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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赢来的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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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彪带着衙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李二狗家的厅堂作为临时的审讯室,组织着邻居的一群人排着队伍依次进去,接受冷安祺的审问。

师爷也在冷安祺的要求下赶来协助,负责录口供,她才懒得用毛笔写字,这么多人录口供,她不得写到手废掉?

师爷:冷参军你这样欺负老人真的好吗?

师爷纵然心中有些不甘愿,也不敢表现出来,谁让人家是为了的摄政王妃呢?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默默将泪咽下,执笔快速挥霍,只盼她能快点结束这场审问。他写到现在都已经第七个人了,还没有听到半点有用的信息,但他不敢说。

“下一个!”钟彪冲外面喊道。

一个驼着背的老头走了进来,看到眼前两坐一站的三人,他颤颤巍巍地行礼,“三位官爷好,小的是李二狗隔壁的李四。”

冷安祺抬头看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还真的有人取“李四”这个名?那是不是还有个“张三”?

李四见冷安祺看他,吓得浑身发抖,“官爷,小的,小的跟李二狗可是十多年的邻居,小的没有杀人!”

冷安祺一阵无语。

“昨夜寅时到今早戌时,你都在哪里?”冷安祺问。

“寅时?”李四努力思索着,寅时他在干什么?

年纪大了,记忆有些退化呀,一时间还真有些记不起来。

见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急得直冒冷汗,“小的……小的记不起来,官爷,我可不可以回去问问小的的老伴?”

三人:……

“你晚饭都是在什么时辰吃的?”冷安祺问。

“晚饭呀……晚饭在卯时左右,啧,昨晚小的记起来了,昨晚小的老伴做了一道糖醋肥肉,啧,太好吃了,炖得那个烂呀,入口即化……”回想那道美味的糖醋肥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要知道这肉平日里老太婆可舍不得吃,还是最近实在太久没吃肉,被他念得烦了,才买了点,就是少了点,只有三两口,但已经很不错了。

三人:……

“吃完饭你又干了什么?”冷安祺打断他继续沉醉下去,冷声问道。

李四打了一个激灵,才猛然记起自己还在接受审问呢,怎么就回味起糖醋肥肉了?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畏惧地看一眼上面坐着的人,这官爷长得可真俊,就是太严肃了,他有些害怕。

“嗯?”冷安祺抬眼看他。

他赶紧低下头,努力地思索自己吃完饭究竟又做了什么事,有了晚饭的铺垫,现在想起来就容易多了,“小的吃完饭就去洗澡了,洗了澡就上床睡觉了,这大热天的,蚊子多呀,我和老伴被蚊子咬得整夜睡不安稳,对了,后来好像听到什么动静,嗯,估计是那李二狗又在打他那婆娘了。”他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摇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冷安祺与师爷对视了一眼,她继续问:“李二狗经常打他妻子?”

李四点头,脸上露出鄙夷,“是,三天两头地打,那小娘子那么勤快,能娶到她,是他们李家的福气,都不懂得珍惜,母子俩竟会欺负人家老实……唉,说到底也是怪她娘家那个爹,早些年爱赌,结果赌输了,就用女儿抵账,这不,李二狗这婆娘还是他赢来的!那段时间,可把他神气的!”回想他那张神气的嘴脸,李四是满脸的嫌弃。

“所以说,夏氏是她爹跟李二狗赌博,输给了李二狗的?”难怪会被这么糟践,冷安祺想起夏氏那脑子,刚升起的同情,瞬间消散了。

“可不就是吗,所以这人哪,千万不能染上赌瘾。”李四一本正经道。

钟彪和师爷颇为赞同地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尴尬地看向一脸淡漠的冷安祺。

“那么昨晚你是又听到李二狗在打她妻子?”冷安祺问。

李四双眼一亮,点头如捣蒜,“是,是,对,就是在打她了,我那会听到他婆娘哭着求他别打了,结果他打得更狠了,还说什么,你就是老子赢来的,老子还不能打你?老子供你吃,供你住,不打你泄愤,打谁?这是你的荣幸,你要知道,要不是老子要了你,你还不知道被你那个死鬼爹卖去哪个窑子呢,所以你还要感谢老子救了你!”

李四说得声情并茂,简直还原了现场,让钟彪听了这番话都想上前揍李四一顿!

简直太可恶了这个李二狗,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冷安祺面无表情地听着,实在是在现代,比这更厚颜无耻的渣男比比皆是,她已经麻了。

“这一打持续了多久?”她问。

李四愕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对上冷安祺冷漠如霜的双眸,他刚才的满腔怒火瞬间被浇熄了。

所以他那么激动是为何?

钟彪、师爷默默地松开紧握的双拳,冷参军好冷静,他们的修为还是不够!

李四艰难地回忆着,最后有些不确定地说:“大概两刻钟吧。”

冷安祺点点头,“后来呢?后来还听到别的动静了吗?”

李四: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半夜不睡觉专门听人家墙角的?

李四摇头:“没有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谢谢你的配合。”

“不,不谢。那个……官爷,小的可,可以走了?”李四有些不确定地问,总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再说点什么。

“走吧。”冷安祺摆摆手,“下一个。”

李四:好吧。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一眼,官爷真不需要再问点什么吗?

见冷安祺低着头没有再看他一眼,他这才有些不舍地离开了。

钟彪有些可笑不得地看着离去的李四,这人是怎么回事?还说出劲了,不舍得走?

下一个进来是个三十出头的妇女,一身被洗得褪色的麻布衣,虽旧却干净,看上去干练能干,她也没有畏畏缩缩,而是大大方方地上前行礼。

“民妇刘氏见过三位官爷。”

“昨夜寅时到今早戌时你在做什么?”冷安祺喝了口茶问。

“民妇寅时在院子里洗衣服。”

“是否听到隔壁李二狗家有什么动静?”冷安祺抬眼看她。

刘氏想了想,点头,“有。”

“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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