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曾经也想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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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牧然迅速的招来了一批黑子，在他微博里各种花样喷，主要是说他为流量是没有下限了。
不过他只是素人一个，那些黑子喷了半天才发现他既不是明星，也不是名人，所以自己显得很尴尬。
倒是不少打赏的粉丝纷纷点赞，毕竟这些东西也算是自己买的嘛。
当即有人跟黑子呛了起来。
“你们算是哪头蒜？你们打赏了吗？花你们一分钱吗？”
“人家买的东西放那里碍着你啥事了？”
“要不你们这些喷子有种过去支教，你要这样老子高低赏你两个。傻缺！”
“不要跟喷子喷，不然智商会被拉低的。”
黑子发现正主不鸟他，喷了两句也挺无趣的，很快没了声音。
村子里动作很快，支书带着村里的鳏寡孤独，老老少少一帮人，拉着绳子，将矿场那块地给量了大概的一个数据，中午的时候安牧然跑到现场去实地看了一下，拍了不少相片，村长带着全村的希望去了县城里，要办理审批手续，不过这些不是安牧然所关心的了。
星期二村里接到电话，说全省中小学举行歌唱比赛，各个村按照自己的能力决定是否报名。
安牧然当然得报名了，主题就是积极向上，弘扬正气，歌颂祖国。
他接到通知后很是肯定的报名参加，倒是让县里的工作人员很是纳闷，苦藤村啊，你凑什么热闹？路费凑得齐吗？印象中好像这村子从来没有参加过县里的什么活动。县里的各中小学也没有在省里得过什么奖项，所以大家显得不是特别的积极。
时间倒是很长，五月中开始报名，第一批由各乡镇选出前三名到县里比，县里选出前三名到市里比，各市选最终前三名到省里最终比赛。
比赛要延续到八月中旬结束，估计暑假是回不去了。
奖金倒是可以，第一名三万，第二名两万，第三名一万。至于荣誉什么的，安牧然不在乎。
当天村长从县里就向规划部门的人请了来，或者说是给他硬拉过来的，晚上一套班子人都上了桌子，还来了村里几个岁数挺大的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陪着，一顿猛灌。
桌子上都是好菜，山上的走兽，树上的鸟雀，河里的鱼虾，让县城来的两人一顿猛造，果酒一顿猛灌，拍着心口保证明天上午量好地块，回去就画红线，争取这星期就将批文给搞好。
村长一口一个领导叫着，让两办事员有点飘飘然，直说苦藤村人民太热情了，好一顿夸村里的带头人，思想过硬，目光长远，虽然苦藤村远近闻名的穷，但是现在是有希望的，肯拿出钱来改善教学环境，整个甜水县里的村子都没几个有这么大的魄力。
村支书老脸通红，只好劝酒，不时的看一眼安牧然，有点愧疚，他们是将希望都寄托在安牧然身上。
安牧然看的一愣一愣的，就是邬导来这里他们都没这么热情。
第二天中午，村长亲自开着拖拉机送两位办事员下山。还拉了不少山货，两位办事员眼睛都湿润了，多好的地方，抽空再来几趟。
晚上的时候安牧然将邬导约的歌写好，曲谱也配好。打了一个电话给邬导，邬导一点都不惊讶，主要这个家伙之前表现的太过奇葩，要是他拖时间长了，邬宏深说不定会说安牧然矫情了。
安牧然仔细回忆了那个梦世界，有首歌还是可以的，不过是岛国中岛美嘉唱的，后来有不错的中文版本。
“邬导等久了吧？这歌名叫‘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你先看看曲谱。”
“不是你等等，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是劝人家去死一样？”邬导有点怀疑，于亦然是抑郁症啊，还一了百了？真的要一了百了，自己岂不是罪魁祸首？
“要不要？不要就算了。”安牧然嘿嘿乐道。
“当然要了，我得找人看看。”
“去吧，去吧。”
“你小学的事情启动了吗？”
“嗯，这星期红线就应该规划好了。”
“行，要帮忙吱一声。”
“吱。”
“滚蛋，我去公司找人看看歌再拿过去。”
安牧然才不担心，这首歌是神作啊，降低了整个岛国的自杀率，绝对是爆红的那种。
邬导将安牧然传过来的歌曲打印好就出了门，开车到了公司，娱乐公司事情多，大晚上的不少人在加班。
老蔡又来视察，邬导站在门口听到他跟他老婆讲晚上有接待，晚点回去。
“老蔡你撒谎了啊，嘿嘿。”邬导直接推门进去了。
“我屮，你丫的吓死人了啊。”蔡正初赶紧掐了电话。
“你这么晚发什么骚呢？还躲公司里？”
“家里多无聊，公司帅哥美女多养眼？你懂个屁。对了你丫怎么来公司了？”
“我过来查岗啊，哈哈。”
“滚蛋吧你，唉，最近鼎新、辉煌两家公司势头猛的很，抢了我们不少资源，综艺、代言特么的撬了我们十几个，损失了好几亿。特么的。”
“哦，那是蔡老板你的事，我是个打工人，节哀吧你。”
“丫的有么有正事？没正事赶紧回去抱老婆的，看到你牙疼。”
“喏，看看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蔡正初看着桌子上邬宏深甩过来的两张纸，伸手拿了过来，才发现是一首歌。
