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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曹玉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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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没有备注姓名的电话,曹玉有一种不可言状的恐惧,说不清那个电话就是那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人打的。所以,当郭虎打来电话时,他犹豫了好久才接起来:喂,请问你找谁?

对面倒是畅快:你是曹玉曹老板吗?我是郭虎,就是古玩市场的郭光头。

哎呦喂,虎爷呀,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曹玉和郭虎不太熟,但绝对知道这个在天州神龙不见首尾的人。同时,心中又是一阵恐慌:又有什么事。

你还客气的,没什么大事,我在明月轩茶楼,想和曹总聊点小事,不知道你方便不?郭虎说。

方便,方便。我马上过去。曹玉连忙说。说是马上过去,心里却翻腾不已,带着满肚子疑惑,曹玉去见郭虎。

天州人爱喝茶,民间多喝罐罐茶,俗称“捣罐罐”,将一撮春尖放入拳头大小的黑陶罐中,再佐以生姜、红枣、桂圆等,微火煮沸,边煮边用筷子搅拌,等茶香溢出,再沏入茶碗,然后再给罐罐里加水,继续烧,边烧边喝,许多地方都有早上起来先喝茶的习惯,所以有了天州大懒蛋,一天三大罐之说。

据传说,罐罐茶最早起源于西汉,源头来自煮茶法,同时又和少数民族所饮用的奶茶有很深的渊源。西汉王褒在其文章《僮约》中就有“烹荼尽具”“武阳买荼”的记载。这也算是丝绸之路、茶马古道上民族文化交融的一种传承吧。至于到底源于何时,至今尚无定论,但在天州及其周边地市,几乎随处可见这种饮茶方式。不管是三块石头煨个小灶,还是自家火盆上吊个茶罐,这种习俗己根深蒂固。

郭虎独爱罐罐茶,明月轩是天州茶楼为数不多提供这种喝茶方法的地方。郭虎里显然己自己喝了一阵,头上己泌出细密的汗珠,看见曹玉进来,笑着站起来:我以为你要过一阵才来。

茶屋里温暖如春,茶罐里沸水翻滚,几杯热茶入腹,曹玉终于沉不住气了:不知道虎爷找我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朋友托我给你捎句话:言多必失,行多必过,心乱必败。有些事不要操之过急,稳住。郭虎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的煮茶沏茶。

我不大明白。曹玉摇了摇头。

省城陆总的事大概率是不了了之,一死了之。郭虎依然慢条斯理。

曹玉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刚说了,心乱必败。曹总心乱了。省城的事牵扯太广,有收的有受的。死的死了,查无对证,活着的还要继续活下去,只能不了了之。还有,这次公示的事肯定要有人问的。但企业改制也好改革也吧,都是按国家政策进行的,又不是你曹总的独创,何必自己先乱了阵脚。必如,这几天背个包包进进出出的,不是自己把自己送出去吗?郭虎说。

你………曹玉头上也冒出了汗,不知道是喝茶热的还是心惊吓的,端茶的手竟然有一丝颤抖。

曹总,别紧张。我只是替人代句话。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古玩街上混日子的人,即不是政府官员想要你的官,也不是道上枭雄想取你的财。就是有人托我代句话。郭虎从手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才把烟盒和火向曹玉一推:抽烟。

曹玉本来己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了,为了一个官,非要上窜下跳,没想到,自己想的事,不只是不按自己的目标方向发展,而且还背道而驰,想要的要不到,不想要此起彼伏,频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味道。如果不急于干这些事,何苦于此,所以早有了后悔之意。原以为秘不可宣,滴水不漏,谁知道四面漏风,路人皆知。还有这个郭虎,早有耳闻背景深不可测,还以为不过传说,可现在看来是真的。不管郭虎是不是背后的人,能让郭虎出面且话说到这个份上,天州地面上还真没几个人,想通了这一点,曹玉再次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受教了,虎爷。看在老乡份上,还望你给我指条明路。

哈哈哈,这话说的。我就是受人之托带句话而已,不过朋友说了:就事论事,不动是动。

曹玉走了,郭兴才从对面的茶屋走进来:不知道这货能想明白不。

郭虎叹了一口气:走着看吧。

搬了新家的刘昆,远没有那种累并开心着的喜悦,反倒是多了些忧郁,似乎新家具发出的木头和油漆的混合味,都有了坐卧不宁的意思。

因为不再接送书记上下班,刘昆大多时候能按时回家。一下闲下来,倒有些不太适应。暖暖则相反,只要有空,不是拖地就是擦家俱,连电视剧也不追了,一会要把书桌挪个位置一会又要把冰箱换个地方,搞的刘昆心情更加烦躁,干脆穿衣出门,说是去外面散步,熟悉一下小区环境,却直接从地下车库,拐到了张畅家里。

两人的新房子只隔几栋楼。

刘昆是第一次主动上张畅家来。张畅很高兴:你乍来了?

刘昆说:看见你家灯亮,就过来了。站在刘昆新房的阴台上,能看见张畅家的阳台。

刘昆情绪有些低落。

不管外面如何,在家的张畅还是一副小女人态,给刘昆泡了一杯龙井,偎在刘昆旁边:情绪不好。谁又惹我昆哥生气了?

刘昆长叹一声:哎……顺势躺在沙发上,双手抱头,看着天花板发呆,而张畅却起身关了大灯,开了璧灯:困了就躺一会吧。

等张畅洗完澡敷上面膜出来,沙发上却空无一人,张畅心里有些差异,上了跃层,才看到刘昆爬在露天平台上栏杆上抽烟,一明一黑的烟头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惹眼。

穿了件棉睡衣,又套了件羽绒服,张畅也来到露台:怎么跑这来了,不冷么?虽是寒冬腊月,天州的夜晚并不是很冷,不过零下三五度。

刘昆还是没有吭声,黙黙地看着眼前的市区,夜幕初垂,华灯初上,五彩的灯带给每栋建筑物都穿上了亮丽的外套,穿梭的车辆,如流动的血脉,让这个城市更具活力。刘昆想的是母亲到底在那里,而张畅想的是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刘昆母亲的归来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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