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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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棉摇摇头。
她不生气，没有撒谎，真心的。
但她自从看到白景炎为了沈清瑶如此难过后，她的心中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虽然不生气，却也不怎么痛快。
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情绪，只当自己替白景炎感到不值。
白景炎盯着云棉，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许久之后，他释然地笑笑，“不管你来我身边究竟为了什么，我都要谢谢你。”
云棉歪着脑袋，“不必谢我，我有我想要的东西，为此我只是随手治好你而已，并没有付出多大的代价。”
白景炎眉毛轻挑，“你要付出的可不止治好我这么简单。”
“那还有什么？”
“你还得嫁给我。”
“……”
云棉抿着嘴，神情忽明忽暗。
从村子离开前，林妈和林爸也反复问她，她是不是真的要嫁给白景炎。
毕竟结婚对于几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可她却要拿这件事来报仇，又或者说，来换一个当年的真相。
好在，她并不觉得委屈。
“放心，你如果真治好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一切要求，到时候你不仅能得到你原本想要的东西，我也会给你自由，你可以……再另嫁他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白景炎仍然一直注视着云棉的脸。
可云棉除了一闪而过的迷茫之外，并没有其他情绪。
云棉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到时候再说吧，我也没什么想嫁的人，如果之后你想娶别人……”
“不会。”
还不等云棉说完，白景炎便打断道，“你如果想走，我不会留你，但我一定不会赶你走，只要你愿意，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妻子。”
本应该是很温暖的情话，可云棉并不觉得感动。
她行医多年，此时白景炎脸上的神情就和她治疗过的其他病人一样，是感激。
最多，还夹杂着一些愧疚。
可能是因为要去见沈清瑶的事，让白景炎心中有愧。
云棉再不懂，也知道人和人是不会因为感激和愧疚而在一起的。
那样的话，与他们之前谈的交换，也没太多分别。
……
三天后，白景炎赴约。
云棉并没有陪同，而是由沈清瑶安排的司机将白景炎接走，并允诺事后也会将他送回。
车子一路向东行驶，来到一座刚开发完还未正式开放的山下。
此时，这里已有另一辆车等待。
看到白景炎所乘坐的车子靠近，那辆车的车门才缓缓打开，并从上面下来一个衣着鲜亮的年轻女人。
正是沈清瑶！
“景炎！”
车子刚停稳，沈清瑶便迎了上去。
贴心地帮白景炎打开车门，还小心地将他扶到了轮椅上。
“景炎，我终于见到你了，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沈清瑶双眼中噙着泪。
“瑶瑶……”
三年后的重逢，白景炎也有些恍惚。
他轻轻地抬起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抚上沈清瑶的小脸，为她将眼泪擦干。
但就在要接触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手落下了。
沈清瑶伸手去抓白景炎的手，也被白景炎躲开了。
“你既然已经决定嫁给白琛，又约我出来做什么？”
“景炎，你在怪我……”
沈清瑶微微发愣，很快便落寞地说道，“也对，我曾经发誓非你不嫁的，是我对不起你，今天，我就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白景炎一听，顿时紧张起来，“瑶瑶，你要做什么？”
沈清瑶苦笑一声，“我不能违背家人的决定，也不愿辜负你，这样的生活让我很疲惫，我真的累了。”
白景炎心中一痛。
的确，之前他们为了不被影响到家族，只能隐秘地在一起，连见面都不多。
后来终于准备订婚，可他却又发生了意外。
三年来，对沈清瑶闭门不见，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断了所有的联系。
这对一个爱着他的女孩子来说，很残忍。
现在他的腿终于有了希望，却已经无法给沈清瑶一个交代。
……
二人说话时，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山头站着一名黑衣少年。
少年带着蓝牙耳机，手上拿着特制的相机，镜头正对山下。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老大，你估计的没错，这个沈家小姐果然不单纯啊！”
另一边，云棉坐在影音室，看着面前屏幕上的画面，眉毛轻挑，“说说，看出了什么？”
“嘿，老大这是要考我？”
少年莞尔一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刚才那个沈清瑶说的话好像很难过很绝望，可她今天打扮与衣着配色却根本不是这样，反而看得出心情不错的样子，所以，她在说谎。”
云棉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之前没白教你。”
“呵，那是自然，而且沈清瑶虽然有些心机，但也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大小姐而已，最简单的唇语和心理学就能看出破绽，比咱们之前遇到的那些麻烦简单多了。”
少年简单调整一下棒球帽，“咦？他们要上山？”
“跟好了。”
“没问题！老大放心吧。”
“……”
云棉背靠在沙发上，继续注视着实时传送来的画面。
少年名叫林小黑，是林爸林妈早些年捡来的孩子。
算是云棉的弟弟，也是她的小跟班。
这些年来一直暗中跟着云棉，在一些她不方便出面的时候，暗中处理一些事情。
因为有救命之恩，林小黑对云棉有着绝对的忠诚。
这一次，沈清瑶突然在大婚前提出要见白景炎一面，云棉觉得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她知道白景炎一定会去，便安排林小黑暗中跟随。
和林小黑刚才的描述一样，她第一眼看到沈清瑶，就觉得这个女人有很大的问题。
只是她现在还不清楚，沈清瑶究竟想要做什么。
“小黑，沈清瑶只带了一个随行的保镖，你可以适当靠近一点。”
“好。”
画面一阵晃动后，林小黑不知道从哪里换上了一套这边工作人员的衣服。
并更换了隐秘的随身摄像头，跟在白景炎和沈清瑶后面假装清理路面。
乍一看毫无破绽！
只是这样一来，就不能完整地拍到他们的脸，也就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
走着走着，林小黑忽然低声说道：“老大，我觉得不太对劲……再往前走就是这座山未开发的部分了，我之前看过，那边连路都没修好，徒步非常困难，更别说轮椅了，他们好端端地去那边干嘛？”
云棉微微蹙眉，心中也有种莫名的不安。
此时刚好画面拍到了沈清瑶。
那副无辜可人的小脸上，似乎闪过了一抹怪异与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