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以爱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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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不想等，他怕失去了见到他老婆灵魂的机会。
‘锋’也没打算让熊熊傻等，他让熊熊干得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测试，他想看看人在极度仇恨和愧疚的状态下，究竟能有多残忍。
事实证明，为了见到自己的老婆，即便是‘锋’现在让熊熊大开杀戒，熊熊也会照做的。
善恶从来没有明确的定义，不过是相对而言。
‘锋’在看夜景的时候，已经用灵视扫描了整座城市，正是因为这座城市中有很多可以感受到灵视扫描的人，‘锋’才会发出城市中卧虎藏龙的感慨。
熊熊的倒逼方式并没有什么错误，只是这种方法要看多大的事件，针对的对象是谁。
这一次，没有倒逼出宁泽楷，最大的问题就是此次事件过于诡异，一旦传开会引起民众的恐慌，这也是消息被快速封锁的一个原因。
只可惜，政府的动作还是不够快，只能说官僚机制太臃肿了，踢了一圈皮球，才有人负责封锁消息，而此时大量的视频已经在外网开始发酵了。
‘锋’让阿卡丽利用此次事件，给Z国的形象抹黑，不能让他的付出，白白的浪费了。
想找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对‘锋’来说也不是容易事，但是指名道姓的出事了，那就会有关心宁泽楷的人。
在这个城市里，叫宁泽楷不少，事发后，政府会找到所有叫宁泽楷的人了解情况。
你以为他们这是负责任的体现吗？
并不是，在这些官绅的眼中，无法破案不要紧，但不能成为政治仕途上的绊脚石。
一旦上头要彻查，就要甩掉不作为的帽子，可以努力没结果，不能表现出不努力，这才是官场。
高官一句话，累死下面跑腿的，基层的官员要积极的把嘴动起来，传达上头的意思，表达自己的信心与期望，真正干活的人就得把全城乃至全省叫宁泽楷的人都盘查一遍。
‘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这样才能让蚊子探测器找出真正的武者宁泽楷。
三百万多万台蚊子探测器被释放出来，盯住了所有登记在册的常住人口中叫宁泽楷的人，还有所有的政府公职人员以及武者协会的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好这城市里只有两名叫宁泽楷的武者，还有一人就不在城里。
员工们都回家了，只有熊熊守在打游戏的‘锋’身边。
‘锋’在熊熊和他老婆曲乃灵创建的网络游戏，梦江湖里创建了一个新人物，玩得是不亦乐乎，完全没有在乎熊熊滴落的心情。
“先给我调个一千万钻石。”
“是，老大。”
“我要抽坐骑了，给我调高比例。”
“是，老大。”
“我要下副本了，给我爆个压制特技。”
“是，老大。”
“我要pK了，给我锁下血。”
“是，老大。”
‘锋’在不断的让熊熊以管理员的有利条件为自己在游戏里作弊，虽然很无耻，但是他玩得很爽。
一直玩到天亮了，员工都快来上班了。
忽然，‘锋’说了一句：“找到宁泽楷了。”
“是，老大。”
自从‘锋’玩起了游戏，熊熊就一直机械似的回答着，这三个字。
‘锋’放下了手机，直勾勾的看着熊熊，熊熊才突然一个激灵：“老大，他在哪？”
‘锋’警告熊熊：“我事先和你说清楚，你要是连那种废物都打不过，我会收回借给你的力量。”
熊熊激动不已：“我干死他。”
‘锋’：“记住，不要把他的怨灵打碎，那是找到你老婆的关键。”
“老大，我会小心的。”
车子驶出市区，朝着一座山驶去。
买了票进了景区，还是个四星级旅游景区，两人把车子留在了停车场，下车就奔山顶的武校而去，没有走游客路线，而是在树林中穿梭。
