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相互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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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的客厅中，念雪在给‘锋’研磨咖啡，孝敏窝在房间的床上不想动弹，谢老二坐在沙发上，看着摇椅上的‘锋’，问道：“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不知前辈可否解惑。”
‘锋’依旧闭着眼：“说说看。”
“前方战事不是吃紧的问题，而是全面崩溃的问题，您在此时承包鱼塘是何用意呢？”谢老二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有空可以问问你家老大，现在镇国司的高层，和你们那所谓的四大家族，还有多少没被魔化，可你谢家却安然无恙，你该想想这其中的原因，再想想我为什么要承包鱼塘。”‘锋’不紧不慢的说道。
谢老二并没有给谢老大打电话，关于被魔族渗透这件事，他和谢老大是实时沟通的。可他还是想不明白，家里没有魔化人，这和承包鱼塘到底有什么关系。
直到‘锋’都喝完了一杯咖啡，谢老二还是想不通，咬咬牙说道：“晚辈愚钝，实在不解其中缘由，求前辈解惑。”
‘锋’直直的看着谢老二：“你的年龄至少得有九十多了吧，你不会是故意装不懂吧。”
谢老二一脸尴尬：“绝对不是装的，我这一生醉心于武学，家里的事都是大哥在处理，我鲜有接触，让前辈见笑了。”
‘锋’指了指屋顶，问谢老二：“这是谁家？”
谢老二：“自然是前辈的家。”
“那我要是不让你进来，你敢进来吗？”‘锋’问道。
谢老二：“那自然是不敢。”
‘锋’就一直盯着谢老二，也不说话。
谢老二都被看懵了，突然谢老二一拍大腿：“哦，我明白了，前辈的领地，魔族不敢进。”
‘锋’将杯子递给念雪，示意念雪再续一杯，才对谢老二说：“你这脑子还有救，没事儿多跟你哥学学吧。不能说魔族不敢，最多就是相互试探的阶段。
不妨实话告诉你，人类与魔族对线，没戏，死路一条。”
谢老二震惊的直接站了起来：“前辈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会说，所有的人类都将成为魔化人。”
‘锋’听后，讽刺道：“魔化人？那只是魔域给人类的甜头，让人类放弃抵抗的手段。高等生物侵略低等生物的战争结果是很残酷的。
若是低等生物在高等生物的食物链中，或者能成为高等生物可利用资源中的一种，那么低等生物还有被圈养的可能，否则，低等生物只有被屠灭这一个后果。
你家厨房发现了很多蟑螂，这些蟑螂还可能传染疾病，你会不会买蟑螂药，药死这些蟑螂，撒药的时候，你会有愧疚吗？
对魔域来说，人族就是蟑螂，清理掉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可惜，更不会愧疚，只会觉得恶心。”
“您是说，魔域要的，只是这颗星球？”谢老二愤怒的问。
‘锋’打趣的说：“呦，老二可以啊，脑袋开窍了。”
“那我们逃到外太空是不是就能活命了？前辈既然是新星国际的实际拥有者，能不能请前辈跟机械帝国购买些星舰？”谢老二好似找到了人类的生机般，有些雀跃的问。
“理论上来说，逃到星空中的确有效，却也只是延续生存的一种方法。等到魔域彻底占领了整个虚空的星球后，要不了多久魔域就会取代虚空意志成为这个位面的唯一管理者。
到那个时候，处在星空之中的任何人类，还是没有活路。这个时间点不确定，我上一次预估错了魔域入侵的时间，所以我不想再预估人类还能存活多久。”
说完话，‘锋’耸耸肩，这也是他的无奈。
谢老二瘫坐在沙发上，嘟囔着：“难道人类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对抗魔域吗？”
‘锋’笑了，他也想知道人类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对抗魔域，只是从虚空记忆中看到的历史记载中，他没有看到人类胜利过一场，甚至是一场局部战争。
