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黑白光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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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主的意识变得有些凌厉：“小子，拒绝我，你会成为这世界共同的敌人。”
陈锋咧嘴一笑：“你当我傻啊，硬的管用，谁还需要用软的啊，岂不是多此一举，你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跟我说实话，没准我还能和你做个交易。
否则的话，那就看你抓我抓的快，还是我跑得快，我也提醒你，我虽然不会炼化星球意志，但我体内有啊，我可以慢慢研究啊。
你别忘了，我会高仿。”
眼见陈锋要跑，虚空之主也终于软了下来：“你别跑，好商量。”
陈锋见这大人物吐口了，赶紧给人台阶：“要不您重新安排一下计划，我感觉你可能跟我说话的时间有限吧，不然以前怎么只听到你哼唧，没听你跟我说过话呢。”
“你小子这时候倒是不傻了。”
“我那是装给怂货看得，你这么精明不可能信的，我懂。”
“你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你，但是我们当下有个共同的敌人总是没错的。
干掉魂焱之后，我会利用你体内的四分之一意志，躲藏在其中，你把我带回晶星，我就能重新融合。
这次我说的你总该信了吧，说说你的要求吧。”
陈锋暗忖，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理解虚魂之主的担忧了，经过魂焱的事，他信不过人类是正常的。
至于要求嘛，他试探性的在意识中答复虚魂之主：“我只想恢复我以前的实力，你要是了解我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通过你体内的意识，我倒是知道你的过去。只是这件事颇有难度，你可能不知道你不是晶星的人吧，或者说你就不是个人。”
陈锋有些不满：“好好说话，别骂人啊，我那是不算个人，但我还算个人，唉算了，怎么说都别扭。”
虚魂之主缓缓传达意识：“对于你，我的理解是，你不是自己，又是自己，你的能力也并不完整。
你灵魂等级和肉身也不匹配，应该是有某种物质在二者之间做平衡。
你是吞噬之体，又是能量源，两者极为矛盾，若能做到平衡，将会很强，若是不能做到平衡，你自己容易自爆。
现在你失去了这个物质，为了避免自爆，你在灵魂被抽取的那一刻进入了一种自我保护状态，一旦激活，你就必须有能力平衡两种属性的内耗。
你看我说的对否？”
陈锋有些尴尬：“呃……我能说我不知道吗？以前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厉害，但是还真的没仔细研究过我自己。”
虚魂之主竟然叹了口气：“你没深究自己也未尝不是好事，我有句不好听的话，你要有心里准备，就我看来，你是别人准备的某种存在，亦或者说你也是不完整的，要么迟早有某种存在将你取走，要么你和我一样还需要融合。”
这话让谁听了都不好受，陈锋也一样，只是他也清楚自己是凭空出现在晶星的，没来由的他偶尔也会觉得有种缺失感。
所以虚魂之主的分析，也不见得不对，权且一听吧：“你肯定有办法解决，不用刻意铺垫了，直说吧，万一我能承受呢？”
“我倒不是刻意铺垫，而是我接下来的话，换做我是你，也难以相信。
重组是必须的，但是前提条件是你只能自我平衡，那将大大限制你的实力发挥，尤其还要和魂焱战斗。
而我能给出的办法是你重组一半，忍着另一半的疼痛，可是一半强大的灵魂体和一半虚弱的灵魂体是不能共存的。
你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吞噬掉魂焱，甚至要避免一半虚弱的灵魂体受到打击。
所以你也应该明白了，我要帮你激活吞噬体，这是对付魂焱最有效的方法，也是我愿意与你沟通的原因。
问题就是一旦你时间拖得太久，你的另一半身体会承受不住，就算你很快就吞噬了魂焱，我帮你激活另一半能量源的时候，你自己能不能做到平衡，都不好说。
所以……”
“所以怎么看都是死呗。”
陈锋说完话之后，虚魂之主没有出声，陈锋知道这是在等待自己的抉择。
陈锋的确很难相信虚魂之主的话，可他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干掉魂焱，那是即将进阶的魂帝，就灵魂体来说那是战力天花板。
他拿什么去斗？就算他今天不出手，等到魂焱进阶后，只能更惨，在魂焱炼化星球意志之后，自己唯一的活路可能就是魂焱大发善心，把自己变成他的傀儡之一。
怎么看都是惨惨惨！
再说这个虚魂之主，只要陈锋敢说不答应，他甚至能想象自己被夹攻的场景，都用不着亲自出手，自己都会迟早耗死在这虚魂界中。
怎么选都是难难难！
“时间紧迫，此刻的魂焱正在进行最后的突破，我不能保证压得住这种冲击。”
虚空之主见陈锋半天没有回应，便说了一句。
也正是这一句，陈锋灵光一闪，对突破，他魂焱能修炼成帝，虽然我领悟能力差，可两种力量都是我自己的，为什么不尝试突破自己的极限呢：“我决定了，要么你同时给我激活，恢复我以往的实力，要么我和你一起等死。
我要自我突破，寻找那种平衡，我相信你不会袖手旁观的，我知道你是在提高获胜的概率，但是战斗可不是靠数据就能分析出来的。”
虚魂之主不干了：“那你自己玩吧，我不陪你玩了，你小子野心比魂焱还大，万一你失败了，还得搭进去一半的我，到时候我恐怕都没有能力维持现在与魂焱的差距了。
你走吧，回去等着虚魂兽进攻吧。”
“哎哎哎，老登，你不能玩玩就扬沙子啊。”
忽然间陈锋发现，这老小子话里有话啊，这货绝对有办法帮自己平衡，只是会搭上自己，如果……
“做个交易，事成之后，我把我体内的四分之一意志给你，干不干？”
“那不行，先给。”
“给一半。”
“成交。”
