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初逢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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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几声几声巨响在屋内回荡，黑珠在屋内炸开，浓烟瞬间弥漫整个屋子。烟尘中，谁也看不清谁，屋内空间狭小，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随后，只听一声破窗声，显然有人跳窗了。
“钱多多！”王逢亮一声怒吼，一股巨大的气浪从屋内喷涌而出。猛地，这力量将原本就破旧的屋子给震垮了，浓烟也渐渐散去。
唐远早已逃到远处，听到那声巨响，急忙回头喊道：“褚永吉！褚永吉！”
话音越飘越远，等浓烟完全散去，众人都爬出那废墟，走到一旁站着。
费炼的小院已是一片破烂，仅剩半个屋顶摇摇欲坠。赵锦楼和萧昕急忙往一旁闪开，轰隆一声，那半个屋顶也垮了。
王逢亮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欲要离开去追捕唐远。
费炼急忙上前挡住他，指着他鼻子大骂：“好你个王逢亮！你平日里欺负我们这些铁匠也就算了，现在还拆了我的院子。你是存心要逼死我这老头子！”
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周围陆陆续续有人听到响声，围了过来。
“别挡道！”王逢亮冷眼看了看费炼，绕过他准备从另一边走。
费炼索性坐在地上痛哭起来，“王逢亮就是不给我们这些铁匠活路，占了矿场不说，还高价卖矿石给我们这些铁匠！现在买卖不成，拆房子啦！”
围观之人实在看不下去，便走出来挡住了王逢亮的去路，责备道：“王逢亮你平日里欺压我们这些年轻人也就罢了，连费老这样的长辈你也敢欺负，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帮着黑心人赚黑心钱！快滚回你的象鼻山去，别来我们西城巷！”
“就是！快滚回去！”
王逢亮没料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他见众人义愤填膺，纷纷对他指指点点，一时也有些下不来台。他气急败坏地看着费炼，却又不好当众对一个老头子动手，准备直接用轻功飞出去。
费炼见状，一把抱住王逢亮的大腿，喊道：“王逢亮，你砸了我的院子，今日不赔钱，就别想走！”
王逢亮抽了几下腿，但见众人纷纷注目，一个老头子又躺在地上抱着他的腿，一时间也发作不得。他咬牙切齿地道：“钱多多这个小子不知道贪了多少矿场的好处，你和他来往甚密，我看你们两个也未必清白。还想让我给你钱，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呸！你自己抓不到钱多多，就在这里乱咬人！”赵锦楼走上前，双手抱胸道：“我们是费老的远房亲戚，就是过来找份活计养家糊口。你如今砸了我舅爷的院子，不赔钱就想走，这定西城还有没有王法了！”
萧昕也走上前，幽幽说道：“院墙两处倒塌，屋子半数损坏，加上锅碗瓢盆和椅子板凳的损失，至少需要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你们这不是明摆着在抢劫吗？”王逢亮冷笑道。
“这里的东西都是我舅爷一手攒下的，说三百两都是少的！”赵锦楼扬扬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有那个钱多多，欠了我舅爷二十三两银子。他是你的人，你也应该替他一并还了。一起三百二十三两银子！”
“真是笑话！你们想讹我王逢亮，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围观的人群中，几个年轻男子见王逢亮态度强硬，便再次帮腔道：“费老这院子住了五六十年了，你一刀就劈没了，这可是费老一辈子的积蓄。”
“这里是定西城，可不是昆吾城！你说不赔就不赔，等会让鸣剑山庄的人来评评理！”
“对！去找鸣剑山庄的人来！”
王逢亮眼神一冷，一脚将费炼踢开，从怀里掏出几十两银子，丢在地上：“一堆破铜烂铁，也就值这个价。”他此刻不想与他们纠缠，只想尽快了事。丢了银子后，准备离开。
“几十两就想将我们打发了，真当我舅爷好欺负！”赵锦楼上前扶起费炼，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爱要不要！”王逢亮冷哼一声，单脚点地纵身朝人群外跃去。突然，叮的一声，一道紫影飞来，一剑将王逢亮从天上打了下来。
人群中突然让开一条道，一个女子负着双手从里走出，缓缓说道：“在定西城里闹事，真当鸣剑山庄是摆设！”
女子约摸二十多岁，朱颜粉黛，穿着金色华服，腰间挂着两把剑。一看这贵气的打扮，就知道是鸣剑山庄的人。
那紫影打下了王逢亮后，也稳身落在了院墙之上。一身紫色道袍随风飘荡，神气十足。
