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底深处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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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哥，打电话约吃饭却这么晚才来，我都等不及了先喝了。”陈通政暧昧的对任强说。
“变态，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走进包间坐下点了根烟说。
“叶灵，你什么时候会抽烟了？”浪子问。
“不会，抽着玩的。”我笑着说。
“哟，灵灵，这烟不错啊！一百块一包吧？”陈通政两眼放光的盯着我从包里拿出来的荷花。
“我看这盒子上的花不错才买的，你要就送你了，我买了也就抽了两根。”我看着陈通政说。
“也就你这样，我家灵灵对你多好，我都没有。”任强吃味道。
“行了，浪子师范大学两校长下台后谁最有发言权啊？”我看着浪子喝酒的样子说。
“那就是校务主任的杨琼她是留校的学生教师，三年前才上任主任的，可能有点背景，查不出来。”浪子咽下那口酒说。
“还有你查不出来的事？”
“查不出来，无外乎两种情况，第一，她现在的身份是假的，背景深不可测，故意隐藏身份，第二，那就是这个人本来就这么简单。”
“那她多大啊？比你大吗？”我夹了一筷菜淡淡的说。
“哦，她比我小一岁，怎么了？”浪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
“浪子，帮我拿下杨琼，让她推荐我去师范当着校长。”我笑着看着浪子说。
“这个有点难，我想不出什么办法搞定她。”浪子放下刚拿起的酒杯说。
“这杨琼长啥样啊？办法我想到了，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我低头吃菜淡淡的说。
“那一会回去我发照片给你。”浪子若有所思的说。
“来，灵灵吃这个，这个好吃，来张嘴。”任强用勺子舀了一勺莲子羹。
“强哥，我也要吃，啊。”陈通政看着任强说着就凑过来。
“陈通政，你别恶心了。”任强没好气的说。
我刚吃进嘴里就噗嗤喷了任强一身。
“任强，去洗洗吧，等会去王阳那说不定会见到刘水，这样不太好。”我说。
“那好吧，我去洗洗。”任强说着就起身走出包厢。
“浪子，我知道你不愿意，但这次必须要这么做。”我对着浪子认真的说。
“我不喜欢她。”浪子喝着酒。
“我知道你为了心爱的人守着。”我看了一眼正自己喝酒的陈通政又看着浪子，“我要你去跟杨琼谈场恋爱扶我上位你很为难，但没让你真心去爱她。”
“我考虑下。”浪子淡淡的说。
“等我上位后我就辞了她，你就以看上她的钱为借口和她分了。”
“你这是让我做渣男啊？”浪子沉声说。
“那就娶她咯！我是没办法了。”
“我真不要她。”浪子沉声说。
“浪子，我从来不求人，今天我求你了，帮帮我好嘛？”我哽咽道。
“那为啥让我去呢？”浪子看着我问。
“因为你不会框我，也不会害我。”我满眼噙泪认真的说。
“你确定要这个位置？”浪子说。
“我答应过戴青帮她拿下师范校长之位，她现在帮我守着副院长之位各取所需，我不能失信于她。”我眼含泪光。
“我考虑下。”浪子沉重的说。
我刚想说话包厢的门开了任强回来了：“怎么都不吃了。”
“等你啊，我从不喝酒，今天我喝一杯，来，我敬你们。”我说着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了。
“灵灵，你别喝那么急。”任强道。
“咳咳，没事，呕。”可能我喝的太急了就有点不适应了。
在他们喝酒的时候我给浪子发了条信息：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只能把你推给别人，让你在别人身上承欢。
浪子满脸忧伤沉默的拿起酒杯一口闷了，陈通政听着我们说话，感觉也有点沉闷，就一声不吭的喝一口酒。任强看着感觉气氛好压抑：“灵灵，刚才你说什么？”
“没有啊！我就说一会去看看孙玲，我想跟她聊聊了。”我眼含泪光，强忍着不哭出来，但也因为刚呛到了，任强没看出什么来。
“那吃饱了吗？吃饱了我去结账。”任强说。
“你要急着去找王阳你就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去。”
“那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浪子看过手机站起来说，“我送你，阿强也放心。”
“那拜托了！陈通政送我过去吧。”任强说着就掏出车钥匙递给了浪子，然后就往外走。
“走吧，不是有话跟我说吗？”浪子看着我打趣道。
“那就换个地方坐坐吧。”我说。
浪子开着我的甲壳虫说：“这车也太没空间了。”
“我喜欢啊。”
“去哪里？”浪子说。
“哪都不去，回家。”
“没话说了？”浪子沉声说。
“你不愿意，我怎么能逼你去呢！”我满眼噙泪。
“你都求我了，我能不去吗。”浪子笑着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同意。”
“我好像没资格过问你的私事吧。”
“叶灵，我真的不能那么做。”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扶我上位。”
“我没有说不做，只是觉得对人家女孩来说伤的太彻底了。”
“那就把她娶了，不就行了。”
“这以后再说，明天先把副校长绑了，然后我再想办法接近她，慢慢的让她爱上我。”浪子冷声说。
“我没多少时间等，你尽快吧。”
“那么这么久了能让我再亲你一回吗？”
“现在不行，都到家了。”
“那就改天，你欠我一个……”浪子开到车库再等车库门的时候，话还没说完我就亲上了他的唇，他僵了一瞬很快就回应着我。
“好了，以后没有了。”我说完就下车跑回房间了。
……