“你那个小网红朋友写的？这特么的才几天，丫的不是骗子吧？”
“狗眼看人低不是，我也不懂啊，不是过来找人看看嘛。”
“什么特么的歌名？我曾经也想一了百了？你是不是跟于亦然有仇？嫌她死的不够快？”蔡正初看到歌名也懵逼了。
“找个人来看看。”
蔡正初嘴巴里吐槽，还是按下座机短号：“让作曲部上来个人到我办公室来。”
不一会来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
“蔡总，哈，邬导也在啊？”作曲部老大管彦过来了，这家伙早就想回去，看到老板没走，他就不好意思了。
“老管？没走啊？来来，看看这首歌质量。”蔡正初指了指桌子的两张纸。
管彦莫名其妙的拿起两张纸，才发现是首歌，心里不由得一紧，他知道最近公司老板脾气有点大，毕竟损失了好几亿，给谁都上火，难道老板觉得公司作曲部不行了？要拿捏我？不然怎么突然拿首歌来？
“老管别想东想西的，我找的一个朋友帮于亦然写的歌曲。你那表情干啥呢？”作为人精的邬宏深一眼就看穿了管彦的想法。
管彦嘿嘿一笑，抓起纸看了起来，过了两分钟，下意识的皱了眉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来点起来，然后嗓子眼哼唧哼唧。
邬导也摸不透管彦的想法了，这样子有点吓人，难道真不行？
“屮，哪里来的？”管彦猛的拍在桌子上，手上的烟灰掉了一地，放肆了，不过他毫不在意，两眼盯着邬宏深。
“嘿嘿，一个朋友写的。能行不？”
“什么叫能行，太特么的行了，这水平顶级的啊，圈里哪位大神？”管彦激动的说道。
“真行？有人看过说是个骗子。”
“特么的那是他眼瞎，狗屁不懂，这质量，这词曲，妥妥的超神。”管彦激动的拍了拍桌子，他没有发现蔡总的脸白了，两只眼盯着他。
“那行吧，你赶紧下班，别觉得蔡总在这里你就装样子，管他个毛线。”邬导乐呵呵的说道。
“行，邬导，蔡总我回去了，对了这位写歌的人，一定要让我认识认识。”管彦抓着纸说道。
“行行行，赶紧的吧，出门不送。”蔡正初一脸的嫌弃。
“嘿嘿嘿。”邬宏深笑道。
“你笑个鸡毛。”蔡正初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
“喂，啊，我蔡正初，没睡吧，没睡到公司来？什么我是资本家？没事，帮你找了一首歌，我觉得行，你过来看看。”
“于亦然？”
“啊。”
“特么的几点了你不看看，明天不行吗？”
“她反正夜里不睡，白天不醒那种，刚好过来工作。呵呵。”
“丫的一副资本家的样子。”
“对啊，呵呵，你电影什么怎么样了？”
“后期还有一段时间，完了就送审，不过是命题作文，问题不大，估计七月一号上映，你给院线打招呼。”
“你邬宏深的名字就是招牌，票房保证。”
“对了，这次投资方怎么找到你的？”
“还不是圈里的人搭的桥，知道你的名号好使，托人送钱过来。有问题？”
“钱是没有问题，是塞了人过来，特别的恶心，下次你注意点，有附加条件的别接。裤腰带松松垮垮的，也不知道系紧点。”
“那个啊？”
“韩肖，特么的耍大牌耍到我头上了。这孙子那个公司的？”
“我不知道，我问问。”蔡正初拨了一个号码。
“一天下的。”
“一天下？背后投资方牛鼻吧，怪不得敢塞人。”邬宏深皱了皱眉头，一天下是近几年起来的娱乐公司，风头很盛，主要是互联网巨头北极熊网络是实际控制人。一天下娱乐传说最近要在纳斯达克上市。
环宇娱乐市值两百多亿，一天下目前估值是四百多亿，但是北极熊网络市值九千多亿。老蔡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也没有办法啊。
两人没聊多久，就看到于亦然带着助理进来了。
气色还行，没有前几次见到的那种状态。
“邬导也在？”于亦然进来伸手就摸起桌上的烟。
给蔡正初给挡住了。
“怎么的？一根烟也小气了？资本家的嘴脸让人吐弃。”于亦然嘴巴里说着轻松，但是眼睛里那种光彩怎么也看不出来。
看来病情严重了。
“你看看这首歌，是邬导托人为你量身定做的。”
“吆，那就谢谢邬导了。”于亦然拿起桌子上的纸，看到歌名眉头皱了一下。
老蔡对邬导眉角翘了翘。
邬导一脸的轻松。
两分钟过后，于亦然站了起来，开口唱了起来。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就因为看着海鸥在码头上悲鸣
随波逐流浮沉的海鸟啊
也将我的过去啄食 展翅飞去吧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因为生日那天杏花绽放
在那筛落阳光的树荫下小睡
大概就会像未能转生的虫 就此适应于土里长眠了吧
薄荷糖 渔港的灯塔
生锈的拱桥 被丢弃的自行车
杵立在木造车站的暖炉前
心却哪儿都不能就此启程
今日和昨日相同
想要更好的明天 今天就须有所行动
我知道 我都知道 但是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因为心早就被掏空
心不能被填满的哭泣着
因为我仍渴望着什麽......”