“齐兄。”赵锦楼望着那紫影挥挥手，“你怎么来了。”
齐谷风背着剑站在院墙上，笑道：“我同连姑娘出来办事，听说这里有人闹事，就赶过来了。”
王逢亮被人打下来，站住身很是气恼。见那女子走来，强忍怒火咬牙切齿道：“连易柯，你想做什么？”
那女子冷言道：“王逢亮，连我们庄主见到费老都要礼让三分。如今你拆了他的屋子，还打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连易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他了！这银子我也赔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赵锦楼上前捡起地上的那几锭银子，在手上掂量了几下，道：“这里就算你六十两吧，还差两百多两呢。”
“这么几片破瓦还想要我三百两，胃口未免太大了些。”王逢亮眼睛一紧，“连易柯，名剑大会在即，在这之前你可不要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连易柯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先是霸天门占了鸣剑山庄的象鼻山，后又断了西城巷众铁匠的矿源。如今还来这里肆意妄为，打我鸣剑山庄的老铁匠，拆房打人不赔钱。这要是说出去，江湖上的人还不知道站在哪一边呢。要是霸天门还有脸，这名剑大会就不要来！”
“你！好你个连易柯，果然有一张利嘴。”王逢亮紧紧握着大刀，周身气涌一下升起。众人皆是做好防备，赵锦楼也默默退回到费炼身边。
王逢亮深吸一口气收回了大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随手一丢，不屑道：“今日这笔账我们来日再算，这二百两就当是喂狗了！”
赵锦楼捡起地上的银票，定眼瞧了瞧，确认是一张二百两的银票，便小心翼翼地将其叠好，递给了费炼。
王逢亮一转身，双脚一用力，跳上院墙，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赵锦楼一眼，便飞身走了。
“好像还差点呢，下次记得送来！”赵锦楼朝着他的背影大喊道。
萧昕摇了摇头，无奈道：“好了，你这家伙真是没完没了。”
“连姑娘，要不要追？”齐谷风望着那离去的背影，急忙问道。
连易柯摇了摇头，淡然笑道：“不用了。”
赵锦楼呵呵笑了笑，抬头看向齐谷风，调侃道：“齐兄，你站在上面也不嫌累得慌。”
“哦！”齐谷风这才发现自己站的确实够高，略显尴尬地应了一声，从院墙上跳到了他们身前。
连易柯朝前走了走，对费炼问道：“费老，你怎么和王逢亮打上了？”
“还不是钱多多那个混蛋，估计他又偷了矿场的银子。我要不拖一拖，他估计要被那王逢亮一刀给劈死，真是欠了他的。”费炼叹气道。
萧昕也走上前，问道：“前辈，你可知钱多多可能会去什么地方？”
“我怎么知道他会去哪里，你问我，我问谁去。”费炼气恼地摆摆手，将银子和银票都小心翼翼地藏进了怀里。
赵锦楼扶着费炼，好声好气地劝道：“好舅爷，你就和我们说说呗，你和他这么熟，肯定知道他会去哪里。”
“哼！他小子被王逢亮带走以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的，问他矿场的事他也不说。进了矿场后，我也就偶尔见过他几回。方才见他抱着他的小金库，，估计早就跑出城去了。这小子精得很，你们找不到的。”
连易柯不屑地冷哼道：“当初让他来鸣剑山庄去剑冢做事，他嫌给的钱太少，去了那黑心矿场。如今被王逢亮追的到处跑，真是咎由自取！”
萧昕疑惑道：“这矿场不就是采矿，会比鸣剑山庄给的银子还多吗？”
赵锦楼看向费炼，问道：“费老，这矿场除了采矿还能做什么？”
“鬼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那些招进去的矿工只见进不见出，都没人敢去那里做事。”费老压低声音道，“那矿场就没运出过一车矿石，我费老打包票，这霸天门肯定没干好事！”
萧昕点点头，这几日的观察下来，他也发现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那矿场里还有不少朝廷的人，但是负责管理的人却是霸天门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些问题。
他问道：“我见那矿场好像还有朝廷的人，为何这管事的是霸天门的人？”
连易柯缓缓说道：“这矿场原是鸣剑山庄向朝廷申请开采的，为了得到开采权前后花费了不少银子。后来来了一个名叫宇文疾的人，说是朝廷要自己采矿，让鸣剑山庄退出。这件事本就这样算了，毕竟谁也争不过朝廷。没想到最后来采矿的居然是霸天门，他们开采的所有矿源都未曾运出山。而且他们还到处收罗其他矿出来的铁矿，让定西城的铁匠都无处买矿铸剑。”
费炼叹息道：“这些年除了鸣剑山庄卖给我们矿石，也就钱多多那小子经常偷运一些便宜卖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