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只能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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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虽未受伤,但受到惊吓,加上在山洞里受了凉,病倒了。好在不是很严重,吃药后睡了一觉,就感觉好了很多。
曾晓宇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周文熹算账。
周文熹赶紧将曾晓宇拉进帐篷,命心腹守在门口。
他先发制人,“我不知道熙儿也来了,等我发现时已经迟了。”
曾晓宇沉声道,“不只是熙儿的事,你派人刺杀皇帝,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后果?最坏的结果就是他胜我败,这世上向来是胜者王败者寇,倘若输了,只能说明老天站在他那边,我毫无怨言。”
曾晓宇好言相劝,“之然,你我兄弟刚相认,熙儿还不知道你尚在人世,我们不想失去你。”
“大哥,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不能放弃!”周文熹斩钉截铁地道。
“你有没有替熙儿想过,你胜,她没有了夫君,你败,她便没有了二哥!”
周文熹沉默半晌,“若是我败了,你别告诉她,她有个这样的二哥,她便不会伤心了。”
“之然,你为何就是不肯放手?”曾晓宇痛心疾首。
周文熹叹了口气,“此事牵扯面太广,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即便是错,我也只能走下去。”
“我这就去禀明圣上,你便是荣亲王背后之人!”
周文熹拔出剑抵在曾晓宇的脖颈上,“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现下将你杀了,往山林中一丢,谁会知道是我下的手。”
曾晓宇闭了闭眼,“你动手吧。”
“大哥,你我二人非得兵刃相见吗?”周文熹痛苦地抹了把脸。
“我无法面对熙儿,你还是杀了我的好。”
周文熹架在曾晓宇脖子上的剑,却迟迟砍不下去。
他骤然收了剑,将曾晓宇推出帐篷,“你是我大哥,我下不了手,你想告发我,你就去吧。”
曾晓宇呆呆望着前方,心情无比矛盾。
他做不到杀自己灭口,自己就能狠心告发他吗?
可若不说,熙宁怎么办?宛国怎么办?百姓又怎么办?
他陷入了两难。
邵卿洺的大帐之中。
他在没有麻沸散的情况下,痛得将嘴唇咬得发白,都没有吭一声,着实让王院使钦佩万分。
好在清创治疗顺利完成,休息几日便可完全康复。
此时,他趴在软塌上,无聊地翻着书籍。
熙宁一进来就看到他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邵卿洺龇牙咧嘴,当时逞英雄,现下疼得要命,好在还有熙宁,她就是自己的良药。“我疼!”他撒娇撒得理直气壮。
“我又不是大夫,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能!”
“那我给你吹吹?”
“好,”邵卿洺得逞了。
邵卿洺鼻息间全是熙宁身上的馨香,似有若无,搅得他心痒痒的。他还以为是自己得了便宜,可现下后悔的也是他。
他都无法动弹,根本不能做什么事。
他又想起在山洞之时,熙宁为他所做的事,以及他不小心窥到的风景,不由口干舌燥。
可能情侣之间是心意相通的,熙宁也想起了那次几乎零距离的接触,脸又红了,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邵卿洺让熙宁站到他面前,深深望住她,她双颊嫣红,平添了一抹醉人的娇媚,一时舍不得移开眼。
为了转移注意力,熙宁问起邵卿洺这次刺杀事件,“圣上,可有查出什么?”
