狼狼灾就这么过去了吗？村民们无不相信，他们取得了胜利。
守护在师父刘峰峦旁边的李铭，心情比任何人都澎湃激昂。四只变异盔狼，他亲眼看着师父刘峰峦射杀。
这是他李铭的师父，挽狂澜于既倒，李铭无比骄傲，身有荣焉，他当然记得自己的职责，握紧附了铭文的铁脊刀，守护在师父刘峰峦身前左侧，右手随时准备出刀，挡下来自任何方向的危险。
李铭时不时看向这个兼具了多重身份的中年男人，有感激，有敬佩，说是再造之恩都不为过。定然一生没齿难忘，牢记在心，以图后报。
又一声与众不同的狼嚎声传来，担惊受怕的盔狼群在数百米外停了下来，村正刘峰峦用铭文鉄箭射死的那四头精挑细选的变异盔狼果然都不是头狼。
正在这时，突然一道元气凝聚的元气水箭从数百米外，向正在用真气维持铭文鉄箭的村正刘峰峦直直射来。
盔狼群头狼果然是一只凶兽级盔狼。
如电而来，比铭文鉄箭射出去的速度更快，守护在村正刘峰峦左前方的李铭看到了，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挥刀而出，附了铭文的铁脊刀竟然刚好砍中了元气水箭的箭头，好幸运，元气水箭被打断了。
元气水箭的力量好大，传导到李铭身上，直接被击飞，连后面的大师兄朱越泽都被飞来的李铭撞飞，李铭和朱越泽差点掉下寨墙，好在女墙拦了一下，最后摔倒在了寨墙上，李铭倒在了师父刘峰峦身边，朱越泽摔倒的位置则较远。
一团黏黏糊糊的液体洒落寨墙上，腥臭腥臭，或许是凶兽级头狼的唾液。
李铭顾不上起身，赶紧看向手中的铁脊刀，生怕磕了碰了坏了，还好完好无损。
铁脊刀是远在毕方郡的她送的，珍贵异常，整个谷山村除了铭文鉄箭，也就李铭的铁脊刀等少数几件武器附了铭文。但李铭的铁脊刀附的铭文最完整，效果最好，价格最高。
之前，盔狼来袭，李铭刚上寨墙，就把附了铭文的铁脊刀递给师父刘峰峦，想让他使用。
刘峰峦丹田内有真气，可以发挥出铁脊刀最强力量，但被刘峰峦拒绝了。
箭法是刘峰峦的强项，是沁北刘氏赖以扬名四方的真气箭技，涉及三个穴窍，刘峰峦都已找到，并输入真气强化。
在蒲良堡一带，刘峰峦是数得着的箭手之一。
之所以不接李铭递过来的铁脊刀，刘峰峦认为，真到了与盔狼短兵相接的时候，谷山村离被攻破不远了。
到了那个时候，多一把铭文武器，少一把铭文武器，帮助不大。那个时候，丹田内的真气定然不多了，铁脊刀在他刘峰峦手里，比普通武器强不了多少。
经过刚才铭文鉄箭的消耗，刘峰峦体内的真气已经不多，缺少了真气支撑，刘峰峦更不可能接过铁脊刀。
刘峰峦让李铭自己使用铁脊刀，还偷偷告诉李铭，一旦事有不可为，让他带着刘芷峦和孩子们退往村中金刚云纹石建造的忠烈祠，固守待援。
李铭暗暗点头。人都有私心，大公无私的人，不是大圣人，就是大坏蛋。
而且，危急之时，组织村内妇孺退入忠烈祠的事，村正兼师父刘峰峦本就交给了李铭负责。
这可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差事，尤其在这一个极度危险的夜晚。虽然，谁进去，谁不进去，皆有规矩，但只要是人操作的，都有漏洞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有人情往来可以打开好大好大的人脉圈子。
比如刘芷峦一家，严格按规矩是没有资格避入忠烈祠的，但村正刘峰峦硬要把刘芷峦一家认作直系亲属，别人又敢说什么！自然就有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