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眷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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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源，给你油饼。”
阿满急匆匆的跑过来，将两个油饼递给赵源，似乎又怕他问哪来的，摆摆手又跑了。
赵源看到油饼，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对于阿满爱管闲事的毛病，他也不知提醒过多少次了，这家伙太老实。
阿满跑了回来，拿起两个油饼先是狠咬了一口，这才含糊道：“你请我吃油饼，我送你们回去。”
四人往淮河路西边走，季心妍见他吃的狼吞虎咽的，还给他买了一瓶矿泉水。
“阿满，你大号叫什么？”
“俺之前没大名，俺跟俺爷长大，13岁时俺爷去世，俺就和阿源一起，人口普查时，阿源就帮俺报了个赵泽的名字，
不过没人叫俺大名，大家都叫俺阿满。
俺和阿源一块上山找野货、打猎。
心妍姐，冬天的兔子可傻，雪天腿短跑不动，俺们冬天能吃好多的兔子。”
阿满说着，还将目光扫向圆圆。
圆圆哪还不明白是啥意思，她个子最矮，可不是小短腿嘛。
正待发作，季心妍又问道：“那你没读过书？”
“读过，阿源的师父教俺，可是俺脑子笨，好多东西阿源看一遍就会背了，俺当时会背，睡一觉就忘了。”
旁边薛佳佳好奇道：“刚刚那几个流氓好像很怕你？”
“他们不怕俺，怕阿源，之前闹过俺们摊子，被阿源打怕了。
阿源说，这世道就是欺软怕硬的，别人狠，俺们就要比他们更狠。”
季心妍再度问道：“那阿…源的父母呢？”
“他没有，是他三个师父把他养大的。”
圆圆轻嗤一声道：“没父母，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季心妍拍了一下自己好友的胳膊，怎么说话呢。
“俺就在那里摆摊，以后你们想逛夜市可以找俺，俺保护你们。”
到了六安路工学院的门口，阿满与他们挥手道别。
……
夜间，赵源回到家，先将东西搬回屋内，这才洗漱睡觉。
这一会，阿满已经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他收拾好之后，回到屋里，检查了一下墙角，发现那三枚铜钱还在，他这才安心的躺下休息。
也就睡了三个来小时，他叫醒阿满道：“上午你别去收废品，在家等我回来。”
阿满揉了揉眼睛道：“阿源，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还有事，你想睡就再睡一会。”
他将三枚铜钱塞在身上，就出了门。
河边的空地，柒老头正在打着太极拳，见到是他笑道：“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早？”
“老头，练功时不能多管闲事。”
“嘿，信不信老子揍你。”
赵源摆摆手，大踏步的上了阜阳路桥。
老头也习惯了他的脾气，每天两人要不逗两句闷子，老头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赵源来到城隍庙，他没有急着去聚福缘，清晨的地摊较多，他先逛了逛。
虽然古玩的行情渐热，但真正大兴还在沿海、京津之地。
而这里虽说有不少的古玩，但多卖的都是现代的工艺品，并不是以新充老，而是就标明了现代工艺品，
生意最好的则是卖笔墨的地方，不少老人会赶早溜弯，然后到这里买几刀纸回去，无事练字陶冶一下，
这个弄堂，全部是卖笔墨纸砚的，中间的天井，还有几个老头在现场书写，不少人围在中间看，还能听到不时的低语点评声。
“小伙子，缘份啊。”
他正打算离开，就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喊道。
他扭头一看，发现是昨天在聚福缘遇到的那个老者，老头穿着灰色的短袖衬衣，
衬衣的下摆塞在大短裤里，腰间系着一条卡扣的皮带，脚下一双凉皮鞋，里面还穿着一双黑色的袜子，
当下，这一身装扮还是非常时兴的，不是机关就是高干。
老头手里拎着一刀打包好的宣纸，自来熟道：“吃饭了没？”
赵源愣了愣，他觉得和对方还没熟到这份上。
“就知道你没吃，我也没吃，这旁边新开了一家羊肉包子，走走走，去晚了咱只能啃大馍了。”
老头不客气，将拎着的纸换了个手，腾出的手拉着他衣袖就往外走。
“老人家，我不饿，你…”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20岁左右的时候，天天时时都是饿的，
你全身上下有让我惦记的东西嘛，别那么大的警惕心。”
赵源心想，我现在身上说不准还真有你惦记的东西。
不好再纠扯，只得和老头一起出了城隍庙大门，就在对面开的一家包子铺，两人坐定，老头点餐道：
“十个羊肉包子，两碗沙汤。”
等包子上来的时候，老头问道：“昨天那两个小碗，你是怎么看的？”
赵源看了眼旁边挂的价格，包子要两毛钱一个，他眉头微皱。
“我请，不要你小子掏钱，说说那两个小碗。”
赵源看了眼老者道：“我要打包几个。”
“行行行，说那个小碗。”
“洪宪瓷，十二生肖、花神粉彩小碗，落款的觯斋主人，是指郭葆昌，我国最后一个督陶官。
袁世凯拨140万大洋，欲制件，最后成品仅6000件。我虽知不便宜，但没想到仅鼠猴两件，就要七千块。”
人家请了早餐，赵源自然不好再吝啬一点口水。
老头顿时好奇道：“小伙子，你家里以前也是做这个的？”
赵源摇摇头，见包子上来，他也不客气大吃起来。
老头也不生气，叹了口气道：“如果是一整套的话，你也见不着了，我早就收了。”
赵源听到此话，心思一动，不紧不慢的吃完一个包子问道：“老先生…”
“我姓岳，你叫我岳爷爷或岳老头都行，你姓什么？”说完，端起沙汤轻泯了一口。
“我叫赵源，请问一下，天眷重宝全品，现在什么价？”
见他问，岳老突然笑了起来道：“这玩意我所知存世就一枚，金熙宗铸着玩的，都没有流通。”
赵源自然知道其非常稀少，否则昨天那15块，他就不会掏得那么痛快了。
金朝建国之初，以物易物盛行，随着国力越来越好，宋辽的旧币已经完全够用，
直接1135年，金太宗病逝，熙宗完颜亶继位，这位深受儒家正统观念影响，有着浓厚的皇权思想，
所以甫一上台，就废除完颜阿骨打所用了20年的官制（勃极烈制，可以理解成高管层会议，至于谁是高管，就看哪个部落的兵多，牛羊多。）
改行宋、辽的汉官制度。
熙宗也想着铸造属于金朝的货币，但因铜材和技术人员不足，也只是试铸了一批，并未能大面积使用。
“现在一枚什么价格？”老头只说了稀少，可没说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