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孙琳和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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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新妇刚进门您就说这话,这得给她多大压力,而且我现在先过两人的小日子呢。”孙广维护起自己的媳妇儿来,他才刚娶媳妇进门,目前还只想过着只有两人的日子。
“母亲,二弟说的没错,弟妹刚进门,您还年轻,以后还怕没孙子女喊您为奶奶?只怕到时候多到您心烦。”
云湘见着自己的大伯哥和郎君维护她,心里头也高兴起来,毕竟她在娘家的时候,可是从没听到过有人维护她的话,她之所以能嫁进孙家,还是大伯哥给保的媒。原本家里是打算想把她说亲给一户家里死了原配的男人当续弦的,结果大伯哥差人过来说媒,家里一听情况,以为是遇上骗子,将人给赶出去。
直到那户说媒的男方临到关头却反悔不同意说亲,私下打听一问,说有人给这男人说了另一门亲事,两人从说亲到成亲,只十几天的时间。
不到一个月,又有人上门来说亲,说的是孙家的二儿郎,就这样订下亲事。孙广觉得大哥是个眼光好的,他给自己找的媳妇真是他心里所想的娇弱温柔的女子。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孙广赶紧转移心思,怕在众人丢脸。
“是是是,是我心急了,你小两口过好自己的日子,我心里头也高兴,这样我也就对得起你们那死去的阿爹了。”
“大人,东州来信了。”马原上前,双手将信递过去。
孙谨修将信打开一看,看完后将信折好放进自己的袖子里,从椅子上起身,对着他阿娘说道:“母亲,儿子有要事先回东州去了。”
她从座椅上赶紧起来,上前拉住儿子的手,依依不舍道:“儿啊,娘给你备点吃的,在路上不用挨饿。”
他阻止道:“母亲,儿子下次回来的时候再尝尝您做的吃的。”说完作揖告别,随后叫了马原一声,三人匆匆离开巷州。
另一头 孟家
六儿来时一马车的伴手礼,回去的时候全是赵家婶婶和村长还有其他人的回礼,兔肉干、猪肉干以及各种各样的蔬菜干等等。天气越来越冷,回都州的路上也不怕这些东西坏,和他们说完话道完别,姐弟两人这才驾着马车回都州。
回到都州,万喜上来就问六儿巷州老家的亲邻好友这些年来的变化,看到女儿从老家带来的东西,万喜感慨万分,不禁红了眼眶。
“赵家嫂子知我爱吃这些,让你们将这些带来,今晚我就给你们露一手做巷州老家的美食给你们吃。葱白,待会儿你同你黑九叔还有白义叔他们说一句,让他们全部的人都来这里吃晚饭,让他们尝尝我们巷州老家的美食。”
“阿喜,这起码得要开个七八桌多,你一个人忙活的过来?”孟郎问道。
万喜笑道:“郎君说笑了,我哪能那么厉害做七八桌的?我就做我们万来村三个地道菜,其余让府里的厨师长烧。”
孟郎为难:“可是你这一下子让厨师长哪有时间备食材?总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吧?好歹要让人有准备的时间啊。”
“哎呀,瞧我,我这一看到老家的东西,就直直让葱白去叫黑九他们,没顾得上食材这事儿。还好我这儿还没让葱白过去喊人,不然他们一来,都得要饿着肚子了。”万喜恍然大悟的拍着大腿道。
“你呀,别忙活了,今个儿就先别折腾,六儿和葱白一路舟车劳顿的,你就先让他们两人回去好好休息,我把一切都安排好,明个儿你再让葱白去喊黑九他们也不迟。”
“还是郎君想的周到。”