午夜时分，似睡非睡，似梦非梦，梦见好多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我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梦见任强用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好一会儿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最后摇摇头走了，我怎么也追不上他，我转身看到浪子在向我挥手，还有陈通政用那惊疑的目光看着我，我向浪子跑去，浪子就往后退，怎么也追不上，回头看到阿飞，我向阿飞跑过去，阿飞也往后退，怎么也追不上，不管我怎么跑却始终距离他们十步之外，十步犹如生死之间让我无法跨越，我追不上他们，所有人都看着我，最后离开消失不见，我一回头就看见妈妈，我飞扑过去，并没如小时候一般扑进妈妈的怀里，却是看着妈妈就站在不远处默默的抹泪，然后转身走了……
“妈妈，灵灵在这呢！你别走啊！别走，你们都别走啊！啊……”
我一个鱼打挺坐起身来，房间一片漆黑，月光从窗外照进房间投射在家具上，那些没有照射到的阴影处，如同鬼魅正默默的窥视着我。
我一个人睡觉都不关灯的，怎么回事？停电了吗？我伸手在脸上一抹，眼泪和冷汗汇聚在我手心，我回头向床头柜上的手机抓去，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不但没有驱散心底的恐惧，反而加深了我的恐惧。
我借手机那微弱的光线跑出房间，客厅的灯也没能打开，看着被月光铺上银装的客厅，我不觉得美丽反而感觉有一种说不来的诡异，没有停留转身向楼下跑去，二楼依然安静的可怕，来到一楼客厅，四周同样安静的可怕，那些藏在阴暗处东西，犹如择人而噬的鬼魅……
啪的一声响起，那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在这安静的黑暗中显得异常响亮，随之而来的是一下一下的脚步声，我大气不敢出，四肢僵硬的站在楼梯转角处，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升起……
“靠，我去，叶灵，你不睡觉站那干嘛？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嘛？”
可能是我手机光线照在脸上的角度问题，冷不丁下看起来我更像鬼魅，我抬头借着手机的光线看去，浪子站在楼梯口手里还拿着茶杯，我立刻冲上去，一把抱紧浪子，这突然袭击打了浪子一个猝不及防，手里的茶杯都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浪子一个趔趄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好在浪子反应快及时站稳脚跟，伸手本能的紧紧抱着我。
“叶…叶灵，你别闹了，吵醒蓉姨她们就说不清楚了。”
“我…我…我没想闹，我害怕。”
“嗯？你怎么啦？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浪子，陪我一会好不好？”
“那你等我下，我收拾下，下去倒杯水，你要不要喝水？”
“你别走，别丢下我。”
“叶灵，你到底怎么了？”
“好像停电了，我怕黑……”
“嗯，你站在这里，别动，数十个数，我就回来。”
“那你不能丢下我。”
“傻瓜，怎么可能呢？”
浪子捡起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走下楼，我站在楼梯口开始数数，四周安静而诡异，恐惧在心底滋生蔓延，浑身颤栗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坐下蜷缩，意识逐渐沉寂，心底的恐惧让我尽可能的逃离，逃的了嘛？
黑暗是我这些年的恐惧，血液是我这些年的梦魔，火焰是我这些年的阴影，母亲的死是我这些年的梦魇，给我的是无穷无尽的冰冷，那彻骨的寒意让我每次午夜梦回时，挥之不去的恐惧孤独伤感甚至是……无能为力的挫败……
“叶灵，叶灵，你快醒醒，叶灵，你清醒点，你看看我，还记得我说过你害怕的时候，还有我可以依靠，你不是一个人，我爱你，我还在等你为我转身的那一刻。”
“嗯，真的嘛？”
“叶灵，你终于清醒了，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浪子。”
“以后别自己封闭自己了，不管多晚我都在，知道嘛？叶灵，记住你还有我呢！”
我伸手环抱住浪子腰间，踮起脚尖吻向浪子，浪子那真情告白，还有那急切的声音，都在告诉我浪子的真心，这一刻我已经豁出去了。
“叶…叶灵，别闹，别挑逗我，我会控制不住的。”
“浪子，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挑逗你嘛？”
“那你这是？”
“浪子，你干脆点好嘛？要还是不要？”
“我要，但是……”
“但是什么？”
“叶灵，你没发烧吧？”
“浪子，我再问你一遍，要还是不要？立刻回答。”
“要，可是……”
“那就回房间，没什么可是的，还是你想继续等下去，等到地老天荒？”
四目相对良久，浪子直接打横抱起我，向房间走去，我搂着他的脖子，唇与唇相贴，一路吻到房间，浪子腾出一只手锁上房门，然后吻去衣服，吻过所有，剩下的只有极速的狂飙，两道纠缠不休的身影……
……
当一切回归安宁，而浪子的心情却难以平复，看着身旁已经熟睡的人，轻轻在那人额头上落下一吻，记忆中初见时的那道身影，清纯可爱有时又高冷而不可侵犯，明知道不可以爱上，却还是难以自拔的爱上了……
