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去都州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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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晌午饭后,顶不住困意的万喜去房间里睡觉去了,六儿也是拿着碳,去了她前阿爹的书房里,拿出几张白纸,刷刷的在上面涂涂画画,这一画就是一个下午,落日了才停止,收好画后,去了村长爷爷那里,用铜板和村长爷爷兑换了几个酸果子,又一口一个村长奶奶,叫得那叫一个亲切,村长婆娘听了,心里也是乐呵呵的。
万喜怀这一胎,特别喜酸,已经到了没有酸下口就不行的状态,正好村长家里种了些酸果子,每次六儿过去,村长都会给她酸果。
吃着六儿去村长家里拿来的酸果,万喜心里暖和和的,觉得这女儿懂事了,也心疼的不行。她是她头生的闺女,从小跟着她和孟郎到处奔波,不吵也不闹,即使那日有千金姑娘过来,她也没有吵闹,更甚至让对方拿出很多的钱来,也依旧没有觉得吵着闹着要自己的阿爹回来。这么小的孩子都懂得钱才是最重要的道理,她又何必纠结于之前的事儿呢?
何况自己当初那样狠心冷静的对他,也怨不得他对自己做了荒唐的事。往日的日子已不再,自己也不再去留恋。
嗯?她一定是太累了,才会看到孟郎,一定是的,直到六儿喊了一声阿爹,你回来啦这话之后她才恍惚的明白过来,孟郎是真的回来了。
她看着孟郎抱起六儿,逗六儿笑。看着他抱着六儿来到自己面前,将自己拥入怀中,对着她说媳妇儿,我回来了。
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无碍,只是你媳妇儿心思过重,加上怀有五月有余的身孕,所以才头晕眼花晕了过去。”孟郎惊讶万喜居然又怀上了,谢过大夫,付过诊金,又将大夫送出去后,立马回屋守在万喜跟前。看着她发白好无血色的脸,内心自责愧疚的不行。
当时两人闹别扭,他居然还对她做出那样的荒唐事情来,简直就不是人啊他,这孩子来的太及时了,挽救了他们的婚姻。五月有余?怕是那六月份的时候就有了吧?可这肚子怎么一点都不显怀,也不像是有身孕的人。
这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不关心自己的身子,月事来没来,都不晓得?怕是从自己离家去参加科考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或许整天胡思乱想,埋头苦干也不晓得自己来没来月事了?
“阿爹,阿娘没事吧?肚子里的小宝宝也没事吧?”六儿关心道。
孟郎伸出手,安慰她道:“你阿娘和小宝宝都没事,放心吧啊。”
给六儿弄了些吃的,等她吃饱了,将她哄睡抱去炕上,放在一边,自己则随意吃了两口就一直守在万喜身边,握着她的小手,默默的看着她。
这段日子,她娘俩是怎么过下来的啊?如果这期间,万喜有个好歹,他和六儿该怎么办?越想越觉得后怕。万喜终于醒来,挣脱开孟郎的手,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赶紧摸了摸,像是感应似的,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的肚子,她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孩子没事。”
万喜一惊,他还是知道了。自从她劝他去科考时到站在,她一直感觉自己整日惶恐不安,每天胡思乱想,即使手上在不停的绣着绣品,田里干活,照顾着六儿,她依旧阻止不了自己的想法,依旧在胡思乱想,以至于那些时候有没来月事,她都未曾注意着。更未曾发现自己肚子里已有了孩子,加上肚子又未显怀,加上那些时日胃口也好些,就更不曾在意了。
可是今时今日,她很想哭,将头转过另一边,咬紧下唇,任由眼里的泪水留下。见她把头转过另一边,身体一抽一抽的,他伸手抹上她的肩膀,轻声细语的哄道:“媳妇儿,都是我不好,我混蛋,那天我不该这样对你的,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行吗?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吧。”
“你还回来做甚?我和你,桥归桥,路归路了。”
“哪有桥归桥,路归路?我和你可从来没有分开过。”孟郎说道。
“你忘了?我们两个之间,有和离书。”
孟郎一听,笑道:“我可从来没有写什么和离书。”
万喜见他抵赖,擦干眼泪,转身将自己这里的另一份和离书拿出来,扔给他,对他说:“你自个儿看看,我这里还有和离书呢,白纸黑字,你可抵赖不了。”
“我没抵赖啊,白纸黑字,而且我俩还按了手印哩。”
“对啊,还按了手印,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还有,你这探花郎少来我这儿寒酸的地方,去娶你的千金小姐和官家夫人去吧,我也没得挡了你的飞黄腾达的前途。”说完,扭头不再看他。
“阿喜,你这醋了,我是欢喜的。但你总得要听我讲述下原因吧,这纸上写着什么,我们可以去请村长来念念,我是不介意的。要不我们请村长过来一趟家里?”