陈锋怔住了，感觉自己上当了：“哎，老登，刚才发生了什么？你看我重头给你捋捋，是不是我说事成之后……然后你说……”
“我不捋了，同不同意随你吧，反正你不同意的话，肯定死在我前面。”
陈锋一咬牙：“行吧，行吧，亏了，唉。”
取出体内禁锢着的意志本体还是比较顺利的，只需要陈锋一个念头，那禁锢之处便少了很多存在感。
可是到了虚魂界，陈锋就看不见意志本体了，也不知道老登是怎么处理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意志本体，只是觉得缺失感更加强烈了。
“小子，该我兑现了，你要撑住啊。”
重组并没有陈锋想象的难，老登说完，陈锋的灵魂体便开始撕裂，那种疼痛是无法形容的，也没有吼叫声，但来得快去得也快，瞬息疼痛感便消失了。
灵魂体从一个整体变成颗粒状，此时的陈锋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有一刹那他觉得意识是消失了的。
很快他就感觉到一种柔和的气息将所有的灵魂颗粒包裹，那种感觉很舒服，此时他也恢复了意识，在意识中感受到了老登的意志：“小子，送你一场造化，这便是天地灵物形成时的感受，自行领悟吧。”
陈锋感受到了磅礴的生机灌入体内，同时还有澎湃的死气也灌入体内，此时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整个虚魂界的全貌和所有的灵魂体。
身体成形的速度很快，几乎没有领悟到什么，在灵魂深处陈锋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黑点儿正在一点点扩大，形成旋涡。
与其对峙的便是那几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转动的球。
旋涡正在不断的索取，而球体正在不断的给予。
仿佛一个在欲求不满的说：“我要我要。”
另一个在斗志昂扬的说：“我来了我来了。”
球体散溢的能量，正被旋涡吞噬，像是一根棍，插进了一个洞中。
不知为何，陈锋的意识中出现了那一夜和贝欣在废弃建筑里做的事情，好像也是一根棍和一个洞。
“想什么呢，集中精神，切断他们的连接，超负荷之后，你就没了。”
老登适时的提醒，打断了陈锋的臆想，开始分别控制旋涡的吞噬和球体的散溢。
想象和现实终究是有差距的，无论陈锋如何控制，就是无法做到平衡，甚至他都没办法切断两者之间的连接。
他刚感受到球体已经开始向灵魂体索取，就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老登再次出手打散了陈锋的灵魂体，再次进行重组。
这一次陈锋一直都没有分神，比之前更加细微的操控着二者的力道，可惜很显然他的领悟能力和控制力真的不是很好。
老登再次将陈锋的灵魂体打散，并且郑重其事的说：“你虽然不是天才，可你已经很努力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和我的成败都在此一举了。”
“等一下，给我点儿时间。”
“不行，那样做你会重组失败，我也救不了你，小子，你死了，我也没出路了，活下去。”
旋涡和旋转的球体再次出现，可惜奇迹并没有发生，甚至这一次还不如第二次的效果好。
老登的意志进入陈锋的灵魂中，在二者之间尝试建立屏障，可结果老登也失败了，重重的叹了口气，果断的切割下来一部分本体，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老登也无法承受了。
“小子，我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老登撤了。
陈锋没空怪罪老登，感受着两股能量即将汇成一股，并且撕裂着自己的灵魂，陈锋在灵魂深处咆哮：“要么和我成为一体，要么就和我一同陨灭，分不开那就给老子融合。”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整个虚魂界都为之一颤，陈锋的灵魂体化为万千黑白相间的小点儿，散落在四周。
声音很大，却没有对周围的环境，造成任何的破坏。
只是可惜了那只青鸟，在老登的保护之下，还是奄奄一息。
老登狐疑的看向四周，作为见多识广的星球意志，它也没有过类似的经验。
这时老登竟然也轻咦了一声。
只见那些黑白相间的黑点儿，正在凝聚成人形。
陈锋失去意识后，便陷入了绝望，绝望中有个声音在呼唤他：“你不能死，一个都不能少。”
陈锋像是被点醒了什么似的，瞬间顿悟了重组的方法，凭借着意志奋力的凝聚着自己的所有灵魂颗粒。
直到他再次睁开双眼，那瞳孔暴射出璀璨的蓝光，那双神奇的双瞳出现在陈锋的灵魂体上。
望着体内安分的旋涡和缓慢旋转的球体，除了那神秘的箭矢和冰霜深渊，此刻的陈锋再一次拥有的曾经的本体。
而这一切都拜体内那黑白相间的两团光韵所赐。
陈锋并不是忘了这两团光韵，老登没提，他便默认老登没有得到这个信息，本来是当成后手保密的。
却没料到老登是真的尽力了，连一部分本体都割断在自己体内了。
等到濒死的时候才试图唤醒这两团光韵，他不知道老登是怎么激活吞噬本源和能量本源的，只能用最笨的方法。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陈锋终于意识到，这两团光韵才是自己真正的底牌，而老登所说的平衡吞噬和散溢的某种存在，正是这两团光韵，而不是陈锋以为的那神秘箭矢。
陈锋面露笑容，看着面前的一团光韵：“老登，我们出发，干死魂焱。”
“你，你，你能看见我？”
“你不应该关心一下我怎么干死魂焱吗？”
“啊？啊！我都关心，你现在的状况看起来没有修为啊？不，不对，返璞归真？你进阶帝级了？不对，你没有。
哎呀，先别说别的，把我割断的本体还我。”
陈锋摊摊手：“我也很无奈啊，融合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搞的，你要能拿回去，你就自己动手，你要是不能，我也爱莫能助啊。”
“我不信，你骗我，你让我看看。”
陈锋敞开怀抱：“随便看。”