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胡脉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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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男子沉思片刻后,回道:“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了。李贼迁都龙城,以后的重心恐怕都会放在灭秦一事上,自顾不暇。我们十年不鸣,这次,定会一鸣惊人!”
但高个男子却是听不进去,语气狠厉地说道:“不行!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杀了李贼!”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挤进了人群之中。
小个男子大吃一惊,忙上前拽住高个男子,呵斥道:“你疯啦!这般冒然动手不是找死吗!?”
这时,李怜云也感觉到了高个蒙面人若隐若现的杀气。他心头一紧,立即循着杀气望向人群。可当他的视线定格在杀气散发之处时,两个蒙面男子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主人,情况有些不对······”“是啊,这附近似乎有杀气······”“主人,要不要派人去看看?”雨燕、露娜她们几个内功深厚的小姑娘也察觉到了异常,纷纷驱马近前,在李怜云身边低声耳语了起来。
李怜云也是疑惑万分,非常想知道刚才的杀气来自于谁。无奈百姓们夹道欢迎,入城仪式盛大而隆重,他也不想破坏了这喜庆的氛围,于是便将疑虑暂且压在心中,不动声色地说道:“不必了,百姓们现在兴致颇高,不要搅扰了他们。此事,还是日后暗中调查吧。”说罢,他便收回了视线,神采奕奕地朝王宫继续行进。
而那两个蒙面男子这时已经逃到了龙城西南一处极为隐秘的小院前。
尚未进入院中,小个男子便心有余悸地叹道:“刚才真是好悬呐!若是走慢了些,恐怕就要被李贼发现了!”
高个男子则是愤愤道:“你个懦夫!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不让我杀了李贼!?”
小个男子斥道:“你说什么呢!?谁是懦夫!?你知不知道李贼那厮有多厉害!?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你早就横尸街头了!”
高个男子却不领情,愤懑回道:“那又如何!?若能杀了李贼报仇雪恨,纵是身死又有何惧!?”
小个男子一把推开院门,随即大步跨入院中,呛道:“我说你小子怎么不知好歹呢!?像你这般鲁莽行事,除了送命还能作甚!?命都没了,你还拿什么报仇!?”
高个男子跟着进了小院,大声回怼道:“你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看你就是胆小!就是怕死!”
小个男子被气得没了脾气,他关上院门,摇头笑叹道:“这可真是文人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算了,我不跟你说了。要都像你这么冲动,我们还怎么成大事啊!?”
此言一出,高个男子顿时感觉到了羞辱,他火冒三丈,指着小个男子怒吼道:“你小子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你看不起谁呢······”
岂料高个男子话没说完,院中的小屋内便突然传出了一声呵斥——“都是患难兄弟!理当同舟共济!尔等何故在此喋喋不休,争执不下!?”
小个男子一下就听出了这个声音,他心头一紧,惊讶道:“是叔父!”
高个男子听罢,怒意瞬间消失,一惊一乍道:“你叔父!?他怎么会在这!?”
“不知道。”小个男子眉心紧锁,摇了摇头,接着就自顾自地朝小屋走去。
高个男子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屋内,二人抬眼一瞧,只见一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神情冷峻地端坐于堂前。
二人急忙跪地叩首道:“侄儿拜见叔父!”“属下拜见巴公!”
可中年男子却是一言不发,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
此刻,二人哪里还有刚才争吵时的锐气,全都唯唯诺诺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见中年男子久不应声,小个男子越发心虚,忍不住谄媚问道:“叔父,您不是在极东吗?怎么到这来了?”
岂料中年男子听罢,却是勃然大怒。他拍案而起,对着二人大声斥道:“甄金!毕力达!你们两个混账东西!为什么不经我的允许,私自跑到这里来!?”
二人一听,立时被吓得六神无主,跪地埋头不敢搭腔。
中年男子见状,又指着小个男子厉声道:“甄金!你说!”