万喜觉得自己一没挡了他的前途,二都和离了,也有和离书了,谁怕谁呢。于是就呛他去请村长过来一趟,没成想,他真的去村长家里,请了村长过来。
一路上,村长问孟郎有啥事,孟郎只说是家里有点小事,让村长来评评理,不然他家就要散了,村长一听,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哇,赶紧加快步伐去孟郎家里。
到了他们家里,村长听得那叫一头雾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村长根本就没听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原在熟睡中的六儿也被他们两人给吵醒了,揉揉眼睛,看到村长来家里,更是一头雾水。
这是咋了?怎么一觉被吵醒,就连村长爷爷也来家里了?
村长让两人一个一个说,这才明白了这俩夫妻在闹什么,让他们两人把和离书拿出来给他看,他看了之后,眉头一皱,越皱越紧,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来了句这啥呀这,哎呀,看不下去了这儿,也忒恶心了些。
“孟郎,你这不纯纯是恶心我吗?真要让我念?这床头吵架床尾和的,要不你们夫妻俩自己讲和讲和?而且我这外人也是真的不好插手啊。”
孟郎坚持己见,对村长说:“村长,你可是咱们村里最有权威的人,我都说了这不是和离书,她非说是,还说白纸黑字又按了手印的,抵赖不得。我怎说她都不听,村长,您行行好,为了我们,您就帮忙读,我媳妇儿也是信您的。您可是馋了神仙醉很久了吧?这次我可是带了一坛回来,专门带给村长您的。”
村长一听他专门给他带了神仙醉,只能忍了,于是大声读着那独一无二的和离书之陈情书。上面写着孟郎初遇万喜又被她相救,又后对她一见倾心得以求娶,两人如何辛苦赚钱养家,又如何辛苦重建房子等等日常腻歪在一起的日子,后因劝自己参加科考,日子全是她如何保持着,后又因自己高中,她便弃了自己,后面更是写着惊天地泣鬼神的质问。
“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不行了,探花郎,我再这么念下去,去年的年夜饭都要吐了,孟郎媳妇儿,你这男人酸了吧唧的,也就你能受的住,神仙醉我还是明个儿再来取吧,我先回家了。”说完,村长一个马不停蹄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六儿:村长爷爷,你别着急着走哇,带我一起走啊村长爷爷!
万喜的脸臊的不行,捂脸不再看任何人,嘴里说着脸都要被丢尽了,孟郎收拾好村长回给他的陈情书,一边得意洋洋的看着万喜一边说着想要两人分开,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第二日,万喜把自己关在屋里,是一刻也不敢出去,深怕村长把这事儿给说出去,万一村里头有人说起,那她简直就想当场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孟郎带着六儿,提着一坛神仙醉、两斤猪肉、一盒蜜饯、一把自家中的菜和一小筐自家养的鸡蛋去往村长家家里。
村长的婆娘见着探花郎给她送东西过来,脸上乐开了花,连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村长让自家娃子和六儿一起在小院子里头玩。娃子牵着六儿的手去外头小院子里玩耍去了。
“村长,我这次来,还是想要请你帮我个忙的。”孟郎直言不讳的说道。
村长见着他有些严肃,就让自己的婆娘收了东西去厨房。村长婆娘也是个有眼力见的,收了东西就离开。
“探花郎就直说吧。如果是我能帮得上的忙的,我一定帮。”
孟郎把自己要去都州任职都州知府大人一职告诉了村长,村长一听,面露难色,那都州可是出了名的贫瘠之地,这孟郎一去那里,没个名堂出来,何年马月才能给调回来?
