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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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媃、陈林陪着严浩然往严明家走去。
当三人看到白布装饰的房屋时，步伐都感觉有些沉重。
这时陈林犹豫好久说道：“浩然，立刚叔和马大娘最近的情绪不太好，你要不要……”
严浩然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三人来到了严明家，这里的氛围让严浩然有窒息的感觉。
马大娘见到严浩然的时候，像是恶魔般扑了过来，很快被一道身影拦了下来，正是从玄天宗归来的严曦。
马大娘仍不依不饶，对着严浩然破口大骂着。
看着马大娘蓬松的头发、红肿的双眼和混乱的精神，严浩然能体会到这几日对这妇人的折磨。
严浩然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诚地说道：“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当初要不是你，明儿也不可能跟你去什么玄天宗，现在也不会……”说到这里马大娘情绪异常激动，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
严曦见此立马伸手扶在马大娘后背，一股灵气涌入，很快马大娘便沉沉地睡去。
严曦扶着自己的母亲，看着弯腰不起的严浩然说道：“情况我都已经了解了，我不怪你。”
“我想去看看他。”
严曦叹口气，努力控制情绪说道：“好吧，你们跟我来。”
不久后，严浩然三人在严曦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外一处环境优美的田园中。
严曦站在碑前轻声说道：“阿明，姐姐带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说完严曦便让到一旁，严浩然走上前凝视着墓碑。
过了好久，严浩然开口说道：“严曦姐，木头，芷媃，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和阿呆单独说说话。”
三人深深看了一眼严浩然都默默离开了。
待众人走后，严浩然便盘腿坐了下来。
“阿呆，我来看你了，自从我们加入玄天宗之后就没怎么说过话，每天为了修炼的事情忙碌着，今儿我们兄弟俩好好聊聊。”
“还记得小时候我带你去后山的山林吗？呵呵，你肯定记得，前不久还和我说过呢，那次你回头来救我，这次又是你救的我，还真被你小子说中了。”
“我们当初去的那个山洞你还记得吗？我还以为有宝物呢，谁知道那个就是村里人捕猎时休息的地方，更没想到有个小猪崽鸠占鹊巢，当时把我们俩给吓的。”
“我知道你这个人啊，从小胆子小，你就喜欢跟着我屁股后面，我干啥就拉着你干啥。”
“我知道你其实对武者不感兴趣的，不是因为我，你本可以在村里平平安安地生活的。”
“还有啊，你那颗养神丹是不是特意为我学习炼制的，你不要不承认啊，你的小眼神我一看便知道了。”
说着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抽泣声断断续续，肩头也止不住颤抖着，最终还是大声痛哭了起来。
站在围墙外的秦芷媃默默注视着他，她能从他的哭声中体会到他的痛苦，但她希望严浩然能从中走出来，重新振作起来。
就这样严浩然在严明的墓碑前枯坐三天三夜，中间严正厉夫妇、陈林、严曦前来看望过，都被秦芷媃挡住了。
这种情况不是靠别人劝说，只能靠自己，要么一蹶不振，要么重新启航。
严浩然看着墓碑轻声说道：“阿呆，我大哥为了我外出寻药，修复经脉的药哪是这么好找的，我很担心他。”
“我也在想我是不是该放弃武者的道路，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何必还要连累我大哥呢，阿呆你说是不是？”
这时一道风刮过，一个树枝如一柄利剑插在了严浩然身前。
严浩然愣神地看着树枝，思绪被拉回到自己小时候拿着树枝嘴里叫喊着要做大侠。
他想到了自己在黑风寨领悟的剑道，自己的剑意，自己的武者之心。
严浩然闭上双眼开始回忆过往，周围狂风呼啸却吹不动一缕青丝。
草木摇曳不止，严浩然身前的树枝如定海神针，岿然不动。
树叶飘落，靠近严浩然之时，却分为两片。
秦芷媃看到这一幕震惊不已。
“那是剑意，趋近于真正的剑意，距离真正的剑意就差一丝契机。”秦芷媃开心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振作起来。”