原来,二人当中的小个男子便是萨摩的遗孤甄金,叫“毕力达”的高个男子则是当年威震漠北的匈奴右贤王的后代。
而训斥二人的,正是甄金的叔父,当年萨摩麾下的山戎大将——巴钦。
他们三人十年之前就已经开始密谋反燕,并暗中成立了反燕秘密组织“胡脉”
在这十年之内,胡脉网罗了大批东胡、山戎、匈奴等部一些贼心不死的贵族残余,以及一些李怜云的中原死敌,在极北和东海新洲数地,秘密筹备反燕诡计。
在玛雅出现的怪事,正是这帮不轨之徒,在筹备了十年之后,对北燕的首次发难。
甄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于是便急忙解释道:“叔父,侄儿听闻李贼今日抵达龙城,所以才和毕力达潜入龙城以探虚实。我们只不过是来看看,并没有露出马脚,还请叔父息怒啊!”
巴钦一听,气得浑身颤抖,大声斥道:“给我住口!你等犯下如此过错,竟还不知悔改,在此狡辩!真是气煞我也!难道你们不知道龙城现在有多危险吗!?万一你们有个闪失,叫我如何向九泉之下的萨摩单于和冒顿单于交代啊!?”
二人自知理亏,再不敢有任何解释,都像犯了错的小孩一般,俯首应道:“您别再说了!我们知道错了!请您责罚我们吧!”
见二人认错态度诚恳,巴钦怒气暂消。他稍加思索,对二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罚你们回极东面壁思过一个月!在这一个里,你们要给我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也给我好好想想,怎样才能做一个英明的君王!”
二人急忙应道:“遵命!”
巴钦接着说道:“你们别怪我心狠。实在是你们这次做的太出格了!我不得不让你们长长记性!想要完成复国大计,靠鲁莽蛮干是不行的!你们一个是萨摩单于贵胄,一个是匈奴右贤王后裔,更应懂得‘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道理!在时机成熟之前,是万万不可以身犯险,贸然行事的!”
面对巴钦的训诫,甄金是倍感欣慰,他急忙叩首应道:“叔父老成谋国,实令侄儿敬佩万分!叔父放心,您的教诲侄儿一定铭记在心!”
毕力达跟着应道:“请巴公放心!属下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反省自己!忍辱奋发!争取早日完成复国大计!”
“但愿如此吧。”巴钦慨叹一声,随即抬手道:“你们俩都起来,坐下说话。”
“谢叔父!”
“谢巴公!”
二人如释重负,随后便应声而起坐到了一旁。
待巴钦也跟着落座之后,甄金立马好奇地问道:“叔父,小侄有一事不明。您是怎么知道我二人到龙城了呢?”
巴钦撇嘴道:“就你们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吗?你们对李怜云恨之入骨,对他的一举一动更是时刻关注,像迁都龙城这般重大之事,你们又怎么缺席呢?”
甄金打趣道:“嗨呀!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叔父也!”
巴钦嗔道:“你小子少贫嘴!不管怎么说,你们在这个时候都不该冒险来此!若是你们真的想报仇,就应该学中原的越王一般,忍辱负重,暗中积蓄复仇的力量!”
甄金回道:“叔父,您的教诲我和毕力达其实从未忘记!只是···这都十年过去了,我们等得实在是太久了,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毕力达跟着附和道:“是啊巴公!如今李贼已经迁都龙城,正是志得意满之时。而我们呢,却还是隐姓埋名,不见天日。而且,好不容易在玛雅起事,还败在了夏千凡手中。属下是真不知道,我们何年何月才能报仇雪恨呐!”
“哼哼!”巴钦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不要心急,依我看,这事用不了多久了。”
甄金心中窃喜,急忙问道:“叔父!此话怎讲!?”
毕力达也来了兴致,焦急问道:“巴公!难道您已经胜券在握了?”
