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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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方宇和疯子最后一次去蓝老板那里拉煤粉了，厂里基本上该定蜂窝煤的人都定了，要等他们用得差不多完了，才可能有下一次预定。而且准备开学了，方宇也不想搞这些了。而且方宇一直有点小小的迷信，总感觉煤和霉同音，心里有点不舒服，很担心以后人家叫他霉老板，霉运会一直沾着自己，还是快点结束的好。
“蓝哥，我又来了。”方宇带着疯子，进到小办公室就主动和蓝广祥打招呼。
“方老弟，陈老弟，来了。刚好，我这里有刚摘的李子，来尝一尝。”蓝广祥顺手把一篮子李子递了过来。
“蛮好吃的，蓝哥，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不知道你想听哪一个先。”方宇边咬着李子边笑眯眯的打趣道。
“老弟你还跟哥打哑谜嘛，那我就先苦后甜，先听坏的吧。”蓝广祥也一边吃着李子一边回道。
“坏消息就是我们最后再拉两批煤粉了，过后一段时间都不需要了。”方宇昨晚已经仔细算过，厂里住在大厂镇的有2000多户人家，除开部分单身汉自己不开伙的，还有一部分家里原来已经存有足够蜂窝煤的。大部分有需要的人已经跟他买了不少蜂窝煤，在未来半年内大家未用完前，这生意不会再有什么了。
虽然心里早已有过预计，但蓝广祥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失望，这个月方宇可是他的大客户，让他赚了不少钱。
“哦，没事的，有需要才有合作嘛，方老弟以后有需要的时候记得再找我就行了，那还有什么好消息呢？”作为生意人的蓝广祥还是很会说话的。
“好消息就是，蓝哥准备发大财了。”方宇一脸的神秘。
“谢谢老弟的吉言了，不过哥要怎么发大财?还希望老弟说明白一点。”
“蓝哥去过柳州市来宾县吗？”
“柳州倒是去过，来宾县只听说过，没去过。”
“蓝哥一定要去来宾县看看，那有个合山火力发电厂，现在一直在扩建，计划建造成为广西最大的火力发电厂。原来来宾本地也有煤矿，但是已经不够供应给扩大的发电厂使用了，现在发电厂正在四处寻找稳定的煤矿来源。蓝哥，你说这个是不是一个发大财的好机会？”
方宇也是看了后世新闻媒体关于黑社会头目蓝氏兄弟的发家史报道，才知道蓝广祥是在2000年搭上合山发电厂的这条线，大量供应发电厂所用的动力煤，才快速成为巨富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半年把消息传给他，让他能快速起飞。
“真有这事，方老弟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蓝广祥被这好消息雷到了，焦急的问道。
这时蓝氏兄弟的煤井出矿才3年，还只是一个日产20，30吨的小煤矿老板，而且整个白土乡有6个这样的小煤矿，蓝氏兄弟如今还没有赚得很多钱。现在商业信息并没有后世那么通畅，网络都没有普及，大众的信息来源主要靠报纸电视和民间传递，蓝广祥不知道400多公里以外的需求信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敢保证消息一定是真的，至于消息是怎么来的，我就不方便说了。你也知道，我们这里马上就要禁烧蜂窝煤了，本地的煤矿销量只会越来越少，你现在不走出去寻找机会，怎么发展壮大起来？你去联系看看，成与不成，起码有个机会，大不了损失百把块钱的路费，万一要是成了呢？哥你就会一飞冲天了，呵呵。”方宇一直耐心的解释，不断的诱惑。
蓝广祥思考了片刻，感觉方宇说得很对，如果自己能把握这个机会，当然能赚大钱，一个火力发电厂需要的煤矿量可是很大的，而且还会是长期的，发电厂的经济效益也稳定，不怕结不了账。
“好，我听方老弟的，这几天就抓紧时间去看看，先谢谢方老弟给我这么重要的消息了。如果事成了，哥绝对不会忘记老弟的帮助。”
在回去的路上，疯子疑惑的问方宇：“宇哥，你有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我们自已不做中间商呢？应该可以赚到不少钱吧。”
“是有机会可以赚到钱，但是我们没本钱做啊，”方宇叹了一口气。
“首先，要打通发电厂领导和采购部门的关系，其次，煤矿的汽车长途运输成本太高，需要搞到大量的火车皮来运输，要不然与别人的煤矿在价格上占不到优势。还有，发电厂需要的量很大，我们也没能力采购那么多煤矿啊。这些都需要大本钱来操作，没有几十万的启动资金根本做不起来，而且我们也没关系搞得到那么多火车皮啊。”方宇希望自己的兄弟不但有武力值还要有脑力值，耐心的教导疯子。
“运输的车次就那么多，想拿到很多的火车皮没有那么容易的。火车站通常都是先满足国营单位，有空隙了才留给私人。还有，发电厂是大企业，经常会店大欺客压货款的，正常是进一批才会结上一批的货款，这也是惯例，货款很容易就会拖得你欲仙欲死。要做中间商就需要拿出很大一笔资金在其中周转，现在的我们根本没有这种实力。像蓝广祥这样有自已的矿井，煤矿就是他们自已开采的，就没那么怕被拖了，只要搞定火车站和发电厂的人，这生意就能做成了。”方宇继续给疯子上课。
疯子仔细回味方宇的话，不由的连连点头称是。
“不过赚钱的机会还是有的，我介绍他吃肉了，自然会为我们留口汤，你好我好大家好，等回去再慢慢聊吧。”旁边还有司机在，方宇也不可能多说什么。
下午回到停车场把煤粉卸完安排好名单以后，方宇带着疯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疯子，这煤矿的生意基本上告一段落了，我也准备要开学了。最后还有一批订单，你自己去拉煤粉来做就可以了，我也已经和蓝哥说好了，最后一批煤粉赚的钱你也别分给我，先拿去把外债都还了吧。”方宇一直记得现在好兄弟家里最大的困难，那就是他老妈生病时欠下了5000块的外债，也知道直接给钱会伤了兄弟的自尊，疯子还不一定会要，所以转了个弯帮助他。
“宇哥，”疯子心里当然知道方宇的意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方宇打断了他：“好了，现在聊聊接下来的生意，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分给你3000块钱，当做你这个月的工资。二是不分钱，我们再继续合作，下轮的生意你可以占20%的股份。不过我要先说明，下轮的生意会有一点点风险。”方宇也不想独断专行，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决定一辈子都不会犯错，也要给兄弟有选择的机会。
这个月一共拉了340吨的煤矿，扣除各种开支，总共赚了两万六千多。方宇现在也没办法多分一点给疯子，自已也需要本钱做下一轮生意。就连父母曾问方宇赚了多少钱，方宇也只是说算赚得了几年的零花钱和购买学习用品的钱，以后不再问父母要钱了，父母也很高兴的不再追问了。
“我当然愿意和宇哥一起干，风险怕什么？穷才可怕，不用分钱，前两次你给我的钱我还没用完呢。” 疯子很是感激方宇，一口就应承了下来。而且疯子可不傻，只跟着方宇干了一个月，轻轻松松就赚到了别人半年的工资，还可以还清了家里欠下的外债，现在他已经越来越佩服方宇，已经暗暗决定这辈子都要跟着方宇走了。
“好，晚上叫上冬瓜，我们一起合计合计。”方宇很满意疯子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