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夜拜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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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水书记的省城之行是带着火去又带着火回来的。
周五上午接到省上书记大秘的电话：书记请你上来一趟。水书记就一愣：书记还有什么安排？大秘说：没有。
这个电话有些不同寻常。且不说在省上时自己天天围着书记转，和大秘也是端杯喝酒、举箸吃肉的关系，临来时，书记还拍着肩膀说：好好干，我看好你，有事直接打电话。按常理，自己有不合适的地方，要么让秘书提个醒，要么打电话训一顿。工作中有什么问题，肯定是指名道姓要专题了解，可这种没有重点的约见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何况自己下来一个月都不到。正想叫秘书长过来，准备汇报材料，组织部任部长却进来了：书记，省委组织部来电，让我上去。书记说：我也是。
俩人相顾一望，都清楚了事因在那，肯定是因为干部调整搁置的事。
自从常委会上说出那句话，这几天书记压力不小：询问的、说情的、打听的、施压的，各种背后的势力如雨后春笋，上上下下比庙会还热闹。书记也没闲着，先是和市长交换了意见，两人一起来，自然对这种离任前的突击调整很是不满，市长说我坚决支持你推行公示制度；又和部长交换了意见，部长是从部委空降的，不只是人年轻学历高，看问题的角度也高，对这次调整在心里就保留了意见，所以也一拍即合。又和人大主任吃了一顿饭不是接风而是私下见面的饭，俩人推心置腹谈了整整一个下午，也达成了一致意见。主任明确提了一个要求：公安局就要从自己内部提拨德才兼备、业务素质强、群众基础好、熟悉当地情况的同志。外面调也好，市上派也罢，总没有熟悉情况的同志好用。还说周立民副局长是个好同志。又表态其它常委他可以做工作。还和其它常委分别进行了沟通，表面上在常委中基本意见一致，组织部的公示方案也在起草之中，本想再晾一晾，看看背后还有什么动静，却不料省上的问讯来了，说明给自己施压的不只是直接向自己来，还通过了更高层次。
书记一皱眉：这样，我们下午走，我搭你的车。你把方案草稿带几份，路上再说。部长说好，下午两点准时出发，晚上省城吃饭。书记点点头，又给市长通了信息，市长说：书记呀，我怎么觉得味道不对？
没事，只是说了说而已，毕竟我们还处在动嘴阶段。我去两三天，家里交给你了。
进了省城，书记就拨通了大秘的电话：处长，我到了。
大秘说：书记有事，让你先回家，等候通知。任部长也打了电话：部长，我到省城了。对面说：好，招呼所己打过招呼，先住下来，忙完找你。
按常理，下面的同志到省城公干，，都要安排食宿，这是礼仪，更是关怀，可两个人被急急忙忙的召来，却又不见，这明显不对劲。
任部长说：先送你回家？
书记手在额头一捂：不了，家还有些远，万一老板召见，耽误时间。其实，书记和夫人早己分居，只是没有办手续，每每要办的时候，水书记就工作调整，所以就拖了下来。且二年前夫人己病退去了欧洲，陪留学的儿子读研，回家也是冷锅冰灶。
省委组织部招待所在一条僻静的小巷中，外表很不起眼，里面却很是精致，与省委组织部背对背，离省委也不远。
这一带水书记十分熟悉，毕竟在省委、省政府工作的二十年，基本上天天在这里晨吃早餐、晚吃夜宵，知道那里的饭好吃。登记完房间，一行人就先去吃饭。
吃饭时书记有些恍惚，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事却想不起来，部长随口问了一句：省长那面有什么消息？书记心里一激灵：唉呀，我怎么忘了这茬，赶紧吃，吃完了去看老头儿去。
匆匆忙忙的吃完饭，书记对秘书说：你们先休息，我和部长出去。部长说：我们俩空着手去？书记嘿嘿一笑：带嘴就行。
省长住在常委大院，走小路不过二站路，路上书记向部长介绍了情况：省长儿女都不在本地，家里只有老俩口还有一个当保姆的本家侄女。省长其它时间都忙，唯独周五晚上不安排任何事务，肯定在家陪老伴儿。见了省长别害怕，那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直肠子，他发火你就笑他严肃你就不说话，他要是笑了，你就得小心点儿。
水书记去省长家本来就是熟门熟路，按响门铃时，保姆就对看新闻的省长说：叔，是水哥，说着就按开了门警系统。省长说：告诉那个小子，我睡了，让他滚。
保姆还未来得及说话，水书记在外面说：那也要先让走进去才能滚出来。话声未落，人己推门而入。
省长哼了一声，水书记说：老头，多少给点面子，这是我们天州的组织部长任一民同志。
夫人笑着说：啥时候回来的，快坐快坐，春玲倒水来。又嗔怪省长：有事说事，小水又那里惹你了。
那里惹我了，这个不安分的猴子，快把天州的天捅出窟窿了。省长说：你说，是让我给你擦屁股还是当说客。去了不到一个月，一个电话都不来，倒是其他人，快把我电话打爆了。
水书记和部长相视一眼，看来猜测是真的。水书记笑着：我这不是专门来给您汇报来了吗？
你说，我倒是看看你怎么把惊飞的鸟儿说回树上来。省长啍了一声。
水书记正色说：当今官场之弊，你老比我更清楚，本来就人浮于事，还山头林立。我去了总要干点事，可事要人干，我总得想个干事法儿。
那你就这样天马行空，不守规矩？省长的话有些重了。
那可不敢。书记从包里掏出公示方案：我们准备公示。
嗯？省长戴上眼睛，拿过方案看了起来。一会紧缩眉头，一会微露笑意，一会良久思索。看完了，省长说：具体谈谈。
水书记说：您不骂我了？
省长虎眉一立：我想揍你。
水书记嘿嘿一笑，开始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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