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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二进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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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昏迷的温巧云,经医务人员的初步处理鼻血暂时止住了。

她丈夫吓得一个劲儿的打哆嗦,她要有个什么既交代不了孩子们,又交代不了娘家人。最后想到自己组合个二家也不那么容易:她的呀,你的呀!整天的闹意见,能挣来喜欢你,挣不来就踢开你;千时好,万时,一时不好就拉倒。怎么也还是原配的好。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感觉不能没有温巧云,思维又回到现场。她这是怎么了,到底去没去张美茹那里,那会儿听的担架师傅说那话,是不是她一出去就进了医院,晚上这么晚回来。要是到了张美茹那里应该是饭前就回来了,要不就是等吃完饭回来,这还回来吃饭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和什么人约会去了,又被人给害了......,是不是食物中毒呀!不行,事后得问问张美茹。这两天回忆起来确实挺疑,一项不讲究穿着的她一下子臭美起来,照镜子打扮,烫发头、戴乳罩,穿高跟鞋这些反常的举动,如果就见个同学不会这样的,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唉!是我太简单了。

丈夫向给警察提供线索那样,给医务人员提醒说:“是不是食物中毒!”

医务人员赶紧问:“你们家吃啥啦?”

护士好奇地问:“哎,你怎么没是!”

丈夫为了怕涉及进来,赶紧解释说:“她从外面回来,刚在家里吃完饭就这样了,我们家的饭还没有消化呢。”

担架师傅说:“我们刚前一阵子就弄过她,我认出来了,怎么这么快就会去了。可能没有拿钱,没办法看,那为什么没给你打电话送一趟。哎,给你打电话没?”

丈夫问:“啥时候的事?”

担架师傅肯定地说:“就刚才,我们把她送进去,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又回家了。”

丈夫自己“投毒”的事情澄清了,还在纳闷中的丈夫又像对大伙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她回去啥也没说,就是骂了我一顿,还没有骂好又从厨房追进来,没骂几句就倒下了。”

护士半开玩笑地问:“你没打人家吧!”

“没有,我都没理她。”

救护车一路狂奔,“嗡呜,嗡呜......”的声音打开了通道,也拽走了夜行的路人的目光。曾经迎接过这车的人们听了这样的声音如惊弓之鸟内心很不好受,一顺的人停下来等着它过去,相对而行的人加快速度冲出这声音的包围圈。

黄昏的路灯渐行渐远,再远,城市高楼大厦整个淹没在夜色之中。救护车远离了那边的一切,终于盼到了医院,温巧云又一次被抬进来。护士们推着她在楼道里一路小跑,吓得她丈夫战栗不定,爬在那窗口缴费处手抖动的暂时也抓不住值班挂号员递来的票据。挂号员为他拿起来送到他的手里,转眼的功夫就看不见温巧云被推到哪里去了,他缝人便问。很费了一些周折,终于找到了,赶紧进门,结果没有注意被门槛绊的载了一个大筋斗,差点摔了,急中生智抓住了医生的胳膊,又差点把医生给拽倒了。医生很生气,使劲儿甩开了他,之后问他说:“你是病人家属?”

他慌忙地回答:“是。”眼睛死死地盯着医生,等待医生给说点什么。

医生说:“赶紧把缴费票据交给护士,准备用药。”

他赶紧出去找护士,旁边怎么也找不到个护士,这上哪里找护士,乱转了几圈,没办法又到挂号窗口问去了:“同志,我想问一下,这个往哪里送?”

挂号员告诉说:“往值班室送。”

他有点发毛了,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往哪里圪专了,找也找不见。”

听到的工作人员都笑了。

医生、护士对温巧云极尽所能进行了一翻急救,终于看到了希望,温巧云慢慢地睁开了眼,医生开心地笑了,站在后面的呆若木鸡的丈夫从人缝隙间看到了温巧云醒了,一下子猴一样的灵动,拨开围着的护士跑上前来看。

温巧云把眼睛朝向了他,他的眼里闪现出了泪花。医生笑着对他说:“幸亏你呼救及时,再晚一点看你是怎样个哭法。她本来就低血糖了,又给留出去那么多血,来个而‘二罪’归一,哪能受了呢。”

温巧云这才感到自己原来差点没命了,自己什么事也没有怎么就能没命呢,就是这个“二鬼”作怪的,她不友好地白了丈夫一眼,又闭上了。周围的医生、护士看到她没什么事了,一块撤走了。

丈夫很耐心地守在病床边,一会儿看看输液器,一会儿摆弄一下她的胳膊,对于一个从来没有打过针输过液的人来说,这真是来实习了,什么也不懂。温巧云感觉针眼有点痛,“咿呀”的直喊。丈夫说:“忍着点吧,好好的皮肤扎开了能不痛吗。”

温巧云反感地说:“那会儿不痛,你瞎弄了一下就痛开了。”说着,朝手背看了一眼,看见鼓起一个打包。她赶紧说:“快找护士,起包了。”

丈夫感觉她大惊小怪,不厌其烦地说:“没事,它肯定得起个包,输进去那么多液体,哪能一下子走开呢,忍着点吧。”

温巧云着急地说:“你赶快去喊护士!”

丈夫无动于衷,厌烦地说:“你这人才是,有病了还不省心,总是你说啥就是啥,叫来护士又能怎么得,人家能替你疼了。”

温巧云无奈地说:“你这个木头人,我怎么总是和你沟通不了呢,看的成这样了,你还不着急,还给瞎解释。滚一边去,有你五八没你也四十,你去不去,不去我拔针了,哎呀,痛死人了。”

丈夫也有他的无奈,“唉”摊上这么个自以为是的老婆真能把人给坑死,人家谁人输液向她这样,这啦那啦的,他一甩手生气地走了,嘴里还叨叨着:“行了,你是奶奶!我给你叫个。”走的挺远了嘴里还听得在叨叨:“叫来还不让人家唠叨你一顿,输液还这样矫情。”

丈夫走了以后,温巧云连痛带气哭开了。

一会儿,护士来了,一看,赶紧拔针,并且嘴里还怪怨着:“跟前还有人呢,怎么还能给鼓成这样呢,想啥呢,你也是,早就鼓了才说呀!”

温巧云边哭边说:“早就催他呢,他就认为正常情况,还说我矫情。”

护士“唉”了一声,又忙乎了一阵。

丈夫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门外观赏医院的走廊呢,护士出来顺便安顿了一句说:“进去吧,这回好好给看着吧。”

丈夫进来看到重新扎了一次,没说什么。温巧云却对他说:“你看,人家还怪怨叫的晚了。”

丈夫不服气地说:“你愿意让人家再扎一针,人家肯定就衣你了呗,要不你喊痛了。”

温巧云火冒三丈,来一句结束语,说:“你给我滚的越远越好,再不想和你说一句话。”

两个人终于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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