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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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得到解决几乎花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里，除却南宫煜和顾瑶两人，无望门的弟子几乎全被雨佩给撵回去了，只留下温心一人。
而她之所以没被带回去，对外的说法是伤重，修为倒退，留下休养。而真实的原因则是……
“你们这里灵力那么深厚，给我徒弟修炼一下怎么了。”雨佩对着黎渊拍桌子道。，“我就那么一个徒弟，我宠点怎么了？”
“我没说不可以。”对于雨佩，黎渊也是头大的，虽然她是同事，但是也是小辈啊，他怎么能和小辈计较事情呢，但是……“我的意思是，她留下可以，但你能不能把你带走墨婷的想法和动作停一下，我不想把你扫地出门。然后被某人训。”黎渊很是无奈。
“等价交换，不行吗？”雨佩很是理直气壮。“而且我也没想把她从你们身边抢走，我就想带她去我那边玩一下。”
“怎么，我们好朋友之间串宗不行吗？”雨佩问两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自己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再说些什么？”萧轻年站在一旁很是无奈。
“怎么不行。”雨佩看向他，“我这边留一个，你这边还我一个，这不很正常吗？”雨佩又看向萧轻年。
萧轻年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嘴角抽搐，决定不再说话。
“行了，别纠结这个了。”黎渊有点头疼的看向两人，“先说会之前的事情吧，那个顾瑶……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呢？”雨佩反问他。
“所以，他不准备放弃？”黎渊皱着眉头问道。
“他就没放弃过。萧轻年佩嗤笑道，“反正不管怎么样，这次，得护好了。”
雨佩看向两人，“确实，有些东西，咱们失去太多次了。”
“嗯。”萧轻年点点头，一脸严肃，“我们没时间耗下去了。或者说……”
“修真界，没有时间耗下去了。”黎渊开口，眼神严肃且冰冷，“这一次，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再发生了……”
在三人还在当个谜语人的时候，墨婷已经在自己的院子里纠结了小半个月了。
“师姐，咱就是说，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吧，你这样我也很难过的。”秦司辙趴在地上，整个人已经虚脱了。
“我没有不开心。”墨婷冷着一张小脸走过来将他一把拉起，然后带他到一旁的小桌子上休息。
“师姐，这话你自己信嘛。”秦司辙苦哈哈的说道，“你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拉我练剑了。”秦司辙痛并快乐着，“我根本打不赢你。”所以每次都会被揍趴下。
“抱歉……”墨婷给他拿来伤药，严肃且真诚的道歉。
“没事没事，说起来这段时间我也学到了许多呢。师姐你是真的厉害。”看着她神情的转变，秦司辙赶紧安慰道，“就是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开心，师姐。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但是师姐，我希望你能够开心的。”秦司辙看向墨婷，一脸认真。
墨婷注视着他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将伤药强硬的塞给他，自己找了个借口溜了。
在后山无人的地方，墨婷蹲在一颗茂密的树上，表情严肃，但眼神却是失神，微微放空。
墨婷认识雨佩，或者说，某一世曾经认识雨佩。
那是她在人间历练的那一世，她走南闯北，到人间的各个地方，试图摘掉惶恐的帽子。
而在这个过程中，墨婷认识了一个女生，她看起来和自己一般大，她说自己是个修仙者，是个侠客。她叫萧雨。
墨婷和萧雨结伴在人间游历，萧雨热情开朗，而且善于言谈，她会把许多道理说成歪理，但那些歪理却把墨婷从郁闷和钻牛角尖中拉了出来。
她像是墨婷的小太阳，告诉她人间值得，然后将她名为惶恐的帽子摘下丢掉。
但事情止于南宫虞合并世界的时候，萧雨用尽自身修为将她送到了那个完好的世界。墨婷是亲眼看着萧雨消失的。
那个永远笑着，永远快乐的女生在自己面前被黑暗吞噬，最后的一刻还在笑着安慰自己。
墨婷差点崩溃，但求生的本能却强硬的将崩溃压下去了，她想救她，想救她们，但是没有用，在被好友用生命救下的两个时辰后，墨婷也迎来了死亡。
随后回到了曾经。
墨婷害怕萧雨，因为她觉得自己辜负了萧雨，她还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萧雨。她很愧疚。
萧雨的死，把那顶名叫不安的帽子重新戴到了墨婷头上。
所以重生之后，墨婷从没想过和萧雨再次重逢。她想，只要不认识自己，萧雨就能安好的度过一生，就能一直当她行侠仗义的侠客。
但上次，当雨佩宗主口中说出那句萧雨常说的话，就连语气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时，她先是震惊，随后便是愧疚，在雨佩宗主承认自己就是萧雨后，她开始自卑，她开始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曾经的萧雨。
她再次认为，萧雨是因她而死。
