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重回常家拜祖母,陈年旧事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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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苏槿二人一同驱车前往梁城,盛夏时节,电闪雷鸣,黑云压城,才刚过未时,天色便暗了下去,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林牧关了门窗,点了一盏油灯,苏槿倚在他怀中,认真地看着林牧送她的手札。
“想不到铸剑的过程这般繁琐。”苏槿轻咳一声小声说道。
林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突然想起要去寻老聂给苏槿打一把好剑。
“待回去了,我亲自为你铸一把剑。”林牧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道。
“我铸一把送你,你铸一把送我,就当做是咱们的信物。”苏槿笑着说道。
疾风骤雨说来便来,马儿倒灵性的很,一路疾跑寻了一个瓜棚避雨。
林牧下车将马绳取下,将马儿拴进了瓜棚里,回到车上照看苏槿。
外面雷电交加,雨落在地上像放鞭炮似得,风吹得树林哗哗响,二人依偎在一起,一人吃了一颗锁魂散的解药。
“此情此景,倒是应了你我二人的处境。”
“此话怎讲?”
“一样风雨飘摇的人生,复仇无路,自由无门,若没有你,我撑不到现在,早就死在迕远巷的后山了。”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他总爱用手刮她的鼻尖。
“什么事?”苏槿抬起眼眸看着他。
“当初你选中青坞,其实是我做了手脚。”
“当年我也瞒了你一件事。”
“嗯?”
“若我说出来就算扯平了。”她握住林牧的食指笑着说道。
“先说来听听。”
“我偷偷在你的茶里下了好多天迷药。”
“你这小滑头,我早知道了,故意喝下去试试你罢了。”
“咱们此次走的如此仓促,也不知不留名大侠和章伯怎么样了?”苏槿心细如丝,林牧心中很是欣慰。
“不留名已经在去蜀地的路上了,昨夜我收到他的飞信,章伯目前还在京城,他有父亲留下的暗卫营保护,不会有事,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好好养伤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有你在身边,我不怕。”苏槿他怀里挪蹭着换了个姿势。
二人此番回迕远巷,林牧特意换了路线:京城——梁城——卞城——庆州——定西——迕远巷。
一个月后
二人再次抵达庆州,林牧抱着苏槿上了客栈二楼,还是原来的房间,这次为了方便照顾苏槿,二人只开了一间房。
“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去准备吃食。”林牧熟练的为她脱鞋,散发,然后下楼点餐食。
一个月以来,他照顾的无微不至,苏槿的身体恢复很快,胸骨已经愈合,只是双手还不能用力。
“天色还早,此次回了迕远巷,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外出了,外祖母她已年迈,去见一面吧。”林牧一边喂她吃饭,一边说道。
“好,你陪我去。我想让阿婆见见你。”苏槿的手搭在他手背上温柔地说。
“好,等下我去买些礼物。她可有何喜好?”林牧竟有些紧张。
“无妨,她老人家不喜奢靡,就爱养些花草图个宁心精气。你可是紧张了?”苏槿在一旁打趣。
“咱们一同去买,总要备些薄礼,这是应有的礼数。”
“好,你等我一下。”苏槿怕外祖母见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坐在镜子前拆了青云髻,梳回了年少时常梳的百合髻,换了一套鹅黄色衣裙。
林牧在一旁看的痴迷,缓缓站起走到她身后,轻轻搂着她,她抓着他的双手,娇喃道:“怎么?不好看么?”
“我在庆幸,还好那年把你弄进了青坞,否则你这模样,早被旁人近水楼台了。”
“又取笑我,快走啦。”苏槿起身,拉着林牧的手正要走,突然说道:“你要不要也换身衣服?”
“不,我就穿你做的这件。”说罢一把将苏槿抱起向楼下走去。
“我腿伤都痊愈了,能自己走了。”苏槿看着大堂里起哄的人,小声在林牧耳边说道。
“等你何时能舞剑了再说。”
苏槿将头埋在他怀里,害羞地笑了。
二人带着礼物来到了常府正门。
“二小姐?”常府管家一眼就认出了苏槿,朝着家丁屁股就是一脚,大喊着说道:“还不快去通报老太太!”
“二小姐,您可算有了音信。老夫人日思夜想,人都苍老了许多。”
“李叔,舅舅舅母可在?我先去同他们请个安。”
“老爷去禹州治水了,夫人也随同去了,已经去了两个多月。”
“二小姐,这位是?”管家望着仪表堂堂却少了只耳朵的林牧,好奇地问道。
“这位是林公子,我的夫君。”苏槿昂首挺胸,主动拉着林牧的手向常老夫人的住处跑去。
林牧听她称呼自己为夫君,心里十分激动,二人笑靥如花,奔跑在夕阳下,衣袂飘飘,斜阳扶照,像极了深宅大院里幸福的新婚夫妇。
“阿婆!”苏槿站在门外等候着侍女通报。
“是槿儿的声音?怎么没听见芫儿说话?快扶我起来!”午睡的常老太激动地起身,丫鬟为她穿衣梳洗,搀扶着她走出门去。
“阿婆!”苏槿鼻子一酸,上前搂着常老夫人失声痛哭。
“芫儿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这位是?”
苏槿猛地一惊,顿了片刻,不知如何应答。
“莫要怕,我五十岁就送走了你娘,六十岁送走了你外祖父,阿婆扛得住,一五一十地说与我听!”
苏槿将自己几年的遭遇详细说与阿婆,她伏在阿婆的腿上,眼泪悄然划过。
“林公子,多亏有你照顾槿儿,苏家遭此劫难,可真是天怒人怨!”
林牧说道:“阿婆放心,槿儿是我会拿命守护一生的人。”老太太听了连连点头称赞。
“阿婆,我会好好学习奇门遁甲之术,勤练武功,有朝一日为苏家报仇雪恨!”
“槿儿啊,你一个女子,这些年漂泊在外得吃多少苦啊?”常老夫人抓着苏槿的手贴心地问道。
“阿婆,槿儿不能侍奉膝下实在不孝,您可是怪我了?”
“我怎会怪你?若老婆子我年轻个十来岁,定与你一同杀上那清风寨,将那杀我贤婿和孙女的恶人斩杀殆尽!”常老夫人拿起拐杖在地上用力的敲打了几下。
“阿婆,我明日就要走了,我不在,您要保重身体。”
“我身体好得很,这府里几个比我小的老妈子都没我身子骨麻利!倒是你,我瞧你这脸色不大好,可是病了?”
“没有,许是日夜赶路累了。”苏槿不忍阿婆再为自己担心。
“明日就走?那今夜便跟我一起睡。”
“好。”苏槿笑着答应。
“你们快去,给林公子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
林牧见祖孙二人聊的正欢,便独自一人去了花园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