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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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医院把她当成舒明雅是始料未及，第二次隔着电话把她的声音听成了舒明雅是措手不及没防备，但这一次，在明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舒明绯的情况下仍然不由自主地将她错认成了舒明雅——
傅云修面色微僵，莫名感到有些恼怒，抬眸看向坐在自己正对面的人：“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听他语气不善，舒明绯微微蹙起眉头，露出惊讶的表情。
傅云修的内心却蠢蠢欲动地冒出了一些想法：
忍不住了？
该生气了吧？
快露馅吧，别再装成雅雅了。
雅雅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天使，舒明绯怎么能和她比？
眨眼间，女孩面上浮现出担忧的神情，问：“云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傅云修愣住了。
“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可以说给我听听，”她眼中的担忧格外真实，“虽然我可能没办法帮你解决难题，但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傅云修抿着薄唇，沉默地盯着她，眼中露出挣扎的神色。
看戏的人不配合，舒明绯丝毫不慌。
顾客就是上帝。
她眼睑微垂，短暂失落了一会儿，却仍然朝他露出笑容，温柔道：“好吧，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傅云修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心目中的舒明雅。
他见不得她因自己而露出这副委屈受伤的表情，脱口而出：“不是，我没事，雅……”
话音戛然而止。
傅云修懊恼地捏了捏眉心。
面前的人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虽然听起来是舒明雅的声音，但说的却是舒明绯对他说的话。
“傅少爷，在你付费购买服务的时间段内，我就是你心中的舒明雅，你可以把我当作舒明雅，也可以叫她的名字。”
见他不吱声，显然还在和自己的内心作斗争，舒明绯心中冷笑一声。
明明是他先把她当作舒明雅的替身，现在真金白银雇她扮演舒明雅，他反倒因为她演的太像而纠结起来了？
仿佛是她逼良为娼似的。
装什么呢？
舒明绯懒得去猜测傅云修复杂的心理活动，拿起桌面上的菜单翻开，抬手招来服务员。
忙活到现在，她肚子还是空的，要不是为了保持舒明雅的优雅仪态，她早就饿得趴在桌上了。
整本菜单的餐品，没有低于三位数的。
放在以往，舒明绯就连这家餐厅的门都不敢踏入，更别提点餐消费了。
不过今天她是作为“舒明雅”来赴傅云修的约，消费当然是由傅公子买单啦。
想到傅家的财大气粗，舒明绯点菜的时候毫无心理负担。
当然，即便饿得饥肠辘辘，舒明绯也没忘记要维持人设，点的东西都是舒明雅爱吃的。
西兰花蘑菇浓汤、西冷牛排配红酒烧司、烩牛舌、金枪鱼三文治、绿茶奶酪蛋糕、巧克力奶昔、蔬菜水果沙拉……是不是点的有点多？
舒明绯迟疑了一秒。
算了。
她吃的优雅点就行。
舒明绯点完餐后，对面的傅云修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听她一个个照着舒明雅口味点的菜，动了动唇。
他想问，至于吗？
但最终没说出口。
她说得对，是他付了钱，让她在他面前扮演雅雅，她只不过是顺从他的要求而已。
“想清楚了吗？”
想到待会儿就能吃到美食，舒明绯心情不错，看向对面的人，“是继续还是结束？”
没等他回答，她又说：“不过我要事先声明，如果你想就此终止，没问题，但毁约的人是你，所以钱是不会退的。”
“……”
傅云修盯着她的脸，“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缺钱？”
昨天将舒明绯送回学校后，他破天荒地对舒明绯和舒家的关系好奇起来，便让人去查了查。
得知舒家对舒明绯的态度后，傅云修十分惊讶。
原来舒父舒母给她的，只有一套房子和每个月固定一千五的生活费。
他忽然想起每逢节日或者是他的生日，总能收到她送的礼物。
虽然那些东西在他看来不算昂贵，但如果放在一名普通大学生身上，能算得上是“巨款”了。
收礼物时他不以为然，在他眼里与其他人送的无异，更从没想过这是她省吃俭用下来的钱买来的，收来就随手放了。
傅云修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舒明绯有这么喜欢他。
也是第一次，当他静静在夜里回忆着与她相关的过往，发现过去这几年里他对她的漠视和理所当然的伤害，傅云修竟然感到了一丝懊悔。
“这和你没关系。”
舒明绯的声音令他回过神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闻言，傅云修眸光微动，“你能保证不会告诉别人吗？”
舒明绯唇角抽了抽：“放心，我保证不会向舒明雅告密。”
傅云修点了点头：“好。”
他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看她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点的菜被端上来后，他主动将她面前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优雅地拿起餐具，体贴地切成合适的大小，再放回她的面前。
舒明绯坦然接受：“谢谢。”
吃着饭，一开始只是简单地聊了几句，到后来他渐渐放松下来，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与她说的话越来越多，眼神越来越真诚。
大多数时候，她都保持着沉默，与他进行眼神接触，表示自己在认真听，偶尔会交流几句。
让傅云修烦恼的事情除了对舒明雅的爱而不得，就是公司和他那个不是省油的灯的弟弟了。
如今管理公司的人是他，但最大的股东仍然是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想要安排沈楚泽进公司，势必要分一杯羹。
从小疼爱他的爷爷竟然也因为所谓的血脉，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傅云修说着说着，突然注意到了她脖子上戴着的项链。
“雅雅，这条项链是你新买的吗？我从来没见你戴过。”
舒明绯保持微笑，反问：“你觉得漂亮吗？”
你说巧不巧，这条项链是你正恨得咬牙切齿的好弟弟送的。
“漂亮，很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