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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残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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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最终晕倒在太阳底下,再次醒来,他变得痴痴呆呆,不和人说话,太医过来诊脉,说这是心病。圣上看着他的模样,以祈福的方式将他放出宫去,夺了他庆云这个名字,重新取名叫李云,说庆云这个名字太大他压不住。又派了一名宫奴跟着他,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

冷宫

冷宫里的张景温整日诵经念佛给自己的孩子祈福,期盼他平平安安的长大。十年过去,脸上一脸的平静,仿佛与世无争。宫门被人打开,进来一名少年郎,大约十一岁,虽说是十一岁,但已经有了帝王家皇子的风范,眼睛打量着冷宫里的一切,干净又卫生,前头翻了一点地,种上了花和蔬菜,想来平日住在这里的人也喜欢吃这些东西。

“母亲?”庆安不确定的喊道。

庆安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皇后,而是被打入冷宫的景妃。皇后常常和自己说他的母亲很伟大,只是因为犯了些错误才被父王给关在冷宫里,日后有机会救他母亲出来的人除了宰相孙谨修和大理寺少卿舒展之外,还有他。

皇后让他和弟弟庆尧一同上学下学,有天弟弟庆尧生病了,他看到皇后衣不解带的细心的照顾着庆尧,羡慕的不行,想念母亲的念头越来越大,但他只能忍,皇后说了,只要他忍到十八岁之后,他就能为母亲翻案,或许当年的事件还有什么疑点,留下证据也说不定。

事情突然有了转机,父王为当年的事件平反,派人去找流落在外的皇子庆丰,更是替母亲和已经死去多年的慧昭仪正名。此事一出,引起轩然大波。众人万万没想到是李夫人的嫉妒之心害了这么多人。

张景温正在诵经念佛,听到些许稚嫩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又开始专注念经。随着那稚嫩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才明白自己没有幻听,而是真的有人来冷宫。

放在手里的佛珠,起身往外走去,打开房门,看到一位小郎君站在面前,她只觉得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她问:“孩子,你怎么来这儿了?是不是迷路了?阿姨带你出去,这里可不是你一个孩子该来的地方。快些离开吧孩子。”

庆安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母亲,直接跪在地上,说自己就是庆安,他是来接她出去的。张景温听到庆安这个名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孩子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儿子。

两人无言相拥而泣,张景温出冷宫,回到自己多年前住的寝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晚庆安躺在床上,缠着母亲让她给自己讲故事,问她有没有想念自己,问了很多很多的问题,问着问着,庆安又小声哭泣。

“安儿,你怎么又哭了?”

庆安忍住眼泪笑笑道:“母亲,儿臣这是喜极而泣,儿臣是高兴,母亲,您受苦了。”

张景温伸手,温柔的擦擦他脸上的眼泪,道:“娘没受苦,是安儿受苦了,娘没用,让我们安儿这么多年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若不是有皇后,娘怕安儿会受很多的苦。”

“母亲,以后您和安儿别再分开这么久了。好吗?”庆安的眼神充满着期待和不安。

张景温点点头,将他抱在怀里,道:“嗯,娘以后再也不和我们安儿分开了,以后安儿去哪儿,娘就跟着去哪儿。”

对张景温的亏欠,佘弘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去面对她时,皇后看到将他推出去,和他说:“圣上乃是天子,天子是九五之尊,但也是臣妾们的郎君,郎君错了道个歉有何不可的?古人都有云了,男子汉能屈能伸的,和自己的女人道个歉有何不好意思的,圣上快去吧。”

佘弘玺来到景妃殿,张景温看着他,向他行了礼,眼神平静的仿佛在看陌生人一样。佘弘玺摸摸鼻子,不知道自己该要说什么的时候,庆安拿着玩具从外头跑进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母亲,您看,这是安儿给您做的螳螂…咦,父王,您怎么来了?”

