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慧昭仪被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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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断完的太医来婉莹殿里汇报慧昭仪的情况,说完之后又多嘴说了一句:“下官还有一事儿,不知道要不要禀报皇后?”
“令太医请说。”
“这慧昭仪中毒之事儿要不要写在太医册里?”
“以往是如何规定的?写进去还是不写进去?”
“回皇后的话,以往的规定是后宫无论夫人还是昭仪亦或是美人,只要不舒服,都要记录在册,只是这慧昭仪是得了准儿,出宫中的毒,毒素也已经排出体外,也已无大碍……”
太医还想继续说下去,就被皇后给打断话,她顿了顿道:“写上去吧。要事无巨细的写上去。”
“是,下官遵旨。”
“你下去吧。”
“下官告退。”
她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用巾子擦了擦嘴角,丫鬟在一旁端着茶水过去,她接过,漱了漱口,又将口里的茶水吐在痰盂,动作一气呵成。起身对绿姬说:“绿姬,随本宫去趟太皇太后那里。”
绿姬发出疑问:“主子,这么晚了去太皇太后那里不好吧?何况太皇太后也该休息了。”
“别多话,自有本宫的道理。”
“是,奴遵命。”
崔婉莹带着绿姬,身后跟着两个奴,来到太皇太后这里,太皇太后身边的嫲嫲见到皇后这么晚过来,身边除了贴身丫鬟绿姬,身后只跟着两个人,就让皇后进来。
被吵醒的太皇太后披着外衣从寝殿里出来,崔婉莹见太皇太后出来,就跪了下来,道:“臣妾婉莹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万安。”
“皇后这么晚了来我寝宫,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臣妾婉莹是来请太皇太后恕罪的,臣妾闯了祸让慧昭仪中毒。”随后将慧昭仪怎么中毒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又道:“臣妾无能,管理不好后宫,还请太皇太后恕罪。”
“原来是这样,这慧昭仪忒任性了些,这都是圣上的妾了,怎么就没把皇宫当成自己家的?居然还想着回娘家,这不是妥妥打皇家的脸吗?”太皇太后冷哼道。
“太皇太后,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同意慧昭仪出宫,还害她遇到了这样的糟心事,太皇太后,您要罚,就罚臣妾吧。”
太皇太后瞅了她一眼,虚虚抬手,道:“你起来吧,你刚来宫里,还不熟悉,此事儿就此这样吧,往后皇后你可不能让心软害了自己,宫规该怎样就怎样吧。”
崔婉莹被太皇太后身边的嫲嫲给扶起来,行礼道:“臣妾谨遵太皇太后教诲,深夜叨扰太皇太后,臣妾实在是心有愧疚。”
“行了,别说了,你也回去吧,我累了。”
“臣妾告退。”
崔婉莹等人离开后,太皇太后这才对嫲嫲说道:“皇后这招看似弱,实则是把慧昭仪推向风浪口尖,自己摘个干净。”
嫲嫲扶着太皇太后从椅子上起来,道:“奴刚才冷眼瞧着皇后,估计也是怕慧昭仪真出什么事儿,她不好和太皇太后还有圣上交代,也怕话传着传着变了味儿。”
太皇太后斜眼揶揄道:“要不我们两个打个赌?是慧昭仪先露出马脚还是这皇后先露出马脚?”
“太皇太后您这不是欺负奴吗?奴可不敢在背后这样对主子不敬。”半蹲下帮坐在床上的太皇太后脱鞋,将放在一旁的小矮凳拉过来坐下,又让太皇太后把腿放在她的大腿上,接着又道:“您好不容易入睡,这会儿被吵醒,奴给您按摩按摩,好入睡。”
“哎呀,有你在我身边,我这儿心也安心些。若是你哪天不在我身边,可怎么办啊?”
