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乔迁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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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8日，宜乔迁。

严家新宅，好一派热闹景象，严二婶带领族里的媳妇们在厨房里忙活，食材是鸡鸭鱼肉一样不缺。亲朋好友纷纷带着礼物前来贺喜，有带几个鸡蛋的，有带一篮子新鲜蔬菜的，也有带十文钱的，日子都过得艰难，东西不在多少，只是个心意。这时一辆马车由远而近，马车停在门口。胡悦从车上下来：“恭喜妹妹妹夫乔迁新居，些许薄礼，略表心意。”云清忙迎上前：“姐姐能来，我家真是蓬荜生辉。”然后车夫将礼物搬下来：五十斤精米，五十斤白面，二十斤猪肉，细棉布两匹，点心四盒。胡悦的礼物准备的很恰当，既不是很贵重，又很排场，在农村，这都是非常实用的东西。在场的人都纳闷，不知道云清哪里来的姐姐。但是看着人家带的礼物，就知道是有钱人。

老严家，赵玉梅问严婆子：“娘，咱带点什么礼物去？”严婆子说：“我是她婆婆，难倒还要给她送礼？”于是一家人带着嘴来到新宅。严大海和严大川在门口迎客，老远就看见老严家一众人空手而至，严大海神态漠然，迎了严家人进门。

进了院子，男客们在正屋坐下，女客在隔壁房间。其他小辈在院子里摆上了桌子。严二叔屋里面热情地招待族长及长辈，严老爹带着儿子们进去，心里极是不爽快，严大海这不孝子竟然请他二叔来主持场面，把亲生的老爹放在哪里，丝毫想不起大儿子盖房子他这个亲爹都不来帮忙。族长和几个族中长辈已经到了，见老严家一家人空手进来，女人也不去厨房帮忙，准备吃现成的，大家都没说什么，但都心照不宣的摇头叹气。

另一边，女客们在正房坐下，严淑芳一进门就看见了淑兰，于是走过去：“大姐，多年未见，也不跟咱娘问个好么？”淑兰撇嘴：“我娘去世二十年了，不知道你说的娘是人是鬼？”严淑芳惊讶道：“你，你，你忤逆不孝。”淑兰回到：“别把自己当棵葱，我可不用你炝锅。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偷银子的事情都能做，有什么脸来指责别人。”严婆子接话：“严淑兰，我虽不是你亲娘，好歹也把你从小养大了，你竟然如此不孝。”淑兰一脸不屑：“养大？怎么养的，克扣了我娘丰厚的嫁妆，虐待我娘留下的儿女？我从小在家里就是个丫鬟，严淑芳是个大小姐，所有的家务活都是我做，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饭桌上的肉蛋我从来不敢伸筷子，一伸筷子你就打发我去干这干那的，等我回来，饭桌上什么都不剩了，我没夭折了那是我娘的在天之灵保佑我。而且我娘有那么多嫁妆，我出嫁时你没给我一点点，从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我没有娘家。我今天是来我哥嫂家。”

胡悦此时悠悠地说：“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赵玉梅看婆婆被怼，也帮腔道：“生恩不如养恩大，再怎么样娘也把你养大了，你怎么这般没有规矩。”话音未落，杜氏走上前：“你就是赵玉梅？”赵玉梅见来者不善，躲到严婆子身后，杜氏大步一跨，朝着赵玉梅就是啪啪两巴掌，众人都惊掉下巴。

听见打斗声音，隔壁男客们都出了屋子，围在门口看热闹。严大河看媳妇挨打，有心想过去帮忙，穆家两个身强体壮的兄弟朝他一瞪眼，吓得他两股战战，要多怂有多怂。

杜氏怒呵：“你这狠心的毒妇，我女儿怀胎两月不足，你竟然狠心把她踹到流产，今天还有脸上门，看我不打死你，给我那没出生的外甥偿命。”说着又往前冲，赵玉梅见此情形，连忙躲开，淑兰也不示弱，上去就狠狠地踹了一脚：“叫你也尝尝被踹的滋味。”赵玉梅没防备，被踹了个趔趄，刚稳住身体，这时闪电“汪汪”冲过来，赵玉梅吓地撒腿就跑，闪电紧追不舍，过了一会闪电叼着一只鞋回来了，估计赵玉梅赤着一只脚回去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杜氏也不怕把动静搞大，自己难得来一次，要给闺女媳妇撑起腰来，于是继续控诉赵玉梅的恶行：“我女儿是个软弱的，被这恶妇欺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怀孕，生生被她给踢掉了，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饶不了她！”严老爹和严婆子此时老脸火辣辣，自家丑事被当众揭穿，他们自知理亏，哪里敢言语，穆家猎户出身，个个身强体壮，动起手来，铁定是自家吃亏。只好阴着脸不做声。严大河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走了，他呆在这里怕穆家兄弟找借口教训他。

胡悦满脸钦佩地看着杜氏：“穆家姨母真是个疼女儿好母亲，看来我也得回府城请我娘来会会我婆婆。”杜氏一脸傲娇：“何需舍近求远，你既然叫我一声姨母，哪天你受了委屈，我去给你撑腰。”胡悦一边搀扶着杜氏坐下，一边连连称好，亲热地像亲生母女。

场面一时尴尬，好在严二婶忙活完了走进来，族长夫人也打圆场：“赵氏做的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都各退一步。菜就要上桌了，趁热尝尝，我家老头子说了，大海媳妇的厨艺特别好。”

族长也赶紧遣散了门口的男客，大家都各自归席，经此一闹，赵玉梅在村里的名声算是烂的透透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