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智术之短浅（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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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大要是嫁给了川哥，那川哥是不是就白白得了我们这个眼镜工作室呀！那川哥会不会就成了我们的老板了呀！”
冷达森觉得此话有理，说道：“你是说邹川是为了我们的工作室……公司才接近老大的？”冷达森故意将这小小的工作室说成大公司的感觉，好给自己一个希望，一个还能等到子悦的机会。
博恒本不想说话，但是实在听不下去这样的推测，说道：“不好说邹川为什么接近老大，但是以邹川的身家，买下咱们工作室绰绰有余，完全不需要为了这点小钱，而吃一颗子弹。”
刘畅点了点头，说道：“就说他的这部相机，就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我上网查了，这相机是专业定制，并不只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要有钱，更要有地位。”
冷达森听后不解地问道：“那邹川来我们这儿工作做什么？按你们的说法，他自己能开几个工作室了，还来我们这儿，被老大呼来喝去！那真人得有多奇怪呀”
如一笑着说：“森达，那你为什么不在家里当少爷，还要来我们这日晒雨淋地跑着新闻？”
如一说到了关键，冷达森和邹智楠一样，看上去都是有钱人，却又都屈居在一个小小的自媒体工作室里，自然也都是别有所图。
冷达森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那是为了报恩，那邹川也是为了报恩而来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博恒、罗东策和如一三人彼此交换了眼神，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不明白的事情，三人也都不理解邹智楠来此工作的目的。
刘畅见众人陷入了沉默，便开导道：“只要老大开心，川哥喜欢老大，我们管那么多做什么！”
众人豁然开朗，相视一笑。
子悦那边三人吃了晚餐，盛正仁以“不当灯泡”为由，早早离开了。
子悦和邹智楠还要去听一听陈默琛跟霍万宸和邹晋铭见面的会话，自然也没有想留下盛正仁。
盛正仁离开没多久，子悦就进入了照片，走进了霍万宸的家，也看出了陈默琛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就连原本的气势都失去了大半。霍万宸真是一个老狐狸，子悦从陈默琛的话中听出了霍万宸的挑拨离间之计。邹智楠又何尝听不出来呢！可是，仅凭这一句话，任谁也不能拿霍万宸怎么样，毕竟霍万辰不曾给邹家留下过什么实质的伤害！
子悦在霍万宸家看不出什么夫妻生活的痕迹。子悦见陈默琛走后，也跟着离开了。
邹智楠说道：“看来陈默琛身后还有人！”
“你是说霍万宸？”子悦问道。
邹智楠点了点头。
子悦说道：“宋泰天查得到吗？”
邹智楠说道：“未必查得到，霍万宸最擅长的是摆弄人心。他不用亲自动手，也不会留下痕迹，只不过是坐山观虎斗吧！”
子悦说道：“你是说……陈默琛和邹晋铭的仇恨是霍万宸挑起来的？ ”
邹智楠握着拳头，并没有着急下结论。
子悦握着邹智楠的手说道：“不必思虑过多，或许答案就在下一张照片当中！”
邹智楠明白子悦的意思，霍万宸提到“邹晋铭若想知道定会找他”，最后二人见面，想必邹晋铭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邹智楠发愁的不仅仅是答案，还有就是子悦也将听到这个答案。
邹智楠劝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子悦看着邹智楠的样子，他是那样挣扎，子悦看得出邹智楠想要知道邹晋铭和陈默琛的谈话，想要知道卓川最深处的秘密。子悦心中不免又想起以前的猜想，邹智楠对卓川有着不一样的情感，或许是邹晋铭的私生子。子悦心生怜悯，想着邹智楠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才会想了解更多卓川的事情，才会在现在能窥探邹晋铭隐私的时候，又新生退却之意。
子悦说道：“没关系，只要能解你心中疑惑，做这些都没什么关系的。”
邹智楠心中的渴望和焦灼纠缠在一起，让他无法做出决定。邹智楠看着子悦的脸，想着如果能尽快查出母亲的事，是不是就可以坦白了，不用再欺骗着子悦，不用再以谎言和逃避面对子悦的关心和询问。邹智楠心中矛盾，既想永远隐瞒下去自己的身份，又想早早摆脱现在的困境，便下定了决心，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跟母亲之死有关的线索，点了点头。
子悦再一次进入了照片，一瞬间子悦就来到了卓川顶楼的办公室门外。宋泰天和刘畅等人站在办公室外，看着陈默琛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有两个人，邹晋铭坐在办公桌前，一副睥睨天下的架势。陈默琛本已经是泄了气的皮球，但看到了邹晋铭，又挺直了腰板，似乎还想要与之争上一争。
邹晋铭抬了抬手，示意陈默琛坐下，又看了张文馨一眼。张文馨很快会意，给陈默琛倒了一杯茶。
陈默琛根本不敢喝，只放在了一边，说道：“没想到你还是想要见我的。”
邹晋铭哼笑一声，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不是你想要见我吗？”
邹晋铭的话让陈默琛心下一惊，顿觉自己身边有很多邹晋铭的眼线。
邹晋铭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这茶是十五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选的。”
陈默琛看了一眼茶水，他早就不记得了。陈默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邹晋铭笑道：“你来之前，我在想要问你些什么，可见了你，我觉得不需要知道了。你可以和他们走了。”
陈默琛有些着急了，说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针对你，你不想知道你的夫人是怎么去世的？”