轻轻的伸出手去触碰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我知道刚才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你的意识已经沉睡，你把自己封闭起来，真的能逃过所有的恐惧嘛？可那是你心里深处的恐惧，你只有自己走出来才能坚强才能成长，你知道吗？视线慢慢变的模糊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心里的秘密无法对其明说，那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有谁能体会？
现如今你居然让我去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叶灵，你的心是石头嘛？叶灵，如果有一天你想起这一切，你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你的计划我会完成的，但我会稍微改下让它更加的完美无瑕，因为我只要你……
我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感觉今天没有太阳了，心情有点郁闷掀开被子，突然我愣住了，这里不是我的房间，我这是梦游了？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是浪子的房间，我怎么跑过来的？头疼的不行，不能想了，算了，回头问问浪子再说吧！
快速的跑回房间换衣服洗漱后就下楼吃完早饭，浪子的电话打不通，算了，不管他了，他有事自己会飘回来的……
我看着手机上那天的信息回复：是的。简短的两个字验证了我的猜想，这么说起来我六岁那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那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有见到时那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再次发出一条信息：一会聊聊？
还没有收到回复，戴青给我发了信息约我去世纪广场，下一刻信息发来：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吃饭。我看着这信息沉默了。
我收起手机出门赴了戴青的约，虽然陪着戴青，可我的心早已飞出几万里了，我心里想着很多的事本来没什么，昨天任强提到我六岁那年，我就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当初见到任强时的似曾相识，见到浪子时的似曾相识，那时我只觉得巧合，见到阿飞时的似曾相识，那时我的直觉告诉我，并不是巧合然而当阿飞告诉我始末的时候，我就感觉一切似乎有着某种关联，就像裴清雅，我小时候去她家做客，只有她是真心实意的帮我，见到陈通政时同样的似曾相识，我现在细细想来，才发现早就有一张大棋盘，在我们脚下铺开了，而我们就是这棋盘上的棋子……
“叶灵，你看这件怎么样？”戴青拿了件店里新款的风衣问我。
“嗯，你要喜欢我送你。”我说。
“真的？这个太贵了啊？”戴青一脸不可置信。
“买了，不贵。”说着我就去刷卡了，“我逛累了，去喝杯咖啡吧！”
“嗯，听你的。”戴青一脸的开心。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品着咖啡，我看着身旁戴青的战利品，我不禁苦笑起来，这样的战斗力是我以前最不屑的，而现在却在戴青身上感觉到了那种自由和任性，原来逛街是这么逛的，试想一下那天我逛街那还真的是游魂回归，难怪会让我越逛越孤单，我看着窗外慵懒的靠进沙发，安逸的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
“叶灵，上次去找你发生了那件事就没跟你说戴强。”戴青突然打破了这久违的安宁。
“戴强？他怎么了？”我看着她疑惑的问。
“他喜欢你。”
“怎么？哥哥要妹妹来表白？”
“那到没有，我看出来的啦。不过你不喜欢他，是吧？”
“我都结婚了，怎么可能跟他不清不楚呢？”
“啥？什么时候？你现在才多大啊！”
“我……”
我刚想说什么，一个重物坠落的声音传来，我们一起看向窗外一个人趴在地上，貌似是从上面摔下来的，这时我看到任强在打电话，我急忙跑出去，挤进人群在人群中我看到了王阳，看到地上那个不就是当初陷害王阳入狱的人……张恒。
我看着任强，任强走过来，“灵灵，别看了快回去吧！”
“这怎么回事？”我眼含泪光的问。
“回去，乖啊，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任强挡着我的视线。
“他跳楼了？”
“嗯，他跳楼了，快回去吧！”任强推着我。
很快，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结果不出所料，张恒已经没有丝毫的生命迹象，他的尸体被拉走了。
“叶灵，叶灵，你怎么了？”戴青走过来叫我。
“我没事，回去吧！”我冷声说。
“那人你认识？”戴青问。
“认识也不认识，只是见过两次。”我冷声说。
“你不觉得很可怜？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戴青有些惋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值得可怜。”
就这么和戴青说着就离开了世纪广场，戴青要回师范修课业，我自己修完了只能回到别墅，一到别墅就锁在房间里，我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但是还是有些寒蝉，一个活生生的人跳楼的地方就是我们坐的位置前，我要是一直看着窗外说不定我看会到他摔下来的一幕………
我回想起当年叶家的尸体，当初怎么不害怕呢？现在居然后怕的不敢睡，直到第二天晚上任强回来，我把门反锁了，他只好爬窗进来，吓的我止不住的尖叫差点出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