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孙谨修很像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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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小孩子的口吻,孙琳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顺着他的话说了别的,两人一人听着一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说完另一人又应付着对方的话,倒也没古怪的画面出现。
六儿读了几年的书就不再读了,院士觉得可惜,但也没办法,只叹气道她如果是个男子就好了,以后考取功名,能为国家分忧解难。
孙谨修听到院士这样说,默默的离开。下了学他就直奔六儿家里,把今天在学堂里学的东西全都教给她。
见他一下学就直接往自己这里跑,喋喋不休的像个教书先生,六儿简直是怕了他。但又不敢将他赶出去,他和另外时空的三哥一样,嘴上不说让她学习,但实际行动却是在你面前喋喋不休,直到你完全答应他,他才会放过你。
六儿:我这活了两世,都逃不开像三哥这样性子的人了是吗?
孙谨修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停了嘴,无奈道:“我这是让你烦了?院士都觉得你可惜。”
“可惜啥?我也是只想识得一些字,懂些道理才去读的书,我的志向没那么远大,只想守着我这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就好了。”当然还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帮助在都州的阿爹。
七年的时间里,她们收到孟郎来的信,信里说着都州一点一点的变化,六儿也渐渐少了点担忧,但也不敢松懈,朝廷这些年也算是拨了点银两去都州,但层层下来,所用的银两还能有多少?
为了让她阿爹再轻松些,她跑去张掌柜那里,出银子让她派人去趟都州,把竹苗带去。张掌柜这几年靠着六儿给她的蜜饯配方,狠狠的赚了一大笔,对着六儿提的这点要求,大手一挥,豪气冲天的说这件小事没问题,包在她身上。
“张掌柜的,这是我给你的银钱,竹苗你能带多就带多,银钱您放心,我只多不少的给您。”
“银子我多的是,只是……”张掌柜苦恼为难道。
“张掌柜,您就单做果子铺吗?如果不是,那我这里有其他美食的配方我就不给您了,如果是那就算了……”六儿欲言又止。
做生意的人都是个人精,听六儿这么一说,眼里立马来了神,问六儿是什么美食配方,六儿笑笑不说话。
“你诓我?”
“并未。”六儿摇摇头,道:“张掌柜若是同意我以下的条件,双手就奉上我的配方。”
“就知道你这小丫头不是会吃亏的,行,你说吧。”
“嘿嘿,张掌柜的,您先别泄气啊,我这条件很简单的,您绝对能办到,也只有您能办到。”
“欸欸,打住,你这小丫头片子,少给我戴高帽,啥事儿都还没说呢。”
“就是想托您个事儿,我阿爹现手下不是都到了成亲的年纪吗?这都州环境现在虽然改善了些,也能种上杂粮蔬菜啥的,过日子也算过得去,但都州的百姓不外嫁也不外娶,他们跟着我阿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总不能再耽误了几人的大事吧?”
“你这是想让我当媒人,给你阿爹的手下们寻门亲事?”张宁凤听了半天算是听明白了六儿要说的事情。
“对。”六儿不否认。
“小丫头,夫妻姻缘天注定,这是月老牵红线,可不是我张宁凤牵红线啊,这两头得要对眼了,才能促成姻缘。这好赖都不知,岂不是坑了双方?不行,这缺德事儿我做不来。我不干。”张宁凤想也没想的直接给拒了。
六儿倒也没急着让张宁凤答应,换成是她,她也不敢这样做,她说:“张掌柜是个聪明人又是个大善人,怎会这样做呢?您看这样成不成,张掌柜的就以做生意为由,带几位好姑娘过去,和我阿爹提一嘴,若他手底下的人愿意,姑娘们也愿意,就促成好姻缘,若没相中的,也算是交个朋友,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吗?”
“我总不能押着身家清白的姑娘们去都州相看男子吧?这要是嘴快的,漏了风,多不好。”
“这事儿本就是我出的主意,成了功劳都是您的,不成咱也做成了买卖,也带着几位姑娘们出去见识见识,有何不好?当然这事儿急不得,您考虑看看,两三日后还是觉得不成,这事儿就不再提起。当然,美食的配方我也会给你,不为难张掌柜您。”
张宁凤想了半天,只消说自己考虑三天,三天后再让她来铺子里。
三天后,六儿再次去果子铺,见着张宁凤,张宁凤说送竹苗这事儿自己会尽全力给完成,姻缘一事儿她只能尽量给牵线,对不对眼她完全管不着。
“您办事我放心,我这有十五张美食配方,其中五张算是我赠送给您的,其余十张,按每张百两算,共一千两,我不拿,全给张掌柜的您收着。”
“怎么?”张宁凤反问。
“这一千两银子您先拿着,虽说姻缘天注定,但也要人为的努力。银钱您带去都州,我阿爹年俸禄也就那么点,又全都贴了造福百姓和他的手下们上面,他夸下海口,让跟着他的手下们寻一门好亲事,总不能白白让姑娘家们倒贴,总要出个彩礼钱来,明媒正娶将人姑娘给娶进门来,这娶亲还要给他们添置一些房子还要备些成亲时用的东西,这多少得要花银子。十个人若是同时成亲,还要为他们购置房产田地啥的,这银子也怕是不够花销。”
“我不懂,你为何这么掏心掏肺的对着你阿爹的手下,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只是朝廷派下来辅助你阿爹而已,完全没必要做到这样好的地步。”
“当年跟随我阿爹去都州的人有上百人,今儿只剩下十人。我阿爹常常在心中提起他们,他们十个人都是家里只剩下他们一人,即使离开这里,也不知道去向何方,索性就跟着我阿爹,想着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这事业也算是有点起色,总得要成家,我阿爹又内疚自己没给他们说门亲事,来信给我阿娘,诉苦几句话。我这个做女儿的,不能插手我阿爹的事业,但可以为他分忧排难啊,思来想去,也就张掌柜您最适合当这媒人。”
“所以你就直接找我来了?我要是不答应的话,你会很失落?”
