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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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为许下的承诺，真的可以如书上说的那样，不离不弃，现在扔下所有矫情的句子，所有美好的时光终究抵不过过眼云烟。享受承诺的人在孤单中孤单承受，承诺的人也因自己的诺言而负重前行。
新的一年在这群孩子们开心的脸上慢慢的铺洒开始，默默算着，三年时光已经不知不觉从他们的欢声笑语中溜去一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像一滴水滴在大海，不起涟漪。他们开心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河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有的只是此去经年的回忆。
在春节联欢晚会最后倒计时的声音中，周翔拿着电话跟刘靖说“看见没，那个最大最大的烟花是我为你放的。”
刘靖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天空，望向周翔的方向一片七彩斑斓，“看见了，我看见了。”
刘靖又开始走读了，奶奶的病情不见好转长期需要住院，刘靖父母都有工作总有不能照顾的时候，刘靖趁着放学的这段时间过去照顾。
“没事的，我不累。”刘靖看着周翔担心的样子心里一暖。
“自己的身体也不强，你要照顾好自己。”周翔拉着刘靖的手心疼的说。
“恩，我知道，奶奶住的是单间，吃完饭后我也可以休息的。”
“那还好，听李玉说这次摸底考试你退步了不少。”
“嗯。”
“你别有太大的压力，奶奶那没事的，如果实在不行该叫我们帮忙就说。”
“我知道，有事我肯定会找你们的，放心吧。”刘靖笑着拢了拢头发，“好啦，你快回家吧，好不容易放假两天你爸妈肯定也想你早点回去了。”
“那我走了。”周翔从车子上下来交给刘靖，“给你这个。”从书包里周翔拿出了一盒巧克力。
“给我买这个干嘛，你有钱给自己买点牛奶喝。”刘靖开心的接过巧克力。
“能不给吗，前两天情人节上课，我又不能过去找你，你说咱们学校也是变态，别的学校还放假呢我们就开学了，也就放了5天寒假。”
“马上就升高三了当然紧张，听说高三那边就放了3天假，他们更惨。”
“唉，高中啊，快点结束吧，这日子太苦啦。”
“给你。”刘靖撕开了包装盒拿出一块递给周翔，“来孩子，吃块糖，糖是甜的。”
“哼。”周翔一口塞进嘴里，“我走了，有空给我打电话吧，你总用你妈的手机太不方便了，不行你也买一个吧。”
“没事的，实在不行我用医院的公用电话给你打，奶奶这用钱，没必要的花费能省就省了。”
“也是。”周翔不好意的笑了笑。
“好啦，你快点回去，天都黑了。”
“恩，你进去吧，我看着你进了小区就走。”
刘靖无奈的挥挥手跟周翔道别，走进楼道声控灯亮了起来，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听见里面又传来父母的争吵声。
“咣！”门突然打开，刘靖爸爸走了出来，看见刘靖也是一愣，“回来了怎么不进家，外面多冷。”
“我刚到家正准备开门。”刘靖轻声的说，“爸你要出去吗？”
“恩，我给你奶奶送饭去，今天你不用过去了，我在那盯着。你跟你妈在家吃饭吧。”
“你不在家吃饭了吗。”
“不吃了，快进屋吧，我先走了。”爸爸拎着饭盒，下了楼梯。
“妈，你又跟我爸吵架了。”刘靖走进屋把书包放下。
“没有，逗了两句嘴，快吃饭吧。”
夜晚刘靖在屋里写着作业听见客厅里妈妈跟爸爸打电话说着什么，“咱家哪有那么多钱去北京啊……是，不是我亲妈，但我对你妈一点不比我妈差……”听着外面的声音，刘靖实在无心写作业，慢慢的趴在书桌上，看着桌上周翔送的巧克力，心里一阵的委屈，笨蛋周翔，巧克力是女生送男生的，你应该给我花的。
周翔感觉总跟刘靖联系不上也不是个办法，回到家把自己平时存的零花钱汇总了一下，又给王龙、王涛两个人借了一点，总算凑够了三百块钱去手机店买了一个二手的小灵通。让王涛转交给刘靖。晚自习回宿舍周翔赶紧掏出藏在被子里的手机，等待着刘靖发给他的消息。
那时候的每条短息一毛钱，而且信号还不好，经常是发出去的消息过一阵子才能收到，着急的周翔在宿舍楼里来回转悠找信号好的地方。因为高一的开学较晚，男生宿舍楼显得特别空旷，只见漆黑的楼道不时的有一点荧光绿飘忽不定。
刘靖说，“那个时候真的不懂爱的含义，也不知道爱的背后意味着什么，我跟周翔顶多是互相喜欢，第一个可能是最喜欢的，可是后面喜欢的多了，还能说清哪个是最呢。我可以说我只喜欢的是周翔，最喜欢的也是他，可他呢，我不知道。”
