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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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翔抓耳挠腮的不知道往哪去凑剩下的资金，他把能用上的全都用上了，剩下的他只能指望银行贷款能快点下来，可打电话的回复也只能是在走流程。好在孙经理那边跟公司特殊保证资金不会出问题，前期的设备在没打款的情况下也尽量的发送了过来。
欠人情的感觉让周翔实在难受，第一次合作就让人给自己担这么大的风险，这还不算投标过程中给的帮助，里外里周翔欠孙经理两次人情，责任感让他不能在后续资金上再出现任何问题。
“唉……”想不到办法索性也不管了，周翔想到周蒙这两天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些，看来孩子在两个奶奶的照顾下成长的很健康，想到这，前面的烦恼被喜悦代替。
“周哥，周哥。”赵茜气喘吁吁的跑进办公室，“不好了，工人那边出问题了。”
“怎么了，你慢慢说。”周翔站起来，“有人受伤了吗？”
“没人受伤，是工人们要结算工资，不给工资他们不干了。”
“什么，工资找周厂长要啊，关咱们什么事。”
“工人们说因为咱们没有给他们安装费，周厂长才不给他们发工资的。”
“老周怎么能这么干！”周翔一拳打在桌子上。
“说的就是呢，前面跟周厂长说好了先让他垫付，等项目结算的时候会多给他一些补偿，他当时满口答应了。”赵茜气愤的说，“现在矛盾都转移到了咱们这边。”
“现场情况怎么样。”
“上午工人们闹的挺厉害，说不给钱就不开工，我安抚了半天，现在算是勉强干活了，不过情绪都不太好。”
“业主那边没说什么吧。”周翔担心的问。
“业主那边今天没过去，不知道今天的事，不过再闹一次肯定就会被发现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翔拨通周厂长的电话，沟通了很长时间后周翔生气的挂断电话，“赵茜，立马核算人工成本，让周厂长的人下来，不用他们了。”
“说不通吗周哥，周厂长一点情面不给吗？”
“哼！我看这也不是情面不情面的事了，是他们故意串通的想整咱们呢。”
“你的意思是跟哲行那边有关系？咱们都已经签了合同了他们还想干嘛？”
“故意恶心咱们呗，周厂长说他要调一批人去给哲行安装，那边给的费用高。”
“那怎么行，都合作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能说拆台就拆台。这是不讲道义。”
“道义？”周翔自嘲的笑了下，“在金钱面前道义算的了什么。”
赵茜看着周翔落寞的样子有些心疼，“周哥，人工费到现在大体是15万左右，我这有，你先拿着用吧，这个节骨眼不能再考虑别的了。”
“恩，我明白，我在想如果人被调走了咱们后面的进度怎么保证。”周翔坐在椅子上沉思，“咱们被人卡的次数有点多了。你看这样行不行赵茜，先跟周厂长核算下费用，到目前为止按说好的比例该是多少咱们给多少，而且告诉他，让他把人全部撤走，咱们不要了。然后我去现场跟工人们说，愿意留下来的我给涨工钱，但是人不能算是周厂长那边的，算是跟咱们直接的雇佣关系。”
“这样弄不就是跟周厂长直接掰了吗？”
“你还考虑这个呢。”周翔无奈的笑了笑，“没准他等着跟咱们完了呢。”
“那你准备给工人们涨多少。”
“1倍。”
“这么多！”赵茜不敢相信周翔居然开出这么高的加码，“不是周哥，完全没必要给那么多，咱们去市场现找人也要不了这个价钱。”
“我知道，这次的设备跟以往不一样，很多人在开始安装培训的时候就在，他们明白怎么安装对设备好，现抓人我不相信他们的水平。”
“那这也太高了，不行，就算涨工资也得有个度，不然他们该认为咱们是冤大头了。涨40%最多了。”
周翔考虑了考虑，“先看情况，你先联系周厂长把钱跟他结清楚，然后咱俩去趟现场。”
“好的周哥，我马上去办。”赵茜纲要出门想到了什么，这个给你，密码在卡后面。”说着把银行卡放到周翔桌子上。
施工现场周翔让工人们看了看公司给周厂长的转账记录，告诉他们因为没有跟自己签订用工合同所以他不能直接发给他们，让他们去找周厂长要就行。工人们传递着看了看打款记录这才放下心来，不时友人们称赞周翔这边办事效率高。
“周总，方便跟您说两句话吗？”解散工人后，工头老钱走过来。
“怎么了老钱，工钱我已经给了。”周翔笑着说，“你们可不能再找我了。”
“不是那个意思周总。”老钱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也不是我教唆工人们闹得，是老周说你这根本没资金，后面的工钱会压着不给我们，你也知道我们卖力气的，一家老小就指着这点工钱过日子的。”
“恩，我理解你们。”周翔笑着说，“那你们现在去找周厂长拿钱就行了。”
“嘿嘿，不是那个意思周总，我是想问问，您刚给我们看的费用都是我们这些人的工资吗，没有什么别的费用？”
“你什么意思，是嫌我们给的还不够吗，我们已经够照顾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看着老钱的样子赵茜有点生气的说。
“您别生气赵经理，您看咱们这边连大工带小工一共23个人，我们干了20多天，按老周给我们说的工资是不应该给那么多的，我是这点有点不明白。”
“哦，是这个啊。”周翔笑了笑，“那我就不清楚了，可能周厂长要给你们涨工钱也说不定。”
“狗屁！跟着他干了这么些年，他不扣工钱就不错了什么时候涨过。”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老钱，周厂长跟我说费用结清了你们就去别的地方，一会下班了你盯着点把东西归置归置，我需要找新的安装师傅，唉，你们是走了，我还得重新找人。”
老钱看着周翔跟赵茜要走，“周总您看这样行吗，我们还再这干，你按给周厂长的费用给我们结算工资行不行？”
“哦？”周翔好像在等待似的回过头，“你能做的了主，别再跟周厂长那闹出什么别扭。”
