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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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安牧然带着十二个学生，还有于亦然，坐着村长驾驶的手扶拖拉机，向着镇里出发，今天是比赛的日子。
大概于亦然是第一次坐这种拖拉机，浑身都快颠散架了，说话都磕磕巴巴的，十来个学生对这个美女姐姐特别的好奇，就是在村子里呆了一个星期他们也好奇，人漂亮的让他们都感觉到自卑，歌唱的比森林的叫的最好听的鸟还好听，这几天虽然处的熟悉了，但是还是有点距离感。
于亦然是羡慕安牧然的，他不仅跟孩子们玩成一片，跟村里所有人都能聊到一起，没有点一点隔阂感。
她想去掉这些隔阂，也想跟村子里人打成一片，但是她感觉始终有一种陌生感，村子里的人对她太客气了。
两个小时的颠簸，到了镇中学，全镇报名参加的一共五个小学，有十个小学放弃了，学校在门口挂了一条红幅‘热烈庆祝第三届全省中小学歌咏大赛胜利召开’。
安牧然看的哑然失笑，进去发现镇中心小学参加比赛学生的有五个人，其它村子不是一个人就是两个人，没有像他们这样来了十二个人。
况且苦藤村的穷是出了名的，大家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大概表达的意思就是穷要面子死要罪，饭都吃不饱还来这么多人，村长端着烟袋锅蹲在回廊下，一声不发的在那边抽了起来，他也是不抱什么希望。
学校里只有一个岁数很大的管后勤的主任过来主持了一下，安牧然他们是原创，伴奏是这几天他跟于亦然搞出来的，毕竟自己买了不少乐器，简单的录了一下就行。
毫不意外的没有得到第一名，第一名镇中心小学拿到了。
安牧然倒是很开心，前三名就可以去县里就行。
于亦然很诧异，他们歌曲质量，完成度，还有学生们的表演都比镇中心小学高出一截，怎么会是第二名？
安牧然乐呵呵的说第二名最好不过 了，完了催促她赶紧走吧，于亦然早就说过看过表演后就回京都。
没想到自己辛苦了一个星期，竟然只是得了第二名，有点闷闷不乐。
从县城叫来的出租车等在外面，安牧然围着车子看了一圈，然后拍了相片，搞的司机莫名其妙，安牧然又 要了出租车司机的电话，告诉他十分钟就会打个电话给他。
搞的司机直翻白眼，只到看到了捂得严严实实的一个高挑美女走了过来，大热头还戴着口罩眼镜，怕不是没中过暑。
安牧然当着司机的面打了一个电话给邬导，告诉于亦然大概两个小时到县城。
这才让司机出发，倒是让于亦然有点感动，这个男人真细致。
“路上给我发消息啊，下车后也要发，不要说我到了这样的话，到了你就发个哭的表情给我就行。”安牧然交代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老师真是啰嗦，走了走了。”于亦然挥挥手就走了。
安牧然掏钱让学生们在镇上吃了一顿，算是犒劳大家，本来村长还想喝两瓶啤酒，给安牧然劝住了，下午还要回村，别酒驾，搞的村长只翻白眼。
这几天杨浩是正式上岗，跟吴美美她们确定最终施工方案后，让村委会出面，准备买材料施工了。
支书更是动员了整村的人，下河捞沙的，矿坑砸石头的，山上平地的，这些活村子里上到七十，下到八岁齐动员。
晚上支书到了村长家。
“这事虽然我们出了点力，但是安老师又是掏钱，又是找自己同学帮忙，这事别的村子知道后会说我们不地道的。”支书端起酒杯。
“我也是在想这事，我给我家儿子打了电话，让他赶紧回来帮忙，在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样子，几年不见往家里拿一分钱。”村长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我看村里通知一下在外打工的，能叫回来就回来帮忙。”支书跟村长商量好，挨家挨户通知到村民。
苦藤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也没有特别富裕人家，所以整村的人还是非常团结的，村民一听这事对啊，在外面赚不到钱，还不如回来帮忙，完了后还能帮家里干点活。
安牧然不知道这些，天天跟周国涛还有杨浩聚在一起，安排施工计划，测算施工成本，除了学校里上课就到工地去。
学校边上已经堆了好多石头黄沙，村长从镇上也拖来了两拖拉机的青砖。
整个工地热闹起来，村民是淳朴的，架起棚子，煮起了大锅饭。安牧然特意让人在县城里将效果图打了出来，挂在了工地门口，还写了安全施工等标语。