巴钦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说道:“胜券在握还谈不上,不过,老夫细细算来,六成的胜算倒是有了”
甄金皱眉道:“哦?叔父,您的意思是······”
“呵呵。”巴钦自信一笑,捋着胡须说道:“玛雅之事虽说是功败垂成,但我们却并非全无收获,至少这半年的战事让我们摸清了燕军的虚实。”
毕力达一听,急忙点头附和道:“巴公所言极是!玛雅人装备低劣,意志薄弱,可谓毫无战力。可即便如此,在我们的暗中支持下,他们还是让燕军遭受了重创!这也就说明,燕军并非像传言中的那般不可战胜!”
巴钦点头笑道:“嗯!毕力达说的没错!另外,燕军在新洲部署的总兵力只有十万沧龙军,而且分散驻扎在新洲各郡,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集结。而我们在新洲各郡培植的势力已日趋成熟,且在燕贼军政各部无孔不入。两相对比,燕贼也就不足为虑了。”
闻得此言,甄金激动万分,忙接过话茬说道:“届时,只要我等一声令下,各郡胡脉势力必将群起而响应,起事反燕!而燕贼则是分散各地,必定顾此失彼,疲于应对,被我们各个击破。照此发展,不出半年,东海新洲势必在我胡脉掌握之中!”
巴钦笑道:“哈哈!孺子可教也!待新洲一统,我们再调集大军远渡重洋,反攻塞北,一举击败燕贼,收复失地!”
听到这里,毕力达已是热血澎湃,他急忙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起事呀!”
巴钦摆手笑道:“呵呵,年轻人,你记住,‘事宽则圆,急难成效’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现在最多只有六成的胜算,你这般心急,是难成大事的。”
毕力达不解道:“巴公,照您和甄金方才所言,我们已经是万事俱备了呀,为何只有六成胜算呢?”
巴钦思索片刻后,解释道:“因为,欲成大事,还有两个十分重要的先决条件!”
“哦?”毕力达和甄金都有些不明所以,忙齐声说道:“请您明示!”
巴钦正色道:“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等到最佳的起事时机。虽说燕贼在新洲的兵力薄弱,但他们在塞北还坐拥近百万大军,倘若我们仓促起事,而他们又派兵东援,则大事难成矣!”
闻得此言,甄金似乎想到了什么,大胆猜测道:“叔父所谓起事的时机,莫非就是燕贼南下攻秦之时!?”
巴钦点头笑道:“金儿聪慧,真是一语中的啊!不错,一旦燕贼南下攻秦,塞北势必兵力空虚,无暇东顾,届时,我等再举义旗,必能出其不意,克定新洲!”
甄金深以为然,忙点头应道:“叔父所言极是!小侄明白了!”
毕力达也跟着应道:“巴公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紧接着,甄金又问道:“叔父,那第二个先决条件呢?”
巴钦沉思片刻后,说道:“第二个条件,便是钱粮二项。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充足的钱粮,我们同样大事难成。”
毕力达不解道:“巴公,这我可就不明白了,倘若我们突然起事,短期之内,定能夺取燕贼大量城池,有了这些城池的供给,何患兵马钱粮不足啊?”
“呵呵。”巴钦微微一笑,解释道:“达儿,你还是操切了一些。你要知道,目前东海新洲各郡的城池几乎都是刚刚建成,未成气候。即便我们夺取了这些城池,也得不到足够的物资来供给大军。”
毕力达沮丧道:“如此说来,我们还是无可奈何呀!莫非要再等上个几十年,让燕贼来经营新洲不成!?”
巴钦安慰道:“达儿不必灰心。我们用不着等那么久,此事我已有计较。”
毕力达急忙问道:“哦!?不知巴公计将安出!?”
巴钦神神秘秘地说道:“当然是找我们的老朋友了。”
“老朋友?”甄金皱眉沉吟一声后,猜测道:“叔父,您的意思···莫非是找秦国的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