“村长,圣上的意思,我不能推拒也不敢推拒,此次过去,怕头几年辛苦不说,如果六儿和万喜还有肚子里的孩子现一同随我去都州,我怕我一人真是照顾不了她们娘仨,也不希望她们跟着我吃苦。”
“所以你想?”村长问。
“我想托村长和村长夫人,平日里照顾些我婆娘和我的六儿还有我那未出示的孩儿。别让人欺负了她们娘仨。”
“那你何时启程?”
“下个月初三。我还在犹豫不决,要不要带她们娘仨过去?”
“下个月初三?就只有,只有七天的时日,这么赶?可再过一个月多的时日,就要过年了啊。”村长说道。
去都州那地方,人都要脱一层皮,孟郎想来是顾虑到这个,夫妻之间最怕分隔两地,天子圣意,又怎敢违抗?想来那句他小时候听起的一句话,伴君如伴虎,细细想来,他背后竟冒出一丝寒意来,瞬间有一刻他想歇了让娃子以后参加科考的心思,万一哪天圣上不喜,岂不是要抄家灭族?
“嗯,是啊,圣意难为,不能推迟,我怕这次一去,阿喜恐怕又要一个人辛苦带着两个孩子。真是很为难啊,怕如果不告诉阿喜,我又怕她和我置气。”
“你回去和你婆娘明说,夫妻俩之间就该有商有量的,何况这么大个事儿,你也总该听听自己婆娘的意见。如果此行你没带你婆娘过去,我和你婶子会照顾好她们娘仨的。”
在屋里,孟郎和村长谈了好多事,快到晌午用饭时,这才带着六儿离开村长家,离开前,往村长手里塞了十两银子,村长硬是没收,让他拿回去。村长婆娘原本是要喊他们去吃饭,结果一进来看到孟郎塞了银两给自家男人,而自家男人硬是没收,还给还了回去。心中不免怨怪起自家男人了。
村长没恼,给自家婆娘一顿分析其中的利害,她听了,又想了想,突然觉着自己背后发凉,这才有些明白这其中的隐情,哆嗦着嘴问自家男人,之前收了他送来的东西,是不是得要还回去?不然这有命拿怕没命吃啊!
回去后的孟郎还是将村长的建议给听了进去,他把圣上派他去都州这件事告诉了万喜和六儿,跟她们说了都州的情况以及自己的一些打算。
万喜一听,又是哭闹一顿,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下来,听到他说下个月初三就要出发,又哭了声音来,怎么哄也哄不好。许是怀有身孕的关系,万喜一个哭闹又晕了过去,孟郎慌忙去请大夫过来诊脉,听了大夫的嘱咐,随着大夫去了一趟仁爱堂,抓了药,付了钱这才拿着药回去,煎好药,将碗端去房里,亲手喂她喝药。
“这药先搁着那儿罢,你去都州我不拦着你,家里的事儿你不需要操任何心,我会顾着的,等我生了孩子,把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后我就带着孩子们去都州找你。我这闹一闹,心里也舒坦了些,你也当作没看到罢。”
“阿喜,要不我们把这里全便卖了,我们一家人都过去都州那里吧?我实在是不能忍受和你们分开那么久。”孟郎说道。
万喜伸手摸他的脸颊,眼睛酸酸的:“孟郎,我不能这么自私,六儿还小,怕受不住长途马车的颠簸,她晕车的你不是不知道。况且肚子里的孩子,我也怕他受不住,孟郎,我后悔了,当初我不该劝你参加科考的,真的不该啊。”
孟郎回握住她的手,难过道:“不怪你,是我自己也想罢了,不然你如何劝我,都没用的。”两人腻腻歪歪了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让孟郎一人去都州任职,她和孩子们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