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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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渐渐深邃，也更加寒冷。
万物皆沉寂。唯有寒风时而追逐着呼啸而过。
吴品安没回去，就和江小白待在一起烤火。
他们并没有喝醉，毕竟他们还在逃命中。而且也还没到能互相完全信任的程度。
不过江小白自知得到这部完整武术占了大便宜。
所以也没保留，取出血灵参和一些干饼，各分了一半给吴品安。
相处之下，虽然还没完全信任，但可以看出吴品安为人还是可以的。
而且应该也是有些身份的人。能随便将白家武术拿出来给他，江小白可还不会傻到认为人家身份平凡。
但对方好似不愿多提，江小白也不会去追问。心里知道就好。
吴品安被江小白的‘阔绰’出手给震惊了一下。
毕竟像江小白这样的身份拿出一棵雪灵参还是挺惊人的。
不过没多问，也没拒绝。
他正好需要。拿过手，聊了几句后，吴品安拿起灵参直接吞服。在一旁打坐了起来。大概是在消化运功。
随着时间推移，那虚弱的脸庞渐渐红润起来。
江小白见此保持了点距离，坐在一旁，也吃了一点，消化雪参和刚得到的武术。
淬体就是药物配合武术，进行洗筋伐髓。
现在武术得以补全，让江小白对自己淬体有更深的理解。
而且方才喝的酒也似乎有些不凡。渐渐感觉经脉和肌骨十分温热，现在只要有合适的灵药，
他有把握突破到淬体二段！这让他喜出望外。
不过现在只有雪参，可雪参灵力偏温和，以温养为主。并不适合淬体。
“除非……在数量上出……”
任何东西，数量叠加到一定程度，都会形成质变。
就像细水大量汇聚也能成摧枯拉朽的山洪。要是吞服足够的雪参，也能达到淬体灵药的效果。不过却有不小危险。
其实除了淬体一段略有不同外，二段和三段、四段…的淬体方式一般都是一样的。
淬体又称为辟脉。
主要都是以药物的特性，软化或松化经脉中的闭塞物，也就是杂质。
并结合其他药效和灵能洗涤掉筋脉杂质。顺带用灵能冲刷血肉，带走血肉中的杂质，灵力会滋养血肉。强化体魄。
有些资质好的，经脉通达，灵能够了，便一切水到渠成。
通顺无阻。资质稍差点的，筋脉有些杂质，在除去经脉杂质时需要受些苦痛，大多也能有惊无险地渡过。
而资质差到筋脉堵塞的，那就不比其他人。他们辟脉就如同去开石山通隧道。暂且不说。还有极大的生命危险。一不小心便会‘山塌’人亡。
一般淬体是用灵药中特殊的药效和部分的灵能来慢慢洗涤经脉中的杂质。
通常情况下不会对脆弱的经脉造成破坏。
筋脉完全闭塞则是要像江小白淬体一段那样，普通药物很难达到效果，需要极其烈性之药。而且还是九死一生。
而现在不仅是经脉严重闭塞。还要用雪灵参来完成淬体。
那就是少了一些药效来作用，纯粹是用灵力堆积，来强行冲刷薄弱的经脉。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
可想到就去做的性格，江小白没有多少迟疑。
他不知道现在这种状态能够维持多久。只是觉得是难得的机遇！不想错过。什么事又能没有危险？
直接拿出剩下的雪参，用力掰下一小段。扔入口中。
先是一阵温热。而后随着津液如暖流一般慢慢流入腹中。
渐渐在腹中积蓄起来。看似温和，但江小白知道现在就像溪流汇聚，不久便会如同奔腾的江河。冲刷全身。
如果现在吴品安有看到一定会制止江小白这疯狂无知的行为。
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损伤筋脉的做法，无异于嫌命长。但可惜他没关注到这边。
随着口中灵参融化，所有灵力都被江小白以武术‘荒牛劲’控制，全部汇聚在小腹中。
原本温热的感觉，现在也变得如火燃烧一般。
但江小白觉得还是不够，一鼓作气，再吞下一小段。
等消化完。江小白的小腹鼓胀得厉害，并已经如同沸水般滚烫。剧痛也在所难免。额头汗水密布。
到这个时候，江小白知道已经够了，再多只怕自己身体都会承受不不住了。
做好调息，而后缓缓控制着灵力过渡到淬体一段开辟的经脉，从手阴经（手太阴肺经）和任脉上。来到手阳经（手阳明大肠经）与督脉之间。
武术的作用分有三点，
一是开辟经脉顺序。
不同武术有不同是顺序。一般一经选择就很难改变。
顺序不同造成的效果不同。甚至有些疯狂的武术是从一些死脉开始的。
死脉就如死穴一样轻易不能碰，都会留在淬体的大关卡中，稳健渡过。淬体一段就去开辟如同找死。
曾有一部疯狂的从心经和冲脉开始。淬体者若意志不坚，就会如入疯魔，见人就红眼而杀。后来被强制封禁。荒牛劲的顺序属于十分普通、稳妥的。
二是调动灵力在筋脉中的运转方式。使得灵力得到不同的作用和洗涤效果。
例如荒牛劲可以提高极大的效率，让灵力更好的渗透入身体各个部分，更有一些其他武术没有注意到的细致地方，从而更好地强化身体，使得淬体完后身体如同荒牛一般强壮有力。
三则是一些特殊的武术，有特殊的办法，让淬体武者拥有一些特殊能力。
例如扩大筋脉、强化感官、提升速度等。这一般是玄等武术才有。
荒牛劲的筋脉顺序就是在淬体二段打通这任督二脉和手阴、手阳经。在体内构成两个小循环，也就是小周天。