一旁看着的葱白,他怎么也想不透这两人会从相看喜欢到互相生厌还能表现的这样的恩爱。这次回巷州老家,他仿佛看透了很多事情,又觉得眼前有迷雾,他想上前一探究竟,又怕迷雾后的真相早已破碎不堪。
想到回都州的前一天,他阿姐问他,是否还对孙琳有着心动。他实在没办法欺骗他的阿姐,老实承认自己还是对孙琳有着喜欢。
他阿姐了然的点点头,极其严肃的看着他,和他说,如果他对孙琳是认真的,有些事情,必须要提上日程。
他知道他阿姐要干什么,既紧张又认真的和他阿姐说他已经想好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他阿姐拉着他去镇上细心挑选了伴手礼去孙家。和孙琳的母亲说自己的弟弟葱白是认真想求娶她的闺女。
当时的情景他到现在都没敢忘记,孙琳母亲听完他们姐弟俩上门说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说这个家除了她这个母亲最大之外,一切她大儿子做主。他阿姐见势,说想和她儿子孙谨修谈一谈葱白和孙琳的事情,可得到的话是孙谨修有要紧之事,早就回东州去了。
他们以为这是孙谨修教他们的推脱之词,硬是留下来用午膳,午膳过后,又东拉西扯的尬聊几句,这时孙光才出来对他们两人说,他大哥早就回东州去了。
两人半信半疑,见状,孙琳这才出来对着他们两人说道:“我三哥真的没骗你们,大哥有要紧事早就回东州去了,你们也瞧见了,我家院子里也没停着我哥哥的马车。马原大哥和来福和也不在。”
六儿和葱白这才相信他是真的有要紧事回去,孙琳从小就不会说谎,只要她一说谎就会结巴,刚才她讲的那么顺,那孙谨修是真的已经回东州去了,离开前,六儿让葱白先在外头的马车那里等他,她还有几句话要同孙琳私下说。
葱白点点头,看了一眼孙琳,这才转身离开。
她看着葱白眼里的依依不舍,随后对着一旁的孙琳说道:“琳儿妹妹,在我和葱白离开前,我还是想同你多嘴一句,如果哪天你同其他男子订下亲事,还请你书信一封到都州那里,让葱白死心。这孩子…是个死心眼的。”
孙琳抿了抿嘴,咬唇道:“嗯,六儿姐姐,你同葱白说一声对不起,之前我打了他一巴掌,我以为他是登徒子,想乘人之危,结果是我误会他……”想到自己误会他,心里头纠结着要不要亲自同他说一声对不起,可那话到了嘴边,她就是说不出口。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孙广成亲那天,葱白脸上的巴掌印那么明显,她想或许两人有戏也说不定,于是她开始恶作剧起来。
她装作难过又叹气道:“琳儿妹妹,你打他也是他应得的,不然你怎么会只打他而不打别人呢,他啊肯定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才会惹你生气的。”
孙琳急忙解释:“并不是这样的,六儿姐姐。”
“你就别替他说话,我都知道的,琳儿妹妹你受委屈了,是我没有看管好我的弟弟,都是我们家家教不严。”
“真的不是这样的,六儿姐姐。”怎么越说越说不清楚了呢?
六儿阻止她说话,继续道:“我知道的,这臭小子就是活该,你就别替他解释了,他在都州,因为拼命读书,在学堂里得了师长们的赞赏,却遭到同窗们的嫉恨而诬陷他偷师长的东西,阿爹知道后,对葱白那个狠啊,整整打断一根这么粗的棍子。”说着跟孙琳比划起棍子的粗细,啧啧两声,暗中观察孙琳被吓到的表情,顿了顿,吊着她的胃口:“后来啊……”
“后来怎么样了?”天啊,那么粗的棍子打在身上得有多疼,还给打断,这哪是下手教训,这简直就是想要把人往死里打啊!
“还能怎么样呢。”六儿委屈道:“他啊,硬生生给抗下来的。”看着她担心的表情,六儿在心里头乐的不行,又继续发力道:“再后来,师长们仔细一查,这才查清楚是其他学生因嫉妒他,心里愤愤不平,这才诬陷他偷师长的东西。”
孙琳一听,追问:“那那些人呢?没有得到惩罚吗?”