“跟他能有什么交情。”老钱生气的说，“这么多年也不给我们签合同交保险，出点事都是我们自己掏钱住院，他这个人心坏的很。”
“我是没问题，不过你得保证必须按时按量的安装，不能出任何纰漏。”周翔盯着老钱，“你要是能保证的话，我可以按那个价钱跟你们签合同，不过不是按人，是按这个项目。你知道咱们有进度安排表，剩下的日期我总包给你们，完活付款，你看行不行。”
“行啊，当然行，我们就爱干包活，大家积极性高。”
“你先别高兴，我说的是按时按量完成，如果因为你们和周厂长那边处理不好拖延工期的话我也会扣除一些费用的，毕竟我租的这些设备也是要钱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能保证其余工人会跟你干吗？”
“我保证！”老钱激动的说，“这点你不用担心，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而且给的价钱也不低，我相信他们都会干的。”
“行，明天上午我再过来看看具体情况，如果能正常上工咱们就签用工合同，我给你们每个人上保险。”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周总，我一定给大家说，保证明天一个人都不少。”
“对了老钱，费用你自己心里也大概有个数了，我提醒你一句，这是给后期总体的费用，并不是给每个人均摊，你明白吧。”周翔拍了拍老钱。
老钱看着周翔跟赵茜离开，心里反复盘算，按照自己预想的份额计算清楚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又做贼似的捂住，看四周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回复原样向人们走去。
“好啦赵茜，别再盯着我看了。”赵茜自打上了车就像不认识周翔一样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看。
“周哥，还是你牛，老奸巨猾，笑里藏刀。”赵茜夸张的伸出大拇指。“你这样不仅耽误不了工期，还给周厂长那来了个釜底抽薪。最关键的是工钱还没有涨多少。”
“这不都是被逼无奈，这样一弄今后跟周厂长那算是彻底翻脸了。”周翔苦笑了一下，“虽说以前他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大体没出过问题，对他那边还是放心的。”
“你不是说过在金钱面前情谊什么都不算吗？”
“那也得看是什么情谊了，老周最开始就负责给咱们安装，也打10来年交道了，因为这么点事情就……算了不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缘分没到而已。”
“哦”赵茜若有所思的回味周翔说的话，“周哥，你是怎么想到要把准款记录给工人们看的，你就保证工人们看了就一定回留下来吗。”
“这不就是人性，工人们只能看转的钱比他们发的工资高很多，却没看到运营一个公司出了工资还有很多方面的支出，我让他们看其实也有我的私心。”
“你是故意忽悠工人们不懂才骗他们的。”赵茜明白了周翔的意思。
“我也没有办法，这个项目不能再出一点差错了，不然就兜不住底了。”周翔看向赵茜，“你是不是认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没有。”赵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群人毕竟跟咱们不用签劳动合同，保险也只是对应项目的安全险，按那个标准已经不低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有我没看到的地方。”
“嘿！你没看到的地方多了去了，我那么容易被人看透呢。”
“什么嘛。”赵茜明显意会错了周翔的意思，自己害羞的不敢抬头。
“不是啊赵茜，你别乱想啊，我可没别的意思，当哥的不会跟妹子瞎开玩笑的。”周翔看赵茜的样子赶紧解释，“你这小姑娘都什么脑回路。”
“我才不是小姑娘呢，我什么都懂。”赵茜红着脸反驳，“明明你自己不好好说。”
“呃……”周翔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周哥，这下子资金缺口又大了。”
“恩，我知道。”周翔看着前面不知道想着什么，眼角的抽搐好像做了什么让他痛苦的决定。
刘婧已经好几天不能按时起床了，每次都是被刘祥催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挂断电话她撑起身体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好像能感觉到似的，肚子里的孩子在一点点的变大。自己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很久不吃早饭的她也开始每天早上吃点面包喝点牛奶。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越发的激发她母性的本能，她要照顾好这个孩子。
“老姐，你太慢了，我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刘婧刚上车刘祥抱怨道。
“走吧，去厂房看看。”刘婧没有理会直接说。
刘祥习以为常的开动汽车，“姐，你这阵有点贪睡啊。”
“多睡会对皮肤好你不知道？”
“哦”刘祥笑了笑，“睡时间长点才有精神跟他们讨价还价啊，你是不知道，他们把价钱要的多死，一分钱不往下降了。”
“然后呢？”
“这不是请你出山呢，我是没办法，就看你的了。”
“唉”刘婧不想让这些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她双手轻放在腹部，“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