就在这时严浩然脑海中一本古书由透明到清晰慢慢浮现，严浩然猛然睁开双眼。
他有些茫然，他记得当时他并没有得到古书的认可，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还没等他多想古书的一些基本信息便传了过来。
《混沌九重天》，无品级无属性功法，一共九层，每修炼成一层，武者之资就会提升一个品阶。
读到这里，严浩然整个人都微微一怔，岂不是说修炼到第九层，自己的武者之资就是传说中的至尊武资。
想到这里严浩然的呼吸不禁急促了几分，继续看下来，修炼《混沌九重天》的前提就是废除自身之前所有修为，废去经脉重塑，破而后立。
严浩然内心兴奋不已，感觉这是为他特意准备的一样。
突然严浩然抬起头看向墓碑，嘴里喃喃道：“阿呆，这是你给我的吗？”
严浩然知道古书一开始选择的是严明，他下意识地以为是严明传给他的。
严浩然缓缓起身，轻声说道：“阿呆，我明白了，我不会放弃自己的武道，我会变强，我发誓，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由我来守护。”
这时插在地上的树枝飞入严浩然的手中，严浩然感觉自己的剑意真正的登堂入室了。
“阿呆我要走了，这一去又不知何时再来看你，但是世上有更强大的‘百里烨’，我的脚步不能停歇。”
说完严浩然转身欲离开，背过身之后心中还是有一丝牵挂，还是没有迈开那一步。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手在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严浩然睁大了眼睛，然后他笑了，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来到围墙边，严浩然看着秦芷媃笑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秦芷媃看着严浩然脸上重新焕发的自信笑容，她知道严浩然这次是真的回来了，她笑了摇了摇头。
严浩然从怀里取出了已破损的护身玉符，说道：“你应该不是普通的玄天宗弟子吧？”
秦芷媃愣住了，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是玄天宗宗主的孙女，我所在的宗门离这里很远。”
“你会离开的，对吗？”
秦芷媃无奈地点了点头。
“能告诉我你的宗门吗？我会找到你。”
看着一脸真挚的严浩然，秦芷媃有些动容，思索许久之后说道：“中央大陆，冰鸾仙宫。”
严浩然看着秦芷媃的容颜笑道：“你真美。”
秦芷媃闻言，迅速地低下了头，小脸红彤彤的。
等秦芷媃再次抬起头时，严浩然却已经走远，看着严浩然挺拔地身子又想起刚才地话语，小脸不由又红了起来。
两天之后，严浩然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便打算返回宗门。
他想回到宗门之后就下山历练，一是寻找自己大哥，二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就在严浩然几人出发之时，玄天宗高层议事大殿中正在激烈的争论着。
“严浩然杀害同门，按照宗门规定应当处死。”有位长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钟长老此言差矣，严浩然击杀百里烨不假，但是百里烨首先出手，严浩然完全就是自保。”这次出口的是炼器堂的石长老。
石长老平时很少参与宗门议事，但这次为了严浩然他不得不出声力保。
那位主张门规处置严浩然的就是百里烨的神秘堂主钟长老。
这时炼药堂的柳长老也厉声说道：“钟长老你别忘了，我徒儿也死在了百里烨的手上，这账怎么算。”
“百里烨杀害同门不假，但既然人已经死了，就应该把重心放在怎么处置严浩然身上。”钟长老面对两人浑然不惧。
一位与赵家交好的长老也开口道；“先不论杀害同门的事情，严浩然已经是个废人大家都知晓，我们玄天宗什么时候开始养闲人了？”
赵世杰这次神秘失踪，没有从卧龙山返回，也没有人得知他的去向，赵家人自然而然怀疑上了严浩然，赵世杰与严浩然的恩怨赵家人都清清楚楚，那说谁的嫌疑最大，那必然是严浩然。
这句话说回来，议事大殿一时安静了下来。
严浩然经脉尽断是事实，石长老再想反驳也找不出反驳点。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大致定下时，一道声音响起：“老头子我，也想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