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潜伏待发盼君来, 芦笙馆内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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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在沧澜山的密林中,遇到了一群黑衣人。
这群人已跟了他数月,十余人将他团团围住,手执带链条的钩刀。
林牧一眼识出这是宫里常用的武器,苏槿便是被它穿的琵琶骨。
“林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可少吃些苦头!”为首的黑衣人,扯下面纱,说话阴阳难辨。
“这烂刀,是时候改良了!”林牧纵身跃起,众人掷出铁链,试图将他锁死,林牧拔出碧空剑,将数十条铁链一起斩断。
为首的太监十分气恼:“好生规劝你不听!休怪我了。”
他掌心气力凝聚,随手夺了一只断链,悬空起身向林牧飞去。
他招式行云流水,损坏的铁链在他手中竟变得游刃有余,林牧连砍几下都扑了空。
林牧自知此人功力强劲,不敢恋战,可那太监却穷追不舍,将他牢牢困在方寸之地无法逃离,可他的招式全是擒拿,并无杀气,
林牧扔出琉璃弹,烟雾缭绕,那太监却听声辨位用力抽动铁链在林牧后背狠狠抽了一鞭,这一下使林牧元气大伤,口吐鲜血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小子命可真大!若非圣上交代,老奴今日非得将你拆骨剥皮,挫挫你的傲气!”
林牧撑着手臂,艰难爬起,朝密林中的暗卫摇摇头,示意他们快离去。
黑衣人上前,将他绑起向着山下走去。
一行人刚到沧澜山脚,成先生站在茶棚,一身游侠装扮,英气逼人。
林牧被众人抬着,行至茶棚,成先生抬脚落地,使了三成力,突然地面震裂一条细缝,宛若一条飞蛇,向着众人脚下冲去!
林牧大吃一惊,相处十余年,他竟不知成先生会武功。
太监停下脚步,目露凶光,侧目怒吼:“我劝阁下少管闲事!”
成先生一言不发,移魂幻影穿梭于人群,手上的铜戒探出刀片,十几人哗然倒地,气管全被切断,鲜血喷出半尺来高。
那太监抽出铜制的连枷,咬紧牙关,招招绝杀,冲着成先生而来。
成先生临危不惧,夺了林牧的碧空剑,侧目一笑:“好好学着!”
说罢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身似陀螺飞速旋转,冲向太监的天灵盖,那太监甩动连枷,试图击碎他的胸骨,却被成先生巧妙躲开,他身法敏捷,碧空剑在他手中,有如神助,顷刻将那连枷砍成数段碎了一地。
那太监身处劣势,只得仓皇逃走。
成先生扶起林牧,带着他走到茶棚坐下。
“想不到先生竟是此等高手。”
“年轻时打打杀杀惯了,老了就想歇歇。”
“我瞧您的身法,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功夫嘛,都有雷同,青老板醉心奇门遁甲之术,剑法有待精进啊,否则岂不误了佳人赠的宝剑!”
成先生言辞滴水不漏,将他与苏槿的关系挑明。
“我这残破身躯,能保命已不易,精进武学早就是妄念了。”
“青老板不要妄自菲薄,你修的是筋骨力,若非中了毒,你这功夫老夫也不见得能打过!”
“巷主要你来寻我,也是为了那东西吧。”
“巷主说了,若那东西在你手上,必须带你活着回去!你如今身负重伤,先随我去漕帮养伤。”
说罢带着林牧向山下飞去。
菱王旧府
卿尘坐在叶舒为他建造的芦笙馆内,双眼含泪。
“世子妃,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丫鬟环儿低声问道。
“以后别叫世子妃了,我只是个妾罢了。”卿尘抚摸着一根根白竹,潸然泪下。
“怎么会?世子待您那般好,环儿不信世子会变心!”
“心?人心是最不值钱的,它抵不过门第之见,经不住坎坷泥泞,最是无用!”
环儿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悄悄退去一旁。
卿尘心中哀思难述,以琴赋情,低声念道:
适逢祸变十年前,
叶郎救我于危延。
一见倾心十余载,
日日思君难入眠。
潜伏待发盼君来,
芦笙馆内续前缘。
他朝如有妻似我,
还望叶郎惜情缘。
与君相守终须别,
怎敢相忘于殿前。
愿我叶郎前似锦,
妻儿终老绕膝边。
环儿在一旁听的泪流满面,小声啜泣,二人都未发觉躲在柱子背后的叶舒。
他鼻头微红,眼眶翻红,摆摆手示意环儿退下。
环儿识趣地将芦笙馆的门窗关好,捂着嘴笑着离去。
“环儿,他们会不会已经洞房花烛,举案齐眉了?”
“不会!”叶舒声音一出,卿尘忍了许久的泪滑落脸庞,慌张起身,古琴被撞倒在地上。
“你……”
叶舒大步流星,将她拽进怀里,搂得她喘不过气。
她咬着唇,捶打他的背,耸着肩膀啜泣。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捧起她的小脸,多日的思念化作渴求,深情地在她唇上索取。
卿尘被她抱着放上竹席,这白竹是二人一起在沧澜山挑选,工匠花费数月制成。
可未曾睡过便匆匆回了京。
她哭的太久,鼻鼻齉齉地说道:“你都要娶旁人了,还来寻我做什么?听说那丹阳郡主年轻漂亮,模样客人……”
叶舒俯下身,湿热的唇压在她唇瓣上,啃啮一口,说道:“我只要你一个!”
他吻了她,卿尘全身轻飘飘的,二人在竹床中缠绵,没有世子和世子妃,没有王府,这感觉和洞房花烛截然不同,卿尘感受到他的绵绵情意,他懂卿尘的依依不舍,这一夜于二人而言,此生都难以忘却。
漕帮
成先生带着林牧来到漕帮,漕帮帮主徐达请了当地最好的大夫为林牧诊治。
“你这外伤数月可好,筋骨的伤,请恕老夫医术粗浅。”
“无妨,这是陈年旧疾。”
“可公子你血脉异常,好似有东西在体内运行。”
成先生立刻起身推着大夫出门。
“待你外伤养好,便尽快启程回去吧!我看这蜀地未来数月都难太平了!”
“有件事我必须办妥才能回去!”
“何事?”
“为我父亲洗刷冤屈。”
“据我所知,你父亲的旧部早就被打散了。”
“巷主派我来蜀地,不仅仅是为了刺芒吧,他巴不得我把蜀地搅得天翻地覆,好让他谋划下一步棋。”
成先生跟了巷主多年,也只能勉强拿住巷主半分心思。如今只能从林牧口中探出巷主的下一步谋划,心中感慨:这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