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 真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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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走的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岳凡就看到远处斜坡下走上来六人,为首的那人正是岱钦,紧随其后的是张玉风。
似乎是看到岳凡坐在石头上,几人交头接耳一阵,便又向岳凡走来。
“哟,岳凡岳师兄,这么巧,能在这里遇见你。”还未走近,岱钦就得意的大声说道。
此时赤炎已归鞘,岳凡孤身坐在石头上,看着迎面走来的六人,将目光投向张玉风。
“没想到你我能再次在这里相遇,张玉风,你这又是何必呢?”
“岳大哥,没想到你真的再次回到这里,我还以为散修看错了人!”张玉风看着岳凡,看着岳凡周围碎裂的石块,神色复杂地说道。
岳主神色平静,不理会岱钦的怒目而视,对着张玉风问道:“说吧,他给了你什么价钱,能让你出卖我?”
“我回去后因双腿受伤,再也无法发挥惊雷功全力,在家族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张玉风语气低沉地说着,他神色不甘,见岳凡神色漠然,不禁高声说道。
“是岱钦岱大哥,是他答应给我续脉丹,只要吃了续脉丹,我的腿就能恢复正常。”
“这样吗?——罢了,既然你来了,稍后我收回你这双腿便是,就当我没救过你这个人。”
“你想杀他,得问问我们答不答应。”岱钦大声说道,他指着岳凡,狞笑道:“哈哈,岳凡啊岳凡,你再强也只是培元境,今天你是再劫难逃。”
看着岱钦在那里狞笑,岳凡打量他身后各持兵器的四人,不禁露出笑容,说道:“加上你,五位培元境,还各有灵兵,岱钦你还真看得起我。”
“堪比真传的战神宫法修,岳凡,你值得我这样。”
未等岳凡说话,只听张玉风高声尖叫道:“法修?还堪比真传?……岱大哥,你之前可只说他只是普通战神宫弟子。”
“蠢货!”岱钦横了他一眼,冷笑道:“以你张家跟战神宫的关系,也不查查岳凡身份,怪谁?”
“我——”张玉风神色更加难看,望着岳凡,额头汗水大滴落下。
“事已至此,你只能随我一起杀了他,到时候再招来成年丹霞鸟,来个毁尸灭迹,这样才没人查到我们身上。”
岱钦漠然的话落下,一时间气氛稍显凝固,看着张玉风犹豫后猛咬牙龈,岳凡笑了笑。
“看来是六位培元境。”
“别废话了。岳凡,受死吧!——上。”
话音落下,岱钦大手一挥,身后四人凌空踏步而起,还未近身,各持灵兵劈来劲力。
此时岳凡同样踏空而起,面对击来的数道刀气、剑气,只见他大手一挥,那些劲力便在一丈外被击溃,而岳凡趁机拉近距离,与其贴身肉搏。
四人各持刀、剑、棍、枪,凌空近身缠斗,岳凡空手以对,刚一交手岳凡便落入下风,论技巧他完全不是对手,直接被长枪刺中胸口。
岳凡却不闪不避,任由灵兵近身,他自顾自的双掌连拍,在种种兵器临身后接近距离,接连拍出四掌,打的他们胸口塌陷,在飞出一段后倒地不起。
“怎么会!他们可是散修中的四大高手!”望着瞬间倒地的四人,岱钦惊呼道。
“他们确实不错,差一点就击破我的护身罡气,论攻击可比你苏德师兄强太多了!可惜身板太弱,罡气就跟纸糊的一样。”说着,岳凡落到岱钦两丈外,似是安慰的说道:“你再加把劲,说不定就能成。”
“你你,你别过来啊!”
“岳大哥,我一时受这姓岱的蒙蔽,你可要相信我。”见场上情势大变,张玉风连忙摆手说道。
“我在积雷山救过不少人,他们都知道我的姓名,没想到最后却是你告诉了岱钦!”岳凡看了眼张玉风,摇头失望的说道。
岱钦惊恐的望着缓步逼近的岳凡,下意识的连连后退,并说道:“岳师兄,我父亲是凝丹境高人,你杀了我,他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那你害死飞艇上的人,谁给他们报仇?”
“我没有,此前我不是说了吗?是那武炳义所为。”岱钦慌忙解释道。
“不是你所为,你来积雷山找我干什么?我若猜的没错,你这一找就是四年是吧?我给了你四年机会,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可你还是来了!”岳凡摇头叹道。
“不不,我是丹圣宗弟子,我父亲是凝丹境高人,你不能杀我!”
“你这人,修为低下,怎么还能如此狂妄?”看着岱钦仍不死心的扬言威胁,岳凡有些不理解。
“我父亲……”
“死吧!”