“怎么会没有惩罚呢,学堂的院长一听这事儿,将诬陷葱白的那些同窗们罚了,罚了半年去田里做农活,还让他们不能落下功课。”
听到这样的惩罚,孙琳感觉有些不解气,嗔道:“这算是什么惩罚,在我们这里,农活可是谁都很厉害的,院长也忒偏心了些。”
“唉…谁让院长说葱白没处理好与同窗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也不能占着我阿爹是知府大人就对这院长怎么样。毕竟这院长是我阿爹花银子请来的先生。”
“也是从那以后,葱白只要被人误会,他就不会去解释什么,我这做姐姐的,有时候真的替他心疼哟。这说着说着,我就说了这么多,琳儿妹妹,我们明日也该起程回都州去了,葱白在外头已等我许久,我们还要回家收拾行囊去呢,就先走了。”说着,抬脚离开孙家,同葱白离开。
葱白,希望阿姐这番胡编乱造的话能让你俩有以后,若是没有,就说明你俩没夫妻缘分啊。六儿不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让孙琳内疚一阵子,纠结后才鼓起勇气书信一封到都州。从巷州回来的葱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出来后像是脱胎换骨一般,简单收拾行囊去学院里,三年愣是没回家一趟,再次去参加科举考试。
监考官是宰相大人孙谨修,他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三年前他突然被召回进京,是因为有落榜书生上京告御状说原本是自己的名额被他人顶替,可御状哪里有这样好告?过钉床,踏冰刀,这两样酷刑,即使习武之人都遭受不住,更何况文弱书生。
那书生硬生生抗过去这两样酷刑,大理寺少卿舒展这才受理此事,将案件从头到尾,派人仔细的查了一遍,这才发现这名落榜书生与他之前写的字迹完全不一样,而他所写的文章被另外一名不学无术的商户儿子给顶替。
得知此事的圣上大怒,下令让宰相孙谨修大理寺少卿舒展去彻查有关此事的所有人,查出后,那些被贿赂的监考官们被圣上判死刑的判死刑,抄家的抄家,落得个下惨结局,那名落榜书生因替自己讨回公道,就这样谢了气,吐血而亡。
听闻此事,圣上让人为他立了碑墓,更是为了他建了一座庙,题字为\\u0027正白大人\\u0027庙,享受世人香火。也是从这事之后,圣上让孙谨修去查以往是否还有被人顶替的,这一查不要紧,里头居然牵涉到很多官员贪腐事件。
因为这事,圣上这才把科举考试的重要之事交给孙谨修去办,孙谨修怕作弊和贿赂再次出现,直接把出题的考官们关在一个房间里,在考前的前一晚上,在小纸条写上出题题目,放在一个大的纸箱里,等考生们全部进考场,这才公布抽签抽到的考试内容。
葱白在考场里考完,仔仔细细的看完卷子,这才用印泥在卷子上按上自己的手印, 举手同监考官说自己已完成答卷,监考官听到声音,走过去,见他按了手印,将他的卷子往袋子里一塞,让他往袋子封口处这里再次按下自己的手印,这才用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印泥往封口处按下自己的手印,又在封口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往自己的名字上又按了自己的手印,这才收好卷子离开。
收拾好东西,葱白离开考场,胡子拉碴的,瘦了一大圈。原本宽宥的衣服也松松垮垮起来,出了考场后,他骑着马来到立夏阁。
六儿用手捂着鼻子,好不掩饰道:“听说考场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这一身的屎尿臭味,赶紧的,离我远点,太臭了。”
“阿姐,我这还算好的,同考场的有个都拉肚子了,那气味重,我差点都要吐了。”葱白说道:“阿姐,备些热水来呗,我身上太臭了。我得要好好洗洗。”
她捂住鼻子,皱眉头道:“你这臭小子,你这是把我这里当成客栈是吗?差遣我干啥干啥的。去去去,回阿爹阿娘那里。你身上这气味我实在是受不住。”
“阿姐……”葱白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