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露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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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比赛在周五的晚上，还有三天时间，周翔本想抓紧时间好好准备准备，以免再出现上次明明自己会却因为生疏忘记。课间周翔正在小纸条上抄自己认为重要的知识点，准备在出早操的时候再好好看看，他把从刘婧笔记本抄下来的东西找打印社复印了一遍，也一并写在纸条上面。
“周翔，晚上庆祝下啊，都挺进决赛了。”王龙从后面探过头。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又不是得了第一名。”
“我这不是怕真得不了第一大家伙失望嘛，不是有一句说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诶呦，可以啊，这两句都会背。”周翔有点吃惊的看着王龙。
“承让承让，这不是怕被你们落的太远我也得努力学习用知识武装下自己啊，怎么样啊，行不行晚上。”
“晚上有自习，哪有时间庆祝，再说庆祝的地方也没有啊，在宿舍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晚上只要找陈老师请好假就行。”
“还要出去？”
“那可不，在学校多没意思。”
“好吧，那我试试，要是陈老师不准假那就没办法了。”
“你真废物，随便编个瞎话不就行了，就说你鼻子还是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多简单，好了，就这么定了，放学门口集合，我去上厕所了，憋死了。”王龙起身向外走。“悄悄的告诉你，这个提议是刘婧说的。”王龙贼笑的拍了拍周翔的肩膀出去了。
周翔看着前面刘婧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确实是刘婧的想法，因为她听王涛说男人喝了酒后很容易思想松懈，想问什么都能问出来，她有点迫切的想知道周翔对自己的想法，如果周翔不喜欢自己她就把这一页翻篇过去，再也不抱任何幻想，一心的好好学习，考上一所好大学，远远的离开这里。
呵呵，多么幼稚又可爱的想法。
周翔到约定的地点后刘婧、王涛、赵亚琴已经等在了那里。
“王龙呢，他不是跟你一起来吗？”王涛问。
“他让我自己先来，他想别的办法出来，还没到吗？”
“没有，李玉也没来呢，等会他们吧，可能一会就到了。”赵亚琴说。
王龙果真一会就到了，只是他的样子有点滑稽，裤子划了一道大口子，脸上也青了一片。“王涛，你坑我，那是个什么破地方啊，要不是我练过你们今晚够呛见到我了。”
“怎么了你这是，他们都说那挺好出来的。”
“屁！不知道哪个孙子在墙角挖了个大坑，天黑的又早我也没注意，一跳下去差点没摔死我。”
“我去！那你没事吧，没摔到哪吧，我也没翻过墙，他们说那挺好翻出来的。”
王龙摆摆手示意没事，“哎，李玉呢，她怎么还没到。哼，一如既往的没有集体荣誉感。”
“她有点事一会就到，咱们先点菜吧。”刘婧找服务员拿来菜单，“你们喝酒吗？”刘婧心虚的问并向看王涛。
“当然喝了，不喝酒算什么庆祝，服务员来一件啤酒，凉的啊”王涛还没说话王龙已经喊了。
“别喝酒了吧，晚上还得回宿舍呢，被老师闻到就麻烦了。”赵亚琴担心的说。
“你们女生可以喝饮料，男生喝酒，老师查寝就说喝了藿香正气水了，我们以前总用这招，从没失手过，是吧王涛。”
“恩，那吃完了饭去药店买盒。以防万一。”
周翔本想拒绝，可又不想扫大家兴致，抿抿嘴没再说话。酒跟菜上来后李玉还是没来，王龙嘀咕了两句再没等他，五个人开始吃了起来，他们说着最近的近况，说着比赛时每个人出现的糗态，虽然是第一次一起聚会吃饭可他们却没有丝毫的生疏，就像他们是已经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王龙夸张说着以前自己经历的一些趣事，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大家就把他说的当笑话来听，并不很以为意。
“哎呀，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行你们问王涛。”
“恩恩，应该是真的。”王涛笑着说。
“你丫真不够兄弟，这里面有很多事你也参与了呢，你这态度不是成心让大家认为我吹牛吗。”
“真的，都是真的，纯真的。”王涛严肃的表情把大家逗的又一阵大笑。
“认识你们真好，没想到高中还能认识你们这么一群朋友，我们一起干杯怎么样。”赵亚琴因为兴奋脸蛋红红的说。
“好，应该喝一个，来，干杯。”大家一起站起来五个被子撞在了一起。“干杯！！”
时间在欢声笑语中走的很快，“都八点半了啊，不行我得回去了。”赵亚琴一看表着急的说。
“这刚进行到高潮你就要走，不够意思啊。”王龙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啤酒。
“真是不好意思，我九点跟我妈约好打电话的，都是她打到宿舍里的Ic电话那，要是我不在会着急的。”
“哦，那没办法了，你回去慢点，用我送你吗？”王涛站起来。
“不用了，离学校这么近，也不是太晚，你们继续吧，下次咱们再玩，拜拜。”赵亚琴收拾好急匆匆的走了。
“不行咱们也走吧，九点半就下晚自习了。”周翔喝的头有点晕。