嫲嫲边按边不以为意的笑道:“太皇太后,此生奴还能去哪儿呢,就在您身边,伺候着您。”
“呵呵…你才二十五岁,又不是五十五岁,就没想过出宫回老家一趟看看?或者找个知冷知热之人过一辈子?”太皇太后意有所指道。
手上动作一顿,接着继续手上的动作,淡笑道:“来宫里那年父母双亡,哥嫂为了省口粮,将奴以二十两银子卖入宫里,十七年来奴也不知是否赚足这二十两银子。不过奴幸运的是,在太皇太后您的身边,奴学到了外头寻常百姓人家学不到的东西,那就是太皇太后您教会奴要以广阔的胸襟待人,只可惜奴愚钝,只学到了皮毛,远远不及太皇太后您的万分之一。”
“呵呵……我还想说慧昭仪嘴甜,想来你这嘴也是抹了蜜了。”
“太皇太后,您啊就打趣奴吧,”说着放下太皇太后的脚,又轻轻拾起另一只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边说边按道:“奴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太皇太后乐道:“你呀,年底宫里会有年满二十五岁的宫人出宫,到时候你出宫去,总不能一辈子陪我这个老太婆?”
“太皇太后这是要赶奴走?”停下手中的动作。
“哎呀,”太皇太后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仿佛是想到当年的某些事情,道:“年少时,曾想着自己能在宫里多好,可真到了这里之后又觉得大夏国这么大,多少的河水江山我未曾看过,不免觉得可惜,这里多少的吃人不吐骨头,累了乏了,临了想着若是能回到过去,我啊定不会进宫,这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好。”说着说着,困意袭来,人也不自觉地躺在床上睡着。
从太皇太后宫里出来,崔婉莹直接自罚,禁足三天。这三天谁都不见,即使佘弘玺来婉莹殿见她,她依旧不见。问了身边的丫鬟们才知道慧昭仪出宫回家途中遭遇食物中毒,皇后觉得是自己的错才间接导致慧昭仪中毒,这才自罚禁足三天。
被挡在放门外的佘弘玺冷笑道:“区区一个昭仪,没把这里当家,任性出宫,逼着皇后自罚禁足三天,简直是胆大包天,来人,传朕的口谕去慧婷宫,让慧昭仪面壁思过三天。以后慧昭仪去哪儿都由朕说了算。”
绿姬出声阻拦,道:“还请圣上息怒,皇后自罚之前同奴说过,若是圣上迁怒他人,皇后再自己禁足三天。圣上若是不恼,三天之后,皇后自会去养心殿向圣上赔罪。”
佘弘玺听了绿姬的话,这才软了下来,上前抬手敲敲房门,哄道:“婉莹,你这是做什么啊,那慧昭仪中毒与婉莹你又何干,你又何必自揽身上呢?”
房里的崔婉莹听到圣上说的话,软声道:“圣上,是婉莹没管理好后宫,是婉莹的错。婉莹自罚禁足三天是应当的,也是给后宫做榜样。”
“婉莹,你出来,朕都没生气你怎么还惩罚自己了?”佘弘玺不禁失笑,哪个国母像她这样的?
真真是可爱极了。
“圣上,你快走吧,婉莹自罚禁足三天,此时若是出来了,圣上让后宫的姐妹怎么看臣妾?臣妾以后还怎么带领她们?”
佘弘玺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只能退一步劝道:“那你开个门,让朕看一眼就走,行不行?朕就一眼。你不用出来,就开个门,这没有违规吧?”
崔婉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过去,刚弄开门栓打开门,佘弘玺就直接闯了进去,砰的一声将门给关好,圣上这样的骚操作震惊所有人。
他们的圣上还有这样幼稚的一面,真是活久见!
“圣上您耍赖!您耍赖!”崔婉莹柳眉倒竖,说着说着,眼泪就像金豆豆一样掉了下来。
佘弘玺慌了,赶紧将她抱在怀里,一边哄着:“这是做甚?朕只想看看你你怎么还哭起来了,别哭了别哭。朕错了不行吗?”