“追杀我们的黑衣人虽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但穆安楷发现有几人出自京畿大营,而在她巡查过的路线上埋伏这么多杀手,证明穆家军中有对方内应。”
“什么!”熙宁大吃一惊。
京畿大营负责守卫皇城安全,穆家军保卫边境和宛国百姓,现下居然两边都出了问题。
“别担心,穆安楷对京畿大营和穆家军都很熟悉,再加上有顾晓春和沈岸从旁协助,很快就能查个水落石出。”邵卿洺握着熙宁的柔夷,爱不释手地把玩,“这次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对方的底牌。”
熙宁颔首,只盼望能尽快查明真相。
两人正说着话,穆安楷闯了进来,“熙宁,我送给个好玩意。”
她递过来一只小白兔。
“好可爱啊,”熙宁一看就喜欢上了。
“你喜欢就好,”穆安楷挠了挠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简直当邵卿洺不存在。
穆安楷刚进来时,邵卿洺还是挺淡定的,可现在着实不爽了,熙宁明明是他的意中人,居然被一只小兔子勾走了全部的心思。
关键这只小兔子还是穆安楷送的。
邵卿洺俊逸的脸上灰蒙蒙的,可他又打不过穆安楷,实在是伤脑筋。
穆安楷走后,邵卿洺看着那只小白兔,就像看穆安楷一样不顺眼。
小白兔被洗干净了,毛色纯正,脚上还套了铃铛,一动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穆安楷还是挺细心的。
但这让邵卿洺更觉碍眼了。
“吵死了,把它扔出去。”
“那可不行,这是安楷送我的礼物。”
“哼,小白兔有什么了不起的,赶明我给你猎只雪狐回来。”
熙宁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打翻了醋坛子,嘴角一弯,“圣上,你伤还没好呢,别去,我会……担心的。”
邵卿洺一听这话,脸色明显好看多了。
嗯,熙宁担心他,他很是受用。
可邵卿洺心里还是不太高兴,得想个办法早点把穆安楷嫁出去。
对了,她不是钟意周文熹吗,等回宫后就给他们赐婚。
他噘着嘴,像是被人抢了最心爱的玩具,怎么都哄不好的那种。
“圣上,您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瞧见,可是要笑掉大牙的,”熙宁伸出手,把邵卿洺蹙起的眉头抚平,又捏了捏他的嘴,把他的唇角往两边拉了拉。
“宁儿,朕给安楷和周文熹赐婚,你说好不好?”
“好是好,不过这事总得问过他们两个人的意见。”
“我这就召周文熹来问个明白。”
邵卿洺雷厉风行,马上让人去喊周文熹觐见。
周文熹一听邵卿洺召见,第一反应是曾晓宇告发了他,邵卿洺要拿他开刀了。再一想,又觉得不对,真要对付他,哪用那么麻烦,直接让穆家军和暗卫来拿人不就行了。
他此前计划周密,万无一失,可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邵卿洺最终安然无恙。
周文熹走之前留了话,倘若他一个时辰不出来,让手下不用再等,即刻发难,就此一搏。
邵卿洺却是笑容满面,还给他赐了座,“周爱卿,朕觉得你同穆安楷穆将军极为相配,朕给你们赐婚如何?”
周文熹倒是没想到皇帝找他是说这件事,那这么看来,自己还没有暴露。
他最早接近穆安楷是为了穆家军,后来勾搭上了张依依,还需仰仗容德太后帮他证明身份,两边他都要吊着,和谁都无法定下名分。
他略一思索,“圣上,臣如今的军功还比不上穆小将军,实在配不上她。”
“她又不在意这个。”
“可是臣在意,臣希望等有朝一日,立下汗马功劳后,再去向穆将军提亲,还请圣上成全。”
“这……”邵卿洺颔首,“好吧,”虽然他想早日打发了穆安楷,可也不能强人所难。
“多谢圣上。”
周文熹离开时,偷偷看了熙宁一眼,她是自己的妹妹,却也有可能是被这辈子都无法相认的亲人。
待邵卿洺的伤势好一些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回了宫。
皇帝被刺,非同小可,大理寺和刑部一起严查此事。
但邵卿洺知道他们查不出什么,连穆安楷这里都暂时未有消息,其他人能有什么结果。
邵卿洺下朝后回到南书房,熙宁给他递上温度刚好的茶水。邵卿洺接茶盏时,手指就勾上了熙宁的。
熙宁手指微微一颤,眼神上抬,看着邵卿洺的侧脸,“背上的伤好些了吗?”
“你这是明知故问,”邵卿洺的声音轻柔的就像是情人在耳畔低吟,他笑道,“你每日给我擦拭身体,你会不知道?”
熙宁被他撩拨的脸通红,索性不接话。
想起每次触碰到他的身体时,他都会轻颤,一开始熙宁还傻傻地问是不是弄疼了他,结果被邵卿洺意味深长又灼热的眼神一盯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邵卿洺把她红通通的小脸扳向自己,“宁儿,我很庆幸,受伤的是我,而不是你。”
“圣上又在胡言乱语了,圣上关系着宛国的江山,还有黎明百姓,而我的命,不值钱。”
“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圣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我是宛国百姓的圣上,不是一个人的圣上,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对不对?”
熙宁讶异点头,圣上这是有读心术吗,怎么自己想说的,他全知道。
邵卿洺嘴角扬起,宛若新月,笑容明媚如朝阳,“宁儿,倘若这世上没有了你,那我要这江山做什么?”
倘若这世上没有了你,那我要这江山做什么?
