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急腹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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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鸢听不得这样的话，丢下筷子准备出去。
木子澄叫道：“你做什么去？父亲不许我们晚饭后出门。”
木子鸢对木子澄微微一笑，随后面向韦燕说道：“母亲，父亲常说我应该多学点东西，我去看一眼青哥，兴许可以跟他打个下手。”
韦燕点头：“你去吧。”
木子澄忙起身，“那我也去！”
韦燕呵斥道：“你站住！你去干什么？你爹爹看到你又该训斥你不守家规了。”
木子澄一脸不服气，撅着嘴：“为何木子鸢就可以去？”
韦燕：“你姐姐和族长有婚约在，可以不避嫌。”
“娘……”木子澄心有不甘，向韦燕撒起娇来。
木子鸢无语，但也不想惹麻烦，赶快溜之大吉。
还好天色微暗，尚有一丝青色残留，天空中比较积极的几颗星星已经开始眨起了眼睛。
宏家的茶园在西边土坡岗，只有这里比较适合种植茶叶，宏家是族里唯一的一家茶农，家中有世代传下来的手艺，宏氏香茗，是族里人都爱喝的红茶。
木子鸢一路小跑来到了在族居的最西边的一处大宅院，只要闻味道就知道这家一定是满是茶香的宏家了。
院子里已是灯火通明，宏家的儿子媳妇们都在焦躁忙碌着，对于木子鸢的到来谁也没有发现。
木子鸢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她顺着声音就找到了宏老先生所在的主屋，满头白发的张郎中已经在给宏老先生诊脉了。
木子鸢来到巴彦青的身边，扯了扯巴彦青的袖子。
巴彦青回头发现是木子鸢，只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木子鸢看到愁眉不展一脸凝重的巴彦青，大气不敢出。
张郎中把完脉，又拿出自己带来的银针在老茶农的头上、手腕上和腿上都扎上了针，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如何？”巴彦青急切问道。
张郎中叹息一声，摇摇头，“恕老夫能力有限，眼下也只能缓解他的痛苦，还是让家人早点准备后事吧。”
巴彦青的面容微微一僵，随后便致谢张郎中：“有劳了！”
木子鸢看向床上的老人，发现他唇色发绀，面色灰白，紧闭双眼，呻吟声越来越小，人已经毫无气力可言。
木玉笙也叹息一声，“老宏头一辈子采茶制茶，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说病就病了？”
宏家大郎，名伯亮，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大长老说道：“父亲一向健康，此病是突然发作的，也不知起因。”
张郎中解释：“急腹症的确是突然发病，此病发病急，痛感强烈，一旦发病，只能先施针缓解痛苦，再开汤药治疗。此症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抗过去。哎！此乃我族最凶险的病症之一，老朽遍寻医书也寻不到可解之法，惭愧，惭愧啊！”
宏家老大心态还算理智，他没有悲天抢地，没有伤心过度，他谢过张郎中，请他开了几副药，药方乃是大黄牡丹皮汤，之后宏家老大送张郎中离开。
族中药材十分稀缺，在这方圆十里之内，能采集的药材少之又少，还好族人不与外界接触，身体本也没有大碍，有时候一些小病，只需要张郎中的银针就可以医治。
但是最近几年得急腹症的人越来越多，张郎中储存的药材也越来越少了。
巴彦青和大长老探讨过，初步估计是水质的原因，可是这也无解，族人不可能不喝水。
巴彦青小声对木子鸢说道：“这已经是今年发生的第三起急腹症了，而且前两个急腹症患者都是因为疼痛难忍气力衰竭而亡。”
木子鸢感觉自己的心猛然一揪，好似惧怕，又好似感觉到危险，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她紧紧抓住巴彦青的衣袖，“此症真的无解吗？”
巴彦青点头“至少我族内目前无解”。
木子鸢突然灵光一闪，继续问道：“那我族之外呢？”
巴彦青看着木子鸢急切求知的大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是这小丫头又想出结界了吧。如果可以出结界，我作为族长一定要看看这湖水的上游出了什么问题？
由于已是二更时分，大长老也上了年纪，就向宏家大郎借了灯笼，带着木子鸢先行离开，巴彦青随后留下与宏家老大商量后续事宜。
老宏头撑了两天还是败给了急腹症，宏家的手艺早已传给了宏家老大，宏老爹也算是无所牵挂，走得安心。
木子鸢对急腹症上了心，接连几天都去藏书楼查询资料，从《黄帝内经》到《伤寒论》、《金匮要略》等医书中找寻急腹症的治疗方法，她发现书中的确有记录，但都没有治愈的把握，有些倒是可以缓解疼痛，但都需要根据个人的体质来对抗，体质好的人有一定的几率可以治愈。
像老宏头这样上了年纪的人，则凶险无比。
这也成功激起了她学医的心。
这件事情令木子鸢更加想出结界，她想看看结界之外的人们有没有受到急腹症的困扰，有没有治疗急腹症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十天后，宏家的事情告一段落。
族长巴彦青和大长老木玉笙为首的长老们，已经开始在为年关所需要的祭祀做准备工作。
学堂的学子们也为即将进行的年考紧张起来。
到了最重要的年考这一天，每一位学子们都穿戴整齐，各个摩拳擦掌如同要上战场一般。
木子澄心有成竹，总要时不时瞥向木子鸢，眼神里全是挑衅和洋洋自得之意，她今日还特意穿上了过年才能穿的新衣，戴上了家里祖传的步摇，很是郑重。
木子鸢却一如既往的穿戴，好似不在意这场年考。
一楼学堂的男子们也都穿戴整齐，等待先生们训示，发放考卷。
夏夫子一大早来到学堂，看到学堂里十位娇弱花蕾一般的孩子们端坐在自己的面前，各个精气神十足，夫子也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几岁，心情大好。
这些孩子们都是族里品貌拔尖的女孩子，年底结业后，有几个年岁较长的过了年都是要议亲的，结业成绩与她们的未来息息相关，家境越是好的人家对才貌品行要求越是严苛。
大长老和族长对此次年考也十分重视，早早来到学堂，先给男考生们训话、念族规，之后发放考卷，男考生们开始安静答题。
金晓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此次年考充满自信满满。
随后八位长老和族长来到二楼，对女学子们进行考核。
女子与男子的考核完全不同，不重视书本知识，只考究手工，评价作品，每一项作品完成以后交给族长和八位长老来打分。
由于手工活比较慢，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完成，所以分三天完成，今日为刺绣，明日为量体裁衣、后天就是竹编扣瓷和烹饪。
一切准备妥当，大长老开始为女学子们作开考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