“圣上哪会错呢,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嫁给圣上时,信心满满的在心里想着要帮圣上整理好后宫,让圣上无后顾之忧,可臣妾才嫁给圣上多久,这么点小事还管不好,臣妾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所以就自己惩罚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里,这事儿就当揭过去了。可现在圣上这样,让臣妾直接把脸丢在地上得了。”越说越委屈,撇起嘴巴,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任由眼泪掉下来。
佘弘玺双手捧脸,帮她擦去眼泪,道:“朕说过,后宫一切都交由婉莹你来管理,一切都由朕兜着,刚开始管理,有生手的不明白的,你可以去问问嫲嫲们,向马嫲嫲、应嫲嫲她们多问问,她们可都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哪有哪个皇后像你这样管理着后宫,管着管着还自个儿先气着了,”说着,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见他当着自己的面嘲笑自己,崔婉莹红着脸,小手做拳头状捶在他的胸口上,娇嗔道:“圣上你讨厌,你讨厌~别笑了,圣上,你再笑,臣妾不理你了。”
“好好,咳咳…我不笑,不笑,噗……哈哈……”实在是忍不住,佘弘玺又一次噗嗤笑了出来,比刚才笑得更大声。
崔婉莹:圣上您不是说不笑吗?怎么笑得那么大声?
佘弘玺:对不住,实在是婉莹太可爱了,朕没忍住。
佘弘玺是被崔婉莹给半推出去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佘弘玺摸了摸鼻子,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说是自己惹皇后生气,才会被皇后给赶出去。
此后宫里开始传出圣上和皇后鹣鲽情深,描述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有人更甚至把现场的画面说了出来。
慧昭仪虽然没有被禁足,但她怕事情泄露,找了借口说自己丢了家里母亲送给她的项链,让慧婷宫里的人全部出来去找,正巧路过的余公公看到慧昭仪宫里的人都猫着身子在草丛里认真的在找什么,上前询问情况。
“慧昭仪这是怎么了?”
“余公公好,雅慧丢了母亲送的项链,这也不知道丢去哪儿,让雅慧好找。”
余公公看着慧昭仪脸上着急的模样,不像是假的,就喊了身边的人也一同过来帮忙,自己则去养心殿那里。
圣上还需要他呢,他可不能不在圣上身边。
“余公公请留步,雅慧能不能同公公一同前去前头,这园里找过,就是没找到,雅慧想去前头看看有没有丢在那儿了。”
平日里,这慧昭仪对他也算不错,更没犯什么大错,于是就心软下来帮她寻找项链,找着找着就找到了养心殿跟前,余公公知她想见圣上一面,装作糊涂附和她找到项链。
“慧昭仪,圣上这会儿就在这儿养心殿,要不慧昭仪进去和圣上说说话?”
“多谢余公公帮忙,雅慧在此谢过。”福了福身,将手里的金镯子拿下来放在余公公手里,余公公看到如此贵重的东西,假意推辞说自己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雅慧今儿能到这儿全靠余公公带路,这金镯子您应当收着。”
“那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只是慧昭仪您进去之前,老奴多句嘴,和圣上撒个娇,毕竟圣上之前也没舍得真惩罚您。”
“雅慧明白了,多谢余公公提醒。”说着,只身一人进去养心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手里的小丸子扔进自己的嘴里,咽了下去。
一个月后,李夫人和慧昭仪先后怀上龙子,宫里一时间又开始热闹了起来,最高兴的人还是太皇太后,她赶紧去祖宗堂里点上香,对着他们说了好久好久才离开。最伤心难过的还是张景温,自从上次流产后,圣上就很久很久没再来她这里,像是忘了她似的,宫里的人也不像之前那样尽心尽力的服侍她。
很快地,那些奴就时不时的阴阳怪气的说着话,张景温听了很是难受,久了,装作若无其事。若不是皇后的人看见,怕是张景温要被那些刁奴给欺负死。
皇后派人过来,狠狠的处理了这些刁奴,各打了十大板子,又全部将她们打发到浣衣局这才结束,重新给拨了一批新人过来伺候张景温。
张景温心里知道,这些只不过是换了一批新人罢了,久了就会和原来的那批一样。晚上一个人享用着膳,没注意到圣上过来,那些奴也没和她通报一声,其实是圣上没让人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