熙宁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这句话,如此深情的告白,震得她的心一直在颤动,要不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了解,她真要以为自己的心脏出了毛病。
邵卿洺摸摸她的小脑袋,他的熙宁真的很可爱。
在她的嘴角亲吻了一下,“这样的话,以后你会听到很多,你可要慢慢习惯起来。”
熙宁半是娇羞,盈盈而望,情话谁不爱听,更何况话还是从邵卿洺嘴里说出来。
邵卿洺握住她的手,把她牵到书桌旁,“宁儿,来看看我昨日画的山水图。”
“圣上近日的兴致不错嘛,”熙宁打开了南书房的窗户,凉风习习,吹散了憋闷的气息。
熙宁对其他在乾清宫伺候的宫女说道,“以后记得每日早晚各开一次窗户透透气。”
“是,”其他人唯唯诺诺道。
邵卿洺心中一暖,注视熙宁,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后的她,那时她已是自己的皇后,他唯一的妻子,为他打点好任何事,除了政事,其他真是半点都不需要他操心。
这种感觉很奇怪,又很美好,邵卿洺憧憬着这即将到来的美好岁月。
小时候,他经历过太多后宫中的龌龊事,还有那些永无休止的争斗,让他觉得厌烦和恶心,后宫中几乎没有过宁静的日子。
他甚至有些讨厌女子。
直到后来熙宁的出现。
她总是在笑,哪怕面对生活的困苦,和旁人的刁难
她从未放弃过对将来的向往,她总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不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怎么行。
他邵卿洺就是那将被赋予重任之人,跨过重重难关之后,拨云见日彩虹来。
邵卿洺从未见过如此善良阳光的人,熙宁就是他的救赎。
所以在很久之前,他就认定了熙宁。
以后他的后宫一定要干干净净的,没有那么多事端,他要和熙宁一起掌管宛国,一同看锦绣江山,最后还要合葬在帝王冢。
“宁儿。”
“嗯?”
熙宁还在嘱咐小宫女一些事,听到邵卿洺喊她,便转过身,绚烂的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将她的美衬托地越发神秘。
邵卿洺突然就忘了自己叫她是为了什么。
熙宁最后交代了小宫女几句,朝着邵卿洺款款走来,邵卿洺想起书上的一句话,晓雾初散佳人至,微微莲步举国倾,说得正是熙宁现在的样子。
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圣上,唤我何事?”熙宁站定在邵卿洺面前,眼神柔和,至真至纯。
“宁儿,”邵卿洺眼神仿若凝了一池太液春水,有着不为人知的灼热。就像是新婚之夜,新郎官挑开盖头,望见美娇娘的惊喜,又如同征战多年的少年将军,回到家时,面见妻子的眷恋。
熙宁没看懂邵卿洺眼中的炽热,她的目光落在邵卿洺的画上。
画上风景绮丽自不必说,还有一女坐在青石之上,眺望远方,她肌肤赛雪,青丝如瀑,特别是眼睛的神韵,简直惟妙惟肖。
他画的就是自己。
“宁儿,你觉得我画的如何?”
“圣上问的是画工还是风景?”
“我问的是,人画的好不好,像不像?”
邵卿洺凑近熙宁,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强烈的男子气息笼罩下来,熙宁腿发软,理智也在消失中。
她小手紧攥着邵卿洺的衣服,几乎揉变形。
邵卿洺捏起熙宁近在咫尺的脸蛋,白里透红十分诱人,真想一口吃下去。
到底吃不吃?
吃的话怕把她吓跑。
倘若不吃,又实在亏待自己。
想了想,他还是狠狠压住了熙宁的唇。
熙宁攀附在邵卿洺身上,就像溺水之人沉沉浮浮,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邵卿洺反复动作,许久才放开熙宁。
熙宁因为缺氧太久,眼里朦朦胧胧的,全是雾气。
邵卿洺看着心痒难耐,又俯下身。
熙宁感觉嘴唇火辣辣的,忙用手遮盖住唇,邵卿洺亲在了她的手背上。
“手放开。”
“不放。”
邵卿洺邪魅一笑,突然就咬住了熙宁的耳垂,她情不自禁的从喉间逸出一声“嘤咛”,用手去推邵卿洺,邵卿洺“奸计”得逞,唇齿蜿蜒,再次攀附住熙宁的唇,辗转缠绵。
事后,熙宁气恼地看住邵卿洺,一副我意见很大的表情。
而邵卿洺则回以,你有意见也没用,在这件事上必须由我做主的神情。
熙宁气结。
可还能怎么样呢,力气没他大,挣脱不开,打他又舍不得。
自己选的男人,只能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