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下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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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长老期盼、众人惊呼之时，“铛！”的一声，匕首落在了地上，同时落地的还有一颗芸豆大小的石子。
木玉笙受到不小的惊吓，瘫坐在了地上，红红的眼睛里带着泪光看着族长，满心愧疚。
一身黑衣滚边锦绣长袍的巴彦青这才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走向大长老，单手将大长老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臂膀，以示安慰。
“老师，这件事您是有责任，但凡事总有弥补的法子。稍安勿躁！”
他眸光一转，看向众人，面无波澜地说道：“诸位，如果说我将法器交给大长老是所托非人的话，我也有责任，要治罪一同治罪。我自请免去族长一职，交由诸位重新选举族长，如何？”
金晓光赶来的时候，正看到族长救下大长老的这一幕，再好的定力也受到不小的惊动，他受命于族长，作为族长的助手担任管事一职，自然不能眼看着族长卸任，更何况两人有儿时相伴的情谊。
金晓光第一个提出反对，“不可，族长怎能卸任，眼下正是需要族人们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想办法度过难关的时候，我们不能在此关键时刻自乱阵脚。”
二长老金云的眼角猛然一抽：这小子一如既往支持族长，就连我这个老爹也不放在眼里。
不过仔细想想，二长老也有些惧怕：纵观整个族人，无人能有巴彦青这样的身手，再看左右站着的护卫都是巴彦青的铁杆兄弟，眼下这种局势换族长，无异于自取灭亡。
众人也惊惧，纷纷出言阻止。
“族长，不可啊！”
“族长，您是全族的希望，这不是您的过错，何必为此事背锅？”
“族长责任重于泰山，岂能如此儿戏！”
“……”
二长老忙向前一步，说道：“不可，族长，您在，我们还有希望，结界还有希望，您不在，我们这些人只能成为黄沙的点心，家园危矣。我们如何对得起祖先和耗尽仙力保护我们的温玄上仙！”
……
巴彦青的目的达到了，便走回族长的位置坐下，看了看台下的十位长老，开了口，“诸位长老都是通过族人选出来的德高望重之人，也是族人的希望。现在族中出了大事，应该齐心协力想办法补救才是，既然木已成舟，杀一人也不能解决问题。虽然族规严厉，但大长老罪不致死！”
巴彦青看了看自己面容憔悴的老师，心中猛然抽痛，他暗暗吐气，接着说道：“如今木子鸢偷了法器，私自闯了结界，她自然难逃罪责。大长老守护法器不利，按照族规应免去长老职务，罚藏书阁抄写古籍！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需要大长老查阅祖先和温玄上仙留下的古籍，找到解决之法，待我们抓回木子鸢，再一并治罪，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齐声答道：“无异议！”
巴彦青：“如此，各自散了吧，都回去想办法。”
众人散去，金云面色沉沉扯着金晓光的胳膊将他拖回家中。
族长将大长老留下，他清楚老师的脾气秉性，必会对此事耿耿于怀、自责不已。
他走到木玉笙的面前，对其开解道：“老师，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子鸢的出走，也有我的责任，眼下，我们出不去，无法寻她回来。况且结界也不知能维持几年。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从藏书楼中找到出去的方法和加固结界的办法。”
大长老长叹一声，“多谢族长维护。子鸢从小乖张任性，是我管教不严、约束不利！我自知罪孽深重，绝不避重就轻。眼下，就以代罪之身前往藏书楼，自今天起吃住都在藏书楼，找不到出路决不出楼！”说完，就拱手行礼，告退。
韦燕正在大门口的榕树下焦急等待，一抬头正好遇到正要去藏书楼的木玉笙，她快几步向前抓住木玉笙的胳膊，“老爷，您没事吧？”
木玉笙一看来人，心中愤然，拂袖抛开韦燕的手，厉声道：“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管好子澄，不许再出事端！”
韦燕的心猛然一提，难道老爷知道子澄所做的事情？但还是关切地问道：“老爷，族长和长老们有没有为难你？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回家？”木玉笙一声长叹一声，“事情闹大了，法器丢失，结界怕是维持不了多久，到时候怕是家园尽毁、族灭人亡，何以谈家啊？”
“啊？”韦燕紧握双手，心脏咚咚跳动，惊惧不已，怎会如此严重？
木玉笙顾不上失神的夫人，大踏步向藏书楼的方向走去。
巴彦青看着大长老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又或是担忧愧疚，难以言喻。
他身边的小厮柳益看出主人心思，上前递上一杯茶，忧心忡忡道：“主子，子鸢小姐也不知现在何方，有没有走出那片沙漠，听说结界外面的沙漠经常发生沙尘暴，极易迷路，木子鸢小姐一个人怕是凶多吉少……”
“闭嘴！”巴彦青瞪了他一眼，将茶杯重重推给柳益，“她机灵聪明，一定能走出去的！”
柳益迷眼一笑，“大长老说她乖张任性，您却说她机灵聪明，这是天壤之别的看法啊。要不是主子一直纵着子鸢姑娘，两年前她就是您的夫人了，她一句不想成婚，您就等了两年，如今鸡飞蛋打了吧！”
巴彦青的眉心动了动，随手从腰间取出一颗石子，冷眼看着柳益。
柳益大惊失色，忙伸手捂上自己的嘴巴。
柳益比谁都清楚族长手中小小石子的威力。族长五岁开始练习掷石，五十米之内，必中目标，石无虚发。
柳益手端着茶碗一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是我多嘴，茶凉了，我去给主人添热水……”
巴彦青嘴角上扬，眉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即想到木子鸢的处境，又是满面愁容。
“子鸢啊子鸢，你不愿嫁我，可以直接来同我说，为何非要采取这种鱼死网破的决绝之法？唉，不知道这可是大师想要的答案？”
夜幕降临，世隐族的天空也无可避免地渐渐暗淡下来，天上的璀璨星光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神仙的长明灯。族中烟火气十足，这百家灯火之中也包括族长家的。
巴彦青父母在五年前前后过世，只叮嘱柳益好好照顾少爷，便再没有其他的交代。巴彦青从孤独中走出来，还是木子鸢的功劳。他本以为以后的日子不再孤单，至少会与木子鸢一起走下去。却世事难料，没有想到那个能够打开结界的人会是木子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