刘靖有了电话后周翔也不用再求人给她送信，心里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发个短信过去，安静的高中生活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触动让他们冲动的必须打电话过去互倾诉衷肠，因为生活费的限制，两个人每天发个短信彼此问候。每一条都在计算着手机还有多少费用。
“周翔，你怎么就要一个菜一个馒头，能吃饱吗？”王赛鹏端着饭盒坐在周翔对面。
“我最近减肥，你又不是不知道。”
“得了吧你，瘦成那样了还减肥。”赛鹏掰开馒头往里面夹了 一根炸香肠，“是不是缺钱啊？”
“没有，我又没有花钱的地方。”
“你那个手机都成公用电话了，别人用了也不给你钱，话费不得你自己交。”
“一两个电话又花不了多少钱。”
“哼，你自己说呗，反正你现在跟啃馒头没什么区别了。”赛鹏咬了一大口香肠，“对了，我给你开开荤。”说着王赛鹏站起身向女生吃饭的地方走去。
“就一个，我就拿一个。”王赛鹏笑着跑了回来，递给周翔一个鸡蛋和王中王香肠，“小气的，还是人辛雅，拿个火腿头都不抬，给你。”
“我才不要呢。”周翔推掉王赛鹏递过来的火腿。
“不吃白不吃，这都是辛雅收的礼物，推又推不掉，都分给大家吃了。
“她收什么礼物？”周翔不解的问。
“呵呵，你这成天在自己思想草原上狂奔的野马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个。”
“少扯淡，有屁就放。”
“有人追求辛雅呢，这礼物天天送的。”
“真的假的，你嘴里没一句真话。”
“爱信不信，这是辛雅让我给你的，吃不吃啊。”
周翔看着辛雅，她的前面放着一大袋子零食，旁边的同学不时从里面拿点什么，“不吃！吃个屁啊，这是人辛雅的，你们起什么哄。”
“不吃白不吃，反正是傻二蛋送的。”
“辛雅什么时候有人追求了？”
“好像是元旦表演完后，理科班那边有个小子就一直给辛雅送东西写信了。”
“那到现在有一段时间了，我都不知道。”周翔感觉心里什么东西突然空了一下，本来饿的肚子一下子被压抑塞满，他抬头看了看辛雅的方向。
辛雅看见周翔看向自己，看了看眼前的零食又看向周翔。
“哼！吃个屁啊，恶心不。”周翔抢过王赛鹏手里的火腿一把摔在地上。
“干嘛啊你，有病啊！”王赛鹏生气的声音让自己班级的人都看向这边。
周翔无心再吃饭，端起自己的饭盆离开了座位，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看着别人拿着零食吃好像有一种吃人嘴短的讨好样子一样，非常的恶心，虽然自己还没吃饱，可是他现在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课间自习周翔肚子饿难受，自习使劲压着自己的肚子不让叫的声音太响。
“周翔，我听见你肚子叫了。”坐在后面的辛雅拍了拍周翔。
“不叫才有鬼，早饭都没吃，这才第二节课。”周翔有气无力的说，忽然又想到什么“饿死也不吃讨好的零食，一股谄媚味。”
“给你一块巧克力。”辛雅把一块巧克力递过来。
“不要！”
“拿着吧，挺顶时候的。”辛雅拿巧克力杵了杵周翔。
周翔转过头看着递过来的巧克力，辛雅看着他善意的把巧克力又递了递。
“你烦不烦啊，说了不吃了。”周翔一把打掉巧克力，“饿死也不吃。”
辛雅呆呆的看着周翔，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周翔这么大反应，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周翔，你干嘛啊。”王赛鹏捡起巧克力。
“没干嘛，就是不想吃。”周翔生气的坐在椅子上。
“吃火药了你，早上就劲儿劲儿的。”
“就劲儿劲儿的了，怎么了。”
“你……”王赛鹏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他不吃就不吃吧，算了。”辛雅拉住王赛鹏，拿回巧克力放回了书桌。
“对，不吃就不吃，人有精神粮食，每天喂的饱饱的。”王赛鹏也生气的坐了下来。看着旁边的周翔。
周翔无心再搭理王赛鹏，心里一生气走了出去。
王赛鹏以为周翔会跟自己吵一架再厉害点跟自己打一架，本来早上就生周翔气呢，可他这么一走王赛鹏也有点莫名其妙，不暗套路出牌。“我说的是不是有点过分？”王赛鹏问辛雅。
“不知道，不过周翔肯定是生气了。”
“我还生气呢，早上吃饭就找事儿！把我从你那拿的火腿扔在了地上。”
“啊，为什么啊？”
“我哪知道，我逗他说是理科班那小子送的，他就不让我吃了。”
“那是我自己买的。”
