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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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清，你这些天跑哪去了？”
打了个牙祭，填了填五脏腑的凡清，刚刚回到焚尸房。
门口便传来了熟悉的问询。
林敏儿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眼神还疑惑的在掉在地上的门板上停了一下。
原本心情倍好的凡清一下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你来干嘛？”
冰冷的语气让林敏儿一愣，随口道。
“我还能来干嘛？我是看你死了没。”
凡清冷笑一声。
“这么多天没来，现在想起来。”
“谁说的，那天我晚上我在你家门口待了一夜，都没等到你回来，所以我才……”
“行了！”凡清一挥手，不想听她的解释。
“你来到底干嘛？”
林敏儿不知道凡清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瘪了瘪嘴，略带委屈道。
“还能来干嘛，我来谢谢你啊。”
“谢我？”
“对啊，谢谢你帮我讨回被骗的钱，还有那一锭银子。”
说到这，凡清的脑中又开始出现窝棚里的画面。
顿时心中一阵难受，语气更加冰冷，怪异道。
“都花了吧。”
林敏儿像是想到什么，咧开了嘴，高兴道。
“嗯啊，加上你那一锭银子，我刚好能去珍宝阁买了个可以加速修炼的手环……”
“珍宝阁？”
凡清眼都眯了起来。
你用我给你的钱，去我的地盘，买了一个我的东西，然后送给你的小情郎？？？
这buff，属实是叠满了。
呵，凡清轻呵了一声。
“你在跟我炫耀吗？”
林敏儿终于感觉凡清有点不对劲，声音一停，随后慌忙道。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吃饭，要不我给你做点？”
“出去。”
“你看你这里乱成什么样了，我帮你……”
“出去！”
“凡清，凡清，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滚！”
轰的一声，世界安静了。
凡清硬生生将掉在地上的门板，单手嵌在了门框上。
“烦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明明什么都没有。
门口，林敏儿呆愣的站在原地。
茫然无措的望着已经变形的门框。
眼中的泪珠缓缓打转。
她也不明白，前两天还好好的凡清，怎么就突然冲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难道是那天晚上我先跑了的原因？”
“可是……可是明明是他先让我跑的啊……”
一道门，就这样将两个人给隔开。
坐在床上，凡清不断的想要闭眼修炼。
但烦躁的情绪却压着他静不下心。
“算了，去城里散散心吧。”
与此同时，溧阳县，卢府。
回到府邸的卢老爷脸上的表情一扫而空。
面无表情的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湿手帕。
仔细的擦了擦脸上的灰尘。
“老爷，二夫人说有事找您，已经在卧房等您了。”
卢老爷眼眸微阖，点了点头。
“知道了。”
背着手，缓步踏上长廊，向宅院的最深处走去。
脑中，凡清的脸不时的闪过。
卢老爷眉头微皱，喃喃道。
“真奇怪，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是巧合？还是有意？”
似乎凡清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直到站在卧房前，卢老爷依旧没有捋清楚。
凡清到底属于哪一方势力。
“老爷，您回来了。”
卧房的门口，二夫人正倚靠着柱子发呆。
眼见卢老爷过来，眉眼一展，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卢老爷漠然的看了眼二夫人，摆了摆手。
“进去说。”
屋门合紧，卢老爷坐在椅子上，顺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正要喝一口。
“不想死的话，就别喝。”
冰冷的声音裹挟着寒意幽幽的响起。
卢老爷手一顿，随后连杯带茶水重重的摔在地上。
顷刻间，一抹浑浊的烟气飘然而起。
地上面的青砖缓缓变色。
旁边的二夫人端了一杯新沏的茶水，递了过来。
随口道。
“这是少主给你的警示，你已经搞砸了一次，希望这次不要再搞砸了。”
“否则以少主的脾气，恐怕这间屋子里就没有活人了。”
卢老爷胸膛肉眼可见的隆起。
却一言不发。
许久，胸膛缓缓下沉。
张嘴吐出一口浊气，卢老爷轻哼一声，冷笑道。
“都要我干活，又都想着我死，好啊，真的好。”
二夫人站在卢老爷身后，轻轻的揉捏着他的肩膀，柔声道。
“要不，我们跑吧。”
卢老爷闭上眼，哼唧道。
“跑？往那跑？一个上元宗，一个县衙府，恐怕还没出这个溧阳县，尸体就已经飘在运河上了。”
“我知道府上有哪些人是他们的人，我可以秘密做了他们。”二夫人眼中突然冒出一丝凶芒，那婉约可人的形象刹那间变得择人而噬。
“我在上元宗面前装没脑子的傻子，认人呼喝，在你那少主面前又得装听话的棋子，才终得这一份偌大的家业，我跑了，那这辈子的罪不就白受了。”
二夫人手微微一顿，却没再说话。
卢老爷沉默许久，突然轻笑出声。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再密不透风的墙，总能有爬虫钻进来，那小家伙的出现虽然打破了我的计划，但也可能是我破局活命的唯一机会。”
“你帮我一个忙，动用你的关系，去留意一下小凡清。”
二夫人点了点头，也没问为什么。
这么多年了，她早就学会不要多问。
即便她是少主那边按插在卢老爷身边卧底的这个身份被识破。
也没有追问哪里出了问题。
反而心安理得的当起了卢府的二夫人。
至于其他那些喜欢刨根究底的。
恐怕沉在江底的尸骨，现在都腐朽了。
溧阳县城夜晚的热闹程度，比起白天不逞多让。
璀璨的华灯，拥挤的人群，热闹的夜市，让凡清烦躁的心逐渐平稳了下来。
逛着小吃夜市，凡清一边吃着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热闹。
街头的武术杂技看的他拍手叫好。
街尾的清幽寂静又让他放松心情。
独自跨坐在安静的石拱桥上。
凡清呆呆的望着天上璀璨的繁星倒影在水面。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虫鸣。
此刻的宁静是前世无论如何头体会不到的。
但越是宁静，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就越重。
“这到底是一场梦？还是……嗯？”
忽的，一道虚影在凡清面前一闪而逝。
熟悉的尸气让他神情一震。
诡尸？
怎么还有诡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