“村里这场面几十年都没见着了。”普村长看到工地上十几面红旗飘扬，到处热火朝天的样子很是感慨。
“是啊，这是人家安老师的本事，得感谢人家啊。”支书磕了磕烟袋锅。
“感谢？拿啥感谢？你家闺女娃才上高中了，能行不？”村长说道。
“我倒是愿意自家孙女，哪里能配得上人家哦。”支书看着远处光膀子干活的安牧然说道。
“只是希望安老师能在这里呆两年就行。”村长悠悠的说道。
“不容易啊，以前来的老师最多呆了一学期就走了，不说这些，一说这个我心里就不得劲，你那个鸟枪还在吗？”支书问道。
“在啊？怎的？”
“你瞎啊，晚上多找两人，到山里打几只狍子来，给安老师补一补身子。”支书立着眼睛说道。
“对啊，我去找李国柱，就他能行。”村长急吼吼的走了。
周一的上午的时候，安牧然因为搬石头，浑身酸痛的在上课，教室里很是安静，学生娃们都知道安老师给他们盖新学校了，过了暑假就能去上学，所以安老师上课的时候都很认真，就是最调皮的孩子们都给效果图上的学校给吸引住了。
安牧然听到外面有说话声，转头看到门外有十几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安牧然上课，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些肯定是下来视察的，不然怎么还有摄像机跟在后面。
学生们也被惊动了，有点乱，只是安牧然敲了敲桌子，大家都安心下来上课。
这节课结束后安牧然出了教室。
他看到村长弓着身子给前面一个中年人介绍说这是安老师。领头的人一步跨过来握起安牧然的手说：“我是来禹，这次到甜水县调研的，没打扰安老师上课吧？”接着又介绍了边上几个人给安牧然。
安牧然竟然听到有省教育部门一把手，心里多少有点明白，大概是自己认识的人，那个给打招呼了。
安牧然只是客气的表达了感谢，当下又为难的说还有一节课还要上完，不能陪领导。
领导们表示学生们上课要紧，他们去工地看看，希望安牧然中午放学后到工地那边说一下情况。
村长等一帮人走了一把拉住安牧然急道：“这些都是大领导啊，你怎么还能上课呢？陪着他们啊？”
“他们能给学生们上课吗？能给学生们盖学校吗？还是能给学校安排个老师过来？”安牧然问道。
“对啊，安老师明白人，我都慌张了。”普村长恍然大悟，领导们过来一看，相片一拍，屁股一转就走了，自己希望个什么劲呢？远的看不到，近的在眼前，还是安老师实实在在的。
“昨晚在山上打了几只狍子，抓了七八只野鸡，等会我在家煮了给你拿来。”村长眯着眼睛看着朝工地那边去的领导们说。
“别别，正好这事，你拿工地去，今天请领导们吃一顿，看我表演，非得讹点东西来。”安牧然笑眯眯的说道。
“真能吗？”村长不太确信。
“听我没错，找找哪家还有腊肉什么的，拿来，不亏欠大家，我掏钱。”安牧然说道。
“掏钱掏钱，掏个屁的钱。”村长没理安牧然的话，赶紧去安排。
中午放学后安牧然带着学生们去了工地，村子上能动的都在工地，学生们只能过来吃大锅饭。
五月中后旬的天很热了，领导们站在简陋的木棚里，听周国涛还有杨浩在那边讲解小学的情况。
安牧然找了个碗，自己舀了杯水在边上听着。
他感觉杨浩的精气神起来了，没有在学校里那种见到陌生人就不能讲话的状况，在摄像机前侃侃而谈，安牧然满意极了。
等领导们听完介绍后，支书招呼大家围着坐了下来，这里只有四张八仙桌作为周国涛、杨浩的办公桌，坐着的都是木墩子。
棚子下倒是凉爽，高海拔就是这样，太阳下晒的你爆皮，阴凉下浑身凉快。
安牧然被安排在最前面坐下。
“我是甜水县来友豪，还不知道我们下面的村里竟然有这么好老师，不是领导们提到这个事，我都不知道这个情况，惭愧惭愧。”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握着安牧然的手说道。
安牧然嗯嗯啊啊招呼了一下，没表现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让来友豪大升好感，他奇怪的是省住建二把手和教育系统一把手怎么知道这里有个苦藤村，村里怎么有个支教老师，支教老师怎么自己掏钱要盖学校的，领导们问起来他是三不知。马德，回去要治治马德，县教育部门这么大一个事情都没有知道，打我的老脸。
马德是县教育部门一把手，小心翼翼的站在边上，一脸的汗，他给吓的，书记昨晚夜里十二点问他这个情况，他也是三不知。早上到了县里才知道省里来了教育系统一把手，都懵逼了。
“我代表甜水县教育系统感谢安老师。”来友豪特别真诚的说道。
“书记客气了，只是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当不得书记这么说。”
“安老师听说你是过来支教的，四月初才过来的？”中间一个戴眼镜的人问道，他是省教育系统一把手王再新。