任督为诸阴阳之纲与领。手阴为阴之一支，主肺。
手阳为阳之一支，主大肠。先这两段，是最为稳妥的筑基方式。
虽然稳妥，但可惜江小白选择的是最粗暴的方式，要用灵力强行轰开松动的筋脉。
也没多少可犹豫的。庞大的灵力汇聚，而后化作一条长龙狠狠地冲了过去。仿佛听到体内闷响。冲撞在经脉上。
带着杂质的炙热灵力四散而开，部分灵力透进身体，附带着冲刷起肌肉，透出肤表。
同时随着第一次撞击，江小白感觉被马车在胸口狠狠撞击了一下。经脉如被撕裂开。闷哼一声。胸前断裂未愈的肋骨也有些承受不住。十分疼痛。江小白咬牙挺过。
第一次冲击的动静虽大，可效果却并不理想。仅仅砸开筋脉的一小段。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但江小白没有放弃，调整一番，再次冲击。
不过第一次和第二次，冲击的力量一样，效果也一样只是一点点。但造成的动静却比上次还大。
毕竟筋脉连续经受如此冲击，负担也是叠加。江小白脸色白，汗水密布。
第三、第四次冲击之后，江小白再忍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自己资质真心不堪啊，江小白苦笑。算是再次认清了自己的资质了。
没有合适的灵药，他要打开筋脉比常人不知困难多少倍。
比他想象都难不止一分半点。想想也无奈，这世间还能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样倒霉，几乎全身经脉都是先天闭塞的？也唯有苦笑了。
四次冲击后，消耗了大半灵力。将自己折磨得半死，可筋脉却只打开不到十分之二三。虽也算有一定成效。
但江小白却不敢再如此冲击了。明显这样经脉要受不住了。一旦筋脉破碎，那可是死路一条。
但江小白还是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个机会。
今日这种状态，可遇不可求。这次不抓住机会，以后会更难。
而且，自己被悬赏通缉，进阶淬体二段才会有更大的保障。江小白陷入沉思。
经脉受不了主要是因为灵力冲击的时候，撞到经脉壁上。
若是有办法将灵力浓缩成针状，可以先借此打通一个孔？而后以灵力在孔中来回冲刷。或许可以达到效果！
想法虽好，也有不少人想过，可惜现实完全不可行。
淬体阶段，能推动灵力在体内运行，但却没办法真正控制灵力。控制其变形更是不可能。估计只武徒方能稍微办到。
不过江小白属于野路子的淬体武者。无师无导。所知不多。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想到就想去尝试。
可这一试，若有人看到其内情况，绝对会惊掉下巴。
经脉中的灵力居然在江小白的操控下，扭曲变形。虽然离针状还差有十万八千里，但着实变动了！
淬体武者不能操控灵力，这可是一个世上公认的定律。
然而此时在江小白体内被无声地打破。还好没人看到，不然可不知要被拿去怎么个切片研究法！
能操控灵力是因为有强大的精神力。而只有到武徒才有那个强大的精神力。
可现在江小白着实能够操控灵力，那说明江小白的精神力已经强大到接近武徒的境界？！
回想到方才那过耳不忘的本事，也不稀奇了。精神力强悍，记忆力自然不弱。
有如此精神力，这是非常不正常的事，但在没有参照的情况下，江小白还觉得这很正常，甚至抱怨自己操控灵力的样子很差劲。
不知者无畏。
不过觉得可行。江小白便要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努力将灵力控制住。而且居然还慢慢试出了效果。
半个时辰后，体内灵力在自己的意念下艰难转动。
在半个时辰后灵力变成一小柱。
一个时辰后，体内灵力柱又缩小了一丝。仅比针头粗一些
一个半时辰后，又细上一丝。
江小白还想继续下去，但离天亮已经不久。
体内筋脉上药酒的作用似乎也开始有些流失了。没法再拖。
无奈叹了一声。控制着还不是很细的灵力狠狠冲向筋脉中央。
“嗤嗤……”
可以听到体内传出的声响。灵力以可见的度钻进闭塞的筋脉。
形成一道小孔。虽然也不是有多快，但比撞击有效多了。
当然痛苦也难免。筋脉是人体最敏感的地方。在里面打洞不痛个死去活来才怪。不过江小白都忍下不出声而已。
即便如此还是比第一次淬体轻松了不知多少倍！也不用像之前强行冲击那样痛苦。
看来自己找到一个不错的方法！他不知道的是这还是一个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的办法了！
在钻孔之时灵力也不断湮灭，或是破散开去。渐渐消减。
耗费大量灵力。使得江小白中途不得不又掰下一块灵参吞服。
“啵”
又一个时辰之后，体内传出只有江小白自己听得到的声响。
全身汗水淋漓的江小白猛地睁开双眼。眼放精光。
通了！
灵力在闭塞的经脉中钻出一个小洞。体内构成一个小循环，供灵力运转。
只要灵力不断流通冲刷。就可以完全打通经脉。再以流通灵力，布于身体，滋润血肉。不久便可完成淬体二段！
看着天色渐渐亮开。江小白打消了继续下去的打算。
再看了一眼在一旁已经睡去的吴品安。没有叫醒他。也到一旁轻轻卧下。小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