“那不行，这才到哪，没事周翔，一会你跟我抄近道回去，耽误不了，来满上。”王龙又把大家的酒杯倒满。
只剩下刘婧一个女生她感到有点尴尬，听着三个男生说着话自己也插不上，李玉怎么还不来。正想着李玉推门进来了。
“我说你能……”
“王龙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能不能别说我了。”李玉打断王龙，语气不善的说，王龙张着嘴楞在了那里。
“怎么了李玉？”刘婧关切的问。
“没事，我挺好的。”李玉的眼红了起来。
“怎么了李玉，有什么事告诉大家，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分担下。”周翔关切的问。
李玉咬着嘴唇看着大家，眼泪从眼里流了出来。
“到底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你倒是说啊，你急死我了。”刘婧拿餐巾纸给李玉擦泪，可李玉的泪却止不住的流出来。
“呜呜，他跟我分手了，哇！”李玉终于哭了出来。
12班输掉比赛后，李玉的男朋友怪责备李玉总是找他耽误了学习，不然不会输的那么难看，而且因为李玉去的频繁他们班主任已经注意到他，还告诉了家长，老师跟家长让他马上断了跟李玉的联系，不准他们再见面。
“没事的，没事的。”刘婧安慰着李玉。
周翔跟王涛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安慰只好看着她俩不说话，王龙却一杯一杯的喝着啤酒。李玉并没有停止哭泣，她断断续续的诉说他跟他男朋友以前的种种事情，说他们任何认识，如何互生情愫，又如何的约定一起考进一所高中然后再一起考进同一所大学……
“王龙，给我一瓶酒。”
“你别喝了，喝了更难受。”
“会比现在还难受吗，给我！”李玉喊道。
王龙犹豫了一下，打开瓶盖递了过去，李玉拿起酒瓶直接喝了起来。刘婧想拦着却被一把推开，酒很快下去了大半，因为喝的太急，酒从嘴角流出来，弄湿了身上一大片。
“你别这样，喝酒也不是你这样喝的。”王龙把酒瓶抢过来。
“要你管！你凭什么管我！”
“李玉，别这样，会伤了自己身体的，为他不值得。”刘婧按住李玉不让她再喝。
“呜呜”李玉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ctmd，李玉我去给你出气。”王龙拿起一个空酒瓶冲了出去。
“王涛，快去拦住他，别让他再打架了。”刘婧着急的喊道。
“知道，你俩留在这看着李玉。”王涛跟着跑了出去。
刘婧跟周翔互看一眼，都做了一个苦笑的表情。李玉终于是因为喝不了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王涛跟王龙还没有回来，时间已经过了查寝的时间，中间周翔借饭店老板电话给陈彬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医生还要做检查一时回不去，陈彬知道理由很牵强不过再三嘱咐了注意安全后还是同意了。刘婧也跟家里打了招呼说晚点回去。
“周翔！快出来一下。”王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周翔赶紧出去看见王涛正搀着王龙，王龙的脸上还有血迹。
“怎么了他，被人打的吗？”
“什么呀，根本没见到人，他忘了墙角那有个坑了，结果身子扎进去了，把头磕破了。他喝多了，走不了了。”
“快，去学校旁边那个诊所。”
刘婧搀着李玉，周翔跟王涛搀着王龙想学校门口的诊所走去。短短的几百米路王龙就吐了两次。终于把他俩拖到诊所后大伙都出了一口气。医生给王龙清理伤口，还好不严重只是头皮碰破了一点小口子，清理好后，拿出了两瓶点滴要给王龙挂上。
“大夫这么严重呢，还要挂液。”
“伤口倒是没什么事了，他喝了不少酒，这是给他消炎加解酒的，你们是对面q中的学生吧，这要是让你们老师闻到这么大酒味不得给他一个处分，放心吧，我不坑你们学生。”医生熟练的给王龙把针管插上。
“这个女生呢，也喝多了？给她也吊两瓶吧。你们这群孩子啊。”医生很快的处理好两人“你们谁过来吧帐先结一下，一共三百七。”
“这么贵，你输的什么药。”三人开始对医生有的好感顿时无存
“这是好药，保证他们输完后跟没喝一样，赶紧的，结完账我去休息会，等输完了叫我。”
三人凑凑钱还差五十，刘婧今天带了不少钱可是饭馆算账的时候已经用去了不少，她是没想到小小的四瓶液居然这么贵。
“大夫我们钱不够，我回去拿行吗？一会就回来。”
“行，去吧，这不还有两个人呢，不怕你们跑的。”大夫打着哈欠挥挥手，“输完了给我就行。”
“那你俩在这看着，我回家去拿钱，很快回来。”王涛说。
“恩，去吧，骑车慢点，得输一会呢。”周翔把王涛送到门口。
终于还是剩下了周翔很刘婧两个人，王龙跟李玉呼呼的睡着正香。
“这次我可有对付王龙的说辞了，成天拿我晕倒说事。”
“呵呵，现在你的鼻子没事吧。”
“没事了，你看一点问题没有了。”周翔捏着自己的鼻尖左右扭了两下。
刘婧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周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好看着输液管中间的缓流处一滴一滴的流着药液。气氛一下子又陷入尴尬。
“你说恋爱真的这么痛苦吗？”过了一会，刘婧看着睡着的李玉问周翔。
“不知道，不过看他们这样我是没感觉到一点美好，反而还有点害怕”
“怕什么呢？”
“害怕在一起了不能坚持到底，也害怕自己喜欢的可能不喜欢自己。”