“是的。”安牧然点了点头。
“怎么想起要为村里盖学校的？”王再新想的比较多，他是认为安牧然跟来禹肯定认识，但是转了一圈后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两人压根就没有交集，但是来禹的目的很明确，到了红岩州直奔甜水县而来，肯定有中间人串起来的事，是谁呢？
“这个也没有多想，就是到了这里后发现孩子们上课的地方比较艰苦，房子这边能看到那边，下个雨到处漏水，村里比较困难，我想就是自己稍微能改善一下学生们的上学环境就行。”安牧然实话实说。
“大概工程预算多少？”王再新很有兴趣的问道。
“初步应该是一百四十三万多。”安牧然看了看杨浩，杨浩拿了张纸放在王再新面前。
“这么多？都是你自己掏钱的。”大家都吃了一惊，这么多钱盖一个小学，有点奢侈了，这笔钱说实话，在山区里可以建七八所像样的小学，这才几个娃啊这里，王再新有点不可思议。
“初期也没有想搞这么大，机缘巧合下，央美樊东教授帮忙做的设计，我非常喜欢，就这么定下来的。”
“樊东是我大学同学。”来禹乐呵呵的转头对王再新说道。
王再新这才恍然大悟，他对樊东不了解。
“樊东是龙国的建筑界设计大师，他的设计不便宜啊，一平方起步价都在五千左右。”来禹看着安牧然说道。
听的周边的人牙根都酸，来友豪心里想县城新区房子最贵的才三千多一平方。
“这没有，樊教授没有收钱，纯粹义务帮忙，大家都很感谢樊教授。”安牧然说道。
“怎么认识他的。”来禹心里不相信安牧然说的话。
“网络上认识的，我在直播时问有没有搞建筑设计的，帮忙设计一所小学，樊教授就答应帮忙了，这位是周国涛，还有吴美美都是樊教授建筑事务所过来免费帮忙的，在这边驻场。”安牧然又介绍了一下两人。
来禹这才恍然大悟。
“中午了，边吃边说。”支书过来说道。
等菜上来时，大家都有点傻眼，狍子肉、腊肉、野鸡、河鱼，大盆装着，不见得多好看，但是好吃啊。看来村子里穷，将家底给掏出来了，一帮领导面上有点挂不住，给人家加负担了啊。
村长刚要招呼大家动筷子，给来友豪拦住了，留了一盆狍子肉，一盆河鱼，其它的执意让人端过去给那边的学生和帮工的村民。
倒是让安牧然和一众领导看了暗自点头。
“村子里这些不缺，山上有。”村长有点尴尬。
“是啊，我们这里风景好，民风好，山货也多，就是变不成钱。”安牧然在边上说道。
“对啊，甜水县成县二千四百余年，历史悠久，古迹众多，就是交通不便，虽然县里通了高速，但是下到各个乡镇依然还是土路、石子路，有东西卖不出去，外面的人也很难进来，我也是犯愁啊。”来友豪看着桌子上的菜说道。
交通是个致命的事，但是这里没有特别的产出，整个甜水县是国家重点扶贫对口县，县财政收入在龙国六千多个县里排倒数，虽然不是最后，但是让一个一把手情何以堪。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安牧然欲言欲止。
“喔，安老师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来友豪睁大眼睛看着安牧然。
“现在还不是时候。”安牧然说道，他也不是混体制的，说这些不合适。
“有来书记这样的主官，有安老师这样的大才，我觉得甜水县，还有苦藤村一定会发展起来的，这里以茶当酒，敬支书、村长还有各位乡民、安老师一杯。”来禹说道。
吃完饭后，一行人送领导们下山。
“安老师，我们主政一方，但是困难也比较多，虽然有困难，但是今天领导们来了，我才知道你在这里做些事，虽然是善事，是好事，但是作为书记，说实话我心里不痛快，不是对你做的事不痛快，是对自己不痛快，我很惭愧，你有什么困难跟我提。我尽量解决。”来友豪对安牧然很有好感。
“小学建设没有问题，这我自己能解决，关键是这里的交通，县里能想想办法吗？”安牧然说道。
“行，不管多困难，能够解决一条路就是一条路，从八里镇到这里九公里路，我想办法，国家正在进行镇镇通公路，我们解决村村通公路，我回去就上会，最迟三天后给你个回复。”来友豪拍了拍安牧然的肩膀。
村长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九公里，拖拉机要两个多小时，快三个小时了，跟走路一样的速度。要是能通了公路，村子里情况大为好转。
好吧，解决一个事情。
来禹跟王再新过来也表示一下有困难找他们，安牧然乐呵呵的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困难，学校我能建，办公设备樊教授帮忙了，暂时没有，不过有了我会找领导的，嘿嘿。”
