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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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海长九百七十公里，宽六百五十公里，形似椭圆，以岳凡辟海梭的速度，不考虑其中暗流及妖兽，他甚至一个时辰就能横穿内海。
但这是不可能的。
水中航行，最大的阻碍便是水中视野受限，障碍物极多，辟海梭在高速状态下很难避开这些。
即使是得到辟海梭后的今天，岳凡对内海的了解已经非常深入，但也只能保持一个时辰四百公里的速度，这还是水况极好的情况下。
他用四年半的时间追逐洋流变化，后来带上封铃探寻异兽的变迁，以及寻找妖兽的踪迹。
除了一些极为危险的禁地，他几乎将内海逛了个遍。
在相对漫长的时间里，内海对流层上下的水质已经不同，生物生存的环境更是大不一样。上层的水偏向淡水，而下层的水随着地底火山的喷发而水质偏咸。但下层的生物更加的多样化，越是靠近中心的深水区域生物越是繁盛。反倒是上层的生物靠近沿岸非常丰富，靠近内海中心愈加稀少。
随着灵气潮汐的侵蚀，最受影响的就是对流层下的生物，他们异化的机率极大，经年累月下内海便出现了不少异兽群。
岳凡曾经在洋流中追逐着异兽群，看着他们随着灵气潮汐迁徙，观察着他们吸收灵气后肉身逐渐强大，但更多的却会在强化中崩溃。
好在普通生物中会有更多同族在异化后加入异兽群，维持着异兽群不至于溃散，如同内海岛上一个个“封家村”。
他只是暗中观察，很少去打扰这些异兽群，除非它们的肉质实在美味。
但他从未见过妖兽的存在，即使有些异兽体长一公里，但它们仍然遵循着本能行事，不曾诞生智慧。
四年半的时间，他的感知已经能在水中延伸近一公里，在这个半径一公里的球形水域中，任何一道水流的变化皆逃不出他的感知。至于更远的则只能感知大致的水流流向，无法做到清晰把握。
但这不妨碍他的“碧波功”初步成型，往后只需要感悟更多的水势变化，就能对《碧波功》进一步的强化。
当然，这些是可以放到培元境后再做的事了。
如今他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在下丹田内凝结出一道周天之符。只是内海之行，在见识过剑修之道后，他又有了别的想法，暂时不准备进入培元境。
而对内海的探索目标大致达成，目的已经达到，眼下岳凡下正准备送封铃回封家村。
“岳大哥，前面是金晴蟹的地盘，咱们还是绕一下路的好。”梭内，封铃望着仍笔直前行的岳凡，不禁提醒道。
“哎，这次回封家村后我就得离开内海，我看还是猎点儿异兽带回去，也跟修大哥好好聚聚。”岳凡笑道。
“主要是这都准备回去了，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别怕，金晴蟹的蟹肉很……我是说金晴蟹行动缓慢，追不上咱们。”想起那蟹肉的美味，岳凡差点儿说漏嘴。
“那好吧！”说着，封铃看了眼岳凡的背景，忍不住提醒道：“到时候蟹肉你可得提前分我，否则都不够你跟族老吃的。”
“哎，知道。”
说完，岳凡操纵辟海梭，完全融入到对流层下的水流中，悄然向金晴蟹的领地潜伏过去。
金晴蟹生存于对流层下，以双眼为金色而得名。普通的金晴解体肉质普通，但异化后的金晴蟹肉质鲜美，岳凡第一次尝试后就难以忘怀，之后有数次捕捞，如今已非常熟悉。
随着辟海梭靠近水下的环形山脉，岳凡将辟海梭停在一处山坳，自己则独自向金晴蟹的地盘游去。
此处距离水面不到两百丈，若是以前他在这么深的水下虽然可以行动，但绝对无法做到如此轻松。
如今他《碧波功》虽没有凝聚周天之符，但他举手投足间皆可施展《碧波功》印法，加之对水流的感悟，使得他在水下活动甚至比地面上来的灵活。
不过受限于自身结构，他也只能在水下闭气半个时辰，还做不到鱼儿那样在水下自由呼吸。
翻过环形山脉，黑暗的山脉下有一对对金色的眼珠子四处活动，他悄悄地沿着山壁下游，尽量不惊动游鱼。
在一处巨石背后，岳凡观察着金晴蟹，搜寻着合适的猎物。
金晴蟹是群居生物，必须要在成功猎杀的情况下不惊动其他金晴蟹，否则被大群异兽围上可不好受。
他耐心观察，时间一点点过去，突然，一只三丈长的金晴蟹离开了族群，向水面游去。
岳凡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悄悄地跟上，往上游去，穿过对流层，最后在离水面五十丈的时候停住。
此时水面上投下来一个阴影，金晴蟹奔着阴影而去，那阴影没有移动，似是在等金晴蟹的靠近。岳凡暗中观察，可他虽然能感知水流变化，却无法真正知道水面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最终金晴蟹升到水面，没有打斗，好奇的岳凡决定靠近观察。
随着岳凡靠近水面，来到铁甲船三十多丈的距离外，他终于听到了船上传来的声音。
“……这一批货怎么才这点？”娇滴滴的女声说道。
“使者，这几年打捞的尸体越来越少，也不知道他们把其他的尸体怎么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使者你可要在堂主那儿给咱们说些好话，不是我们不行，而是那些村子的尸体真的少了啊！”接着是一个年轻的声音。
“你们这些人，要不是还有点儿用，我才懒得帮你们。”娇滴滴的女声说道。
“谢，谢谢使者。”
“哼，死鬼。还不让人把货抬上去？”
“嘿嘿嘿，我这就让他们搬。”沙哑的声音笑道。
接着是一阵搬动货物的声音，娇滴滴的女声和有着沙哑嗓音的男人在一旁亲热声，有人指挥着将货物搬到金晴蟹的背上的声音。
岳凡听得疑心大起，他潜入水中，向铁甲船靠近，最终来到船底，探出头来。
铁甲船旁边的是以脾气暴躁着名金晴蟹，此时的它却温顺地靠近铁甲船，任由人将一包包货物放到背上。
那些货物被麻袋装着，岳凡能闻到麻袋里传来的腐臭味，长条形的麻袋更加证明了他心中的猜测。
既然已经证实了心中猜测，他准备暗中离开，事关重大，到时候找帮手再追查也不迟。
拿定主意，岳凡潜入水中，却突然听到船上传来暴喝。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