想到这，墨婷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对，也知道目前这种钻牛角尖的情况不对，当然也知道，萧雨从没怪过自己。但她就是走不出来。
她也想过通过练剑来转移注意力，但她都快把秦司辙练的不想拿剑了，这种情绪还是一直萦绕在心间。
“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墨婷内心一阵烦躁，“好难受好难受还难受！”她现在需要做些什么来转换这些情绪，但好像做什么都没有用。
或许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想到这，墨婷再次叹了口气。在她叹了第不知道多少口气，底下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顾瑶十分着急的声音。
“系统！系统！”顾瑶压着声音，喊着，“你在吗？系统！你给我出来啊！”顾瑶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崩溃。
墨婷靠在树上，表情十分奇怪，但心里却是一阵了然，“看来我猜的没错。”墨婷这么想着，然后看向底下的顾瑶，“所以，她的任务是什么呢？”
“系统！”顾瑶的声音大了许多，“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我也影响到了他们的修炼了！我也被所有人厌弃了！我完成任务了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顾瑶很是着急，声音尖锐。
她的系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看见顾瑶整个人都萎了下去，“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我完成了的。我影响到剧情了。你说过送我回去的呜呜呜！”说着说着，顾瑶整个人开始哽咽了起来。
“我不喜欢这里，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空调没有我喜欢吃的食物，这里也没有爸爸妈妈。没有我的好朋友。”顾瑶开始大声哭了出来，“你骗我！你是个骗子！”
听到她话的墨婷挑眉，一脸不解，“影响剧情……但是，剧情不是还没开始吗？”
树下的顾瑶哭了许久，方才慢慢站起来，擦干眼泪，看向前方，“我接受你说的那个任务。但是完成之后，你必须送我回家。”说完之后，又独自站了许久，顾瑶才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确认她已经完全离开之后，墨婷跳下了树，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微微失神。她暂时不知道这个系统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但是很奇怪，它似乎没有发现她。
而在离开之前，顾瑶曾经回头看向树上。所以，她不确定顾瑶到底有没有发现她。若是发现了，那到底是她发现的，还是它。
思考之中，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由远及近，带着点着急的情绪。
等到墨婷回过神的时候，雨佩已经到了她面前，和她离得很近，直直的盯着她。
“雨佩长老。”墨婷赶紧低下头想要行礼。
“阿婷。”雨佩看向她，一脸严肃，“我是雨佩，但我更是萧雨。”说完之后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赶紧说道：“我先是萧雨，才是雨佩。”
“雨……”墨婷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她一根手指堵住了嘴。
“阿婷，可以的话，你可以继续叫我小雨。”雨佩笑的一脸纯粹，“我很喜欢这个称呼，我也很在乎你。”
“小雨……”过了许久，墨婷才开口，声音带着点哽咽。
“诶。”雨佩笑着答应她，“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阿婷。”雨佩笑着看向她，眼中却是带着愧疚，“当时就想着要让阿婷活下去了，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想起来还挺对不起你的，让你你带着愧疚活这么久，也没问你的选择就自己想当然了。真的很抱歉啊。”
“这不是……不是你的错。”墨婷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腔，“只是我……我可能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没有活下去。我……我很抱歉……”
“阿婷。”雨佩打断了她，“我很开心，你能和我说起这件事。也很快乐你现在的情感。”雨佩看向她，一脸笑意，“这是不是代表，你愿意原谅我了呢？”
几乎是瞬间，墨婷的眼泪喷涌而出，“我没有……不是，应该说这句话的是我，是我没有救下你，是我没用……”墨婷捏着雨佩的手腕，几乎要撑不住了，但被雨佩紧紧撑着，“如果我再厉害一点，如果修为再高一点，如果我再努力一点，你是不是就不会因我而死了。你是不是就能继续和我一起游历了。”
“我现在也可以啊。”雨佩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墨婷的头，“我之前梦想当侠客，所以我下去，见到愿意相信我的你。而现在我想做能够保护你的人。”雨佩的笑容灿烂，“你看，我现在很厉害，我能保护你了。”
“阿婷，我能保护你了。”雨佩的眼泪顺着笑意落下，“所以阿婷，你还愿意当我的朋友吗？”
“还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