“这样吧，学校里所有的体育设施，专业老师我来解决，另外教育系统会有一笔特别资金专门支持苦藤村小学，不会太多，但是也是一点心意。”王再新说道，他管省里这么多学校，好多问题需要他解决，他也难办。
“我这里没事吗？”来禹说道。
“真没事，来书记，不过有事您别拒绝我啊。”安牧然笑眯眯的说。
“那不能。”一帮人跟村里领导还有安牧然打招呼后，坐着越野车下山。
来友豪坐在车上，眉头紧皱。边上的马德一脸不安，说实话，他让书记打脸了，省里来的领导关心本县的事，竟然自己主政的不知道，让书记很是被动。
“书记我....”马德刚要开口。
“不是你的问题，马局，我再想我们甜水县怎么走出困局，这么大的县连个像样的矿产都没有，财政收入年年垫底，农民生活这么困苦，这才是问题，财政要上去了，学校就不是事情，但是目前情况是一个死困局，当家难啊。”来友豪想起安牧然在桌子上说的那句‘也不是没有办法’的话来。难道这小子有办法？
村里自从安牧然来了后，最近一个多月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村民们依然热火朝天的建设学校，整个场地基本被平整下来，一些坡道开始用石头砌起来。
第二天晚上云中卫视播出一条“大爱无疆，支教老师的不平凡之路。”的特稿。
安牧然没有去看，倒是村长看到了电话上的报道，自己也露了脸，他看了大半天，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夸了夸安牧然，村里也没有实惠啊。
邬导跟陈百名倒是看到这条新闻了，两人都是诧异，上官方媒体了，别人不知道里面的道道，但是他们清楚。
云中省太远，即使媒体上报道了，跟安牧然熟悉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事，倒是有几个粉丝截图放在了安牧然的微博下。
不少人看到纷纷点赞。也有黑子说，你看吧，学校还没建起来，就有媒体报道了，肯定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到了五月底，县住建系统来了两个专家，带了七八个人，到了苦藤村这边，村里出面请了县里的一个建筑工程队带着几台设备过来，大大加快了进度，这里建设的难度是高度差，放坡固坡，平整场地还是比较麻烦的。
因为樊东设计的建筑多时本地材料，尤其是黏土墙的工艺，配合青砖、石材、实木的结合，是地方传统手工艺人才会做的。
来友豪不声不响的安排了，倒是让安牧然很是感谢。
人多了，进度就更快，地基已经打好，开始建筑主体，村里人跟建筑施工队在专家的带领下，一层平房很快就建好了，已经安排装修事宜了，还有小礼堂跟室内网球场没完，村民们已经到山里移植树木，作为绿化景观用，他们看到学校一点点的在他们手里完成，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马局长中途专门来了一趟，交代安牧然说省里有笔专项款给村里，有二十万，说的时候有点吞吞吐吐的感觉。
“有什么什么困难吗？”安牧然知道县里肯定对这笔款子有想法，他这点学校已经超标太多了，就一个老师，而且没有工资的那种，这钱显得有点多了。
“安老师你也知道县里财政情况，好多村子跟这一样，我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马局尴尬的说道。
“我明白了，没事，马局只要能将这笔钱花到学生们身上，王厅那边我会圆过去的。”
“那就太谢谢安老师了。”马局搓着手说道。
“不用不用，马局，这笔钱是省里下来的，你知道...”安牧然话没说完。
“我懂的，这笔钱的每一分去处我都会给安老师这边一个说明，放心好了。”马局立马接上说道。
中午时间安牧然跟马局在自己住的地方吃了一顿饭，倒是让安牧然高看一眼。
“安老师你不知道，我也是本县穷苦人家出来的，什么苦没吃过？县里财政困难，甜水县是出名的贫困县，上报需要建改的危建小学涉及二十七个乡镇，三百七十二个村小学，十七个镇中学，县里想合并村小学，到镇里集中办学，但是山高路远，村里娃娃大一点都是劳力，村民们也不接受，还要有一笔计划外的支出，难啊，我是天天各部门化缘，县里有点效益的公司看到我来都关门，来书记看到我也烦，也没有办法。”马局一肚子苦水。
安牧然也没有办法。
“甜水县这边过来支教的有多少人？”安牧然问道。
“合计一百七十多人，你知道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人过来没几天就走了，我这里没有特别精确的数字。但是跟安老师一样的，只有你一个。”马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