“会,但我会再找找其他人,毕竟跟着我阿爹吃这么多年的苦的那些人,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如果她们不愿意,也不要强迫她们,婚姻不就是建立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组成的吗?”六儿坚定的说道。
是啊,找郎君不就是要看中人品吗?人品若不好,再怎样好看又能怎样?当年她就是被她那个眼中只有钱财的阿娘给卖去镇上的杜员外那个老头当妾,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将她药了送去,等她醒来时,她想过死,但想到这一切本就不是她的错,她为何要寻死?
杜员外见她不闹了,这才又兴致勃勃的来找她,可看到她浑身红疹,又失了兴趣,直奔刚娶进门的第五个老婆房里,两人荒唐一番,他就这样死在了第五个老婆的身上。
大老婆见郎君死在第五个老婆身上,直接派人来,将第五个老婆送去花楼,说要不是她乱用药,郎君也不会死。这么喜欢被骑,就让她在花楼里骑个够。等大老婆来她房间里,她像个惊弓之鸟似的,整个人缩在床边,手里拿着匕首,恐惧的看着眼前的来人。
大老婆听过她的事情,冷冷淡淡的说了让她至今无法忘怀的话。
“你娘家娘为了钱财不惜用药药了你,你也是个刚烈性子,即使药了你,郎君也吃了些亏,终究还是让他得逞。本以为你会寻死,不料你却没有,还吃草药让自己起红疹,不让郎君靠近你一步。如今郎君已死,你在这个家也待不下去,我可以帮你离开。”
那位夫人如她所说,给了她银子帮她离开。但她也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那大老婆一听,大笑起来,眼中充满无尽的悲哀。
“当年我和你一样的情况,我本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郎君,奈何这人家财万贯,给了我爹娘好大一笔钱财将我送去给他,”说着说着,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又变成了淡淡的语气:“好了,我会让人发丧,说你因郎君突然离世你受不了打击也随着去了。这样你阿娘就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你和我一起逃吧。”张宁凤道。
她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她,摇摇头,神色晦暗道:“我和杜家的账还没算完,我不能走。”
张宁凤拿着大老婆给她的银两,到了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改名换姓,做起了生意,生活这才渐渐的好了起来。
收回思绪,她对着六儿说:“看在你这么有孝心又说有几分的道理上,这事儿我放心上了。成不成就看他们自己了。”
“成。”
这事儿之后,张宁凤果真以做生意为由,带上好些未婚配家里没双亲的可怜姑娘去了都州,到了都州,把信交给孟郎身边的一位干将,人晒得黝黑,可精气神足的不行,那人让张宁凤先在府衙外头等着,没一会儿,孟郎就从府衙里出来,热情的招待张宁凤,还让其他人过来帮忙把竹苗从车上给卸下来。
几个姑娘们见着精壮的男人们出来帮忙,各个羞红了脸,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们,低着头不说话。
张宁凤一瞧,差点仰倒,早知道自己不那么精挑细选了,这些个姑娘们可是跟了她很久,又训练了好些年的!这一下子,全让给这些人!
张宁凤:我能反悔吗?
孟郎早就在信里得知此次张宁凤来的目的,看着她就是狗子看见屎一样珍贵。张宁凤被看的毛骨悚然,硬着头皮在众人面前,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哥儿几个成亲了没有,如果没有,她这里有几个好姑娘,哥儿几个可以相看。
好家伙,那几个像是几百年没吃到肉似的,齐声声说自己还未成家,想让张宁凤做媒。张宁凤看了眼孟郎,孟郎又装模作样的说让他们几个收敛一点,别吓着了几位姑娘。随后又对张宁凤说自己也是愁着他们几个的婚事,如果张掌柜有姑娘介绍的,可先让他们正正经经的相看一番。
张宁凤嘴角抽抽,只道自己这里有和她随行出来做生意的姑娘们,如果可以,今日就可以相看一番,好坏都算是认识一下,也不赖。
这一相看下来,居然还全给成了!
张宁凤心里简直要吐血,她这些姑娘们,可全是按照掌柜的形式来训练她们的,原本是把她们安排到各个州的铺子里,让她们当掌柜的,这一出,全给折在了这里!
这哪是做生意啊!
这简直就是让她全给赔进去了!
最高兴的是孟郎,终于把当年的承诺给实现了,挑了好日子,一切按习俗来,纳采,纳征,问名,请期,纳吉,迎亲,好不热闹。
十对新人前后进入府衙,对着坐在高堂的孟郎和张宁凤鞠了深深的躬,张宁凤边流泪边欣慰的看着他们,对他们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十对新人这才面对面站着,用称杆揭开自己媳妇的红盖头,一句礼成这才真正的算是完成仪式。
晚上十对新人在府衙院中摆了酒席,吃了酒宴,向孟郎和张宁凤敬过酒,这才回到各自新建的房屋里洞房花烛夜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张宁凤和孟郎就被新人们分别叫起,敬茶。两人说受不得敬茶这礼,他们却说他们两个受得,因为张宁凤和孟郎是少有人这样对他们的,所以在心里,他们把两人当成了自己的长辈。
娘家人和婆家人。
张宁凤见着她们露出幸福的笑容,也算是圆了当年心中的遗憾,随后把她们几个叫到一边嘱咐几句话,这才动身离开回去。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她这辈子最怕的一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