“所有的监控，交给我，你进去吧，一个不留，唯一能还手的，就是宁泽楷。”
熊熊一个闪现，就进了武校，魔化怨灵紧随其后。
‘锋’用念压（念力挤压产生的压力）碾碎了所有的电子监控器。
宁泽楷刚被武者协会、政府和军方三堂会审没多久，正在武校的演武场上发泄着。
“哪个杀千刀的在坏老子的名声，要是让老子知道了，非把你千刀万剐不可。”
他手中的刀微微的闪光，宁泽楷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的横刀出现这种现象，还以为是反光，就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望去。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宁泽楷的身后，正是熊熊，拳风裹挟着魔气，呼啸着砸向宁泽楷的后脑。
哪怕是最低级的武者，对于危险都有潜在的第六感，好巧不巧的宁泽楷转身就是一刀，不偏不倚的砍在熊熊的腰部。
滋……
熊熊在被魔化前，不过就是个普通人，别说是练武，就是打架，都是在监狱里被打的角色。
下意识的他想躲，但是没躲开，不过，也不需要躲。
那刀从熊熊的腰部穿透过去了，并没有对熊熊的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
‘锋’的眉头微蹙，他已经看出了这把刀的蹊跷。
虽然魔环帮助熊熊将腰部虚化，没有让这把刀取了熊熊的性命，但是这把刀却有着克制魔气的效果。
滋的一声，正是魔气被刀划过时，魔气被克制发出了微笑声音。
正在打斗的熊熊和宁泽楷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砰……
魔气包裹的拳头，一拳打到宁泽楷的面门，宁泽楷一点儿防备都没有，整个脸直接塌陷了进去，烂成浆糊了。
“操，高估他了。”
‘锋’嘀咕着，从外面走进来，一把扯过宁泽楷的灵魂就开始搜魂。
宁泽楷的一生，在‘锋’的眼中不过如此，没什么可看的。
‘锋’一手抓起横刀，一手抓着熊熊，从练武场直接穿梭到一个锅炉房中。
此时的季节还不需要烧锅炉，锅炉房里漆黑一片。
魔化后的熊熊可以在黑夜中视物，他已经从周围的环境中分辨出这是哪里。
望着眼前的四台锅炉，熊熊的身体有些颤抖，他很清楚，‘锋’不会无缘无故的带他来这里。
“老大，乃灵就是在这里被焚化的吗？”熊熊忍不住问出了口，声音都在颤抖。
‘锋’将手搭在熊熊的肩膀上，安慰道：“找到灵魂，就等于活着，以后再为她寻一副合适的身体，她还是你老婆。”
熊熊的魔化怨灵，将整个武校的魔化怨灵都带了回来。
‘锋’扫了一眼，没有资质太好的，就直接将这些怨灵给徒手搓成魔魂晶了。
‘锋’在忙着的时候，熊熊想去打开那些锅炉。
“如果你是想找她的骨灰，我只能说这里到处都是，不止有你老婆的，还有别人的。”
一句话，就打消了熊熊的念头，只见熊熊瘫坐在地上，眼圈又开始红了。
宁泽楷轻轻松松的就被熊熊给杀了，这种复仇的方式，过于简单，没有复仇的快感。
可对于熊熊来说，复仇已经结束了，他的那颗心，又开始软化了。
看到熊熊不争气的眼泪，‘锋’摇着头冷笑：“你这种人，真的不配拥有我借给你的力量，现在我就要把我的力量收回。”
魔环再次从熊熊的后背飞出，飞回‘锋’的手中，消失不见。
这一次，熊熊没有像上次魔环进入身体的时候那般的疼痛了，但是，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十分的饥饿。
看着眼前自己驯化过的魔化怨灵，就有想要吃掉的想法。
熊熊失去了魔化体质，对与魔化怨灵来说，再也没有关联了，眼前的熊熊就只是个凡人，是魔化怨灵随时可以干掉的角色。
‘锋’镇压了魔化怨灵，对熊熊说：“你很想吃了这只魔化怨灵吧，一日为主，终生为主的道理都不懂，活该被吃。你吃了吧，不然你坚持不到你老婆的灵魂被送回来。”
曲乃灵就是熊熊的执念，听‘锋’这么说，他就像恶狗扑食一般扑到了魔化怨灵身上，大口的咬了下去。
结果，他咬了个空，反倒是被魔化怨灵给一脚踢飞，撞到锅炉上，疼得要死。