邹晋铭嘴角上扬，表现得毫不在意。但是，子悦看到了邹晋铭的手微微一震，他很在意他的夫人，他只是不能让人看出他的情绪。邹晋铭说道：“哦，看来你确实是想要见我，那就将你知道的都说了吧，如果有人对你下手，我还能帮你报个仇！”
陈默琛摇着头说道：“我没有得罪人，怎么可能有人要害我？”
邹晋铭说道：“你可知道你这次一败涂地的原因！”邹晋铭的话，不是一个问题，更像是在讽刺，讽刺陈默琛的愚蠢。
陈默琛看着邹晋铭的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问，难道不是因为他弟弟罪行暴露了吗？陈默琛百思不得其解，他重新思考了这一个月的事情，虽然本来都是别人的事，但是最终件件事，其实都是针对他而来的，他这才明白，原来真正的幕后之人就是眼前的邹晋铭。
陈默琛怒不可遏，想要冲向邹晋铭，大喊道：“是你，是你害我？”陈默琛一拳挥向邹晋铭的脸。
邹晋铭没有离开座椅，只是将头歪到一侧，好能看清陈默琛绝望的脸。邹晋铭能如此有恃无恐，原因是张文馨不仅是一个秘书，还是一个女保镖。张文馨截住了陈默琛的手，并狠狠地推到了陈默琛。陈默琛瘫坐在椅子上，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对手。
陈默琛坐在那里，过了很久，才缓缓说话：“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最先对我下手吗？”
邹晋铭说道：“你是来回答问题的，不是来问问题的！”
陈默琛没了力气，说道：“我想知道我是怎么输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只因为我不够尊敬你吗……”陈默琛见邹晋铭没有说话，继续说着：“如果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十年前的事情。”
“你还有机会谈条件吗？即便你不说，我也会一点儿一点儿查出来！”邹晋铭的目光变得凶狠锐利，连一旁的子悦都觉得不寒而栗。
陈默琛开始说道：“十年前，你夫人去世，霍万宸说卓川不应该是你邹家一家独大，让我多关注卓川发展。我见那时卓川股票一直下跌，手上还有些余钱，就让弟弟和手下几个人分别买进，想趁此时机扩大持股。我想是那时候，你开始恨上我的吧！”陈默琛在邹晋铭的表情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才继续说道：“我明白，只要持股举牌后，你一定会对付我，所以我就先下手为强，再接再砺，连续阻击了你的其他几家公司。可没想到，你表面痛苦，外松内紧，不但没有因此失利，还让几个邹智楠的对手公司都破产、改组了。大事一定，我也只能和你维持着表面的和平。这些年无论我怎么和你斗，都没能占到半点好处。你赢了，我却输得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
邹晋铭问道：“你可知道我夫人为什么会去世？”
陈默琛不暇思索，说道：“难道不是因为愧疚而自杀的吗？”
邹晋铭说道：“看来真的不是你！”
陈默琛不解。
邹晋铭缓缓说道：“那年卓川上市，我邹家一跃成为南明首富。我夫人却在这时被人陷害，绯闻漫天，攻击的是卓川，浩儿殒命，他们想要的是我邹家落破。我只能装作意气用事，错下决定，看看谁想要置我于死地。第一个出手的内部人是你，出手最重的也是你。从那时开始，我就已经布下今天的局，等你大厦倾颓的那一天。”
陈默琛激动地说：“我只是不想卓川的股份外流，我是在救卓川。”
邹晋铭笑道：“是非之心，智也。你连是非得失都辨别不清楚，可见不配与我为敌。好在她不是毁在你的手里，否则多少会觉得怀冤抱屈吧！”
陈默琛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邹晋铭感叹道：“你是当了别人的踏脚石，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陈默琛想了想，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陈默琛静了下来，邹晋铭饮着茶，不急不慌。
又过了一会儿，陈默琛说道：“我可以知道你都做过什么吗？”
邹晋铭根本没抬眼，只看着茶盏中的茶汤，说道：“原来你想知道的是这些！那我就让你活得明明白白吧！”邹晋铭本可以不告诉他，但是杀人诛心，他不能让陈默琛心存半点希望。“十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关注着你！你的安排部署，挺不错的。弟弟入籍国外，娶了个高官之女。这些能让你的商业帝国无懈可击。直到我发现他们情感出现裂痕，我助人为乐，帮你弟弟找到更多女人，他不出钱养，我帮他养！还有，你们的很多决策我都知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只等着陈默信离婚，才开始将所有信息转交给检察机关，他们自会立案调查。他们遇到什么问题，我就提供什么答案，直到他们有足够的证据请你们去喝茶。”
陈默琛说道：“原来他们离婚的消息是你报出来的！”
邹晋铭摇了摇头：“你忘了，是陈贾茉莉自己开的发布会！哦，对了，现在应该叫贾茉莉女士了！”
陈默琛问道：“你用什么换的？”
邹晋铭说：“不要这么功利，我们两个地区上有些经济往来也是正常的。”
陈默琛明白了，邹晋铭定是参加了那地方的城市建设。陈默琛以为自己就输在了此处，也没什么遗憾了。他说道：“你想知道的，我大概猜到了！我十年前本想和你说的，可是霍万宸说，即便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如今我又想提起那件事，郑夏贺说你还是不会相信。我今天可以说，但是想要换你一个承诺。”
邹晋铭脸色一沉，说道：“你已经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了！你说不说，也并不重要了！”
陈默琛说道：“你不想为你夫人报仇了？”
电脑里的邹晋铭没有说话，反倒是看着电脑屏幕外的邹智楠握紧了拳头，等着听他期盼已久的答案。
邹晋铭继续道：“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陈默琛还想搏一搏，搏一个平安无虞的未来：“我只想要我的孩子和我出狱后的安稳，不求其他。”
邹晋铭一听这话，大笑出声，意味深长看着陈默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