“哦,父王,父王这是有事情要找你母亲说和说和。”

庆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庆尧进来,一把把庆安抱起来,对着父王和景妃恭敬道:“父王,景妃,尧儿带哥哥先去玩儿了,儿臣们告退。”

庆尧虽说是皇后所生的儿子,但比庆安小几岁,身躯却比哥哥庆安大了好几倍,个子也比他高出好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庆安才是弟弟,皇后刻薄庆安。知道的人都知道皇后对庆安比对庆尧好的不行。

庆安不明所以的被弟弟庆尧抗出来,问道:“弟弟你干啥扛着哥哥出来啊?哥哥想要话要同母亲说呢。”

庆尧把母后交给他的任务还有他听到的话说了出来:“母后让你留空间给父王和你母亲谈话,说什么干柴烈火得要燃烧一会儿。”

他快被庆樽抗的要吐出来了,叫道:“什么干柴烈火得要燃烧一会儿啊。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庆安喊的众人皆知,而经晓人事的人听到这话,个个疯狂的忍住笑意不说话。

这事儿被传到皇后耳朵里,她破天荒的惩罚了庆安和庆尧这两个儿子。

这两个儿子,简直丢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皇后威望。

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都没有地方让他钻。

一年后,张景温生了对双胞胎女儿,两个女儿,分别取名,一个叫庆爱,一个叫庆欢。同年皇后怀上孩子,来年生了个儿子,取名叫庆樽。

看着一妻一妾,他已足矣。只是朝中的大臣们觉得圣上子嗣还不怎么多,,于是又纷纷上表让圣上开启三年大选。

佘弘玺忍住在朝堂上想要炮轰他们的心情,这帮老狐狸,若他不同意,绝对会跑去皇后那里,烦死皇后,与其这样,不如随他们安排。

三年大选又开始,层层选拔之后,佘弘玺选了十位模样清秀佳人,其余女子全让他赐给大臣们。

他想:自己的后宫被他们搅和的一团乱,他们也不能闲着,而这次一团乱的全变成了那些大臣们,而他更是趁此机会,让人暗中收集那些贪官污吏的罪证,以此将他们全部铲除干净。

葱白落榜,没考上举人,最失望的人还是他自己,努力了三年,没能考上举人,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人也消瘦了一大圈,最担心的人还是万喜。她在门外日夜守着,深怕他一个想不开,做出傻事儿来。

六儿曾经也经历过考试失利的事情,她深知其中的滋味,特别的难受。从立夏阁赶来,拍拍万喜的肩膀,万喜见六儿赶来,一下子眼泪飙了出来,对她道:“六儿,劝劝你弟吧,阿娘怕他想不开。”

“阿娘,您先去休息吧,葱白这里,我来说道说道他。”

“六儿,可别说太重的话,阿娘怕他受不住刺激。”

“哎,我知道的。”

万喜离开后,六儿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直接用脚踹开大门,走进屋里大声喊道:“你个丫的,不就是考试吗?失利难过难过几天就得了,怎的还抑郁上了?”

莲花等人在一边看着被自家姑娘踹烂的门:姑娘,这就是你所谓的说道说道?

葱白早被自己的大门被阿姐六儿给踹烂而睁大双眼呆愣住时,就听到他阿姐说的话,看着他阿姐那副要宰了他的眼神,他瑟缩一抖,否认道:“阿姐,我没有抑郁上,就是难过了一下下而已。”

“难过一下下而已?你这都难过快半个月了,这是难过一下下?还而已?你一个大老爷们说话还挺不干脆,干啥呀,要闹自杀还是干啥?痛快点,阿姐都给你解决了。阿娘都这么陪你半个月,人都快要挺不住了,你就说说你死不死?死的话,阿姐这里好多个死法,你选择一下。”

莲花和银柳被自家姑娘炮仗似的嘴巴给吓得不行,焦急上前,小声劝道:“姑娘哎,小郎君这会儿心情郁闷,咱们该劝劝他,不该这样火上浇油啊。”