‘锋’是故意在熊熊扑上来的时候，放开了对魔化怨灵的镇压。
因为他要嘲讽熊熊：“看清楚失去力量的你，啥也不是，连个小小的魔化怨灵都打不过，你拿什么保护你老婆，你想让悲剧重演，和以前一样成为笑话，然后再去淹死自己吗？”
熊熊忍着疼痛跪在地上：“老大，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么懦弱了，求老大让我变强，我不想再让悲剧重演。”
‘锋’放肆的大笑着：“你这个软骨头，从我见到你，你就在求我，你的下跪和磕头，真的好廉价。我又凭什么要帮你？就因为你叫一声老大？那以后别人要是叫我一声爸爸，难道还要我把他捧在手心？
你对我的作用，连个魔化怨灵都不如，我留个废物在身边又有什么用。
没准哪一天，你会因为你老婆的不满意，像这个魔化怨灵一般再给我一脚。”
说罢，‘锋’就当着熊熊的面，将那个魔化怨灵给搓成了魔魂晶。
“老大，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请你相信我，我发誓。”熊熊明白‘锋’的意思，的确‘锋’这种存在，真的不需要一个凡人跟在身边。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除了跟‘锋’祈求，他什么也做不了，连老婆灵魂的回归，还指望着‘锋’。
“凭什么相信你？一句空话还是随时会变的誓言？
在你身上，我只看到了你对你老婆的执着，我没看到你为人的担当，更没看出你对我的忠诚。
在你心里，你老婆才是第一位的。
为了你这样的人，让我去得罪虚魂界，就为了救回一个亡灵，我感觉很不值得。”
说完，‘锋’就作出转身要走的姿态。
熊熊急了：“老大，我用我老婆起誓，绝不背叛。如有违背，我和我老婆不得好死。”
光线不足的锅炉房，有白光闪烁，那是外面下起了雨，落下了闪电，紧接着就响了几次轰隆隆的雷声。
二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不是很大的排气窗外。
“你看，遭雷劈了吧，不能随便发誓，尤其是对我发誓，违背誓言，你和你老婆会死的很惨的。你起来吧，你的性格要改改了。
你要知道，从你杀第一个人开始，已经在杀戮的路上，不能回头了。
你以为杀了宁泽楷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告诉你，他这个武者，是有传承的，他死了，他的家族和师门都会追查的。
你应该去武校的院子里走一趟，去看看那些死去的人里有没有你见过的瘦猴子，我告诉你，那瘦猴子就不在武校里。
你真的觉得没有被监控拍到就不会有人追查到你吗？
仅仅是怀疑，那些人就可以把你和你老婆抓回去，到时候你没能力反抗，你拿什么保护你复活后的老婆？”
‘锋’将手中把玩的一枚魔魂晶扔到熊熊的面前，正是用熊熊曾经驯化过的魔化怨灵搓成的魔魂晶。
“吃了这个，你就会逐渐的魔化，你之前所会的一切，也会随着你吞食魔魂晶的增多，重新的掌握，但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不吃，你还能以一个凡人的身份而活，你自己选择吧。”
‘锋’离开了锅炉房，冲上了天际，身后传来熊熊痛苦的嘶吼声，那是真正的魔化。
‘锋’的脸上露出一抹邪魅，这就是他要的结果，用一个可怜人，测试魔化的效果。
他先是借给熊熊魔环，让熊熊感受到强大的力量，再引导熊熊复仇，让熊熊从一个凡人，摒弃对杀戮的排斥，继而喜欢上那种感觉。
让熊熊击杀自己仇恨的种子，给予熊熊复仇成功的感悟。
当熊熊正要放弃成为魔化人，怀念起凡人感受的时候，再以他老婆为要挟，让熊熊自己觉醒心中的恶念，最终在爱情的催化下，心甘情愿的选择成为魔化人。
对于熊熊是否忠诚，‘锋’其实一点儿都不在乎，不管熊熊怎么成长，拥有怎样的实力，他都有把握将其击杀。
但是，既然熊熊选择了要走的路，他就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