未等岱钦说完,岳凡随手一掌打出,岱钦出手抵挡,可他那罡气好似一戳就破的气泡,紧接着双手在掌印下折断,最后击穿胸膛,掌印在二十丈外徐徐消散。
“岳大哥,我……我是张家子弟,张家与战神宫关系紧密,你能不能把我交给律事堂审判?”望着二十丈外消散的掌印,张玉风咽了口唾沫,紧张的问道。
看着张玉风紧张中带是希冀的神情,岳凡颔首道:“可以。”
“真的?”
“当然。”说着,岳凡语气顿了顿,“我将你双腿砍断,你等律事堂的人来。”
“啊!——这里少有人迹,我双腿断了岂不等死?”
“那是你的事。”
说罢,岳凡弹出一道指风,趁张玉风还未反应便已折断双腿,倒在地上痛声哀嚎。
身后的张玉风由哀嚎转为求救,再由求救转为大声咒骂,可他双腿鲜血直流,不一会儿就再无力气哀叫。
他望着岳凡俯身从石头上拿起赤炎,头也不回的走向远方,忽然流下两滴泪水!
“师父,那个张玉风他哭了,要不咱们去救救他。”赤炎在剑鞘中说道。
岳凡看着手中剑鞘内跳动的赤炎,沉声道:“我是医者,我会救看到的伤者,但我不会救这种一心求死的人。不过他要真能被人救下,那就是他命不该绝,可要真这样死了,就当他早就死在那片焦土。”
“师父你救了他,他还反过来害你,真是个坏人。”
见赤炎越说越是气愤,似要从剑鞘内跳出来,岳凡反问道:“赤炎,你觉得什么是坏人?”
“当然是伤害师父的人。”赤炎理所当然的脆声道。
“难道所有伤害师父的人都是坏人?而且你认为的伤害,是有人拿剑刺师父吗?”
“这……”赤炎停止跳动,安静的停在剑鞘内,似是在等待岳凡接下来的话。
“这天地万物,各行其理,皆不出元气流转变化。就如那张玉风,虽是害我,更是为救已,若有人给你说:他也是为了恢复伤势,好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你还觉得他是坏人吗?”
“这,这……。我不管,他要害师父,他就是坏人!”赤炎一时无语,最后颤抖剑身,强辩道。
看到赤炎仍不开窍,岳凡气笑道:“好你个赤炎,你师父是人,其他人就不是人了?不明白不能问师父?”
“哦,师父,那你觉得什么是坏人。”
“既然天地万物各有其理,自然不分好人坏人,他们各有各的生长环境,各有各的性格,你若去理解他们,自然明白,很多时候人看似自在,往往却身不由己!”
“那个张玉风也是身不由己?”
“他因伤腿面失落彷徨,为此不惜出卖治他的医师,他难道真的愿意这样?”
“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万一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把别人对他的恩情放在以上,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
——那师父你说,他愿意怎样?”
岳凡停下脚步,良久的沉默后,他发出了长长地叹息:“这个问题,师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人心莫测,怎么会有人知道别人心中所想?”
“难道我们就不知道谁是坏人了吗?”
“当然不是。”
岳凡整理思绪,回归正题,随口将自己多年人生感悟说出:“人有喜乐憎恶,悲欢离合,喜者好,恶都坏,这就是众生所欲,你刚才的想法也是如此。”
“对啊,张玉风出卖师父,就是坏人。”
“但是赤炎啊!你看——岱钦因为我而恨恨不已,数年只为报仇;张玉风我曾告诉他勤加锻炼,双腿自会痊愈。——可他还是选择最为快捷,效果不明的续脉丹,为此来出卖我!
这二人各有喜恶,可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你说这人之好恶,究竟是好是坏?”
“嗯……,当然是说好也好,说坏也坏。”
“说来师父听听?”
“岱钦要真放弃找师父报仇,说明他有可能不是他害死飞艇上的人,可是他心眼儿小,最后害死自己。
张玉见吃不了苦,双想快速恢复伤势,落得这个下场也怪他自己。
只要他俩想开点,不钻死脑筋,其实什么事也没有!”
“你能有这种认识,说明你没白跟我。”岳凡笑着点头道。
“那当然。”
“不过你还有一点你没说出来。”说着,岳凡屈指在赤炎剑柄上一弹,跳动的剑身顿时安静。
“岱钦心胸狭窄,张玉风鼠目寸光,但这二类人天地间多的是,也不差他俩。这天地万物各有其理,我等修者,若真像此类人一样,如何把握天地变化,上天入地,笑傲世间?
不囿于物,不萦于心,方为真修。——赤炎,你可明白?”
“额,……哦,师父,我,我明白。”
“哪师父,我们现在是去那儿?”
“当然是离开积雷山!”
“哦,知道啦,师父。”
师徒二人说着向积雷山外走去,头顶地云层中不时有红色闪电炸响,一路走来,岳凡带着赤炎到达积雷山边境,望着远处暗淡的阳光,天空突然落下瓢泼大雨。
他抬头望向云层,忽然招呼赤炎回到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