除非是整个位面的快速位移，连虚空意志都只能壮士断腕，仅凭人类能有什么办法？
否则他也不至于在虚空记忆中，找不到任何可以战胜魔域的方法，
‘锋’心情沉重的说道：“魔气的侵染是针对灵魂的，任何针对生物机体的控制对抗，比如脑机、神经元控制、药物麻痹等，都只能起到迟滞作用，最多是防止魔化人成为敌对的一方。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魔域现在只是用魔气这一种方法，就已经让人类开始了内战了。
如果魔域动用了被魔化的变异生物、变异的寄生虫、甚至是微生物、病毒等等手段老打击人类，光是想想就很让人绝望。
要知道魔域还没有动用自己的大军，甚至是魔域的杀手锏，命格打击。
换做是我，我一定第一时间动用效果最好的武器，将人类抹除。但是魔域没有使用这种手段，我猜测人类对魔域还是有一定用处的，不然得话我们已经不可能还坐在这里谈论。”
说到这里，‘锋’的目光停留在念雪的身上，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在他心里，已经准备了几个备用方案，能有多大作用，他也不知道，没有形成实战效果之前，他不想说。
谢老二整个人已经听傻了，这番话，同样给他也带去了绝望。
看到谢老二这个样子，‘锋’觉得还是有必要开解一下这个钓友：“我拥有一种手段，可以和魔族掰掰手腕，可惜没有任何方法传给其他人。
之前在沙漠腹地，我试过，奏效。
我想这也是我能保下谢家的原因，至于最终能保下多少人，我不确定。
但我想魔域一定不会闲着，在找到对付我这个手段的方法之前，魔域会怎么对付我，我也不确定，当下不过是彼此试探的一个过程。
老二，如果你怕了，就离开，去过自己想过的人生，哪怕是加入魔族，我也不会怪你。”
“锋主，还要续杯吗？”念雪看到‘锋’的咖啡又喝完了，插话道。
谢老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念雪问：“姑娘，你一点儿都不怕吗？”
念雪笑笑说了一句：“我都被当成蟑螂了，怕有什么用，即便是死，也要爆发出最绚烂的恶心。”
谢老二不说话了，苦思良久看着被‘锋’拉进怀里的念雪，不由得嘴角上扬，双手一拍大腿起身回房间，嘴里嘟囔着：“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越活越胆小了，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看着谢老二离开的背影，念雪依偎在‘锋’的怀里：“谁离开你，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你真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受伤，可惜我实力不够啊。”
一抹柔软覆盖了‘锋’的唇。
缠绵过后，锋的怀里抱着熟睡的念雪，仰望星空，无尽的惆怅涌上心头。
魔化带给锋的还有争强好胜的心态，自从被老龙叔唤醒之后，他已经恢复本我，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和魔气，只是这争胜的欲望扎根了。
锋看过虚空记忆中很多场与高等族群文明战争的记忆，他很羡慕那些能够找到和对方对峙方法的领袖，他的惆怅也正是来源于此。
面对魔域的入侵，他找不到对方的弱点，更找不到可以制约魔域甚至威胁到魔域的第三方高等族群文明。
天亮以后谢老二对锋表达了敬意，并承诺不会主动离开，除非死。
锋不想去猜谢老二是怎么想的，对于谢老二的承诺，他也就是那么一听。
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和谢老二一起去老窝子钓鱼，就是带着几人逛商场、逛夜店、打游戏、品尝美食，一点儿也看不出来锋对末日即将降临的紧张感。
给那位市长限定的日期也快到了，锋就想着先去看看厂区，盘算一下怎样重新规划，刚好钓鱼的地点离那里不远，就在烤完鱼之后，带着几人悠哉的散步过去。
