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刺眼圈住了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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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项目其实我真的挺看好的,咱们今天就把这事定下来吧,也没什么在考虑的。”
“廉先生年纪轻轻却是慧眼如炬,我们也很期待和您的合作。”
廉驰看了一下在那边认真喝茶的陈与安,眼里的期待是不能遮挡住的,只是陈与安并没有说什么,廉驰看那样子急了:“姐夫,你说句话啊,这个项目怎么样?”
陈与安抬头扫了一下对面的保持社交礼仪微笑的企划部长,又侧头盯着一脸笑意满怀期待看着自己的廉驰,点了点头:“我也看不懂,你觉得不错就不错,你是老板听你的。”
这里子面子都给足的话,让廉驰骄傲翘起了自己的腿不住的晃动着。
见事情也都商谈的差不多了,企划部长热情的把两个大财神送到公司楼下,又亲自好不献殷勤的样子,帮他们各自打开了车门,看着豪车离去的影子,一溜烟跑回公司回报了。
只是在车上,陈与安打破了还在幻想以后豪门生活如何潇洒地廉驰问道:“这个项目我觉得起点有点高,你是怎么联系上的。”
廉驰开车的手紧了一下,眉也挑了一下,强压下自己心底涌起的不高兴:“嗯,高吗?这个项目的一个负责人是我小学的一个朋友,有一次同学聚会我们喝酒谈论彼此人生的时候他说的,这片地本来是他们公司好不容易竞标下来的,要不是他们老板突然出现资金上面的小问题,这么好的项目也不可能找合伙人。我也不傻,私下里也没少托其他人调查,这个项目真的是个能闭着眼睛挣钱的项目。我听一个在政府上班的朋友说,这片地旁边的小学,有计划要把它划成重点小学了,那这片小区建好就会变成学区房,你也知道,学区房代表着什么。等一切都盖好,就能在在家躺着数钱了。所以,姐夫,你还有什么可畏手畏脚的。”那语气一副很瞧不起人的味道。
陈与安冷哼了一下:“要你这么说,那这大馅饼还真是实打实的只砸你身上了,别人都干瞪眼呗。”
廉驰听出了陈与安话里的阴阳怪气,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虽然自己也是瞧不起这个二世祖,但是得罪了他自己的项目款也就彻底没有了,到嘴的熟鸭子也能重新飞走。自己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呢。想到这里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带着讨好的撒娇:“姐夫~我知道你的担忧,之前我姐也是和你想的一样,但是我那个好朋友小时候经常来我家玩,我姐是也知道他的人品如何,所以一听是他给我提供的这个项目,就放下心来全力支持我了。所以真的没事,如果姐夫你还是有些疑虑的话可以去问问我姐。”
最烦这种拿女人说事的人了,“你姐现在身体不好,不要什么事情都问她,再说男人们忙事业,女人就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了。”
廉驰的小暴脾气虽是尽量的压抑着,但是还是有些在脸上很明显的摆着,这边还要应承着:“姐夫说的是。”
车窗被突然打斜出现的雨疯狂的拍打着,陈与安转头看向车外再也不看这个喜形于色让人反胃的未来小舅子,眼睛看着被雨模糊的景,心里则回想着那个明明委屈到极点却又面色淡然,眼眸无波的女人,情绪复杂的可以。
在卫生间简单处理了自己腿部污血的廉爱,又把裤子放进水池里清洗着,只是浅灰色的裤子沾了污血,真的不怎么好洗,在加上身上还有伤,真的每搓一下就扯的肋骨就狠命地疼一下,脸上不断流下来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什么的,也不用手拂去,就让它那么断了线的流着。
外面接到儿子的电话正在准备晚餐的林琳,嘴里还在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歌声悠扬婉转,像是当年商女不知亡国恨的江南名妓那般勾人心魄。
廉爱拿着洗好的裤子走出卫生间,看着窗户外突然到来的暴躁狂雨,又把裤子拿回卫生间挂了起来。本想在躺回床上,休息一下,床头柜上的电话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响了起来:
“喂,起来了吗?”
