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神与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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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家的位置位于村子的最深处，那里的竹林更加的茂盛，光是看一眼，便让人不自觉地浮现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当然，那位天不怕地不怕，一路上和小花小鸟打招呼的风神自然是没有这种感觉的。
这里空气极好，一路上有很多的花鸟蝴蝶，一向热爱的自然的诗人就像是来到了他的乐园一般，心情十分舒畅。
若不是还要装作进来的心不甘情不愿，他特别愿意在这里弹琴，为这些小动物的舞蹈来伴曲。
原本心里还有些不放心的子苓受到温迪的感染后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来到孤山家门前，子苓正要敲门，忽然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扭过头看着一旁被竹林包裹着只露出一个屋顶的房屋。
“怎么啦？”温迪注意到他的神情，子苓望着房屋，像似在思考什么一般。
在温迪询问后，他转过头，道了一声无事，便敲响了门。
很快，孤山打开门，本是满脸苦恼的模样，见到他们却又立刻挂上虚伪的笑容：“是你们啊，怎么样？接受这个事实了吗？”
温迪自觉地上前表演，他脸上浮现出无奈地神情：“抱歉，让您看到我失态的模样了，我们虽然难以接受，但也得活下去，所以…拜托孤山先生了。”
闻言，孤山点点头，他冲屋内大喊了一声让多做点饭后，也走出了房子关上门对他们道：“走吧，趁着天还没黑，带你们熟悉一下这里，晚上就在我家吃吧。”
二人立马应下，并道了感谢。
说罢，村长走在前面，二人立刻跟了上去。
温迪望着周围的景色，这倒是像极了老爷子之前给他看过的璃月山水画。
原以为璃月画主要写意而非写实，如今才发现景美如此，那画二者并有，之前的观点倒是自己狭隘了。
“看来这璃月我要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啊。”温迪一边走一边感叹。
来到一片荒田前，孤山停下脚步指着，告诉他们这里便是他们的田地，他将会暂时提供粮食和种子，来年收成的时候还给他就行。
说完这些，孤山停了一下，然后苦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你们也不一定能活到那时候。”
“你这老头怎么说这丧气话，我见这村里人也不是全没了，咳咳。”子苓说道。
虽然对孤山的话很不满，但却时刻记得自己患有疾病的人设，这模样，倒是挺敬业。
“不是我说丧气话，是这村里的恶灵吃人，说不定哪天你俩就凭空没了！”
“这周围的魔神都不管这里的恶灵？”温迪问道，“若大家虔心向一位神许愿，神聆听到声音，倒也不会将他的信众弃之于不顾。”
“神？神有什么用？这恶灵就是神创造出来的！神什么的就不该存在这世界上！外面的魔神战争，不都是神引发的！？”
说起神，孤山的模样很是愤怒，就像是神把他抄家灭门了一般。
好在温迪也听习惯了，毕竟神又不是摩拉，不需要人人都喜欢。
“到也不能这么说，岩王帝君荡涤四方，与各仙人魔神签订契约，只愿护得浮世一隅；还有那隔壁风神，为了臣民，吹散风雪，削减地形，这都是人尽皆知的美谈，你们的神不好也不能就否定我们的神明吧。”子苓不满地反驳道，甚至连咳嗽都给忘了。
“这难道不是他们该做的吗？他们接受信仰，做点轻而易举的小事怎么了？”孤山看起来对神很是不满。
但这话引起了温迪这位专业人士的反对，立刻反问：“什么就小事了？你知不知削减地形很累的，吃三屋子苹果都补不回来的。”
“你怎么这么清楚？你削过？”孤山望向替风神说话的温迪，“再说了，他吹走风雪，削减地形为的不就是人民信仰吗？愚蠢的人们还以为神只是为了人民，殊不知这魔神战争时期，一切都是有利可图！”
“得了吧，风神都不知道他心思有那么多。”温迪继续说道。
无视了温迪的话，孤山继续做出一副长者的姿态说教：“小伙子，不是我说你们迂腐，有时候真的不要这么没脑子的信仰神明，若有一天神明不再护佑你们，将你们的愿望视作无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呵，所以大叔，你信仰神明就要神明无条件满足你所有愿望？这恐怕就算是你妈都不敢保证吧。”
子苓一针见血的点出了孤山不满的原因，顺便向他投来了那招牌一般的鄙夷眼神，想起自己的人设，还不忘咳两声。
一旁温迪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这话要是从自己嘴里出来倒是不怎么奇怪，但是子苓来说，就显得格外新鲜。
被子苓说中心事，孤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得摇着头说他们迂腐，然后继续介绍村子。
此后便是子苓一直接着孤山的话，温迪却沉默了起来。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神与神的权能，他的神像矗立于蒙德的广场，他有着由自己的虔诚信徒经营的西风大教堂。
通过风，他听到过自己的信徒们在教堂和神像前的各式各样的祈愿。
但并非所有人只是求个寄托，有些人祈愿后哪怕他降下指示，但他们依旧像废物一般颓废，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神若不实现他们的愿望，他们便诋毁神。
这种人，曾经被旅行者戏称为巨婴。
不过好在这样的信徒在蒙德很少，他们更多期待的还是自己降下指示，然后靠自己去实现愿望，或者单纯崇拜和感谢。
想到这些，温迪看向了孤山的背影，若作为村长的他都如同巨婴一般，那会不会整个村子都如此呢？
若是这样，忘忧的发狂会不会与此有关呢？
终于，他们还是在天黑以前回到了村长家，虽然有一些口角上的争执，但村长还是邀请他们进到了家里。
除了对于神的问题上他们有分歧，但其它方面他们聊的还是不错的，比如酒。
这村子里供奉着一个伏魔大仙，他们制酒去祭奠大仙，求大仙守护村子安宁。
虽然失踪的事件时有发生，但相比起最初的那几年已经好很多了，反正也出不去，他们便把这位大仙当做了心灵寄托。
“真是可笑，不相信神，却相信什么大仙，你这还好意思说我们迂腐。”
兴许是受了温迪影响，也或许是没有做噩梦因此心情很好，子苓也逐渐发飞自我，开始有什么说什么。
“那不一样，他们出不去，也抵挡不了这里的恶灵，但那个伏魔大仙确实让恶灵作恶的次数少了，大家自然也就不敢再奢求过多，与那背负了大家各种愿望的神还是有区别的，我说的对吧？”
温迪托着头面带笑容地看着孤山。
孤山认可了温迪的说法，并且从家里翻出了他们自己酿的酒给二人看。
温迪只是闻了一下，便察觉到这酒倒是做工精良，看来对那位大仙的供奉他们也是用心。
“我以后也要住在这，虽然我信仰风神，但风神…大人恐怕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我，我也有几瓶酒，要不我也供奉一下，您看如何？”
温迪笑嘻嘻地说道。
“倒也是可以，只怕这异国的酒……”话还没说完，忽然门外传来了一系列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阵一阵回荡在空中的铃声。
孤山立马去看黄历，脸上露出了疑虑和恐惧：“不对啊，今日并非新月，这恶灵怎么出现了！”
接着他十分匆忙地上楼拿了几个符纸下来贴在了门窗各处，他的妻儿们也都聚集在了屋子中央，双手合十，开始不断不断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