临近厂区大门，就看到有一些工人在门口重新建造围墙的大门。
这些工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吃着盒饭，看样子晚上还要继续工作。
锋停下了脚步，聆听几人的对话。
“听说了吗？预备役已经被征召了，估计啊，快轮到咱们了。”
“武装部的给我屋头去信儿了，我让我老婆说找不到我，狗日的打仗了想起农民了，我家那地要是不被占用了，我家至于那么穷吗？”
“你在说啥子呦，这是为国争光的事情，咋个能不去呢。”
“你愿意去你去啊，也没人拦着你，你高尚你当个苦力，哈儿。”
“你嗦辣锅，老子笼死你个龟儿贼。”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都是种地不赚钱出来讨口饭吃，同一个阶层就不要闹矛盾搞对立了。”
“小四眼，别在那说风凉话，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是坐过大牢出来的，我都让我儿子上网查了，你小子最不是人，你们政府不让农民烧秸秆，还不让农民自己收秸秆。
结果你们政府组织机械，晚上把秸秆偷走，卖给加工厂，生产替代烧煤。
嘿，遇到两个搞破鞋的，被机器给绞死一个，多他妈缺德，活该你坐牢。”
“就是，自己家地里的秸秆还成了政府敛财的财产了，臭不要脸，要我说打仗就该让那些当官的先去，还当是以前呢，动员一下就让我们去送死。”
“对，揍他，这种政府的败类，判刑都比别人轻。”
“妈的，揍他。”
“哎哎哎，别打，我都不是官儿了，打我干啥。”
哎呦……哎呦……
锋摇摇头，也懒得掺和这种事，对几人说：“算了，今天不勘察现场了，回吧。”
“唉，政府和民众离心离德，哪还有什么凝聚力啊，希望气血方刚的小伙子们别这么想吧。”谢老二一脸苦涩的嘀咕着。
“嘿，你这话说的，你谢家不就是政府背后的政府，贪官污吏欺压民众这么久了，也没见你良心发现啊。”锋调侃着。
谢老二有些尴尬：“这不是特殊时期嘛，到什么时候战争都需要炮灰去消耗对方的战斗力啊。”
“你就别在这儿杞人忧天了，家国大事还是交给你哥吧，你没那个政治头脑。别说这么几个贱民，就是再多的贱民反抗也没用。
这个时代，贱民已经再也没有机会拿回属于自己的权益了，没让他们当奴隶就该感谢统治者的仁慈，统治者只需要平衡好上层利益关系，这个国家就永远不会被一群既没有枪又不团结的贱民给推翻。
到什么时候都不需要担心兵源，拿枪顶着脑袋，不去也得去。”
锋和谢老二走在前面，闲聊着国家政治、统治手段，念雪和孝敏跟在身后，对这些话题都不感兴趣也不插嘴。
一行人，改道去了新星国际。
作为Z国境内，唯一一艘星舰改造的写字楼建筑，当年的新星国际那是相当的气势磅礴，宏伟壮观。
只是眼前被施工围挡遮挡起来的星舰，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的辉煌。
“老大，我没在国内啊，上次一别之后，我就找了两具躯体给我老婆和闺蜜，然后就一直在国外度假了，所有的手续都放在法务部了，我以为您没几天就会去取啊。
喂……喂……”熊熊的解释苍白无力，又好似毫不在意。
锋在谢家的那几年，熊熊就已经离开了新星国际出国旅游了，他倒是没想到锋隔了这么多年才来接手新星国际。
只能说，熊熊这个人好了伤疤忘了疼，有了老婆的陪伴，这几年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老大了，更别提新星国际了。
看着正在被人拆除的星舰，锋已经抑制不住想杀人的冲动了。
星舰突然被启动，里面正在施工的人慌得一批，升空的过程中，不断有人从星舰中跳到地面，先跳出来的还好，跳得晚的摔死了好几个。
经年累月的对星舰进行拆解研究，导致星舰的一些零部件缺失，飞行中的星舰开始到处冒烟。
沉默了多年的机械帝国，突然派出了大量战斗型星舰，出现在Z国各地城市的上空，位于首都的星舰，直接开火将Z国首都在星球上抹除了。
位于樊城的星舰，将受损严重的功能型星舰回收，并对镇国司宣布：“限时24小时，归还全部被拆解的零件，否则灭了Z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