“哦，你真会说，知道这有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呵呵，我没有谈过朋友，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滋味，不过看王龙是挺可怜，偏偏喜欢的却不喜欢自己，多痛苦。”
“确实是一种痛苦的感觉呢。”刘婧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啊，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啊？”
“哪有，我也是有感而发的嘛，别说我，你呢，有没有喜欢的人了，我可听说有很多小姑娘给你送纸条了。”
“嘿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只是喜欢静静的注意她，看她高兴自己心里也跟着高兴，看她不开心自己也会难过，当然了看见她跟别的男生说话心里也会很不舒服。”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是谁啊，咱们班的吗？”刘婧的心开始有点紧张。
“不告诉你。”
“这有什么好藏着的，大家都是朋友，说吧，说吧，我还可以帮你参谋参谋。”刘婧强装感兴趣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是喜欢上人家了，可是又不敢说，怕挑明了会破坏以前的感觉，连朋友都没的做了，我试问自己学不了王龙，明明很难受却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聊天也只能从吵架斗嘴开始，而且，现在真的年龄还小，等上大学再说吧，对吧。”周翔有点不好意思的不敢看向刘婧。
“万一人跟别人好了你看着不更难受，你总得做点什么让人知道吧。”
“能做什么啊，写情书、送礼物，太肤浅了吧，如果真跟别人好了那就是缘分未到，天意。”
“你真是课外书看多了，境界就是高。”刘婧口是心非的说。
“对了，我给你的那几本书看了没有，都挺好看的。”周翔感觉有点快压不住心里的冲动赶紧岔开话题。
“恩，正在看余华的《活着》，看到一半了，有点不敢往下看了，太惨，你都不知道我哭多少次了。”
“确实挺惨的，不过看到最后体会到里面人物最后的心境也就没什么了，你自己往下看吧，我就不给你说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体会。”
“恩，我会抓紧时间看的。”
17、8岁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固执的人生观、价值观和爱情观，在什么也不能支配的年纪他们固执的以为自己对社会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可站在现在的年纪回看，周翔感觉那时的自己原来什么都不知道。
随着门开的声音，王涛回来了“怎么样，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看他们睡的香的，我都犯困了。”刘婧打了个哈欠。
“你回去吧，这有我俩就行了，李玉有假条回去也方便。”周翔见刘婧眼神也开始变得迟钝。
“行吗你们，李玉一个女孩子在这。”
“你还怕我们能怎么周了她啊，对面可就是学校，你回吧，一会把他俩叫醒送回学校我也就回家了。”王涛笑着说。
“行吧，那我就先回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走了。”
“我去送送她”周翔起身跟刘婧走出门外，刚一开门一阵凉爽的风吹来头脑一下清醒了不少。
“天真冷了，看样子明天可能下雨。”刘婧抬头看看天。
“恩，你别骑车子了，打车回去吧，太晚了，路上不安去，车子我给你放车棚那。”
“行，那我回了。”刘婧看到一辆车顶显示“空车”的出租车驶来赶紧招了招手，车子停了下来。
周翔给刘婧拉开后面的车门让刘婧坐进去，“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起码她不容易打开的饮料盖子我不会让别人帮忙。”
周翔是期待这次聚会的，他计划好自己想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甚至还准备了几个小笑话，他同样喜欢看刘婧开心的样子，如果没有突发事件或许这些都用的上，他也想让刘婧知道自己的心思，却又害怕打破现在的关系，他只能默默在背后看着她，支持她，可能那个细节刘婧以前没有注意，可这也是自己现状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确实是一种难受的感觉呢”周翔心想。
刘婧当然注意到了周翔说的细节，当车门关上的时候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跳下车对周翔说“我知道，我知道。”她回头看见站在路边的身影依然望着自己的车子，直到车子拐弯才消失不见。“真是个笨蛋”刘婧心里甜甜的想到。她望着路边闪过的路灯，心思又回到了军训见到周翔被王涛、王龙搀扶过来的场景，刘婧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第几遍从头到尾回忆有关周翔的种种，不同的是，以前是带着思念的苦涩，可今天却是甜蜜的幸福，今晚，注定有一位女孩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