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肉色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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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还高段位绿茶，你们女人之间就爱整这些没用的竞争。”李卓然说。
“对你们男人来说当然没用了，女人撕来撕去比来比去的，受益的还不是你们男人。”
之后，李卓然发出一长串笑声，我在露台之上听得格外清晰。
现在他们夫妻完事了，在这儿打情骂俏，随时可能出来。
此地不宜久留，我转身，轻轻带上露台的玻璃门，慌忙回到三层宴会厅。
先前被放进壁炉的鸡，也已经烤制的差不多了，满屋飘香，各种果切，香肠，甜品已经端上了桌子。
我坐下不久，李卓然跟他老婆也一前一后的上来，他老婆大眼睛瞪着无辜，跟在李卓然身后一副顺从样子。
席间更是对我殷勤备至。又是给我夹菜，又是给我倒酒，恨不能牛排都帮我切好，喂进我嘴里。
她说了无数夸我的漂亮话，说我是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
女人的话让我有些迷失，在一句句的谄媚中，竟然让我有些无地自容，羞愧起来。
毕竟傍晚时，我刚跟她的老公就在这栋别墅门前亲过嘴。
但我又很快清醒过来。
她一个富家千金，虽然现在娘家出了点问题，但也不至于对我一个小老百姓这般如此。
很快的，李卓然老婆就露出些许马脚。
“王记者这么漂亮，优秀，就算让我们家卓然再娶一个我也是愿意的。”
不料小马驹接话道“老板娘说的是不是妾啊。”
李卓然老婆不说话，借着酒劲，伸出手指掰着说“王记者，我得算算你排到几房了，这姐妹多了好啊，到时我跟卓然行好事时，还得一边伺候一个。”
“……”
“够了啊。”李硕然轻轻拍了拍自己老婆，倒没有训斥意味。
我带着复杂心情，叉起一块李卓然老婆为我切好的牛排，塞进口中。
……
从李卓然山顶木屋一别，又过去了四五天。
女企业家旗袍秀箭在弦上，头一天晚上整个杂志社全员出动，布置会场，分配任务。
而我除了迎接工作上第一次大考之外，也即将迎来人生中最糗的一天。
“牡丹厅”位于南郊大厦的三楼，是这座国营宾馆重新装修后，最大最豪华，最有排面的宴会厅。
牡丹乃国花。万花争奇斗艳，属牡丹最是典雅，最是华贵。
牡丹厅通铺的高档地毯上印满了各式颜色的牡丹，汉白玉墙壁上，也挂了多幅省内名家所绘《牡丹图》。
牡丹厅的门口，张娜更是花重金打造了一整块以牡丹为底色的，亚克力签名板，这板子固定在铁架之上，很是有些份量，视觉冲击力很强。
“明天先到这儿签名入场。”张娜对这块板子很得意，又拍了许多照片发给赵启看。
晚上十点，我在牡丹厅内视察完所有流程所需要的东西，大到音响设备，灯光舞美，小到每个席位上的矿泉水，以及伴手礼。
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先是在背景板后面听到一阵脚步声，头顶有种莫名压迫感袭来，再抬头时竟然黑压压的一片。
原来，人在受到伤害的瞬间，大脑竟是一片空白。
签名板倒了，连同铁架子直直朝我砸来。
情况发生的极其突然，包括郭哥在内的几名男同事还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所以我一下就被压在了板子下面，头上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
“筱雨。”张娜第一个朝我喊，接着是张萌，郭哥，还有几个男同事。这么多人朝我聚拢，很快就把签名板推了起来。
我捂着头第一时间竟然是去检查签名板有没有破损。
“哎呀，你先别忙了，刚才咋回事，这板子怎么好好的倒了。”郭哥说着目光在我头上扫量。
见我没有大碍，又晃了晃被扶正的板子“这铁架子够沉的，也不能轻易就倒了，两个人再后面推一把还差不多。”
我想起方才听到的脚步声，转到签名板后面，消防通道的门大大开着。
“这，这还真有人推啊”张娜惊叹道。
“查监控吧。”又有其他同事说。
“不用了，没事。”我笑了笑，强装没事“可能就是意外。”
张娜还欲再说什么却被我打断，此事我另有打算，但不是现在，明天就是旗袍秀，这之前最好别出岔子。
“没事，太晚了，大家都早回吧，明天还有活动。”
同事们见我自己都懒得追究，谁不乐的抓紧回去躺在床上做个美梦，于是张娜郭哥他们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一行人便无事人一样出了酒店，各自回家休息。
……
翌日，旗袍秀定在下午三点半举行。
先有几个舞蹈，小节目作为开幕，四点，女企业家们纷纷亮相。五点-七点是晚宴时间。
届时牡丹厅将用来吃饭，以及继续观看七八线小明星的节目。
但几个大人物除外，像尹总还有周慧等，会进入专门包间一起用餐。
我早早到了现场，中午陈颂文打来电话。
“喂，领导。一切顺利。”
“筱雨，干的不错，有个事情通知你一下，那群老娘们实在没什么看头，尹总几个大老板过去也是给周慧个面子，这事儿还得你来办。”
陈颂文说话总是这样，模棱两可，话说一半，情商低的，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简短的想了想，有些犹豫问道“领导意思是，找模特来走旗袍秀？”
我自以为我会意了陈颂文的意思。
但电话那头，陈颂文“哎”了一声。但不是四声叹气，这个“哎”音调拔的高高的，代表否认。
“呵呵，筱雨啊，你找模特来岂不是抢了那些老娘们风头。尹总那天吃饭还说起了你，他能记住记你这个小丫头不容易啊。”
得，陈颂文还是没说让我干嘛。
于是我再一次试探“尹总想我，又不找模特，那干脆我自己上台走秀好了。”
“可以啊，你是工作人员，跟着一起走走没什么的，叫上张娜一起，这事我给于慧打个招呼。”
“好的，好的领导。”
扣了电话，我心脏突突直跳，那可是钱琳未来的“老公”“金主”。
怎么又点名要看我穿旗袍走秀呢。
下午，我跟张娜在于慧授意之下，进去后台，由于慧工作室的一个小姑娘给我俩挑了两套旗袍。
这个小姑娘长得很有特点，眉间一个绿豆大的痦子。
张娜知道自己要走秀后，兴奋的脸都红了起来，双脚只不住在地上踩着碎步，这下弥补了她上次模特比赛没能登台的遗憾。
张娜很快选了一套白底青花双排扣的短款旗袍。
这旗袍说实话很适合张娜，选的不错，张娜不高，短款旗袍适合她这种小个子女生。
而我……
我眼看着那个痦子女人拿来一件真丝肉色旗袍，陷入了沉思。
这旗袍是长款，但一侧开叉到了大腿，更加奇怪的是，这旗袍没有袖子，也没有脖领子，肩膀处只有两根极细的吊带。
旗袍固然是一言难尽，更一言难尽的还有痦子女人的话。
“美女，你穿这个旗袍可不能穿内内哦，上下内都不能穿。这是极薄的真丝材质，穿了会有印记，很难看的。”痦子女人说的斩钉截铁，不容我质疑。
她见我面露难色。
“哎呀美女，这是我们工作室的创新旗袍，睡衣旗袍，对身材要求高。”她看看四下无人又压低声音“很多女老板都穿不了，你给展示一下呗。”
她话说道这份上，我只得答应。又让同事帮忙去附近商场买了一对乳贴，一条丁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