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桩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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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五年前,2012年6月15日,宋晨风做了一场他从医后有史以来最惨败的手术,这场手术差点断送他的职业生涯。后来经过院长不停地与患者家属协商,最终达成一致的最佳解决方案,医院和宋晨风共同为死去的患者家属作出相应的赔偿,这件事才得以罢休。为此,停职一个月后的宋晨风才如愿恢复了职位。
医疗事故一个月后,宋晨风回医院上第一天夜班,喝了护士长点的冰咖啡后从此命丧黄泉。他的死在天水城引起了不少人地妄议和猜测,但不过所有众说纷纭都是围绕着自杀这个词。因为只有自杀才能更好的诠释他突然死亡的原因。议论最多的是畏罪自杀,因为他得罪的不是别人,是天水城出了名“四坏”人物。咖啡的氰化钠是宋晨风医生独自放进去的,然后制造一个假象,这样可以死得体面。当然也有一部分说是被人谋害。
苏明看到案卷的记录,上面的疑点重生,一个人畏罪自杀有千万条,也有千万个理由,为何选择在值夜班时喝有毒的冰咖啡自杀?一个人自杀总会有预兆,不可能前一秒还好好的上班,后一秒就自杀,这样的说法显然说不通。
不可思议的是,医院科室从来没有发生过保险丝断掉的事故,当晚竟发生了保险断掉。档案纸上只是轻描淡写地记载当晚电机房出了故障导致没电,并没有过多的详细记录。
看着字数不多的案情分析,苏明的脑海里再一次浮出了五年前宋晨风发生医疗事故的场景,当年那场医疗事故在天水城人们心中掀起不亚于钱塘江涨潮时的浪花。
发生这起重大的医疗事故后,天水城的吃瓜群众面对这件事百态尽出,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假惺惺同情,有的冷眼旁观静候事情越变越糟,有的在暗中为宋晨风捏把汗。
外界的人们都以为宋晨风如红日般的事业生涯结束了,赔钱,丢工作是事小,保不准花甲之年还得进监狱度过余生,想不到在天水城三甲医院拥有妙手回春的医生在人生的最后时光不是安全着陆颐养天年,而是待在铁窗里度过。
死者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天水城最大的药材商季云怀的父亲,天水城民众在其背后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四坏。”他这个四坏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迹可循。他的发家史是靠烧杀抢夺的手段来的,他的外号对他来说是名至实归。所以,人们口中宋晨风的畏罪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经过苏明的了解,事实并不是如外界所传的那样。这场重大的医疗事故发生后,被人称为四坏的季老板,面对父亲突然在手术台上去世,心里一时也难以接受。后经过由高院长亲自不厌其烦出面与他解释与协商,并承诺医院和宋晨风个人会做出相应的赔偿与道歉。
季云怀过去无论多坏,但现在他在天水城是有名的企业家,面对德高望重的高达忠院长不辞辛苦地斡旋,不看僧面得看佛面。他心里即便对宋晨风有意见,也得给台阶下,自己当初也是冲着宋晨风的医术亲自要求他来为父亲操刀的。况且,这个肾源也是在宋晨风医生的暗箱操作中,他父亲才有机会上手术台,如今出了这趟子事,于情于理,不能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宋晨风医生。说不定,这就是父亲的命数。为此,此次事故就在协商中和平解决了。
医院在这件事承担了大部分的责任,宋晨风在这件事也只是赔了一点钱,并不影响他的事业。这样的人怎么会畏罪自杀?光这点就否定宋晨风在外界人嘴上所说的畏罪自杀这种无来由的猜测。
宋晨风今年54岁,在天水城这所唯一一家三甲医院上班快三十年,他在肾脏这方面可以说是医术精湛,做过很多场大型肾脏移植手术。在肾脏移植方面堪称是专家级别的,再干几年,就可以顺利退休,然后颐养天年。
想不到,一场医疗事故在他知命之年突然降临,扰得他措手不及。宋晨风至今都想不明白,做了那么多场手术,从来没有出现过错误,想不到,这一次竟出现阴差阳错的错误。他也一度怀疑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从中动了手脚,但由于个中的原因,也不敢报案。
五年前,医院里一前一后来了两个病人,两个病人都是需要肾脏移植,分别住在不同的病房,一个住在501房,另一个住在502房。两个病人的情况比较危急,想要延长病人的生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了合适的肾源进行手术移值。
这两个不相同的病人,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肾源需求方面却有着惊人的相同数据,意味着两位患者只要双方其中哪一方家属获得肾源,他们两个患者的其中都有一个获救的机会。要是双方的家属都同时获得肾源,那是最好不过的。为此,两位患者的家属在医院里认识后,如患难中的兄弟一样,为了共同的目标不懈花费金钱和人情大量地付出,在寻找肾源的过程中,也经常交流。无巧不成书,两个病人家属都提出了特殊的要求,宋晨风成为他们的主刀医生。
宋晨风对于这样的手术一点儿也不陌生,他欣然接受了病人家属的要求,先移植501房的病人,当他把匹配好的心脏源体放进病人时,病人的身体出现了极大地排斥,抢救无效后,直接死在手术台上。这样失败手术例子第一次在他三十年的行医生涯中出现。
宋晨风一下懵了,移植后出现排斥这样的现象时刻在移植手中出现,但像这一次刚一接上就出现严重的排斥现象还是着实令临床经验丰富的宋晨风心生疑惑。在移植之前,病源与病人的身体各项指标是完全相符的,即便有排斥也是微小的,通过药物也能可控。
他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平稳的血压像水蒸气一样不停地往上涌。他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手法,病人的血压都控制不下来。这是从医以来三十年从未出现的情况,就在他全力抢救的时刻,病人一命呜呼,死在他的手术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