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现场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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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经销部后，覃老二有点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方宇，“阿宇，我没想到你做生意这么能吹，你能教教我吗？”
“什么是吹呀，这叫避重就轻，这叫策略，”
方宇知道覃老二疑问什么，继续说道：“我开口就介绍自己是火车站新货场的，就是想给他有一种我是铁路局的错觉。你知道现在大家还是比较相信国有企业嘛，这样谈判更容易成功一点，如果你直接说你是私人的，那效果就完全不同了。事实上我也没有否认我是私人的啊，是那韦经理没有问而已，不能算我欺骗吧，呵呵”
好学生覃老二继续发问，“那韦经理说他们没有不先付款就发货的先例，就算他同意你用优惠的仓库来对等交换，那他又怎么能操作得了呢？而且他也说了，水泥厂的财务每个月都要和他对账的。”
“很简单，可以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就是虚假库存。你没看见他后面的仓库有很多的水泥嘛，他可以调用后面仓库的水泥先给我们用，但仓库的出入账不登记这批水泥已经销售了，等于他就可以挪用这批泥了，厂里的财务不实地核查，只看报表是看不出的。我相信他们厂里那些财务是不可能实地核查的，各地的水泥那么多，每天进出又有变化，那些坐惯了办公室的人那会下去各仓库数水泥袋，哈哈。第二种就是做虚假报表。他一个经销部有多客户，他只要把那些已经全额付款的客户，在报表上更改为仅支付了50%的货款，多出来的50%款项再虚假登记成我们付的水泥款，银行账户余额和报表都一致，这样水泥厂的财务是完全看不出来的。”看到覃老二是真的有兴趣，方宇也大方的说详细一点。
“我c，这里有这么多漏洞可以钻。”覃老二被吓到了，他没想到小小的一个经销部，竟然可以搞出那么多弄虚作假的东西。
“至于不开发票现金结款，你应该能明白吧，”方宇问覃老二。
“嗯，这个我当然明白，烟草公司这种现象也很多的。”覃老二家是烟草局的，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还有就是我们那个打8折的优惠仓库，对韦经理一定很有吸引力。他可以帮单位以8折的优惠租到仓库，为单位节约资金，得到领导的赏识。也可以瞒着单位，挪用厂里的水泥兑换成他个人的仓库，隔一个月公开拍卖后，再转让赚钱。我可以告诉你，老二，新货场仓库的租金绝不低于5万块，他只要一转手，每个仓库就能赚到一万块以上了，顶得他半年工资了。借用公家的东西为自己谋福利，你说划不划算？呵呵，他现在还没同意，肯定是想了解仓库的价值后才做决定。”既然前面都已经说开了，方宇不介意再多说一点，反正覃老二是信得过的兄弟，他对生意又有兴趣。
“嘻嘻，阿宇，那你也8折租几个仓库给我吧，让我也赚一点钱，”覃老二嘻嘻哈哈的打趣。
“可以啊，你有那么多钱买啰？”
“没有，我先欠着，等我转手赚钱了再给你，哈哈。”
“丢！老子就是现在缺钱啊，建设一个新货场需要很多钱的，我现在就是缺钱，才被迫拿仓库来打折换材料的，你不懂哥现在有多穷啊，一分钱都想扳成十瓣用。噫，旁边这家就是柳钢的厂家直营店，我们进去看看。”
方宇和覃老二走进了柳钢的直营店，只是这次没有小姐姐来迎宾了，门面里只有一男一女。女的趴在办公桌上睡觉，口水都快要滴出来了，而那个男的在看报纸，根本不看方宇他们。
有竞争的和没竞争的果然不一样啊，本地的钢铁厂少，广西基本上都是依赖柳州钢铁厂供应钢材的，那些地下钢铁厂的产品质量太差，方宇根本不予考虑。
“你好，这样的钢筋多少钱一吨？”方宇指了指货架上标号16#的钢筋样板。
那男子把头从报纸里抬了出来，扫了一眼，“1500一吨。”
“那这一种呢？”方宇指了指另一种标号8#的钢筋样板。
“900，”那男子还是惜字如金。
“哦，那我考虑考虑，”方宇不再多说，拉着覃老二就走，那男子也不再搭理他们。
出了大门，覃老二很奇怪的问道：“阿宇，怎么走的那么快？问了两个价格就走了，不跟他详谈一下嘛。”
“唉，太贵了，我用不起，21亩地，地面硬化铺钢筋的话至少需要几百吨，那就要几十万了，那我还不如多买些小石头打地基，再用高标号的水泥还划算。”覃老二听完也是咋舌，他没想到，搞个地面硬化能花这么多钱。
两人又找了两家个体的钢材批发部，同样的柳钢产品，都还比厂家直营店的每吨便宜五十到一百块，不过还是超出了方宇的预算很多。有家钢材批发部姓向的老板比较好说话，在方宇说出以8折优惠提供仓库后，向老板表示要考虑考虑，方宇也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好学生覃老二又开始有疑问了，“阿宇，都是柳钢的产品，都是相同的型号，为什么厂家的直营店反而比私人的批发部贵？不应该呀。”
“这你就不了解了吧，这是因为这些私人批发部都是从一级经销商进货的，这些一级经销商是非常有实力的个体老板或者公司。这些一级经销商早在去年就支付了几千万上亿的货款给柳钢做预付款，订购了今年巨量的钢材。因为他们是提前付款的，柳钢能得到巨额的流动资金，而且他们订购的数量很大，柳钢又能有计划的安排生产，所以这些一级经销商能跟柳钢谈得一个很低的协议价格。所以一级经销商给这些私人老板的进货价当然要比厂家的销售价更便宜了，要不然他们的生意也不用做了，呵呵。”方宇在后世也接触过一些小工程，刚好也了解这钢材市场的情况。
“我丢，中国现在就有这么多身价上亿的老板了吗？”覃老二有些不敢置信。
“中国人那么多，藏龙卧虎的，有钱人肯定不少了，我们现在还没有达到那个层次，当然不知道谁是有钱人，更不知道人家多有钱，呵呵。”
“唉，阿宇，我也想做个有钱人。”
“哈哈，老二，会的会的，每个人都想做有钱人。”
两人又继续逛了几家私人的水泥经销部，说到完工后再付款时，全都果断的拒绝了。即使方宇把货场仓库优惠打折说了出来，也没一家同意的，只有一家却提出了7折的要求，方宇推托说再考虑就不再谈下去了。方宇也和覃老二聊了此事，这些的个体经济，私营经济刚起步不久，经济实力不强，大家都需要现金周转，拖欠不起，所以很难谈得下了。
逛完建材市场也到下午了，方宇要回出租屋和大头他们详谈，而覃老二也识趣的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