“起来了”
“那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和廉驰一会到家”
“没有什么想吃的,你们早点到家就好”声音不咸不淡一贯的作风。
电话的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电话这头也是没有什么言语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不断过去,外面哗哗的大雨声通过听筒向彼此传递着现在不是什么信号中断的情况。终是那边叹了一声开口道“那好,我们一会到,你在歇一会吧。”“好”
电话挂断了两个人不同场景的看着窗外,思索着不同的事情。
林琳一把打开门看着站在窗边望向外面的人,冷哼一声“你既然滚起来了,就出来帮忙,今天晚饭你来做几道菜,然后晚上留陈少住下,问问他我儿子的项目款什么时候能打过来。听明白了就抓紧滚出来!”瞪了廉爱一眼,摇着她那比水桶不相承让的老腰晃悠的走了。
廉爱看着窗外被雨水打弯的树枝,又看向卧室对着的房门,木讷地走向厨房。
陈与安进门就看到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咔咔咔切着什么的廉爱,当廉爱回头对着自己微微一笑时,陈与安觉得自己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空气里涌起的桃花香盖住了原本弥漫在整间房里的饭菜味,眼前的一切这是自己期待了多长时间的画面啊,那个深爱的女人站在灶前为自己烹饪着佳肴,等待着自己下班回来。以前觉得这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现在看来,也许这个梦也会有实现的一天也说不定,希望还是有的。
林琳看陈与安愣神的望着廉爱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走过陈与安身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怪嗔道:“好了,既然这么看都看不够那就娶回家慢慢看啊。”
陈与安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也没接茬,直径走到冰箱前边瞟廉爱边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拿了一瓶水,慢慢喝着。
那边的林琳与廉驰互相看了一眼,用表情交流着什么情报。末了林琳看向厨房的位置更深了。
廉爱也知道陈与安在盯着自己,但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跟他闲聊,只管做好自己手边的工作就好,其他的也无念无想。陈与安好似要把廉爱脸上到底有几根细小的绒毛都要看清那样,死盯着,偶尔脸上还会浮现一些小娇羞,不得不说廉爱长的属实好看,白的有些病态的美,柳叶弯眉,不高不低的鼻梁,小巧的鼻头细粉到连毛孔都看不到,樱桃小口红的又不是那么扎眼,乌黑的长发被随意的在脑后松垮一绑,即使性格寡淡却有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滋味。青葱玉指拿着锅铲在炒锅里翻动着,一盘诱人的美食即将完成。
只是在要出锅时,廉爱拿起的锅时不小心撕裂着一下自己的肋条,疼到手中一抖,陈与安一步上前接过锅,挽救了险些洒出来的佳肴,对着廉爱说:“你去休息吧,我来收底。”廉爱也不说话就站在陈与安身边静静地看着,额上不断冒起又流下地的汗珠轻轻颤抖的身子预示着被刚才的那一下子,真真伤到了。
林琳挺合时宜地忙过来从陈与安手中抢过装满菜的盘子,表情有些强压的样子“你怎么搞的,还要陈少来帮你,你也真是的,这么不懂规矩吗?”
廉爱没有接茬,陈与安黑下了脸瞪着林琳质问到:“她都受伤了,怎么还让她干活?”
林琳显然没有想到陈与安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一时间愣在那里,廉驰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瞪了一下一脸淡然的廉爱思考着这话要怎么接,几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还是林琳突然转化的委屈打断了僵持“我,我没有要求廉爱干活,我是她的妈妈,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在她受伤的时候指使她干活呢,是她说,你帮了她弟弟这么一个大忙,想亲手给你做饭,我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的,要不,我怎么会忍心,我受伤的孩子干这些呢?陈少还真是,怎么这般没大没小。”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却低头假意摸了一下眼泪。
那边的廉驰也是语气有些僵硬的对着廉爱说:“姐,你看妈都因为你被误解了,你就不说些什么吗?”
廉爱看三个人都盯着自己,调整了呼吸对着陈与安因疼痛声音有些颤抖着:“是啊,是我想给你做些好吃的,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妈妈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在我强烈要求下,才答应的,刚才忘记受伤的事,才不小心扯了一下伤处,已经不疼了。真的。”
“妈你也是,我姐还没有好,她就即使在强烈要求给心爱的人做饭,你也应该更强硬的不答应她才好啊,要不我看刚才姐夫的那个意思,好像你虐待你女儿似的。”廉驰阴阳怪气谁不会的样子,也是很可笑了。
林琳还在擦着眼屎当眼泪,一副好不委屈的样子,陈与安看了一下廉爱还是淡然超脱的样子应声道:“嗯是我有些激动,失礼了,阿姨请你原谅我,我只是有些担心廉爱而已。”
林琳也是很下台阶的,慢慢抬起头看着陈与安语气温柔的好自然:“没事好孩子,能看到你这么关心小爱,阿姨心里也是很开心的,就是刚刚吓了一跳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既然饭都做好了,小爱爸爸今天不回来了,就咱们几个,你去洗下手咱们开饭,你们都饿坏了吧。”
陈与安点点头,走去廉爱卧室的卫生间。
剩下的三个人,两道毒蛇般凶狠的眼神射向,这场闹剧里最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