“反正怎么劝也劝不住,以后人生还有很多挫折在呢,还想要考上举人,就这么一郁闷,得要浪费多少时光,你说都把时光拿来郁闷了,考不上也正常。”

“姑娘,您别说了哎。”银柳挤眉弄眼的暗示姑娘别再说下去。

“阿姐,你真的是来劝我的吗?你是来给我堵心的吧?”葱白幽怨的看着她。

六儿直接承认道:“我可不是来劝你的,就是来笑你的,考不上多了去了,难道都要寻死觅活?那人命太轻贱了。”

“阿姐,我真的没想着寻死觅活,我是真的想不通,明明我那么努力,日夜不停歇的看书,可就是没考上,每每这样想我都觉得自己的努力白费。感觉很对不住阿爹阿娘还有你们。”葱白低下头说道。

“葱白,你记住,努力不一定会有回报,但不努力,你根本不知道差距在哪里。这样,阿姐想回巷州老家一趟,你和我一起回去找曾经的小伙伴们玩儿吧。”

“可是我没心情回去。”

“哦,这样啊,那我一个人回去吧听说,孙琳妹妹来信给我,说家里给她二哥找了个二嫂,她二嫂家有个小伙子很喜欢孙琳妹妹,听说想要给孙琳妹妹说亲呢,这次我回去,估计就能听到她的喜讯喽。”

“阿,阿姐,我同你一起回老家看看村长爷爷和伙伴们。”

六儿在心里乐道:小样儿,拿捏你只需一个孙琳就行了。

在出发前一刻,新任宰相来到知府府衙这里,黑九叔过来喊她去趟府衙那里,说是有大人物觐见,她想不出是谁,就这样随黑九叔一同过去,葱白怕她姐姐有什么危险,同她一起过去。

“孙谨修?你怎么来都州了?”六儿惊讶道。

这还是当年的那个瘦不拉几弱不禁风的孙谨修吗?果然红气养人,不过他好像又升官了,前几年他不还是翰林院编修还是什么的,才几年没见,不仅人变得温文儒雅,还帅气了些。

孟郎见自家女儿没个正形,小声呵斥道:“六儿,不得无理,你怎么能直呼宰相的名讳。宰相大人,是下官教女无方,下官给您赔罪了。”

孙谨修客气道:“孟大人说笑了,六儿姑娘活泼开朗,是个好姑娘。还有当年若不是孟大人给本相母亲一份工,本相如今也不可能成为如今的本相了。”

他何时给过他母亲一份工?他怎么不知道?

本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就没错的原则,孟郎只哈哈笑着道:“宰相大人说的极是,下官惭愧,惭愧。”

孙谨修的目光灼灼,全在六儿身上,被身边的人咳嗽一声,才回过神来道:“舍弟来信,说是家中老母亲给他寻了门亲事,来信让我回老家一趟,顺道给舍妹说一门亲事想让本相把关把关。”

“那宰相此次来都州是因为?”孟郎闻道。

“舍妹来信,说让本相带六儿回老家一趟,说是想感谢当年孟夫人和六儿对他们的照顾,怕舟车劳顿会累着孟夫人,就让六儿来代劳,想请六儿当座上宾。”

“原来是这样。正巧,六儿说要带犬子葱白也要回老家一趟,这下你们年轻人一起回老家,也安全些。”

“好。”是孙谨修说的。

“不好。”是六儿说的。

“宰相大人,六儿就是一女子,不太好和宰相大人走的太近,怕污了宰相大人的名誉,还是分开走吧。”六儿解释。

她是疯了才会和孙谨修一起回家,本就打算走走玩玩吃吃喝喝回到老家,这和宰相一起回家,岂不是一路上都给郁闷死?而且和三哥气场那么像的孙谨修一同回老家,她会不自觉的把他带入,这样她还能玩的痛快?

“本相回家也只是探亲,若是六儿姑娘觉得不便的话,便不勉强。”孙谨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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