“我哪知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跟周翔的矛盾让王赛鹏心里也非常不舒服。
“那你没跟他说清楚吗？”
“说什么说，脸拉的跟驴一样，懒得搭理他。”王赛鹏郁闷的说，“你收礼物他闹什么脾气。”
“我不知道。”
“哎，等等，我去，不会是这小子吃醋了吧。”王赛鹏好像明白了什么，“肯定是，绝对是。”
“胡说什么你，他有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辛雅无奈的说。
“对啊，说的也是啊。”压抑在心情的烦闷突然变得轻松，王赛鹏笑着看了看门口，“哈哈哈，我知道了。”他心里有了答案，而且确定百分百正确。
周翔烦闷的在楼道里转悠，他想找个人说话又不知道找谁，来到高一年级的楼层，他看看门牌，“同学，慈玲在吗？”
“慈玲，有人找你。”
“谁啊！”跟人聊天的慈玲回头看见周翔站在门口。
“这谁啊慈玲，好帅啊。”同学们看慈玲开心的表情笑着说。
“高二的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着赶紧从座位上跑出教室。
“找我干嘛啊，都快上课了。”慈玲开心的站在门口，这好像还是周翔第一次来班级找自己呢。
“对哦，快上课了，那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你就是来告诉我快上课了？”慈玲生气的问。
“我就是瞎逛到你们班这来了，回去吧，我走了。”
“周翔，你怎么了。”慈玲感觉周翔有点不一样。
“没怎么啊，真是瞎逛到你班了，好了没事我走了，你别瞎想。”周翔拍了拍慈玲的脑袋，上课的铃声也响了起来，“我走了，有空再聊。”说完跑向了班级的方向。
慈玲郁闷的回到座位，她总感觉今天的周翔有点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回到班级周翔目不转睛的回到自己的座位，课堂上周翔坐在座位上认真的听讲，一个小纸团从后面扔到桌面上“周翔，你怎么了？”
“没什么。”周翔写上去，想了想又划掉，“没事，好着呢。”揉成一团背着手扔到了辛雅已经没有课本的桌上。
王赛鹏看着两人“嘿嘿”的笑了两声。
“你笑个屁！”周翔伸着胳膊狠狠的锤了王赛鹏一拳。
下一个课间周翔正趴在说子上发呆的时候慈玲过来找他了，因为来的频繁，周翔班级的人早就认识了慈玲，不等她开口，就有人在门口大喊“周翔，有人找！”
“你上节课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真没事。”
“没事到我们高一班级干嘛去了，你弄得我都不好跟同学们说了。”
“去！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们这群小孩子就爱胡思乱想。”
“咋俩一样大好不，别装的老气横秋的。”慈玲不高兴的撇撇嘴，“你真不是找我的？”
“真不是，纯属巧合。”
“唉，还以为某人良心发现是给我生日祝福呢，自作多情了。”
“你生日到了吗？”
“这周末，也不放假，没准备过了。”
“哦，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
“切，一点诚意没有，你没事就好了，我走了。”慈玲挥挥手。
“周翔，你这么多资源，能不能介绍给兄弟啊。”王赛鹏凑过来笑着说。
“有本事自己找去，没资源给你。”
“哼，你小子就是葛朗台，烂在手里也不知道分享，告诉你我们国家法律是一夫一妻的，你只能娶一个。”
“你小子疯了吧。”
“我疯没疯不知道，不过你小子快了，嘿嘿。”
“成天胡说八道的。”周翔转过头不理会王赛鹏，忽然想到什么，“兄弟，商量个事。”
“我去！你露出这个表情绝对又是借钱，没跑。”王赛鹏端坐好，“没钱，没的商量。”
“嘿嘿，大哥帮帮忙嘛，都是兄弟。”
“大哥，你这是也想让我跟你啃咸菜啊。”
辛雅从外面回到教室周翔就迫不及待的转过头来看着她，“干嘛，这么看着我。”
“中午有空没，请你出去吃饭啊。”
“好好的出去吃什么，我从家里拿来的零食还有好多呢，你嘴馋了？”
“不是，慈玲周末过生日，刚找我要生日礼物，不送显得我太小气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女生需要什么，想让你参谋参谋。”
“这样啊，行啊，那我要去学校对面的那家菜馆吃宫保鸡丁。”
“没问题。”
“哎，花着我的钱去讨好别的女生，二位，你们剩下的能不能给我打包回来啊。”王赛鹏郁闷的说。
“还想不想我还了，想的话就闭嘴。”
辛雅看着周翔和郁闷的王赛鹏，笑着说“没问题，要是能剩下一定给你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