于亦然一边泪流，一边旁无若人的歌唱，那种破碎人心的歌词和越来越高昂的声音，让于亦然沉浸其中。
名字看起来很衰，但是歌词很是治愈人心。
到了最后，于亦然双手抓着纸，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几个人都泪目了。
老蔡默默的擦了擦眼睛，对着邬导笑了笑，成了。
没有人去劝于亦然，任她跌跪在那里，双手拿着纸在那边低低的呜咽。
过了好半天，于亦然站了起来，邬宏深终于看到了她眼里的光，神采的光。
于亦然对着邬导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别别，是蔡老板让我找人写的。”
于亦然又对着蔡老板深深的鞠躬。
“谢谢蔡总，谢谢邬导。”
“喜欢这歌吗？喜欢就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工作，别呆家里。”蔡正初说道。
“不不不，我今晚就要录歌。”于亦然状态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都下班了，找谁去录？”蔡正初说道，他看到于亦然的样子真心高兴。
“老板你别管了，燕子给大家打电话，晚上过来的人一人壹万加班费，我自己出。”于亦然跟助理说道。
行，您高兴就好。
“对了，邬导，帮我谢谢帮我写歌的人，拜托跟他说一下，我一定当面感谢。”于亦然红着眼睛说道。
“谢谢他可以，当面就远了，人在云中山里支教呢。”邬导笑着说道。
“不远不远，只要是在这颗星球上就行。”于亦然说道。
“好吧，你真的可以出去散散心。”
“我会的，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安牧然。”
当晚，已经两年没有发过动态的于亦然微博发了一个信息。
“谢谢你，安牧然！”
第二天这几个字就上了头条热搜，不是娱乐版热搜，是全网热搜，所有人看到这个消息，都在猜于亦然为什么要谢谢叫安牧然的这个人？
脑洞丰富的已经开始编段子，都是猜两人要结婚的。
不过于亦然没有艾特安牧然，大家不知道这个人，有安牧然粉丝的，还到他的账号里求证，不过安牧然没有看见，他这个时候已经拿到了县规划部门给的小学红线图纸，还有一张平面图。
安牧然高兴坏了，整个面积八十九亩，在这个地无一尺平的苦藤村已经很离谱了，不过那个地方是以前采石矿，种不了地，除了矿坑外，其它地方都高低不平。
周五中午时，安牧然接到了邬宏深的电话。
“歌录好了，给个卡号给我，于亦然很喜欢，要当面感谢你。”邬导心情不错，关键这个事情狠狠的拿捏了一下蔡正初。
“发我听听，当面感谢就算了。”安牧然呵呵乐道。他报了账号，这个钱是他第一笔写歌收入，税后的，多好。
“于亦然多轴的人，说当面就当面，美女喔。”
“谢谢您勒，忙勒，回见。”安牧然才不理会他调笑，直接挂了电话。
“这孙子，这么横的吗？”邬宏深看了看挂断的电话。
过了几分钟，安牧然看到了收到钱到账的短信提醒，五十万。他皱了皱了眉头，给邬导打了电话。
“邬导，说好不要你的钱，三十万就三十万，真没必要。我退你。”
“嘿嘿，不是我的钱，公司奖励十万，于亦然本来要多加三十万的，我给拦了，说十万就行，你且放宽心吧，行规。”
“这样啊，那行。下次人家自己加钱，别自作主张的给我砍价啊。”
“呵呵，说你喘还胖上了。”邬宏深笑了笑。
“算了，以后按规矩来，说多少就多少，多出来的，我建学校用。”
“你自己看吧，对了，刚才忘记说了，我电影里主题曲你帮我想想办法呗。”
“你不是早就写好了吗？”
“对啊，是写好了啊，我是昨晚看到于亦然的状态，想让你试试，五十万，写好就你的，电影预算充足，资方是一天下娱乐，韩肖的公司，不拿白不拿啊。”邬宏深开完笑说道。
“那成啊，我试试看，明天给你，晚上我直播。”
“行，还有别没事送歌，卖给我，最低给你三十万，上不封顶行不行？”
“不行，那是我自己娱乐用的。拜拜您勒，回见。”
“这孙子，还是挺横的啊。”邬导皱眉看了看挂断的电话，特么不知道多少人想跟自己多聊两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